訪問:。零↑九△小↓說△網”
陳副將指著前方說道。
他們雖然是強行軍,但到達這里時候也已經天黑。
借著最后的那點微光,隱約看到臨近海岸處,一道黑沉沉的城墻,這座城堡很小,畢竟這只是一個千戶所,而著名的寧遠城就在北邊三十里外,不過即便如此這座小城也并不容易攻取。遼東的這些衛所,都是真正需要直面戰火的,所以城墻都很高,去年濟爾哈朗南下就是繞過寧遠和這里,直接攻破中后所和前屯衛劫掠之后再退回,可見這兩座城堡并不好對付。而且楊豐帶來的總共只有一千騎兵,不但兵力只是清軍兩倍,還缺少攻城的裝備,一旦久攻不下,寧遠的清軍可就到了。
“傳旨,繼續前進!”
楊豐突然說道。
“陛下?”
陳副將愕然說道。
他們周圍其他軍官和士兵也都一片愕然,要知道進攻中右所已經是冒險了,再進攻寧遠那純粹就是發瘋,他們只有一千人去進攻一千清軍據守的堅城,那真就跟自殺一樣。更何況他們一天時間狂奔超過一百五十里,這時候無論人還是馬都已經可以說筋疲力盡了,而寧遠還得在北邊三十多里外,別說攻城,就是跑到那里這些戰馬也得趴下。
“傳旨,繞過中右所,直接進攻寧遠城,今日所有與朕并肩作戰的,以后就都是朕的兄弟,所有人都賜錦衣衛世職,朕在此對天盟誓,今后富貴與汝等共之!”
楊豐說道。
人的能量嘛,就像‘女’人的溝一樣,擠一擠總會有的。
他之所以改換目標,是因為他那超強視力已經看到中右所北‘門’正沖出幾名報信的騎兵,很顯然這時候寧遠城還不知道他們北上,那么緊跟在后面,正好可以打寧遠的清軍一個措手不及,否則他們一旦做好充足準備,想攻下這座讓野豬皮折戟的城堡可不容易。
“陛下…”
陳副將還想勸諫。
但卻被楊豐抬手止住了。
“不必多說,你們相信朕就跟朕過來,朕可以保證今晚與你們在寧遠城同飲慶功酒,如果不相信朕就自便。”
楊豐說完一催戰馬徑直向前走了。
陳副將和那些軍官們面面相覷,緊接著他一咬牙,催馬跟在楊豐后面,那些軍官和士兵也紛紛催馬向前,他們這時候也豁出去了,皇上都不怕,他們還有什么可怕的,再說這皇上最近越來越像玄幻系發展,讓他們也都有了一種盲目的信任感。
畢竟昨天那一幕太有震撼力了。
一千騎兵就這樣在夜‘色’掩護下悄然越過中右所,向北直奔寧遠,雖然沒有走大路,但這一帶都是地形平坦,隊伍中有不少家就是這一帶,道路也比較熟悉,盡管戰馬已經筋疲力盡,甚至中途還倒下了幾十匹,掉隊了上百人,但一個小時后,他們終于還是趕到了寧遠。
“所有人全部下馬休息。”
寧遠河畔的一處樹林中,憑借著超強視力,楊豐看著對岸的寧遠城說道。
“陛下,等天亮正好進攻。”
陳副將說道。
“不,現在就進攻!”
楊豐在他崩潰般的目光中,笑著拍了拍他肩膀說道:“但不是你們,而是朕一個人去進攻!”
寧遠。
“你說什么?”
梅勒章京伊爾德難以置信地說。
他是楊古利的族侄,正黃旗滿州,原本歷史上入關后隨多鐸一起屠揚州的,后來被封一等侯,當然現在他只是一個梅勒章京,作為固山額真鎮國公艾度禮的副將原本駐防錦州,吳三桂棄寧遠南下后他率領一個牛錄的正黃旗滿州兵,另外還有四個牛錄的正黃旗漢軍前出駐防寧遠和中右所,實際上也就是個警戒,誰都明白明軍是肯定不會回來了。
然而現在面前報信的人卻告訴他明軍殺回來了。
這,這完全不科學。
“爺,是真的,明軍大隊騎兵到了中后所,巡邏的福海大人全軍覆沒,只有一騎回來,因為受傷累倒在中右所,據他所說明軍中還有一員猛將,那就恍如許褚在世般,使一把狼牙‘棒’有萬夫不當之勇。”
漢軍旗信差趴在地上說道。
“還萬夫不當之勇?就你們漢人?”
伊爾德直接被逗樂了。
然而就在這時候,突然間外面驚天動地的炮聲炸響,緊接著就聽轟得一聲,無數瓦礫從他頭頂落下,那信差嚇得猛然躥起來,但就在同時瓦礫中一個不大的黑影砸下,正好把那信差砸在下面,后者就像被錘子砸了的蛤蟆般,瞬間變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團。
“敵襲!”
