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四點都由各路各州促進社負責人視條件自行決定如何開展,唯有第五點是洪濤要求必須統一執行的,那就是修路架橋!
不管是富姬統領的甘涼路還是王二負責的福建路,亦或王九所在的荊湖北路和周一(日rì)的川陜四路,都必須把修路架橋的事兒提上(日rì)程。狂沙文學網 還別瞎修,得有統一規劃。在開會的屋子里掛著一張大宋地圖,除了廣南西路還是一片空白之外,其余二十六路都歷歷在目。
在這張地圖上有三橫一豎四條黑色的粗線,三橫很好認,黃河、淮水、長江,一豎才是重點。
它北起揚州,一路穿山越嶺跨河蜿蜒南行,把揚州、江寧府、歙州、洪州、吉州、虔州、韶州和廣州連了起來。
沿途穿越了淮南東路、江南東西兩路、廣南東路,基本把大宋的產糧區和經濟發達地區全囊括了。兩浙路、荊湖兩路離這條路也很近,只需再修百十里支線即可連通。
川陜四路雖然相距有點遠,但它們可以通過長江與這條路相連,連支線都不用修,反而更便捷。
其實從揚州向北還有一條線,經過徐州、齊州、德州、河間府直抵析津府。但這條線是虛線,和其它三橫一豎有明顯區別。
“這條路只是未來的規劃,先不動工。從揚州到廣州才是目前需要大家做的,你們按照地圖合計一下,每人承包一段,交給王七由他給出具體線路圖并派人到實地勘測施工細節。修路的資金先自行籌措,不夠的話就向當地順風郵局打貸款報告,由郵局統一調配補齊。”
這次的任務很重,大家都不再說笑,各自拿著小本子勾勾畫畫,玩命算計著自己的能力和家底兒,看看到底可以承擔多少任務。
在這個問題上兒童團的孩子們一絲一毫不會托大,更不會打腫臉充胖子,有十分只敢應承九分,還得留下一分當保險。
“小十,下面就該輪到你大展(身shēn)手了。推廣合作社、成立商社、招標采購、修路架橋都是牽扯面很廣的大事兒,肯定會遇到當地各方勢力的阻攔和抵觸,有可能來自官府士紳也有可能來自百姓。你的任務就是不管采用何種手段,一定要幫兄弟姐妹們把這些麻煩妥善處理掉。”
“爹爹放心,只要有您準許,不管是官還是民都得老老實實的聽話,否則就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只有王十還是那么張牙舞爪,大言不慚的樣子比皇帝都足,就好像天下都是她的。
“放心個(屁pì),饒是你渾(身shēn)都是鐵能打幾根釘?官員士紳可以采取極端手段除掉,遇到百姓聚眾難不成也大開殺戒?你這是給為父幫忙還是((逼逼)逼)著為父造反啊!”有了在后苑的對話和動作,洪濤怎么看王十怎么想過去踹兩腳。
偷聽自己和周一(日rì)的墻根,還把責任推給蓮兒,太可恨了。蓮兒也是吃貨和傻瓜蛋,幾筐嶺南水果就給吃糊涂了,讓干啥都傻乎乎的跟著,殊不知成了替罪羊。
“造反更好,給女兒三個月時間,保證連皇帝老兒帶那幾塊廢物全一起完蛋。屆時爹爹把小趙傭抓出來擁立為君,豈不天下太平了!”王十算是抓到養父的小辮子了,對瞪眼嚇唬絲毫不在意,自顧自的說著她的計劃。
“那還不如為父直接登基,要趙傭有何用?”反正長公主不在屋里,蓮兒和綠荷姐妹也不能參加這樣的會議,洪濤也不怕孩子們亂說,甚至可以跟著一起過過嘴癮。
“…這樣嘛,好像不太穩妥。我和二姐計算過了,爹爹直接登基怕是會引來兵禍,不如便宜小趙傭幾年。等咱們的新軍數量超過十萬之后,再((逼逼)逼)著他把皇位禪讓給爹爹比較合算!”
