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丘老師也來勁了:“下一條我來!這釣法上的全是大魚啊!”
老李笑道:“小魚靠邊,大魚在遠處,這釣法就是奔著大魚去的。”
芒果臺提倡釣獲放流,因此這次的大魚老李老曹都沒法賣給李君閣了。
接下來紅日西沉,窗口期一到,老李老曹的表演時間開始了。
丘老師在里邊打醬油,一會兒揚竿子,一會拋玉米,小格在一邊加油助威當魚童,就數她最忙。
光上米的大魚一下午就釣了四條。
換到其它地方其它釣法,這樣的漁獲幾乎是不可能的。
真真的高手在民間!
八道了:“二皮哥,你不會是用這種方式趕我和丘老師走吧?三天拍攝任務,現在一天就完成了!”
李君閣正在給大家搬啤酒搬燒烤材料,聞言笑道:“你就沒想過去苗寨看看?那里也夠你拍一期的,民宿風情,我們小格打扮成苗家姑娘往那里一站,嘖嘖嘖,只怕四里八鄉的苗娃都要來游方喲…”
小格笑得都瞇眼了:“我們是釣魚節目,不是相親節目,山上可沒法釣魚。”
李君閣說到:“誰說的?苗寨的魚多的是,稻花魚你就可以拍一拍,還有育爺爺的蛙場也可以拍一拍,苗家的山塘里,那高山冷水魚才叫巴適!還有溶洞口出來的特有魚種,包全國的釣友見都沒見過…”
別說小格,連丘老師都感到興奮,這樣的地方這樣的魚種,連他這樣的職業選手都沒有體驗過。
到晚間阿音也趕了過來,等到李君閣將意圖和她一說,阿音也大感高興,這也是宣傳苗寨風情的一個好途徑。
然后丘老師問山塘里邊有多大的魚,阿音這個還真不知道,只知道那山塘年年整修,一直保養得很好,起碼上百年沒有放干大整修過。底部又都是嶙峋的早先溪底山石,所以根本沒法下網。苗家人也沒有釣魚的習慣,自家田里抓多方便,因此里邊有多大的魚還真不知道。
然后李君閣和丘老師就對視了一眼,都發現對方的眼里在放光。
節目保底任務已經完成,攝制組也放松了下來,燒烤,啤酒,玉米粥,整得一行人跟過節一樣。
真真是高手在民間,為了漁獲釣友們也是費盡苦心了。
留了老曹老李的電話,說播出前一定通知他們,這才送走兩人,又拉著李君閣和阿音喝到了半夜,這才各自休息。
第二天天沒亮,攝制組便開始往半山林場趕,溜索體驗,燕子洞奇觀,關鍵是天書崖日出,那可是不容錯過的花絮。
來到苗寨,正逢金花茶旺季,然后游方場,保寨樹,巖爹巖媽,天心閣,雷公電母,梯田,木樓,簡直讓攝制組目不暇接,小格一拍板,今天不釣魚了,收集素材,不搞兩期都對不住苗寨這么多好玩的!
然后上午就去各路探訪,育爺爺的兵器,蛙場,通通不放過。
現在正是秋收完畢,苗寨各家抓稻花魚的時候,各家各戶都要準備做熏魚了,育爺爺隨便找了一戶苗家,讓苗娃們帶著小格和丘老師去下田,用傳統魚罩子抓魚。
傍晚丘老師帶一組去天星閣拍日落,小格帶一組去苗家林場,躲在觀鳥掩體后邊,把珍稀禽類也拍了個飽。
晚上圍著火塘開苗家宴,酸湯魚,大石亢主打,小格換上苗家閨女的衣服,挨著育爺爺冒充主人,插科打諢挺在行,然后酒歌唱起來她就啞炮了,笑得賓主都東倒西歪,這就又是一波。
還沒完,攝制組一組跑天星閣,一組跑梯田頂上,一組跑游方場大樹林子中間,攝像機慢門打開,拍星空也足以震撼心靈。
第二天一早起來,清醒的空氣讓小格和丘老師心懷大暢,山里的空氣,比山下還好!
昨天的釣具行頭都已經帶上來了,不過可不能去山歌招雨那個山塘,李君閣雖然就去過老山塘一次,可是道路都還記得。
育爺爺有些不放心,叫李君閣把聲光警報器,背子大弩都帶上,虎叉正好當扁擔挑東西。
沿著小路從林場上方穿過,一路上就安靜了。
老山塘在老時間里是苗家人的秘密所在,因為那是每個寨子的命脈。
山歌招雨那個山塘是離苗寨最近的一個,說白了其實是一個水利調節設施。
真正的蓄水山塘即使到現在也沒有對外開放,只有苗家巡山隊偶爾回去檢查一番,每年育爺爺會組織人手做一番修整。
李君閣一個人背著一百多斤的東西,還挑著一副輕松的擔子,在前邊走得輕快,反而是小格丘老師,走得那是要了命了。
好在沿途景致不過,路邊大銀杏樹葉子開始已經變黃,做花絮那是妥妥的,沒瞎浪費攝制組的汗水。
老山塘其實就是一個小型水庫,從壩底走上來,一汪青綠的庫水就展現在眾人的面前。
庫水平靜,周圍只有鳥鳴啾啾,庫邊茂密的樹林和庫中的天光云影,整個環境清幽得一塌糊涂。
大家就在壩下卸東西,小格也顧不得形象了,一屁股坐在堤壩上:“真是累死人了!想到拍完還要這樣走回去,二皮我跟你說我現在想死的心都有!”
