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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二章 驚為天人,膽大包天

  旁的拜貼,倒是可以不管,畢竟南海這邊,拳頭比自己大的有,可人緣比自己好的,卻沒幾個,說閉關沒時間,那自然是真的沒時間。

  可現在趙榮輝,以黃泉魔宗的名義下了拜貼,若是不見見的話,憑白得罪人。

  這些魔道門派,雖說除了修行法門跟別的門派有所區別之外,就剩下行事風格比較簡單粗暴了。

  思來想去,秦陽還是決定見見得了,總不能這邊剛折騰了浮屠魔教,拐手再把黃泉魔宗得罪了,說到底黃泉魔宗現在還是自己的大客戶呢。

  給回了話,過了三天,就見海面上一頭三百丈長的雙頭蛇,游走在海面之上,身后拖著一座懸在半空的行宮,直奔幽靈號而來。

  三層的行宮,大不過百余丈,上面卻鑲嵌著顆顆璀璨的明珠,篆刻著猙獰的魔物印記,遠遠望去,就見其魔氣沖天,兇威赫赫。

  聲勢張揚,不可一世。

  待雙頭蛇靠近之后,才見行宮之中,走出兩個身高三丈,型面獠牙的巨漢,扛著一座十丈高的石臺,踏浪而行,來到幽靈號與行宮中間的地方。

  還有一位面帶黑紗,身上只有幾塊碎布遮掩要害,皮膚略顯黝黑的少女,飄到石臺之上,跪坐在側面,取出木桌,擺上珍饈佳肴,再取出酒壺酒杯,靜候在此。

  “趙某應約而來,還請幽靈船長一見。”趙榮輝飄出行宮,腳踏光路,大笑著落在石臺上,等著秦陽出現。

  幽靈號上一眾船員,皆是滿臉愕然。

  青衣呆呆的望著,喃喃自語:“這家伙簡直了!”

  不知道的,見到這排場,還以為是黃泉魔宗的宗主大駕光臨了…

  而秦陽,此刻也徹底放心了,肯定不是來找麻煩的,誰家來找事,還這么裝逼的擺上酒菜…

  飛出幽靈號,落在石臺上,一旁穿著極為清涼的少女,默不作聲的斟酒。

  “不知閣下來此,有何貴干?”

  “沒什么要事,上次走的匆忙,還未曾跟船長多聊幾句,頗有些失禮,今日得空,特意來跟船長喝一杯。”趙榮輝說的客氣,卻就是不說正事。

  秦陽也裝糊涂,跟著喝酒吃菜,喝了半個時辰了,還見這貨不說事,秦陽拿出醉生夢死。

  “這是我在死海意外得到的酒,名曰醉生夢死,喝醉了便真醉死了,味道卻是極為不錯。”秦陽拿出酒壺,遞給一旁侍候的少女。

  “真是好酒啊…”趙榮輝眼睛一亮,連喝了幾杯,酒意便有些上頭了,他也不敢多喝了。

  “實不相瞞,這次主要是來跟船長見見,交情這種東西,有來有往才行,船長的信譽在南海是有目共睹的,上次拍下寶冊的過程,船長運作的各種細節,讓人完全挑不出來刺,合作非常愉快,所以,我呢,只是奉命來跟船長喝酒,順便談談合作的事…”

  趙榮輝說的很是客氣,秦陽卻品出來點味兒了…

  “冒昧問一句,貴宗可是有人修成了?”秦陽試探性的問了句,稍稍一頓又補了一句:“當然,若是不方便說,權當我沒說,還請勿怪。”

  “這事沒什么可以瞞船長的,宗內的確有一位前輩,已經參悟了一部分,在其指導之下,門下也有一位弟子,成功入門了。”趙榮輝頗為得意,因為之前那么多人,連看都看不懂一點…

  秦陽驚的差點蹦起來,這次是真的破功了,完全無法掩飾自己的震驚。

  這特么也可以?

  葬海道君篆刻的那些古怪符文本身,根本不是內容本身,自己打亂了那些符文,瞎雞兒亂刻一通,是什么自己都不知道…

  竟然真的有人能從中悟出來一些東西?

  “驚為天人!不虧是大門派,底蘊深厚,這么短的時間,竟然就有前輩能參透一部分,了不起,當真是了不起!”