伊爾德毫不猶豫地跳起來直接沖了出去,而就在這同時,距離他這里不遠的城墻上,一連串的驚叫聲傳來,借著滿天星光,他可以看見就在‘春’和‘門’的黑‘色’城墻上,一個同樣黑‘色’的身影正站在那里,手里拎著一個黑沉沉的東西,緊接著就在頭頂轉起來,然后那東西驟然脫手,在夜幕的背景上劃過,以優雅的弧線落下,正好落在一隊沖向城墻的清軍士兵中。
那是一個狼牙拍。
也就是一個帶著無數三棱釘的圓木段,用繩子吊在城墻頂的絞盤上,敵人登城的時候就可以放下去砸了,砸完之后還可以用絞盤拉上來,這東西高速砸在人群的結果可想而知,那完全就是慘不忍睹啊!
“快,敵襲!”
伊爾德急切地怒吼著。
當然,不用他吼,寧遠城里一千駐軍全被驚醒了,城墻上執勤的守軍正拿著各種武器蜂擁著殺向這個恐怖的敵人。
來的當然是楊豐。
他自己一個人連馬都沒騎步行走到寧遠,這個季節護城河也沒多少水,直接趟過去走到墻根然后扔根繩索就爬上來了,他聽覺和視覺都非常發達,足夠避開城墻上巡邏的清軍,登城過程輕松而又簡單,接著從城墻上把一‘門’大炮轉了過來點著引信,以這種特殊方式跟清軍打了個特殊召呼,至于為什么差點轟伊爾德頭上…
呃,他在督師府那么醒目不轟他轟誰?
“開火!”
就在楊豐拎起第二個狼牙拍的時候,城墻下一隊趕到的清軍中軍官吼道。
十幾支鳥銃同時噴出火焰。
三顆子彈幾乎同時打在楊豐的‘胸’前,他的身子猛然間晃了一下,那狼牙拍脫手而出,就像頭面目猙獰的怪獸般,帶著數以百計三棱釘兇殘地撞進清軍中,然后又是一片血‘肉’橫飛。但城墻上的楊豐卻仿佛沒受任何傷害,實際上他也的確沒受任何傷害,這家伙身上套著一層棉甲另外還有兩層鎖子甲,前后還各綁了一片山紋甲,就鳥銃那點威力還真就打不透這樣的防護。
”來呀,互相傷害!”
穿得就像鐵坨子一樣的他背對著滿天星光,高踞在‘春’和‘門’的城墻上,拎著兩個他最愛的狼牙‘棒’囂張地嚎叫著。
緊接著一隊清軍士兵就到了跟前。
他咆哮一聲掄開狼牙‘棒’就像頭怪獸般撞了過去,轉眼間帶起一片血雨。
那兩把特制的狼牙‘棒’完全就像兩臺絞‘肉’機般,在清軍中間掛著風聲肆虐,巨大的力量加上那一堆三棱釘沾到哪里都是血‘肉’紛飛,尤其是這時候的他一身重甲,別說那些刀矛之類的冷兵器,就是鳥銃都打不穿,甚至臉上還帶了一副鐵面,根本不用擔心再像上次一樣被開了口子,那一身狂化般的怪力得到了盡情發揮,狹窄的城墻上光看見那些清兵帶著鮮血往下飛了,幾乎不到一分鐘功夫,第一批趕到的二十幾名清兵一個沒剩。
“來呀!狗韃子們,爺給你們捅捅他帶著一身的鮮血,拎著同樣滴血的狼牙‘棒’,對著下面吼叫著。
“跳!”
驟然間腦子里小倩的聲音響起。
他沒有絲毫猶豫地跳了下去,幾乎同時,不遠處一‘門’大炮噴出烈焰,一枚炮彈帶著怪異的呼嘯在他背后掠過,而他則重重地砸在清軍中。
落地是瞬間他沒有絲毫的遲疑,那對狼牙‘棒’兇猛地向外橫掃出去,就在同時他以最快的速度一側身,兩支長矛幾乎同時一前一后緊貼著他的身體掠過,另外一支長矛則刺在他脖子上,但卻被兩層鎖子甲和再里面的棉甲擋住,而他的狼牙‘棒’,在這瞬間將所有攻擊者全部砸飛了。
“妖怪,這是妖怪,快,快上,殺了他!”
伊爾德臉‘色’蒼白地不停催促著身旁士兵上前。
而整個寧遠城內所有清軍全都從各處涌來,因為從高處的‘射’界問題,城墻上的大炮已經無法‘射’擊站在墻根的楊豐,就連其他方向城墻上的大炮因為城內建筑物阻隔同樣沒法‘射’擊他,只有火槍弓箭和刀矛之類,但這些東西很難攻擊到楊豐,就算能夠攻擊到他也無法穿透那一身重甲,就算能夠穿透也最多是皮‘肉’傷,他那金剛狼一樣的快速愈合能力可以輕松解決。
唯一的問題是時間久了他會被耗死。
然而不會時間久了的。
因為就在清軍全部被吸引到城東‘春’和‘門’的時候,城西永寧‘門’的城墻上,悄然間多了數十個抓鉤,而永寧‘門’外一片水流般的盔甲銀光正在漫過空曠的原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