丘老師也呼哧呼哧喘氣:“呼哧呼哧…以前…騎自行車…跑四十公里外釣魚都干過…這點路…不是事兒…”
小格翻著白眼:“好漢不提當年勇,丘老師你先把氣喘勻了再吹牛,你這還不如我呢!”
李君閣笑道:“山體水庫地形陡峭,這就沒啥好釣位了,我們將釣臺搭壩上吧,這里最開闊也最安全,要是今晚不走的話,晚上在壩頂上搭帳篷,好歹還能有一處平地睡覺。”
見大家都沒意見,李君閣抽出背子說道:“那丘老師你等氣喘勻了去布窩,我去造竹筏,今天白天壩上就不用釣了,大魚進窩需要相當長時間,窩子布好我們就去對面進水口位置,那里有地下水出口,好些地下溶洞的魚會從那里游出來,我們去那里拍攝。”
于是各自分工,搭釣臺的搭釣臺,打窩的打窩,架機位的架機位,一通忙活開了。
李君閣去助理里砍了些胳膊粗細的竹子拖出來,在水邊現扎了兩架青綠色的竹筏。
一組攝像師還全程跟拍。
李君閣摳著腦門:“這個也要拍?”
小格拿著一袋育爺爺給她的板栗補充能量,嘟囔著說道:“這么原生態的玩法,必須拍成花絮。”
竹筏扎好,丘老師那邊也完事兒了,眾人補充了一些餅干和飲水,便由李君閣用竹竿劃著竹筏向山塘深處駛去。
小格緩過勁來又開始心情愉快,伸手到山塘里撥弄著翡翠一般的庫水,贊道:“這水可真請啊!”
丘老師笑道:“清有清的壞處,我剛剛布窩的時候量過,這水能見度有三米多,那我們搭上釣臺后得用七米二以上的竿子釣遠,小格你今天好好休息吧,明天才是考驗臂力的時候!”
小格吐了吐舌頭:“明天讓二皮幫我作弊。”
李君閣說道:“不就是找人當魚童嗎?別說得那么好聽。”
大家說笑著來到山塘盡頭,李君閣用竹竿子探底,一直都是兩米多深,突然有一處竿子探到了三米多的位置。
然后斜著朝前送竿子,一直到竿尾都入水了還沒到底。
取出竿子來又在周圍探了探,這就是一個直徑四米多的出水口。
李君閣說道:“就這里了,我們在這里釣吧。”
兩條竹筏平行面對面,一條上是攝影師,一條上是李君閣三人。
小格問道:“什么東西都沒有啊,怎么釣?”
李君閣說道:“這個太簡單了,手線。”
取出一盤細線系上小號的秀鉤,然后理出了四米的長度,頭子系在一支竹筒上,將線繞上去,然后在魚鉤上掛上蚯蚓交給道:“這樣放下去就可以了。”
說完又要給丘老師做線,丘老師擺手說道:“皮娃你做自己的,我的那套我自己來。”
李君閣將自己的線做好,把東西交給丘老師,然后指導小格怎么釣魚。
這套裝備非常靈巧,鉛墜都沒有,蚯蚓入水后飄飄蕩蕩,跟自然落水幾乎沒有區別。
等到鉤到底后,李君閣指揮小格右手拿竹筒收緊多余魚線,左手食指托搭在線上,輕輕抖動。
這線組異常靈敏,上邊一動,下邊的蚯蚓也會跟著抖動得厲害。
小格睜大了眼睛,想要看清水底的情況,問道:“二皮,怎么看不見魚?”
李君閣說道:“野生魚類都是有起碼的保護色的,跟公園里邊的金魚不一樣,這里水深三米,差不多到能見度的極限,能看清水底的魚那才怪了。”
這時李君閣手里的釣線傳來明顯的顫動,李君閣向上提線,笑道:“我這里可就中魚了。”
等魚提上來,雖然不大,樣子卻果然古怪,是一條比食指略長的小魚,模樣輪廓跟鯽魚一模一樣,不過鱗片更加細小,全身呈粉紫色,腮蓋,魚鰭,魚鱗,身體都呈透明狀,連腮蓋下的紅腮,肚子里邊的內臟,都能夠清晰看見。
小格頓時大感興趣:“呀,這是什么魚?還真有透明的鯽魚啊?”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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