  秦陽心悅誠服,說的再是誠懇不過,這些年來,怕是就這句話說的最是心口如一,半點虛假都沒有。

  服氣的都想給跪了。

  “哈哈,船長久居海外,沒見過什么秘典,不清楚也正常,這在我魔宗,就是正常速度而已…”

  “閣下說的對,說實話,我也曾觀摩過,卻一個字都認不得,到底是天資有限,遠遠比不得魔宗前輩。”秦陽繼續實話實說,驚的到現在還沒平復過來。

  “不知魔宗想要如何合作?”

  “簡單,我們有什么需要拍賣的,會交予你,要知道,我魔宗托付之物,自然都不會簡單,放到任何地方,都不愁賣不出去,交予你,只有一個條件,每次拍賣之前,我們都要提前知道所有拍品是什么,例如,秘典寶冊之類的。”

  “這個沒問題。”秦陽答應的爽快,雖然本來根本沒有提前交付拍賣圖冊這種服務,可秦陽早就像加上了。

  不提前告訴被人有什么,只有一天的拍賣時間,人家怎么提前籌備現金?

  拍不了高價,損失的也是自己。

  至于黃泉魔宗要交付拍賣的東西,算是照顧幽靈拍賣會?

  秦陽也就笑笑,大荒又不是沒有類似的拍賣會,可他們為什么不去那邊賣?

  還不是因為大荒那邊的拍賣會,背后是誰都不知道呢。

  只有幽靈號這邊,不踏足大荒,只在海上游蕩,背后沒什么人,而且信譽也經過驗證了,他們賣什么東西,都不會被人知道。

  比如一些比較敏感的東西,比如一些在大荒根本無法出手的東西…

  痛快的答應了下來,秦陽心里也開始有了新的主意。

  若是能多發展點大門派當客戶,屆時自己順手插進去點東西拍賣,也不會有人懷疑到自己吧?

  比如說佛骨金身之類的。

  想了想,還是算了,佛骨金身又不是一般的法寶,誰知道里面究竟還有沒有意識在。

  還是抽空去大荒,回宗門一趟,帶回去孝敬祖師吧。

  跟黃泉魔宗敲動了合作事宜,酒足飯飽,趙榮輝也離開了。

  而同時,讓刀疤去買消息,該查的也查清楚了。

  黑黎之中,曾經的確有一個叫仡樓軒逸的祭祀,數千年便已經失蹤,畫像也搞到手了,也的確跟木匣子里那張臉一樣。

  可惜,除此之外,還有別的信息…

  來到星落陣中,重傷的無面人,依然躺在里面。

  不過這次,秦陽卻手捏印訣,召喚陣中群星墜落,顆顆流星,拖著刺目的尾光,重重的砸到無面人身上。

  一連十幾個呼吸之后,足足數百顆流星墜落,陣旗之上都已經出現了一絲絲裂紋,這代表陣法的威能,已經被催發到極致,陣旗已經無法負載。

  被流星砸出的大坑之中,無面人的身體,早已經變得殘破不堪,身軀近乎被砸成肉泥,唯有一部分骨骼尚且沒被砸碎。

  可就算是已經被砸成這樣了,無面人卻依然沒死。

  眼看顆顆流星,依然如同暴雨一般,毫無停下的痕跡,無面人體內,一縷烏光升騰而起…

  秦陽冷笑一聲,一手毀滅雷煞浮動,一手引雷秘法。

  一聲暴喝,就見蘊含純粹毀滅力量的雷煞,化作一道黑雷,與那一道烏光碰撞到一起。

  “轟!”

  一聲炸響,邪惡意念迸發,邪氣沖天,一聲尖叫,如同在神魂之上炸響,盤旋的陰冷邪氣,尚未有所動作,其中一縷真意,便被毀的徹底,剩下的邪氣,也被群星墜落的神光,碾壓的半點都不剩下。

  煙消云散,風平浪靜之后,秦陽才走到大坑之中,在無面人被砸碎的尸體上輕輕一抓,一顆紫色的光球被其抓在手中。

  隨手拍進了腦袋里。

  完成了這一步,秦陽才將木匣子拿出來,將軒逸的臉丟在地上。

  “你的身體在這,回去吧。”

  軒逸看著地上血肉模糊,連塊完整骨頭都沒有的東西,一時之間有些糾結,嘴上卻還是客氣的謝了一句。

  “小哥,我定當沒齒難忘!”

