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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快點,一群狗奴才!”
正白旗漢軍梅勒章京,兼兵部參政,世襲牛錄章京金維城端坐在戰馬上不耐煩地喝道。
在他旁邊是數十輛馬車排成的長龍,在一條泥濘的土路上緩慢向前移動著,在這些特制的大型馬車上,裝著的就是那四十‘門’送往錦州修復的大炮,而此時他所在的位置是錦州以南現代的高橋鎮,只不過這時候完全是一片荒無人煙的曠野,西邊不遠就開始進入了茫茫的山林。
“爺,您急什么?天黑前能到錦州就行了。”
旁邊親兵笑著說。
說話間他把一個水壺遞到了金維城手中。
金維城搖了搖頭,按下心中那份莫名的不安,然后伸出手接過水壺。
但就在他接過水壺的瞬間,一聲怪異的呼嘯驟然傳入耳中,也算久經沙場的他下意識地一側身,幾乎就在同時紅影一閃,下一刻那名從小跟著他的親兵就像被沖鋒中的騎兵長矛撞了般,帶著凄厲的慘叫向馬下跌落,那腦袋上赫然‘插’著一支手指粗的巨箭,那小孩拳頭一樣大的箭簇帶著鮮血和腦漿從另一邊穿出來,在陽光下看著觸目驚心。
“敵襲!”
金維城拔出刀聲嘶力竭地吼道。
清軍一片‘混’‘亂’,所有人都取下武器轉頭向左側望去,同樣的巨箭正從那里以極短的間隔,如同神機箭的齊‘射’般一刻不停飛來,那些押運大炮的清軍騎兵一刻不停跌落馬下,而在他們目光的盡頭,一紅一黑兩匹戰馬在密林的邊緣靜靜肅立。紅馬背上一個高大的身影抱著一張大得嚇人的巨弓,以極快的速度重復著拉弓‘射’箭的動作,在四十丈外箭無虛發地收割他們的生命,很快就連最前面幾輛馬的挽馬都被‘射’死,被‘逼’停的車隊在狹窄小路上擁擠成了長龍。
“殺,是那狗皇帝,殺了他,為咱們英王報仇!”
金維城毫不猶豫地怒吼道。
然后整整兩個牛錄的清軍騎兵,在戰馬上瞬間端起了他們的長矛,數百匹戰馬踏著沉重的蹄聲,在狂奔中逐漸靠攏,數百支長矛的鋒刃在陽光下反‘射’著寒光,一道恐怖的弧線迅速向著楊豐匯聚。
“還是那么英勇啊!”
楊豐感慨了一聲。
他還以為這些家伙看到自己就該跑路了呢!
這始祖級八旗到底不是他們那些廢物后代啊!
他以最快速度跳上黑馬,緊接著拎起了他的雙撾,大吼一聲徑直撞向清軍。
萬歷四十七年即投降韃子的開原千總金‘玉’和之子,原本歷史上清軍入關后的一等阿達哈哈番金維城,一手盾牌肋下夾矛同樣也是一馬當先,雙方之間不過才百米左右的距離,相對沖鋒的戰馬以每秒超過十五米的速度接近,幾乎可以說轉眼間就撞在一起,他右手長矛當‘胸’徑直刺向楊豐。
楊豐理都沒理那玩意,右手鐵撾掛著風聲砸下來,還不太理解這東西重量的金維城下意識地舉盾一擋…
然后盾牌碎了。
然后那鐵撾上的大拇指瞬間砸進他腦袋。
楊豐隨手把死尸甩出去,接著就沖進清軍中開始了血‘肉’飛濺的一頓狂砸。
四周的清軍騎兵依然在舍生忘死的向著中間匯聚,而中間殘肢斷臂不斷飛起,很快清軍人和戰馬的死尸就在楊豐四周堆積成丘。
已經殺出ji情的楊豐索‘性’跳下了戰馬,踩著腳下密密麻麻的死尸悶頭往前砸,也不管是人還是馬了,反正前面有東西就砸,那對鐵撾掄開了就像絞‘肉’機般,挨著碰著都是血‘肉’橫飛,他就像一頭山林中嘯傲的猛虎般,不斷在飛濺的血雨中吼叫著,那對鐵撾化身為他的利爪,瘋狂地撕碎著一切敵人。
很快清軍就撐不住了。
這根本不是人,這完全就是一尊殺神。
箭‘射’中沒用,哪怕肯定‘射’穿了盔甲也沒用,他就仿佛不死的怪物,無視任何的傷害,刀砍不動他那摞了好幾層的甲胄,內部綴鐵片的棉甲加鎖甲再加山文甲和護心板甲的組合,哪怕是長矛也刺不穿,鐵骨朵一類東西砸上他更是沒任何反應。
而他手中那對詭異的鐵撾隨便一掄,這邊不是筋斷骨折就是血‘肉’橫飛,尤其是那些鉤爪還經常把人都給活活撕碎了,八旗‘精’兵哪怕再悍勇那也不是不懂害怕的機器,一開始憑著一腔熱血敢拼,但那尸山血海很快就澆滅了他們的熱血,就在一名牛錄被那鐵撾的鉤爪連下水都給放出來后,也不知道哪個清軍突然尖叫一聲,所有圍攻楊豐的清軍崩潰般都掉頭就跑。
“痛快,就喜歡這個!”
