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你去派人打聽一下,黎族五六千年前,有一位叫軒逸的強者,到底是是誰。”
招來了刀疤,秦陽吩咐下去。
自從讓刀疤當了這個大副之后,可太省心了,什么事只要吩咐下去,都能給干的漂漂亮亮的。
相比之下,冉小染和黑皮倆貨,在南海這段平靜的日子里,倆人整天就知道吃,尤其是賜給冉小染一顆小的奇異果延壽之后,她現在連勾引男人的心思都沒了,簡直不務正業。
“船長,這個有點難了…”刀疤有些為難。
“怎么?五六千年前,雖然時間久了點,可在黎族里,成名強者的名字,不可能流轉不下來吧?”
“船長,黎族大都有名無姓,若是一般人,只有名字很難打聽到的,可若是實力夠強,必定是有職位或者稱號在身,名字反而不會流傳出來,尤其是黎族強者,沒幾個人知道他們的名字,若是有名有姓還好,只有名字沒有姓氏,在黎族之外,是很難打聽到的,可若是在黎族內打聽,現在黎族跟外面的交集不多,很是排外,這么做弄不好會招惹大麻煩…”
“有這么麻煩么?”
“只會大不會小,黎族的法門迥異,修行之法也多有不同,多是陰詭邪門,防不勝防,牽扯到先輩強者,以現在他們對外的態度來看,弄不好他們就會直接殺人。”
“行了,你就先去外圍打聽一下試試吧,別招惹黎族的人…”
秦陽擰著眉頭,琢磨了一下,搞了半晌,軒逸在耍自己?
難怪他除了名字,別的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沒說,有名字也很難查到人。
他有防備之心,無可厚非,既然這樣,那就等著吧,反正已經告訴他,可以脫困了,看誰能抗得過誰,就不信他還能一直死撐著,放著可以重見天日的機會不要,硬要保持人臉分離的狀態。
反正這些天,黑塔之中,從來沒人能進出,無面人想要偽裝成別人出來,也不可能,他想待在那里就讓他待著。
畢竟這么多天過去了,無面人想要搞事早就動手了…
時光飛逝,半個月的咸魚日子,就這么沒了。
南海的氣氛愈發古怪,對外的時候,一直挺抱團的白水郎,也因為最初的時候搶奪寶冊的事,弄的頗有些不愉快。
前兩天的時候,三波鯨騎在海中大打出手,三頭巨鯨全部受傷,于是這爭奪寶冊的事,白水郎更是難以一致對外了。
利益太大,誰都不想讓步了。
而其他人,也是打的不可開交,只要哪里傳出來寶冊的消息,立刻就有人一窩蜂的沖了過去,無論真假,哪次都要死不少人。
南海大大小小的勢力,誰家都有損失。
跟秦陽挺熟悉的斷空島,損失更是慘重。
斷長空受傷,他的族親弟弟們,更是一口氣死了三,包括秦陽還有些印象的死扣斷長明。
倒是斷空島的島主,自從跟突額頭交手之后,據說是受傷了,到現在都還沒出現過,尤其是又一次寶冊都落入斷空島的人手中了,他也沒露面,有人說,老島主已經死了…
寶冊的下落,撲朔迷離,幽靈號的人,跟著劃水了好多天,卻一次都沒真的拿到手里過。
“船長,有消息說,浮屠魔教的人已經快到南海了,這次來了不少人,好幾個高手,比不上浮屠魔教的門派,已經有好幾個到南海了,能與浮屠魔教比肩的,目前就只有一個三界山到了,南蠻三大族之中的咎族,也已經派人加入了搶奪,黎族也出乎意料的有些反應了…”
“不急,南蠻以北,有什么反應么?這么久了,消息應該也傳回去了吧?”
