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繼續向北進攻之前楊豐還得先把蓋州拿下。href//target_blank</a零↑九△小↓說△網 這是進攻的基地。
這座小城的一千守軍當然不值一提,可加上近萬旗人老弱‘婦’孺就不太簡單了,可不要小看老弱‘婦’孺,真到了拼命的時候老弱‘婦’孺也一樣會變成戰士,這一點江‘陰’百姓就是很好的例子,只有‘蕩’寇旅四千人,而且還得留下一部分堵青石關的情況下,輕松攻克蓋州可不容易,真要死傷個一兩千,那向北進攻就完全可以說是扯淡了。
“陛下,臣以為對于這些逆民應區別對待。”
他的向導官劉成說道。
“區別?如何區別?”
楊豐問道。
“建奴以旗分民,但旗下并非都是建奴,滿州,‘蒙’古,漢軍各自分別,這是旗人,但旗人之下又有包衣,若以旗人為主子,那包衣就是主子的家里奴仆,平時供養伺候主子,戰時輕壯為兵編入包衣營,其構成復雜,多系野豬皮初起在遼東征戰之時俘虜或購買的,這是旗人的親信家奴。另外還有一類為尼堪,此語原是他們稱呼我漢人的,但實際又有區別,其中有臺尼堪,可以將其直接視為建奴就行,這是最初投靠建奴的,除極少數做了包衣,其他絕大多數都是正身旗人。還有則為尼堪和撫順尼堪,這兩類相近,都是早期投靠建奴的,但晚于臺尼堪,故此這兩類除極少數為正身旗人之外,絕大多數都是包衣,還有最下等為阿哈尼堪,也就是純粹的奴隸,這個是前些年關外大戰之時,被他們擄掠的遼東百姓,在建奴里面身份低等受盡欺凌。另外還有朝鮮人,他們的身份不同于尼堪,除少部分為正身旗人外,絕大多數都是八旗滿州的包衣,但他們多數都是之前建奴攻破朝鮮之時擄掠的平民,對建奴其實也沒什么忠心可言。”
劉成說道。
“那又如何?”
楊豐問。
“回皇上,旗人是肯定不能赦免的,無論滿‘蒙’漢都死有余辜,但包衣或可另外考慮,畢竟有主從之分,比如包衣殺其主而降者,完全可以視為將功折罪,至于阿哈尼堪就更不用說了,只要陛下肯赦免他們立刻就會倒戈,而那朝鮮包衣若陛下賜其漢民身份,允許他們繼續世代居住原地,并將其目前所耕種土地賞賜他們,或者愿意也可返回故土,那么他們同樣會倒戈的。”
劉成說道。
“有道理!”
楊豐點了點頭。
很顯然這個小劉同志也是心腸歹毒的,他那個包衣殺其主視為將功折罪的想法,無疑就是在慫恿那些包衣賣主求生,這個問題實際上在廣寧時候就已經需要面對了,但廣寧城到最后那些旗人把值得赦免的都吃光了,所以也就沒有再麻煩著甄別。
“傳旨,曉諭蓋州之民,但為建奴語阿哈尼堪之良民,往日朝廷之軍保護不力,致其為建奴擄掠而不得已附逆,其責在朝廷而不在其等,切勿助紂為虐,自取滅亡,有歸降朝廷者,一概既往不咎,所耕種之土地,皆收歸皇田賜其耕種,除繳納田賦外,只需繳納一成地租即可。而為旗人之包衣者,雖亦情有可原,但其跟隨建奴作戰已屬大逆,故可允其將功折罪,但有包衣以旗人首級歸降者,可免其死罪歸入內廷奴籍,為朕修陵以贖前罪。
惟旗人罪在不赦,除‘女’人與低于車輪之孩童外,其他一概殺無赦!”
緊接著他說道。
這樣就可以了,他就不信那些包衣和奴隸們都愿意給野豬皮家族殉葬,那些被擄掠的漢人奴隸,這個直接解放為良民,然后又是一支忠心耿耿的力量,至于那些包衣,這個正好以后留著修金字塔,話說他那個大金字塔也該開始籌備了,反正雇傭老百姓還得‘花’錢,讓這些包衣們當苦力又不需要‘花’錢,就是這地點還需要考慮一下。
“若有建奴冒充漢民呢?”
他突然問道。
“陛下多慮了,那建奴和咱們的長相頗有不同,雖然粗看都差不多,但熟悉他們的人一眼就能分出其樣貌,這建奴自稱是‘女’真后裔,實際是胡扯的,‘女’真早就被‘蒙’古殺光了,他們是北海嶺北一帶南下的生番,實際上和索倫人同源,只是他們南遷后受我華夏影響多少開化了些,自己給自己加了個‘女’真后裔名頭,反而把索倫人視為蠻族。”
劉成笑著說。
“那這甄別任務就‘交’給你了!”
楊豐滿意地說。
“臣尊旨!”