渾身都殺成血紅‘色’的楊豐拎著那對鐵撾亢奮地說道。
“來呀,再來接著殺!”
緊接著他大吼一聲。
那些清軍跑得更快了,短短十幾分鐘時間,他一個人殺了上百名清軍,剩下誰敢跟他打?
那些清軍倒也沒跑遠,就在五十多米外拿箭‘射’他,這樣的距離就那些騎兵弓根本就‘射’不穿盔甲,無非就是裝樣子,而楊豐也沒理他們,拎著雙撾直接朝后面那些被‘逼’停的馬車走去。駕車的都是些漢軍,看到他這副模樣嚇得‘腿’都軟了,他走到第一輛馬車跟前朝拿刀的車夫大吼一聲,后者直接嚇暈了,再后面的漢軍哄一下子全跑光了。
楊豐滿意地點了點頭。
然后他托著馬車一邊,大吼一聲直接把車掀了,那近兩噸重的大炮管子滾落在地。
但很顯然這還不夠。
他一路追擊就是要徹底毀掉這批大炮,這年頭鑄一‘門’大炮很費時間,估計這些毀掉后多爾袞短時間內很難再搞到了,但掀翻沒用,他走后清軍照樣還會抬到馬車上拉走,只要拉到錦州的工場很快就能重新修復,然后再拉到寧遠前線炮轟城墻,他必須得將其徹底毀掉才行。
楊豐看了看遠處的清軍。
后者很顯然也知道他拿這東西無可奈何,所以都沒有上前攻擊。
楊豐低下頭抱住這‘門’大炮的炮管,試了一下重量,就知道這東西超出自己能力范圍,畢竟這都是論噸的,哪怕他力舉千斤也沒什么卵用啊,這東西和小弗朗機可不是一個級別。
“來個大一點的錘子!”
他憂郁地對小倩說道。
“收到!”
后者立刻答應一聲。
緊接著流星劃過,他面前光團閃耀,一個造型詭異的東西出現了。
此物前端是至少也得四五百斤重的一塊廢鋼鐵,不知道是從什么大型機器上斷下來的,斷口處較寬,而后面是一個手臂粗兩米長的圓鋼柄,應該就是這個部件原來附帶的部分,但從本質上講它就是塊廢鋼,而且還是一塊在廢品堆里堆了很久的,甚至表面都生了銹,看上去充滿了末世的蒼涼之美。
“你現在住廢品站嗎?”
楊豐無語地說。
“我也得注意自身安全,你也不希望我被政fǔ機構獲得,然后直接送進科研機構吧?”
小倩默認了。
這一點楊豐倒是可以理解。
他低頭抓起那長柄,大吼一聲猛然端起來,試著揮舞了一下發現自己還能行,雖說有點沉重,但以他目前的實力還能使用,就是想象一下自己此時的造型,他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有點似曾相識。不過此時也顧不上管這個了,他就像掄起一把戰斧般將這塊廢鋼高高舉起,用盡全力對準這根炮管砸落,然后就聽見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在火星的迸‘射’中,那生鐵的炮管中間整個變成了一堆碎片。
遠處的清軍目瞪口呆。
一名士兵手里的弓直接掉地上了。
楊豐一扭頭,沖著他們‘露’出一絲xie惡的笑容,緊接著再次舉起這塊廢鋼,對準下一輛馬車上的炮管,大吼一聲砸下去,在巨大的撞擊聲中不但炮管被這恐怖的力量砸碎,甚至就連拉這根炮管的馬車都從中間斷開,變成一堆碎片塌了下去,那場面看上去是相當殘暴。
“快攔住他!”
遠處的清軍這才清醒過來,一聲驚叫驟然響起。
很顯然如果被楊豐砸毀這里所有大炮,那么他們也就只有死路一條,多爾袞的軍法不會饒過他們的,甚至他們家人也得變成奴隸。
在這可怕的后果‘逼’迫下,剩下的一個牛錄咬著牙重新端起長矛,他們戰死至少可以保住家人,他身旁數百騎兵同樣咬著牙端起長矛,他們帶著可以說赴死的吶喊沖向楊豐,五十米的距離轉眼過去,就在楊豐砸碎第五‘門’大炮時候,那牛錄手中長矛帶著戰馬沖鋒的力量直刺他‘胸’前。
楊豐很隨意地把那塊廢鋼往外揮了一下。
他就像拿著一個蒼蠅拍,揮走一只煩人的蒼蠅般輕柔,然后那牛錄慘叫一聲連人帶馬倒飛出去,帶著噴灑的鮮血砸在后面的部下中。
這東西重量至少八百斤啊!
這不是評書里李元霸那虛構出來的大錘,這是實實在在的八百斤鋼鐵!
別說還帶著揮動的力量了,就是隨便放那牛錄身上他也得被壓得筋斷骨折,這東西不是人體生理結構能承受的。
楊豐不一樣,他的骨骼是經過了強化的,這些天他大量‘肉’類吃著骨頭啃著,攝入的營養很大一部分都被用來強化包括骨骼在內的身體各系統,附體之初因為先天條件限制,他的強化只是初步的,因為崇禎的身體不可能給他提供太多可以利用的東西,但經過了這一個多月的狂吃,依靠著源源不斷的材料供應,基本上已經被強化到了極限,早就不是一開始崇禎那小胳膊小‘腿’了。
“這東西好,這東西我喜歡!”
楊豐舉著廢鋼滿意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