“應該已經傳過去了,但有什么反應,我們就不知道了。”
“行了,就這吧,你千萬記住了,寶冊無論怎么爭搶,我們的人,絕對不能過手一次,跟著意思一下就行。”秦陽吩咐了一句,稍稍一琢磨,想到自己還處于“生死未卜”的狀態,就補了一句:“適當的放出點消息,就說我們得到線索,船長脫困了,現在主要是找船長,省的有人覺得我們對寶冊沒興趣…”
“明白。”刀疤行禮之后,退了出去。
待刀疤離開之后,秦陽這才繼續忙自己的事情。
大量的玄鐵,加上黑金,再加上各種珍貴的材料,被秦陽燒融之后,凝練到一起…
這東西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個黑塔的塔尖,底部還有各種斷茬。
內部加持了密密麻麻的咫尺天涯禁,拓展內部的空間。
再加上須彌芥子禁,可以讓其放大縮小…
回憶著見到的塔尖外形,各種斷茬的位置,秦陽一點一點的將手中的塔尖,修復成記憶之中的樣子。
然后再進入其內,回憶著當時看到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字符,嘗試著篆刻上去,可刻出來一個字符可以,第二個就會直接崩碎消散…
秦陽有些納悶,當時看的時候,字符明顯不是秘典,只是偽裝,其內蘊含的真意才是秘典本身,怎么偽裝都刻不了?
重新打亂了順序之后,篆刻之后,這一次倒是可以了。
將四面墻壁都篆刻滿,亂七八糟,看起來就讓人頭昏腦漲,秦陽自己都認不出來這些東西是什么…
煉制完成之后,外表發現不出來什么破綻之后,秦陽才運轉葬海秘典,將真元流轉這件贗品內部,讓其侵染一點葬海秘典特有的氣息和意境。
一般人根本察覺不出來,反而是高手,或者是有特殊辦法的人,才能感應到那一絲似有似無的微弱氣息和意境。
當然,這不是秦陽不想弄的更好,而是實在沒能力了…
就這樣,其實反而更好。
看著地上的贗品,秦陽滿意的點了點頭。
“完美,現在就差最后一步了。”
施展拾取技能,瞬間將其完全煉化,至此徹底滿分。
其他人再嘗試著強行煉化這件贗品的時候,會自然而然的感受到巨大的阻礙,跟真品一模一樣。
區別就是真品是本身的煉化難度,而贗品么,就相當于強行煉化別人的法寶,自然難度非常大。
最重要的一點,以技能拾取,完全煉化的法寶,被毀了,秦陽也屁事沒有,根本不虛。
“算算時間,進入盜門,差不多也有快十年了,坑蒙拐騙,挖墳掘墓,我是一個都沒學到,每次都是以理服人,真誠說服,造假這門手藝,比之門內的大佬,可是比不過了,人家那是真本事…”
翻來覆去檢查了幾次之后,確認沒什么問題了,再放到大日烘爐上,以濃郁如潮的靈氣,強行沖刷侵染。
三天之后,秦陽悄悄的帶著贗品離開幽靈號。
一處只有一個小門派的小島上,上百修士正在混戰…
一位長的普普通通,毫無特色的修士,混在人群之中加入混戰,可是卻悄悄的向著戰場邊緣挪動…
“轟…”
大地崩碎,地下鉆出來一頭巖蟒,一口咬斷他半個身子。
巖蟒張開嘴巴,里面鉆出來一個黑瘦的漢子,撿起對方的儲物袋。
“要不是我一直注意著你,差點就讓你把寶冊帶走了!”黑瘦漢子冷笑一聲,巖蟒身子落下,直接將只剩下半個身子的修士砸死。
破開了儲物袋,找了半晌,也沒找到,再翻了一下對方的尸身,什么也沒有…
黑瘦漢子想了想,讓巖蟒把吞掉的半截身子吐出來,很快就在對方的靴子上發現了一樣…
靴子里竟然還藏著一個儲物袋。
黑瘦漢子眼睛一亮,拿著儲物袋就要縮進巖蟒的口中,遁地逃走…
“癡心妄想。”
可就在這時,一聲厲喝炸響,一道劍光,眨眼即至,斬斷了黑瘦漢子的手臂,連同儲物袋一起,飛了出去…
儲物袋被劍光彈出里許,一位面容憨厚,握著兩只板斧的漢子,眼睛一亮,伸手抓住了儲物袋。
“長老,我抓住了。”漢子憨笑一聲,對遠處的一位老者喊了一聲。
霎時之間,周圍交戰的修士,齊刷刷的望來…
“找死!”又一道神光飛來,化作一枚十丈大的大印,迎頭落下。
噗嗤一聲,大印帶著一個儲物袋,重新飛起,下方已經只剩下一灘肉泥…
亂戰繼續,你追我逃,爭奪不休,戰場很快就遠離消失。
這時,地面上的大印印記側面,秦陽從土地里鉆出來,左右看了看之后,悄悄離去。
偽裝成個死人,趁機來一波偷龍換鳳,最后人都被砸成肉泥了,他自然輕松的金蟬脫殼。
誰會在意一個,只是剛拿到手就被砸死的倒霉蛋?
