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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為父則強

無線電子書    紅樓之庶子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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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宮里出來,上了馬車后,賈琮發覺自己的后背都被汗水打濕了。

  生死操于他人之手的感覺,令他反感厭惡到極致!

  對葉清的印象,也降到了冰點。

  今日之事,他純粹被無辜卷入其中,且從頭到尾透露著一股說不出的怪異。

尤其是在武王臥房內,最后一幕  當他說出以救武王為條件做交換時,臥房內三個人只當他是癡人說夢。

  不過當他從懷兜里拿出貼身收藏的小小藥盒,取出里面的一支銀制注射器和一小包青霉素藥粉,并將武王的病難治在何處解釋了一遍后,葉清、古鋒都遲疑了起來,目光里充滿了怪異和懷疑,畢竟聞所未聞。

武王卻相信了他  武王看他的眼神,讓賈琮此刻想起都毛骨悚然。

  也讓他徹底相信,天家皆怪物!

  銀制注射器和青霉素藥粉都是之前他閉門讀書的幾個月里,抽時間弄出來的。

  注射器好辦,都中的能工巧匠無數,銀匠水準之高,有的甚至能達到巧奪天工的地步。

  賈琮畫了圖紙,讓人秘密交給倪二去辦理,不費什么功夫。

  至于青霉素藥粉,其實也不費什么功夫。

  前世讀大學時,藥學是每一個醫學生必學科目。

  等上了研究生后,青霉素的手工制取和提純,連一個小課題都算不上。

  只要知道工序,動手十分簡單。哪怕非專業醫學人士都能動手,更何況賈琮?(大家可以搜一搜土法制作,萬一誰穿越了好用。)

  只是在當下,以他一人之力,能產出的并不多。

  積數月之功,也不過提純了幾個單位。

  今日出門,原是擔心會有沖突,萬一受了傷,好及時自救。

  卻沒想到,竟會用到武王身上。

  武王的身體狀況并不復雜,就是因為身上的傷病拖延不治,造成傷口化膿感染,病菌毒素累積,侵蝕壞了身體。

  如今他因為葉清之故,重拾起求生欲望,愿意接受治療。

  外面的郎中就會給他進行清創排膿,只不過最難的是內部毒素的沉積,中醫很難清除。

  那么賈琮給他打的這一針青霉素,就很有效了。

  在沒有抗生素肆虐、人體耐藥性還未節節升高的年代,一劑青霉素被稱為救命神藥都絲毫不為過。

  再加上他走后,那四位名醫必回精心調理護養,王府絕不缺少珍貴藥材,所以武王的性命多半能保住。

如果還保不住,那賈琮也沒法子了  只是這件事,到底將賈琮陷入一極險的境地。

  他雖解釋這份東西偶爾得自海外異人,但必然還是會讓人懷疑。

再者,他救了武王若是被崇康帝知道了,也多半會尋機會將他碎尸萬段  天家這些事,沾一點都是大忌諱,更何況武王這樣敏感之人?

  好在,葉清的心還未完全黑化,她建議這件事要絕對保密,誰也不得外泄,畢竟知道此事的只有四人。

武王、葉清和死士古鋒不說,賈琮自然更不會亂說,四人統一口徑,便就有了賈琮對崇康帝后面的說辭  “嘶!”

  面上的痛感讓賈琮從回憶思索中清醒過來,為了做出武王震怒的姿態,他的護衛頭子古鋒是動了真格兒的,將他從二門內丟出二門外。

  結果面部著地,蹭破了表皮。

  雖然不會留下什么痕跡,但還是很痛。

  用帕子輕輕捂住傷口,賈琮眉頭皺起。

  此刻,他心里還是有很多謎團難解。

譬如武王的態度,葉清的巨坑,乃至最后崇康帝的變化  只是他目前知道的信息實在太少,完全理不出頭緒來。

  外面太復雜,他手上的力量又太小,縱然有倪二等人,可他們的層次又太低,根本打聽不到什么密辛。

  賈琮一嘆,打定主意,在解決完最后一事后,好生在家休養讀書幾年,默默積累實力。

  不然像現在這樣,幾乎兩眼一抹黑,實在太被動了。

  榮國府,榮慶堂。

  賈琮甫一歸來,就被喚至此處。

  看著賈琮身上出現近來極少見的狼狽樣,灰頭土臉,面上還有一處擦傷,眾人面色各異。

  賈母沉著臉問道:“不是說被葉家那位喊去了么?怎么弄成這樣?土眉土臉的,也像大家子讀書的公子?”

  賈琮沒有隱瞞,本就想將此事按照設想讓人知道的內容傳出去,對于葉清的名節,他也不甚在意了。

  便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眾人聽罷后,面色愈發古怪。

  賈政面色震怒道:“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不要他家女兒,就要動人?”

  賈珍倒是寬解道:“也是武王自知大限將至,所以才不得已為之。不過淮安侯太過放肆,敢如此辱我賈家,必不能輕易放過!”

  賈璉道:“淮安侯程勝是都中有名的渾人,據說當年戰功顯赫,若不是人品太混,除了武王誰也不認,連皇子都敢罵娘,他的戰功也是能封國公的。原是這樣的渾人,實沒法計較。”

  說了一圈下來,全給別人解釋,給自己尋了臺階下。

  賈琮心里一嘆,這樣的家族,還是武勛家族,血氣成了這般,難怪旁人看不起。

  賈母一直沉著臉,滿腦子的官司,看著賈琮問道:“既然人家武王說了,不用你入贅,你怎么也不應?”

