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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怨念,真是滔滔若海,如淵似獄。[隨_夢]小說w.SuiMеng.lā
相信就是傾盡黃河之水,亦是難以洗清。
想來,不論換成是誰,處在這水猿圣祖無支祁的位置,在重獲自由之后,都會想著去報仇吧!
然而,當復仇的目標消失之后,那人生還有何意義?
如此一來,報復社會,傷害平民,似乎就不算什么怪事了。
水猿圣祖的怨念,委屈,想法,他都能理解。但理解并不代表支持。復仇,可以!但報復社會,那就要不得了。
當年孰是孰非暫且不論,就算你很委屈,很冤枉,可若因此而興風作浪,那些無端受災的萬千生靈,就不委屈,不冤枉了?
從妖怪的角度來看,水猿圣祖去找禹帝的后人尋仇,這無可厚非。
然而,從人類的角度來看,禹帝當年治水,為的是誰?是萬千苦受水害的百姓。于人類而言,禹帝是有大功德之人。
的身體是妖,靈魂是人類。
是以,他無法單純地站在某個陣營去看待一件事。因此,他唯有秉承著自己的善惡觀,是非觀,價值觀,去看待這件事。
然而,他還沒有想到該怎么去勸說這位水猿圣祖,讓他放棄這段仇恨,安心教育后代。結果便見河耀抱拳道:“圣祖,萬萬不可!如今天庭勢大,圣祖就算修為再高,可也雙拳難敵四手…”
這個確實,河耀雖未領教過天庭的厲害,可當初北俱蘆洲仙妖大戰之事,他可是聽說了。百萬妖兵,最后還不是灰飛煙滅?
那五大妖圣很牛吧!最后還不是死的死,逃的逃?
嗯,河耀并不知道,其實那被捉住,上了斬仙臺的移山大圣,沒有死,只是被剝奪了肉身,不知被扔到哪里去當山神了。
是以,河耀很清醒,很清楚,一旦水猿圣祖心懷怨恨,在這淮水興風作浪的話,有的是能收拾他的仙神。
不說其他仙神,那位當初率領眾仙神和天兵天將滅百萬妖兵的蕩魔真武大帝,如今就在武當山享受香火呢!
真要把這位惹出來,誰能救得了他?
然而,一聽河耀這般勸,就知道要壞事。
果然…
“嘿!我水猿一族,真是越混越回去了,居然養出了似你這樣的窩囊廢,真是丟我水猿一族的臉!”
聽到河耀那膽怯的話語,水猿圣族不由嘲笑起來,“想我水猿一族在上古時期,那是何等強大?如何居然淪落至廝?”
他說著,猛然收斂笑容,喝道:“人類,不過我等食物爾!難道我等要為食物之死活,而心生憐憫乎?”
河耀目瞪口呆,河凡也同樣如是,河靖更是嚇得躲在父親身后。
水猿圣祖朝河耀怒目而視,須發皆張。
而后朝木屋伸手一抓,一扣,屋內的丁氏便被他凌空攝拿過來。
河耀見此,不由叫了聲‘不要’。
還好見機得快,身形一動,天地劍直斬水猿圣祖的手腕,同時左手一伸,朝丁氏抓去。
水猿圣祖眸中閃過一絲惱怒,飛速收回手,眼睜睜看著將那丁氏攝拿過去,護在身后。
“堂堂水猿一族后裔,居然娶一個人類女子為妻,你可真是丟盡我水猿一族的臉,活著又有何用?”
水猿圣祖話未落,便朝著河耀撲去。
河耀整個人都傻了,他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先祖,那位被無數后輩尊之為圣祖的老者,居然要殺他。
那通天河的老龜還說或許有機會勸其回頭,可如今,呵呵…別說勸其回頭了,自己的頭能不能保得住,都很難說。
河耀猛吸了口氣,身上金甲浮現,手中金槍往前一戳,朝著水猿圣祖當胸捅去。雖是圣祖,可要傷我妻兒,那就別怪晚輩不客氣了!
河耀在心里咆哮著,對水猿圣祖怒目而視。
“好好好…真是好膽!”
水猿圣祖身形一動,退了回去,嘴里叫囂著,神情卻很冷。
而已經帶著丁氏,來到河耀的身邊,將丁氏交給他,而后警惕地看著這水猿圣祖。雖然只是一道分身,可戰力卻也不能小覷。
更何況,這里還有河耀他們,要是一不小心被他耍了詐,估計河耀他們很難從他手中逃脫。
于是,緩緩睜開了眉間豎眼,免得水猿圣祖耍詐。
丁氏有些傻神神地看著水猿圣祖,似乎怎么也沒想到,這個被他夫君尊為水猿一族圣祖的人,居然會想著殺他們。
他這到底是有多恨人類啊!
水猿圣祖見睜開眉間豎眼,眸中閃過一絲陰郁。
然而,讓和河耀他們都未想到的是,那水猿圣祖突然退回石桌邊,抱著那壇仙釀,哈哈大笑起來,道:“老夫逗你們玩的,看把你們嚇成的,哈哈…真是有趣!”
所有人面面相覷。
也有些搞不懂這只老猴子到底是何心思。
“好了,老夫不打擾你們了,小家伙,多射你的仙釀!”
水猿圣祖說著,朝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身形一晃,便化作一道光芒,朝那湖面射去,瞬間消失不見。
看著水猿圣祖消失于湖面,河耀緩緩舒了口氣,而小猴子和小小猴子,則是嚇得臉色發青。特別是小小猴子,抓著母親的衣角,瑟瑟發抖,眸中驚懼之色,完全無法掩飾,它也不懂掩飾。
丁氏看著河耀,帶著擔憂,但卻沒有說話。
雖然她未說話,但河耀明白,她在等他拿主意,是走是留?
“岑兄!我…”
河耀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看了他一眼,道:“之前你也未曾想到,你們這位先祖,已有一絲元神蘇醒,并從那封印中逃出了吧!”
河耀搖了搖頭,末了問道:“岑兄,你覺得,圣…他說的,可是玩笑?”
“你覺得呢?”反問。
河耀搖頭道:“我亦不知,若說他真有意要殺我全家,之前定有無數機會,又何必要等到現在?可若說他無意殺我等,可剛才,我能感覺到他身上的殺意,這騙不了我!”
沉凝了下,正色道:“若我是你,我會離開。不為其他,就算為了妻兒,也得遠離這兇險之地!他,太過喜怒無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