王十就喜歡做兩件事兒,一是琢磨如何害人,二是鼓動爹爹篡位。從在湟州時就是這一(套tào),六七年過去了依舊沒什么新鮮的,只是計劃更縝密、可行(性性)更高。
聽了王十的計劃,一屋子人都沒吭聲,有的人滿臉期盼,比如王二、王三之流;有的人則一臉憂慮,比如王大、王四、王五;剩下的有些迷茫有些沉思,還有的一臉無所謂的,好像這事兒和她沒關系,比如王十八。
“…嗯,計劃還是不錯的,只是有個問題,你打算置娘娘于何地?”洪濤的表(情qíng)很凝重,像是在內心算計結果,一邊算一邊背著手踱步。經過王十(身shēn)后時還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像是在鼓勵。
“…娘娘嘛…還得爹爹去勸慰,孩兒無能為力…”看來這個問題王十也想過,只是沒當成重點,也沒有好的解決辦法,干脆全推出去不擔責任。
“真是好女兒啊,一口飯一口飯把你養大,結果就弄個無能為力。對娘娘如此絕(情qíng),怕是有一天對爹爹也差不多,這樣的孩子要之何用!天靈靈地靈靈,九天神佛快顯靈,降天火下來把這個忤逆的玩意燒死!”
洪濤聽了王十的回答突然一臉獰笑,先是拿出當父母的架勢把王十貶得一文不值,然后又手舞足蹈的沖著屋頂施法,口中念念有詞。
“呀!火…天火…爹爹快救救十妹,她不是忤逆…”爹爹的法術真奏效了,老天爺真顯靈了!
王十好端端的坐著,后背突然冒出了濃煙還夾在著火星。最先腿軟的就是王二,噗通一聲跪地磕頭替妹妹求饒。
“爹爹饒命啊,放過十妹(十姐)吧…”然后一屋子人全都跪下替王十求(情qíng),就連剛剛生完孩子的王大也使勁兒磕著頭,眼淚在眼圈里打著轉兒。
“啊…我沒做成爹爹的新娘就命喪黃泉,好不甘心啊…”王十本人的模樣更讓人揪心,一聲慘叫之后連人帶椅子倒了過去,像是被天火燒死了,臨死前還留下了遺言。
“混蛋玩意,拖出去喂狗!”本來洪濤還(挺tǐng)得意,讓王十這么一喊臉又綠了,呲牙瞪眼的沖著王三下令。
“…咱們又上當了!抓住老十別讓她跑了,調戲兄弟姐妹罪不容赦!”這一連串變故讓大部分人都有些慌亂,以為王十真被天火燒死了,嚇得王三閉著眼縮著(身shēn)體根本不敢靠近。
只有王二反應最快,也算她最了解這個妹妹。啥燒死了,倒下的同時有個東西從椅子上掉落在地,還冒著煙呢。這個小圓筒是啥王二不清楚,但她知道絕不是天火,而是某種小道具,專門惡作劇用的小道具。
經過王二一提醒,眾人才恍然大悟。王三第一個沖上去把王二從地上揪起來,然后就看到一張忍俊不(禁jìn)的笑臉。這個氣啊,扭住那張臉就擰,此時還有更多報復之手伸了過來。
“啊,爹爹救命啊,不是我,是爹爹放的…救命…啊…”
這下王二是真喊救命了,論玩(陰陰)謀害人她當仁不讓,可是論武力值恐怕連王十八都打不過。從小她就是個好吃懶做、偷(奸jiān)耍滑逃避訓練的壞榜樣。
王十椅子后面的定時器確實是洪濤偷偷放的,他不想和孩子們就造反不造反的問題進行討論。這個話題一旦開頭就沒完沒了,以王二和王十為首的促進社造反派勢力越來越強,饒是自己能說也有點雙拳難敵四手的感覺。
主要是她們提出的理由越來越充分,自己的說服力也越來越弱。明知道占不到便宜,洪濤索(性性)打個岔把話題略過,等她們折騰完了再聊正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