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皮球
夜色冷落。
借助著黢黑森然的夜色，通江大橋附近道路的封鎖，并未引起太多關注。
一來是因為正好處于郊區，周圍建筑樓群并不密集。
二來自通江大橋出事以來，鮮少有人敢晚獨自來這里，畢竟人都是惜命的。
所以偶有人路過附近時，也都被攔住勸離，說是前面道路施工，另行改道。
夜色漸深。
突然！
轟轟！
轟隆隆！
引擎的轟鳴聲，橡膠輪胎高速急轉彎時的刺耳響胎聲音，明晃晃的遠光燈，一輛輛風格粗曠的越野車，如鋼鐵巨獸咆哮，打破夜下寧靜，低吼咆哮著高速行駛向通江大橋。
五輛！十輛！
十幾輛！
一個個路口，有越來越多的鋼鐵野獸，撕破平靜夜色，全都無一例外，飛馳向通江大橋方向。
與之同時。
紂市，尚味源自助餐廳。
“臥造！3號桌那個大肚皮男人太能吃了，這是餓死鬼投胎嗎！”
“別說了，后廚剛來實習第一天的小張，都直接被嚇跑了。烤牛排新一盤，一分鐘內馬不見，實習工小張從下午開始一直在烤肉排，直接累虛脫到兩只胳膊抬不起來。”
自助餐廳服務員們拿著對講機，瘋狂吐槽，大倒苦水。
此刻，連自助餐廳的大堂經理，也同樣是臉色黑如鍋底。
這位3號桌“餓死鬼”，自然是方正了。
白天修煉的《洗髓易筋經》，讓他氣血虧損嚴重，再次進入極度饑餓的瘋狂進食狀態，以血食來進補虧損掉的氣血。
這時，方正又從柜臺端來七八疊盤子，大堂經理卻只能干瞪眼。但恰在這時，方正的手機忽然傳來震動。
來電顯示人是孫玉樹。
電話一接通，立刻傳來孫玉樹略帶緊張的聲音，道：“方正兄弟！強行清理通江大橋的時間，我已經知道了，他們在今天晚行動！”
方正手動作猛然一頓。
根據孫玉樹所偷聽到的，現在“靈異調查局”那些人，已經進入緊急事態。
似乎是第一次強行清理通江大橋的結果失敗了，好像是斷江截流，下入江底的人全部失蹤。
生不見人，死不見尸。
根據孫玉樹偷聽到的情況，現在“靈異調查局”已經緊急增派增援，趕往通江大橋那邊。連駐扎在他單位的那幾位“靈異調查局”人員，也都開始沉不住氣，把所有人召集一起，集保護，一副如臨大敵的緊張陣勢。
正是在這種情形下，孫玉樹才能偷聽到這些重要情報。
孫玉樹是偷偷聯絡的方正，匆匆說完后馬掛斷了電話，方正陷入沉思。
他在考慮。
這次到底要不要前往通江大橋，第一批人馬這一看是集體翻船了，圍剿不成反被坑。
很顯然，通江大橋已經成了兇險之地，連“靈異調查局”這些專業人員，都無法搞定的靈異事件。而他才孤身一人，這趟兇險太大。
但是！
風險與機遇并存，灰白之氣！他需要大量的灰白之氣來點亮人皮經的符！方正又不甘心錯過這次難得機會。
“我只在外面蹭蹭，不進去…一有風聲不對，馬離開那里，應該不會有危險吧？”
沙，沙…
衣角摩擦的聲音，馮語燕騎著共享單車。
枯黃的路燈。
只有她一個人的空蕩蕩街道。
馮語燕是一名健身教練，為了晚班下班能夠快些回到家的她，于是選擇一條近路，從這條靠近通江大橋附近的路回家。
自從通江大橋接連發生墜江死人的事，現在這附近一帶，一到晚，路幾乎見不到人影。
但作為健身教練的馮語燕，個性獨立好強，對于這些卻并不忌諱。
不知是不是因為夜風寒冷，馮語燕感覺身體莫名有些發冷，背生一股寒意，后背脖頸處涼颼颼的。
馮語燕回頭看身后，結果什么都沒有。
“我真是自己嚇自己，共享單車并沒有后座，哪來的有人從身后對脖子吹氣。”馮語燕自嘲笑了笑，在她轉過頭繼續看前方時，馮語燕忽然看到，馬路邊有一個小男孩，正在玩皮球。
咚，咚，咚…小男孩一下一下，往墻踢著小皮球。嗒，小皮球反彈回小男孩腳下，小男孩又繼續踢著小皮球。
馮語燕好，大晚怎么會有一個小男孩，在馬路玩皮球。
“小朋友，你晚怎么一個人在路邊玩？你媽媽呢，你家里人呢？是不是迷路了？”馮語燕騎著共享單車，快要接近小男孩時，小男孩一言不發，忽然抱起小皮球，跑進了黑暗角落的小巷里。
馮語燕疑惑，但并未多想，以為小男孩是住在附近。
于是馮語燕繼續騎著共享單車。
咚，咚，咚…馮語燕看到之前跑掉的小男孩，居然不知道什么時候跑到前面，繼續對著墻踢著小皮球。
嗒，小皮球反彈回小男孩腳下，小男孩又把小皮球踢向墻壁，一次次重復。
“小朋友你…”馮語燕話還未說完，小男孩一言不發，再次抱起小皮球，跑進了黑暗陰影里。
此時，馮語燕有些目光出現慌亂了，手腳發冷，只想盡快離開這條路。
然而…
咚，咚，咚…皮球一下下踢到墻的聲音，她又在前方看到了那個小男孩，還是一言不發，正在一次次把小皮球踢到墻。
這一次，馮語燕后背寒毛豎立而起，她沒有停留，只想盡快離開這里。
馮語燕直接經過小男孩，小男孩并未看向她，也并沒有說話，依舊還在埋頭一次次踢著小皮球。
馮語燕剛想輕松一口氣，忽然，她感到背后脖頸涼颼颼，似乎有人正站在她身后，不停對著她的后脖子吹涼氣。
“大姐姐，留下來一起玩小皮球吧。”一個小男孩的聲音，貼在馮語燕后背傳來。
可共享單車明明沒有后座！
哪來能坐人！
馮語燕驚恐睜大兩眼：“救…”
枯黃的路燈，明滅不定的照著空蕩蕩的街道，再次恢復到空寂，清冷，街沒有一個人。
只有一輛共享單車，摔倒在路邊，車把手還掛著一只女士皮包。
直到幾分鐘，方正騎著共享單車騎的身影，漸漸進入這條街道。
咚，咚，咚…
一個小男孩在馬路邊，對著墻壁一次次踢著小皮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