  賈琮道:“回老太太話,一來武王身子已病入膏肓,事后太后必然不認。再者,琮還小,沒想過這等事,也不愿去攀龍附鳳,況且也于禮不合。”

  賈母:“”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方是此時大勢。

  私相媾和,為禮不容。

  這話讓賈母也無言以對。

  如果賈琮身上沒有世爵世位在身,賈母未必沒有送他入贅的心思。

  對于這個一天都不停不斷惹事的孫子,她真是心神俱疲,問道:“可還有什么手尾沒有?總不會過兩日還有禍事上門?”

  賈琮想了下,搖頭道:“不知道。”

  賈母:“”

  賈政見賈母面色愈發不好,忙替賈琮解釋道:“老太太,此事實怨不得琮哥兒。”

  高臺軟榻邊,薛姨媽也賠笑道:“都是當初我家里那個孽障惹出的是非,不然琮哥兒也不會欠人人情。”

  聽薛姨媽這樣說,賈母便不好再說什么了,只能沉著臉對賈琮道:“打今兒起好生在家呆著,哪也不許去!再沒見過你這么能折騰的,非要攪的闔家不寧你才滿意?你老子娘躺在床上動也動不得,你就一天不得安生?”

  賈琮還能說什么,只能應道:“是。”

  賈母正要趕人,卻見賈珍笑道:“還要跟老太太討個賞。”

  賈母哼了聲,笑道:“你還跟我討賞?”

  賈珍忙道:“自然不敢惦記老太太的好東西,知道老太太偏心寶玉,都給他留著呢。”

  眾人一陣大笑,賈珍繼續道:“是蓉哥兒和他媳婦兩個,求了我好一段日子了。”

  賈母奇道:“哦?他們小兩口有什么事?”

  賈珍嘆一聲,道:“蓉哥兒媳婦有一弟弟,名喚秦鐘,是個老實孩子,只因業師過世,親家又年邁體弱,照顧不得,她擔心幼弟無人照顧,管束課業,就想接到府上來,只是實張不開口。”

  賈母笑道:“真真是小心,這點子事也值當正經來說?你那邊難道還養不得一人嚼用,也罷,你小氣我這個做太祖母的不能小氣,接到我這邊來養吧!”眾人知她頑笑,又大笑一陣。

  賈珍羞愧道:“老太太說笑了,并不是如此。是因為三弟近來名聲大噪,都中無人不知其文氣傾城,連蓉哥兒和他媳婦都聽說了。如今又得了舉人功名,愈發了得成器,所以他們兩個動了心思,想讓秦鐘能跟著三弟讀書。并擔保,該有的束脩必不會少!”

  賈母氣笑道:“對,你賞他幾萬兩銀子當束脩!”

  又問賈琮道:“你大哥哥的話聽了,你怎么說?”

  賈琮躬身道:“上回珍大哥就同我提過,我便說秋闈之后,自然要說話算話。不過原本秋闈之后已過十五,如今馬上就要中秋了,不如等過完節再來。因為讀書做學問最忌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不好中斷,尤其是開始。另外,中秋之后,環哥兒和蘭兒也要一并到墨竹院讀書,正好一起。寶玉養好身子也可以來”

  賈珍聞言,雖有些失望,不過還是點頭道:“三弟考慮的周全,那就那就過了中秋賞完月再來。”

  賈母看出賈珍不喜,便道:“就這么說定了,再不可拖延。你大哥哥求你一點事,你還拿捏上了不成?你會的那點子東西,也就值這么些用。”

  賈琮聞言眼睛微微一瞇,搖頭道:“并不曾拿捏。”..

  見賈琮有些凄慘的面上少見的帶著疲憊,賈母也訓斥不下去了,擺手道:“罷了,你回去吧,讓你嬤嬤丫頭好生給你看看。”

  賈政也溫聲道:“琮兒回去休息去吧。”

  賈琮點點頭,躬身一一行禮罷,折身離去。

  看著他清瘦的背影上,還沾染著塵土,總有一種在外面受了傷的羔羊回家后又被冷冷嫌棄的心酸感。

  王夫人和薛姨媽對視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的感慨:

  就算孩子再出色,可到底是一個沒娘的,又能怎么樣呢?

只能白白受人欺負,可憐見的兩人暗自一嘆,又一起微微搖頭  龍首原,武王府。

  四名郎中已經離去,清創排膿之后,又服下湯藥,武王便開始發熱。

  都勸他好生休息,可武王卻怎樣都不肯閉眼,將古鋒趕了出去,只讓葉清留下,讓她給他講賈琮的一切。

葉清執拗不過,只能將她探聽到的消息相告  而當武王聽到賈琮在賈家被凌虐的遍體鱗傷,被圈禁在一間耳房內,挨餓受凍,被人百般凌辱時,原本奄奄一息的身上,一股驚人的氣勢騰騰升起!

  恍惚間,葉清仿佛又看到當年那個光芒萬丈、頂天立地的絕世男子,重新歸來!

  葉清見之感動的落下淚來,她知道,武王是強逼著自己活下去,為父則強!

他還有一個苦難的孩兒,等他去庇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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