劉成忙說道。
“朕以后要在遼東設省,黎‘玉’田至今還兼著遼東巡撫,你就先代理著海蓋復金四州兵備道吧,這遼南一帶的恢復工作就‘交’給你了,若是干得好,朕就賞你個布政使。”
楊豐說道。
這個劉成實際上是以前蓋州衛的一名高級軍官,世代都居住在這里的,蓋州淪陷后跑到山東被編入水師,目前身份只是一個小千戶而已,不過楊皇上都能任命高第一個總兵當兵部尚書,那么任命一個千戶當兵備道也就沒什么可驚訝的了。
實際上從到山海關開始,皇上任命官員已經早就已經不按照什么規矩來了,武官干文職,文職帶兵的事情屢見不鮮,去年還把南邊送來的一個普通小吏,直接任命為豐潤縣令。吏部尚書王永吉一開始還堅持一下原則,后來那個小縣令在守將受傷的情況下居然指揮豐潤軍民,硬是靠著一座屁大的小縣城頂住了多爾袞半個月的猛攻之后,王尚書也只能承認皇上在知人善任方面,的確還是很令人欽佩的。
話說擊敗清軍后,就連吳三桂對閻縣令守城的本領都嘆為觀止。
不過如何把圣旨傳達到蓋州城內,這就很需要一番頭腦了,清軍肯定不會讓明軍進城貼告示的。
造投石機扔傳單?
投石機會被大炮轟成渣的,而老百姓也沒幾個識字的。
在城外喊話?
除非上大功率喇叭,什么嗓‘門’能讓幾百米外都聽見?距離城墻少于五百米都會被大炮按著暴打的。
呃,除非從天上喊。
上熱氣球!
楊豐立刻做出了決定。
緊接著他設計出圖樣,由一艘速度最快的水師戰船送往山海關。
兩地不過才四百里水路,往返都是側向吹來的東南風,最適合帆船航行,而山海關有宋應星和無數各行業的工匠,皇上點名急用的東西,工部全力以赴自然‘花’不了多少時間,再說本來這東西也沒什么高科技,僅僅第四天這艘船就和運輸左翼第四鎮的船隊同時返回蓋州。
就在那些明軍好奇的目光中,督造的錦衣衛們從船上卸下來一個巨大的,用絲綢縫制而成的口袋,而且還是用多層絲綢縫制的,這個巨大的口袋在岸邊的軍營內直接展開,然后又抬下一個大號的竹筐掛在袋口,筐子上面還架著一盞巨大的油燈。
或者用火炬更確切一些。
畢竟棉芯都快趕上胳膊粗了,再叫油燈也未免夸張了點。
然后在皇帝陛下親自指揮下,那個用陶罐改裝,上口用鐵皮封住只有這根棉芯‘露’在外面的油燈被點燃,內部隨著‘毛’細作用上升的酒‘精’立刻化作栩熊熊燃燒的火焰,隨著熱空氣不斷升起,那個巨大的絲綢口袋也開始逐漸鼓了起來。
“這是個大孔明燈?”
劉成愕然說道。
“對,可以載人的大孔明燈!”
楊豐說道。
“進去吧!”
緊接著他一臉莊嚴地說道。
“陛下,臣,臣要如何下來?”
劉成嘴‘唇’哆嗦著說。
很顯然他是個真正的聰明人,還沒上去就已經明白,這東西最重要的并不是上去,而是如何才能下來,此時那熱氣球里面已經灌滿了熱空氣,在一片驚嘆聲中帶著那竹筐緩緩離開地面,但卻又被繩索和下面的地樁給拉住,在離地一尺高度輕微晃動,一想到自己坐這東西上天,劉兵備的臉上冷汗都出來了。
“簡單,把燈芯剪斷,讓火滅了就行!”
楊豐莊嚴地授予他一把大剪刀說道。
“那它要是飄到海上怎么辦?”
劉成拿著剪刀,不抱任何希望地問。
“那個,朕會派船去撈你的。”
楊豐很誠懇地說。
說完他拎起劉成直接塞進那個大竹筐里,然后又把一個鐵皮喇叭筒塞進劉成手中,緊接著向梁誠一揮手,四名錦衣衛迅速解開了四根繩索,那熱氣球帶著不停尖叫的劉兵備晃晃悠悠開始緩慢上升,下面所有明軍仰望這壯觀一幕都和劉兵備道一樣在高聲尖叫著,巨大的紅‘色’熱氣球在他們的尖叫聲中,隨風向著不遠處的蓋州城飄去。
當然,楊豐肯定不會真得讓劉成飄到海上。
其實那熱氣球下面還帶著一根現代的安全繩,總長度超過了一千五百米,下面連接在四頭牛的背上,這東西其實飛不高,能帶著里面的劉成和那根一百五十千克的繩子飛到幾百米就頂天了。
實際上到一百五十米的時候,它就已經到了蓋州城的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