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能這么想至少可以當一位合格的城主。但現在你的(身shēn)份不是銀行副經理,也不是未來的城主,而是我孩子的母親。小…對了,我兒子叫什么來著?”
洪濤卻一點沒有發愁的樣子,兩只手忙活不停,嘴也不閑著。但腦子不太給力,老毛病又犯了,愣是忘了自己兒子的姓名。
“阿加雷斯…鱷魚之神、地獄東方的統治者。他能洞察世間所有的謎題,但給出的答案半真半假。就和大人您一樣,總是那么讓人不可捉摸。”
一說起兒子西迪暫時把茶葉的事(情qíng)放下,一臉崇拜的描述著孩子的未來和那些幻想出來的超能力。
猶太人很怪,他們沒有姓氏,平民只是找個詞為名,血統高貴者才可以用宗教里的神魔為名,而且好像更喜歡魔而不是神。
“…要我說叫王法多好,我兒子就是王法!說著就那么威風,嘿嘿嘿嘿…”
洪濤把兒子的名字默念了兩遍,努力記在腦子里,還不停的抱怨著。這尼瑪啥破名字,還是頭鱷魚,冷血爬行動物,沒腦子的代名詞,能洞察個(屁pì)!
“阿加雷斯很健康,大人不用擔心,可是我們的財務狀況不健康,大人需要非常擔心。”母姓的光輝只照耀了不足十秒鐘,西迪又變成了憂心忡忡的(奸jiān)商,腦子全是黃金,眼珠都有變黃的趨勢。
“好啦,去叫王二來吧。本官要是連這點事兒都處理不好,哪兒有臉去給你們找土地。不過茶葉的事兒你做的很對,也用實際行動證明了忠誠,我會牢牢記在心里的。”
看來不把茶葉的問題解決好,這頭母豹子即使被自己強行拉上(床床),嘴里也不是(誘yòu)人的呻吟聲,而是喊著茶葉和自己(肉肉)搏。
那就如她所愿,解決給她看。對付這種(性性)格的人,感(情qíng)永遠不是最有效的,必須展現出實力,碾壓般的實力,你越強她們就越溫順。
五天之后,一輛順風鏢局的郵政箱車緩緩的駛進了涼州城,它里面不光有信件和小包裹,還坐著一位特殊的郵政押車員,穿著工作服的王十。
“你怎么把頭發給剪了?”當王十被王二領到洪濤房間時,洪濤以為來人真是信使呢,直到王十摘下帽子才看出養女的新發型。
“礙事兒,這樣一來即便走在大街上也沒多少人能認識,我很討厭被人認出來的感覺。”
王十一張嘴屋里的溫度立刻下降了好幾度,她的嗓音很軟也很溫和,但怎么聽怎么有一股子怪味道,就好像是從地下室角落里傳出來的。
“萬一哪天我也認不出來,就一弩(射射)死你!”這孩子是完全長歪了,洪濤已經放棄了治療的努力,(愛ài)咋地咋地吧,但愿將來能有個小伙子讓她正常點。
“嘻嘻嘻,官人找我來是不是要問茶葉的事兒?”王十比王二還難對付,她把自己這點賴皮賴臉的技能學得爐火純青,你越生氣她就越得意,你越躲著她就越往你(身shēn)邊湊合。
“去去去,都多大了還來這一(套tào),姬夫人沒給你們上課嗎!”面對都快掛在自己胳膊上的養女,洪濤只能像轟蒼蠅一般把她轟開,還得注意力道和手法。
“上了,每次我都詳細記了筆記。姬夫人講的很好,幫了我一個大忙。我正打算從戰俘營里挑一些長相周正的女孩子,專門訓練她們對付男人,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奏效。官人要不也給孩兒講講,男人最容易被什么樣的女人控制呢?”
不說富姬還好,一聊起這個話題王十不退反進,又貼上來了,不光(身shēn)體在小幅扭動,眼睛里還放著電。
“信不信我把你送回駙馬府,讓王嬤嬤給你來個特訓!”完了完了,富姬給她們講生理衛生課,結果把王十這方面的天賦又給喚醒了。現在她正拿自己當實驗對象呢,想證明一下學的到位不到位。
“…不教就不教,姬夫人說了,男人總有軟弱的時候,哼!”
