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麻頭對司星平說道:“老大,剛剛我想到一件事情。”
司星平說道:“什么事?”
麻頭說道:“昨天,昨天我給二皮送背心的時候,他問我叫什么,我告訴了他我叫麻頭,你說他會不會猜到我就是小組里的狙擊手?”
司星平和教授對視一眼:“Shit!這個絕對有可能!”
教授說道:“那麻頭你肯定就是重點目標了,還好我們這邊沒有暴露,刺客,和牧師交換武器!不能連你也暴露了。”
接下來就是山里的苦苦追逃了,聯合戰術小組武器裝備,比起李君閣他們來沉了不是一星半點,被兩人溜得叫苦不迭。
不過好在沒有跟丟,到第三天黃昏,終于把兩人堵在了一處山里的廢墟里面。
這次發現純屬意外,刺客在山溪里取水的時候,發現了有人意外落水的痕跡,然后沿著蛛絲馬跡,順藤摸瓜,才發現了這處隱藏在大山深處的廢墟。
廢墟地勢險要,聯合戰術小組不敢貿然行動,舞女打開偵音器,確定里邊有活動跡象后,司星平和教授這才開始組織戰術行動。
首先,派出狙擊手搶占有利地形,然后自己和教授各自帶領小分隊包圍廢墟。
麻頭和刺客分別拿過狙擊步槍,蛇形到最佳的有利位置,將槍支架設好。
麻頭選取的是東南角的位置,在一棵大樹下面,有一道土壟,是完美的狙擊手陣地,正好對準廢墟的東南出口方向。
拿瞄準鏡掃視了一遍廢墟,東南出口的位置有衣角在閃動。
這時耳機里傳來刺客平穩的聲音:“刺客已經就位,西南沒有發現目標,請求GLIGHT。”
麻頭趕緊調整自己的呼吸:“麻頭已經就位,東南出口有疑似目標,請求GLIGHT。”
耳機里傳來司星平的聲音:“授權GLIGHT,麻頭隨時關注目標,刺客繼續搜尋,其余人準備行動。”
麻頭的瞄準鏡里,可以看到司星平他們開始了一系列的戰術動作,打著手勢相互配合,一步步逼近了廢墟的核心位置。
麻頭將瞄準鏡的準心移到了還在閃動的衣角上方預估的目標心臟位置,恨恨的想到:“這二皮實在是可恨!在公安局就套我的話!要是實戰,你躲土墻后邊什么用都沒有,我的狙擊子彈完全可以穿透土墻予以有效射殺!”
可就在這時,麻頭的嘴巴突然被一只大手捂住,緊跟著脖子就是一涼。
麻頭大吃一驚,嚇得都要尖叫起來,趕緊想用戰術動作甩開對方。
卻被大手死死壓住嘴巴,然后就聽見李君閣可惡的聲音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別鬧,你已經犧牲了。”
麻頭停止了掙扎,趴在那里,眼里卻止不住的流下淚來。
李君閣現在全身從上到下都是樹枝野草,整得就像一個大刺猬,連臉上身上都抹得泥黃草綠的,見麻頭不動了,這才松開手。
麻頭還是不動,光是肩膀在抽抽,李君閣嚇了一跳,哎喲,別是剛才把姑娘壓壞了吧?!
趕緊將她翻過來,才發現小姑娘臉都哭花了。
李君閣這下麻爪了,低聲說道:“呃,那啥…本來還要搜你的身的…算了…我先走了…”
麻頭氣壞了,取下自己身上的零碎朝李君閣亂扔。
李君閣狼狽而逃,逃了兩步又跑回來,撿起地上的壓縮餅干跟巧克力,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林子后邊。
包圍廢墟的戰術小組對狙擊手位置發生的這一幕一無所知,眾人來到廢墟下面,打手勢確定各自就緒后,教授和司星平一馬當先,分別從西南角和東南角殺了進去。
兩只野雞被嚇得撲棱著翅膀,卻飛不起來,原來腳上都系著繩子,一只野雞脖子上還掛著一根繩子,另一頭屋角也系著一根繩子,兩根繩子中間連著一條內褲,從室外遠處看,正好露出一角布料。
戰術小組大驚失色,司星平立刻喊道:“麻頭,刺客,回話,OVER!”
教授也喊道:“刺客,麻頭,Are誘OK?OVER!”
耳麥里什么聲音都沒有。
醫生大喊一聲:“Shit!”轉身就沖出了廢墟。
剛鉆出屋子,剩下幾人就見到醫生戰術背心上一個刺眼的紅色發光器閃動了起來。
司星平大喊了一聲:“操!”