  臉覆蓋在那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上,很快,血肉匯聚,重新聚合化為一體。

  秦陽冷眼旁觀著尸體慢慢的恢復,不為所動,等到最后一塊血肉回到身體的瞬間,不等他傷口復原,秦陽忽然拿出血喇嘛,粗暴的塞進軒逸的嘴里。

  “啊…”

  凄厲的慘叫聲,從軒逸口中傳出,似有似無的佛陀誦經聲響起,血色的金光浮動,流轉尸體全身。

  “小哥,你這是干什么…啊…”

  軒逸慘叫不斷,卻怎么都動不了了,隨著血色的佛光照耀,軒逸口中一縷縷黑灰色的氣息溢出,隨風消散…

  “哎,我吃了多少虧,才走到今天這一步,到了現在,你這種小把戲,還想忽悠我?真當我傻?還沒齒難忘?沒齒難忘什么?難忘我把你的肉身砸的稀爛么?”

  “小哥,這是個誤會,快點拿走…”

  “拿什么拿啊,這是血喇嘛,里面可能有一個大和尚轉生失敗留在里面的意識,此物本身卻是祥玉,若非邪物,便是含在口中,也不會有什么反應,到了現在你還跟我裝?我這人別的優點…先不說,就說一點,我特別喜歡提前做好準備,提前了解情報,只要是可能的對手,我會不惜血本的了解對方,不了解會吃大虧的。”

  軒逸慘叫聲越來越響,嘶吼也變得越來越古怪,面孔都在慢慢的幻化成猙獰的魔頭模樣。

  “我本來根本沒懷疑過你是什么邪物,也從來沒想過奪舍之類的可能,因為我知道,能當祭司的黎族人,必然是血脈純正,而血脈純正的黎族人,都有一個天賦,任何東西都不可能奪舍他們,強行奪舍也好,誘導蒙蔽也好,都不會成功。”

  “直到這次我花血本,得到了一個消息,我就確定,你肯定不是軒逸。”

  魔頭面孔掙扎的愈發厲害,可惜,肉身已經沒有力量,死的透透的。

  血喇嘛這東西,本身威能就不弱,之前又跟佛骨金身共鳴了,威能更強。

  哪里是一個只剩下意識的半吊子邪物能抵擋的。

  若非必要,秦陽也不敢拿出來已經有些邪門的血喇嘛出來用。

  可手頭,除了血喇嘛,就只剩下佛骨金身最是合適了,這個東西更是壓根不敢拿出來。

  “秦陽,得罪了我們,你不得好死的,我等著你,等著折磨你一萬年!”

  隨著血光越來越盛,軒逸的嘶吼也越來越弱,直到最后,面孔里最后一絲邪氣涌出,軒逸的臉也重新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秦陽取回血喇嘛,看著里面佛陀虛影慢慢消散,重新將其填海眼。

  又順手按在軒逸的臉上,感應到摸尸技能有反應,立刻施展。

  手中一個光球浮現,一本白色的技能書,隨手拍到腦袋里。

  “天生對立之下,你不可能有機會的,更別說,被我超度了,你還想有以后?傻不傻。”

  取出棺材,將軒逸收尸。

  秦陽嘆了口氣,其實挺想跟黑黎搞好關系的。

  可惜,秉著小心謹慎的原則,查消息的時候,順手擴大了查的范圍,一不小心,查到了黑黎祭司有一門冷門的秘法,名曰剖面。

  所有的祭司都會修行,可幾乎所有的祭司,也從來不會用到。

  這門秘法,應對的便是奪舍的情況。

  而偏偏血脈純正的黎族,都有一個種族的被動天賦神通,被奪舍之時,不可能成功。

  這個法門,自然就成了擺設。

  可凡事都有例外,有些黎族之人,沒有繼承這門被動的天賦神通,剖面之法,就有用了。

  被奪舍之時,若無以為繼,肉身被奪,祭司便會催動此法,剝掉自己的面孔,連同邪物的意識,一起剝落到面孔之中。

  以陰桑木封鎮面孔,斷了肉身與意識之間的直接聯系,將其化作兩個獨立的個體。

  祭司隕落,邪物卻也會落得生不如死的下場,力量在肉身,意識在面孔,二者獨立。

  再想到當初,軒逸說,是葬海道君剝掉了他的臉…

  秦陽哪里還不知道,竟然有人膽大包天,太歲頭上動土,忽悠到自己頭上了。

  肉身意識分離獨立,那就先滅他肉身,摸尸超度。

  再送他回完全無用的尸體,讓其意識困住,滅他意識,再超度一遍。

  從身到魂,全部被超度完,讓他再沒齒難忘!

  當著老子面,威脅老子,不先下手為強,留著過年啊。

  至于這個邪物是什么,無所謂了,先弄死,好奇心以后再說。

  反正將尸體還回去,也能在黑黎那刷刷新地圖的好感度,滿足下好奇心,黑黎的人應該也不會拒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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