王十一看到實驗失敗,馬上變回了原樣,嘴里還不太服氣。在她看來勾引別的男人都算不上成功,必須要把養父加老師勾引到手才算把本事學到家了。
“梆梆梆…說正事兒,別問我找你來干什么,不知道官人要問什么也得回駙馬府!”洪濤無法再和王十在這個問題上說下去了,使勁兒敲了敲桌面,試圖把威嚴敲回來一些。
“孩兒查過了,來湟州販賣茶葉的商人很多,但最主要的有五家,他們的販運量占了全年茶葉銷量的 七成還多。”
王十看到養父不耐煩了,立馬坐直了(身shēn)體,伸手從腰帶里抽出一張皺皺巴巴的紙,用手抹平后才送到了洪濤面前。上面是幾個商隊的來歷、人員組成和背景關系,洋洋灑灑寫了得有上千字。
“你怎么知道我要查他們?”洪濤有點奇怪,就算西迪第一時間通知了她,也不過是一個多月前,她怎么可能把材料做得如此詳盡呢。
“孩兒不知,這幾家商隊都雇傭過順風鏢局的車隊押送貨款,還都在風雪樓里有相好的女娼。這些資料每月都會統計一次,孩兒只需把記錄抄下來即可。官人,您說那些女娼是不是更會勾引男人,孩兒能不能去和她們學學?”
王十真不愧是(愛ài)一行才干一行,這個(情qíng)報頭子當的一點不比修撰資治通鑒的司馬光差,工作量甚至更大。光是順風鏢局這一項,她就幾乎把來往湟州的多一半內地商人全監控了。
“要是讓我知道你去和女娼學習,就打斷你的狗腿!繼續說!”洪濤剛想夸夸她工作認真,就被后面這句話給悶了回去。
“…這五家商號本來也沒什么值得留意的,他們都(挺tǐng)守規矩,買賣也公平。不過二姐說過茶葉的事兒之后,我特意又仔細核對了一下,發現有點不對勁兒。您看,這是他們雇傭鏢局押送錢款的記錄,每次都是去兩個地方交割,一個在西都城南,一個在長安城北。這兩處宅院到底是誰家不知道,他們不讓鏢師進去,出來接洽的人也少言寡語。但是看宅院的規制主家必然在朝中有些地位,不是尋常商賈富戶。”
這時王十又把手伸進了褲腰,再次拿出來一張皺皺巴巴的紙,再次用雙手抹平送到了洪濤眼前,上面是鏢局的記錄和兩處宅院的大概位置圖。
“你以后能不能帶個皮包什么的,別把重要的東西藏在(身shēn)上,萬一掉了呢?”洪濤覺得面前這兩張紙上還帶著王十的體溫,怎么看怎么別扭。
“我只是鏢局的賬房,帶著皮包恐怕不適合。不過孩兒想了一個辦法,您看,我在褲子里面縫了個袋子,重要的東西都放在里面。”
王十覺得養父有點不熟悉秘密工作的(性性)質,首先就得隱藏好(身shēn)份,不可以做不符合(身shēn)份的事(情qíng),比如說一個小賬房整天背著皮包。
那玩意是富人和掌柜的打扮,為了向養父證明自己不是粗心大意,還把褲腰拉開打算顯擺顯擺自己的發明創造。
“嘶…拉上拉上!你覺得他們五家商號都屬于兩個家族了?”一個十五歲的女孩子拉開褲腰露出小肚子,真讓洪濤無法直視,趕緊低頭假裝看文件。
“不太清楚,但我派人去查了,已經走了半個多月,想必快回來了吧。另外如果官人覺得合適,我可以把商隊里的掌柜抓回一個來問清楚,想必他應該能知道更多。”
“知道他們回去的時候販運的都是什么貨物嗎…停,背過(身shēn)拿,提好褲子再轉(身shēn)!”
不到萬不得已,洪濤不想讓王十干這種過于危險的事兒。只要側面了解一下這五個商隊的(情qíng)況,基本也就能做出判斷了。
“他們販運的貨物只有兩種,蠟燭和農具,數量也不太多。每次來的時候會有二三十匹騾馬,回去時也就四五匹,貴重的東西都由鏢局另外押運。但這樣做的商隊也不少,應該不算異常吧?”
這次王十沒把手伸進褲腰,只是用手提了提腰帶。但洪濤有點反應過度,說得王十有點迷糊,轉了個(身shēn)又轉了回來。
“好了,回去吧。這五家商號繼續查,但不要隨便抓人,更不許跑到湟州之外肆意妄為。記住,出了湟州官人就保不了你,明白了嗎?”
洪濤想知道的基本了解完了,這五家商號有多一半可能是有目的而來的,絕不僅僅是為了販運茶葉。
販運茶葉固然利大,可如此大批販運的貨源就是個大問題。(禁jìn)榷品,這不是鬧著玩的,私人從官府采購倒賣也不是不能,但沒有點過硬的背景關系肯定做不到如此數量。
而且商人都是貪婪的,他們講究的是效率。既然來湟州一次,貨物也賣出去了,怎么可能只買一些價格非常低、利潤也不高的貨物運回去呢?
即便不想運太多貨物回內地,那也會挑單價高、利潤高的貨物攜帶,數量少倒有可能,總價少就不合常理了。這就等于出租車跑一趟遠活兒,而回程又不拉人一樣,半趟等于白跑,經商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