幾人趕緊找有利地形躲避狙擊。
過了半晌,驚魂未定的幾人這才商議好策略,中美兩方小組相互掩護,好不容易才摸到了狙擊位置。
早已人去樓空,就剩下麻頭和刺客在那里發呆。
戰術小組在廢墟集合,這一波下來,麻頭,醫生,刺客陣亡,直接損失了三分之一的戰力。
醫生還好,可戰術小組兩個狙擊手全滅,這就麻煩了。
司星平皺著眉頭說道:“我們太輕敵了,雖然口頭上一再告誡自己,可是心底里卻沒有重視。以為擁有了強大的火力,就一定能制服對手,完全忘記了DT是多么的老道,DS是多么的狡猾!”
教授說道:“這一波輸在了智慧上,從溪邊發現意外落水痕跡開始,我們沒有任何一個人想到過這會是一個圈套,完全是被對手一步步設計成這樣。其實這個地方只有兩個合適的狙擊位置,對手又有兩人,僅這一點就應該值得警惕,我們卻完全忘了!”
刺客說道:“DT絕對是搏擊高手,我在他手下一點反應時間都沒有,即使是在后來的本能掙扎期…”
麻頭突然抬起頭喊道:“刺客你閉嘴!你現在已經陣亡了,不能泄露和對手交手時的信息!那樣對他們不公平!”
刺客苦笑道:“那行,那我不說了。不過損失可以告訴大家,這是你們事后檢查戰場能夠發現的。一個備用瞄準鏡,對手可以作為望遠鏡使用,一把戰術刀,所有壓縮食品,不過他們沒有拿走指南針和武器…”
司星平苦笑道:“他們壓根就用不著指南針,麻頭你呢?你這邊損失了什么?”
麻頭想起自己剛才對李君閣使潑耍賴的樣子,不由得臉一紅,說道:“我這邊…沒什么…他沒好意思搜我,就損失了兩包壓縮餅干,幾塊巧克力。”
司星平嘆了一口氣,說道:“兩位狙擊手的武器也計損吧,這是他們可以帶走的。各位,振作,要把他們想象成真正的罪犯,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角逐!”
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沒有出聲。
司星平把眉毛一豎:“沒聽見?我們SWAT是打擊犯罪的最后一道壁壘,也是最強武力!如果我們都沒有辦法,那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罪犯猖狂肆掠橫行無忌!這樣的情形,你們能夠容忍?!”
群情激奮:“不能!”
“犯罪分子雖然有特殊的技能,有狡猾的頭腦,但是他們只有兩個人,而我們有一個團隊!只要我們足夠重視,足夠小心,他們跑不掉的!就從今晚開始,振作起來!重新調整戰術,這個仇,必須得報!”
“報仇!”
李君閣跟獵戶叔現在就在離廢墟不太遠的位置,李君閣一手拿著瞄準鏡查看那邊的情況,還不忘拿另一只手圈著物鏡遮擋反光。獵戶叔仰躺在李君閣旁邊,嘴巴里叼著一根草棍:“我說皮娃,你這不是躲山的套路啊…”
李君閣嘿嘿賊笑道:“聽,他們這動靜,這是要報仇啊!”
獵戶叔笑道:“不是什么演練嗎?怎么搞得跟真的一樣?”
李君閣說道:“一條內褲換三個人,這筆賬怎么都算不過來,換成是你氣不氣?”
獵戶叔說道:“你別說,衙門的玩意兒就是好使啊,指哪打哪兒!怎么只能打一發?電影里邊不是都突突突嗎?”
李君閣說道:“槍種不一樣,打一發這種才是最可怕的。”
獵戶叔問道:“那你那邊剛剛為啥沒開槍?”
李君閣說道:“小姑娘都這樣,輸了就耍賴皮,一碰就眼淚嘩嘩的,我可不敢招惹…”
兩人邊說邊隱蔽著向后邊摸去,李君閣一邊往后爬一邊說道:“他們的思路還沒轉過來,我們仍然有機可乘,明天再給他們加點難度。”
獵戶叔說道:“那待會就離開獸路,我們趟著山溝往上溜。”
兩人沿著一條山溪往上,打著手電一路穿行,途中還順手抓了些石亢,快天亮的時候,走到了一處分水的地方。
山溪在這里一分為二,分為兩條溪流從不同方向流向山下。
兩人都是眼睛一亮:“誰來招,誰來舀?”
異口同聲,說完都是哈哈大笑。
這是跑山匠的戰術,也是脫胎于紅毛狗,其實苗娃和李君閣打野豬的時候也算是使了半套,所謂“招”就是一個在前邊吸引注意,“舀”就是另一個在后邊找機會偷偷下嘴。
李君閣說道:“要不還是我來招吧,我年輕些,耐力好點,你經驗老到,你在后邊舀得了。”
獵戶叔也沒意見,點了點頭,將晚上獵獲的石亢分了一半給李君閣。
李君閣招呼道:“獵戶叔,如果有機會別慌著舀,情報最重要,我們用竹哨聯系,我盡量在前頭邊招邊解決,你最后出手。”
獵戶叔笑道:“媽蛋就你鬼點子多。”
說完輕輕沿著另一條山溪摸了下去。
聯合行動小組中剩下七個人半夜開始行動,搜尋了一圈后,牧師終于在水邊發現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