這些天經手寶冊的人多了去了。
離開的戰場,打開儲物袋,拿出里面的塔尖,隨手拾取了,確認是真品之后,秦陽才悄悄的返回幽靈號。
例行叫來刀疤…
“吩咐下去,這幾天可以看情況,若浮屠魔教的人快到了,就幫一下跟親近咱們的人,拿到寶冊,然后劇中調停一下,告訴他們魔教高手抵達的消息,讓大家想要賺錢,就抱團到一起,賣出去之后,也能雨露均沾,誰都拿到好處…”
刀疤得到吩咐,立刻去照辦,從不問亂問問題,這讓秦陽非常滿意。
既然說了干一票大的,狠賺個盆滿缽滿,自然是一口吞才能大賺。
可偏偏不想當出頭鳥,甚至不想出風頭的話,最后分的錢,怎么也不可能是大頭,頂多是雨露均沾,喝點湯而已…
那怎么辦?當然是先用個贗品去當真品賣嘍。
秦陽坐鎮幽靈號,不斷的接收傳回來的消息,當浮屠魔教的高手即將抵達的消息傳出去之后。
果然,原本鬧騰的沸沸揚揚的場面,頓時安靜了。
最后大家一合計,還是先停手吧,反正誰也吃不了獨食,那也不能便宜了魔教。
可既然要賣出去了,先參悟參悟卻不妨事吧?
于是,這個松散的聯盟,匯聚到一座島嶼上,而且是斷空島控制的小島。
從之前參與爭奪的斷空島,到各個島主,再到白水郎的代表,全部都匯聚到這里。
塔尖被放在地上,大家都可以進去參悟一下。
只是,不過半個時辰,就見一個個修士,皺眉苦思著走了出來。
“不虧是秘典啊,難怪那些擁有經典的大門大派,也從來沒有多少人能修成,實在是猶如天書,天資不夠,根本難以參悟啊…”一位老者仰天嘆息…
“是啊,只是參悟了一會,我便感覺到意識模糊,頭昏腦漲…”旁邊另一位年輕人,面色發白,眼神飄忽…
半天之后,所有人都放棄了…
斷長空苦著臉走出來,回到斷空島,站在一座石屋之外,躬身行禮。
“島主,孫兒已經去看過了,我們島中后輩,怕是不可能修成了,秘典實在是太過深奧晦澀,根本難以參悟分毫,孫兒估計,除此之外,這寶冊怕是另有桎梏,唯有魔教之中的一些人,才有機會參悟,留之無用,不弱借此南海抱團的機會,將其賣出去好了,也能趁機得到一些我們缺少的東西,想來魔教肯定是有延壽之物…”
“就這么辦,你去吧。”石屋內,嘶啞蒼老,還有些虛弱的聲音傳出來。
斷長空躬身行禮,后退離去。
隔天,一群人匯聚一堂,商量著怎么賣的問題…
“給浮屠魔教報價,讓他們拿資源來換。”
“你以為浮屠魔教這么輕易的就掏錢么?據說還有別的勢力來,到時候叫到一起,價高者得。”
“這些人哪里是這么好相與的,說不定就會被一鍋端了…”
你一言我一語的,吵吵了半天,也沒誰能給出一個大家都滿意的方法。
就在這時,有人忽然喊了一聲。
“幽靈盜的拍賣會,有人知道么?”
場面,瞬間安靜了一瞬…
“對啊,幽靈盜的拍賣會,最是安全不過,甚至可以引來更多的買家,大荒之中,對寶冊感興趣的人,必然不少,而且,幽靈盜的信譽,那絕對是一等一,絕無可能昧了寶冊。”一位曾經的肥羊,眼里放光。
“說的不錯,雖然需要抽成,可這的確是最好的辦法了,拍賣的價格,絕對比我們自己找魔教要高的多,也更安全…”另一位曾經的肥羊回了一句。
幾句話之后,眾人就看向了坐在旁邊看戲的刀疤…
刀疤心里也有點懵,怎么忽然間扯到他們了,不過想到船長曾經交代的,刀疤心中一定。
“今年的拍賣會快要開啟了,拍賣寶冊,還要等我們船長回來再說,我們已經得到消息,船長已經脫離囫圇,不日就會回來,不過,有生意上門,沒有不符合我們的規矩,就會接下。
至于抽成,以前沒有拍賣過寶冊,類似的東西我們會抽兩成傭金,但鑒于寶冊價值太過巨大,傭金我們可以降到一成半,屬于我們的那一份,我們也可以不要,只要傭金。
但付款的寶物,我們要先挑,沒問題吧?”
“沒問題。”
“應當的。”
根本沒有考慮,就有不少人答應了下來。
本來幽靈號就能分半成,現在再加上減少的半成傭金,就相當于讓了一成寶冊的利益,只是要先挑,多大的事。
有人不怎么愿意,覺得就這樣幽靈盜還能拿一成半,有點多了,可偏偏大家現在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畢竟幽靈盜的客戶,遍布大荒,屆時能拍出的價格,肯定會比預料的高很多,屆時大家的利益自然水漲船高。
還有最重要的,他們不用出頭,更加安全。
錢能拿到手的,才叫錢,拿不到手的,說的全給你也是白搭。
于是,這事基本就這么定了。
三天之后,幽靈號來到了南海南部,接到了歷盡艱辛,才從秘境里逃回來的秦陽。
而這段時間的任何事情,自然都跟九死一生的船長大人,沒有半塊靈石的關系。
大搖大擺的回到幽靈號,秦陽算是徹底松了口氣。
費這么大勁,終于順理成章的將幽靈號摘了出去,從下場的人,變成了第三方。
分贓哪有直接拿傭金好,前面劃水了這么久,打好關系,就等著這一天了。
至于最后把贗品賣給誰?
關我屁事,賣之前就會告訴你,這東西鑒定過了,沒人能參悟,我們不保證真品,你們愿意出價了出價,不愿意出價了也無所謂。
反正我們只是第三方,有人托我們拍賣的而已。
至于真品怎么賣,當然是當時候看情況了,誰出價第二,就賣給誰,當然,這個也是外人委托的,我們只是第三方。
至于委托人是誰?抱歉,我們也不知道,作為一個信譽值滿點的第三方,從來不會去打探這些,我們只是收傭金而已,只能告訴你,對方很強很強,具體多強,實在對不起,我們太弱了,根本無法判斷…
“刀疤,有消息了么?浮屠魔教來的高手是誰?”
“猙獰一脈,地位僅次于脈主的夜高軒。”
“血月死侍的本家?”
“是,夜家當代家主。”
“妥了,買家找到了!”秦陽一拍巴掌,眉開眼笑。
完美啊,這一票干好了,真的是大賺一筆,還能狠狠的坑魔教一把,最妙的是,事情過后,怎么看都跟自己沒一點關系。
接下來怎么做,可得好好想一下,絕對不能出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