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突如其來的商機
李凡隨意地穿了一件T恤，趿拉著拖鞋打著哈欠走出了寢室，不過片刻后又折轉回來了。
套上襪子穿上運動鞋，李凡又去水房沖了把臉，這才離開寢室樓。
畢竟是不熟悉的前輩相約，還是得注意一下衣著。
經濟學院程教授，李凡倒是有過幾面之緣。這程教授非常年輕，才30歲就成為了京大教授，長得消瘦而又精神，在京大也是備受學生們喜歡。
他找自己有什么事兒呢？還特意強調是重大事情！
李凡胡思亂想著，也就快到學校北門了，這時程教授的電話又打來了，說茶館改成家宴，請李凡到附近的萬盛小區的家里做客。
嘿，怎么臨時變卦了？
一頭霧水的李凡也沒多問，只好折回寢室樓下，開車前往大概兩公里外的萬盛小區。
這萬盛小區是個舊小區。舊小區有一個好處，配套齊全，枝葉茂密，鳥語花香，當然，壞處就是物業比較懈怠，小區內垃圾經常清理不及時。
李凡在樓下停好車子，嗅了嗅濃郁的花香后，便提足走進了單元門。
602的房門是虛掩著的，里面傳來了陣陣笑談聲，李凡抬起手輕輕敲了敲，里面的聲音頓時停了，并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呦，小凡來啦，快進屋！”程教授極其熱情地向李凡伸出了手。
李凡笑著應和著，他這目光一掃，客廳內還有1男1女。
女人二十八九，樣貌端正，她正扎著圍裙向李凡打招呼呢。很明顯，這位是程教授的老婆。
至于那位戴著厚厚的眼鏡的略顯木訥的男人，李凡則完全不認識。
“你好，李凡，我是宋航。”眼鏡男也連忙起身走了過來。
李凡笑道：“您好！”
程教授介紹說：“宋航是晨華大學計算機系的教授，在計算機互聯網領域是大牛。”
李凡驚嘆：“喲，這么年輕，好厲害！”
宋航靦腆一笑，“沒有你李老師厲害！”
“您就別逗我了，我在您二位面前，哪敢稱什么老師啊！”
“你們先坐，我去端菜啊！”程教授快步走向廚房。
“我剛來就吃飯啊？不過這菜怎么做得這么快？”
拿著鏟子的程勇老婆探出頭道：“我們訂的外賣，熱一下而已。”
李凡笑笑，這家宴…
椅子擺好，菜肴上齊。
大家邊吃飯邊隨口聊著，自然而然地便聊到了教科書的問題。
程教授道：“記得有小時候咱學的思想品德么，有篇文章歌頌小學生見義勇為，勇斗歹徒。
大家想想啊，在小學思想品德中，歌頌小學生勇斗歹徒這件事兒，這太離譜了。
小學生斗歹徒那不是直接送死呢么，而且孩子的模仿性是最強的。”
宋航道：“這篇文章在去年被剔除掉了。”
程勇氣呼呼地道：“我就是說這個事兒，這樣的例子不勝枚舉。
你說寫這篇文章的目的是什么？歌頌對吧？歌頌的作用是什么？倡導和鼓勵并支持！
可算孩子不是他們家的了，我估計編這篇文章的作者，應該沒孩子！”
李凡借機開玩笑道：“我接到程教授電話的時候，還以為我被約談了呢，畢竟請喝茶啊。”
“哈哈，我們找你呢，也的確是有要事詳談，我們有個創業的想法，就是這幾天從全民吐槽課本這兒得到的創業靈感，想要邀請你共成大事！
本來是打算約在茶館的，后來你嫂子說，這種事情回家里詳談，不是一句兩句能在外面說清楚的。”
李凡略略皺眉，笑道：“坦白地說，我對創業并不熱衷，我不是那塊料。以前我曾經想過做化妝品生意，但發現自己性格不適合做商人。”
“老弟，你聽我詳細說一說啊，別急！”
程教授這個創業想法，是由這幾天“全民挑錯熱潮”事件中生發出來的。
他的構想是，創立一個開放、多元的泛科技興趣社區，為年輕人提供一個知識分享、傳播的平臺，將科學、哲學、史學甚至生活常識等，充滿趣味地傳播給大眾。
這種社區在華國的網絡上并未出現，的確是個市場空白。
發現這個商機后，他便聯系了自己的老同學，晨華大學的宋航教授。
宋航教授掙扎了一個晚上后，也便欣然同意了。他們二人很快將目光鎖定在了風云人物李凡身上，整個華國，可能沒有人比李凡更適合加盟他們的小團隊。
畢竟，李凡是網絡弄潮兒，除了巨大的人氣基礎不談，在他身上則充滿著“質辯精神”，并且個人權威性依舊在不停攀升中。
無論從哪個方面分析，李凡都會是這個未來社區的金牌門面。
李凡聽過程勇的激情介紹后，他陷入了沉思。
這個創業思路是正確的，雖然在程勇的描述中還并不成熟。因為前世有這類網站，運營得也不錯，口碑也挺好。
但是，李凡已經在自己的人生規劃中，將做生意這一條劃掉了。
人嘛，畢竟沒有三頭六臂，并不是所有東西都是自己擅長的，比如說生孩子。
見李凡皺眉沉思，程教授道：“小凡，這是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情，以傳播科學、哲學等為己任，惠己惠人啊。
咱們爭取讓知識‘活’起來，走進每一個的生活！
而且我們用科學知識破解網絡或者生活中的各種謠言，這也是網友們喜聞樂見的。
程教授碎碎念，而程勇則沉默寡言。
李凡道：“程教授，我實話實說，這個創業的點子不錯，可以延伸出來加以討論，不過呢，我個人問題，我不適合做生意，對于運營既不擅長也不感興趣。”
程教授問：“那對于內容呢？”
“內容倒是可以，但對公司運營真無愛，說白了，我就是一個不愛受拘束，喜歡接觸新鮮事物的人。”
“沒關系啊，我和宋航都商量好了，咱們三個人各自分工，我負責公司運營，宋航做技術管理，你全權負責網站內容。咱們各自發揮自身強項，融為一體，必然事半功倍。”
見李凡再次陷入了沉思，程教授也不說話了，他和宋航教授就那樣靜靜地、定定地看著低頭沉眉的李凡。
李凡個人認為，這個項目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雛形，但是基本上會成功的，即便李凡他自己不加盟，也問題不大。
因為前世有著類似的網站“果殼網”，果殼網已經證明過了，這類的網站有它的生存空間。其次，這兩位都是新生代學者中當之無愧的翹楚，無論是能力還是社會資源，都是可靠的保證！
如果自己將前世的經驗介紹給這二位，加上自己對網站內容方面的敏感度，不成功的概率比較低。
就是…這二位都有重要的教學任務在身，能全心全意來創業么，創業不僅僅是個重大的壓力，更是會消耗掉一個人大量的時間，甚至是畢生的時間。
當然李凡也在評估自己的時間。
李凡抬起頭，問道：“既然聊到這種程度了，那我就不避諱了，有話直說了，別見怪。”
“當然，以后都是自家人，別有什么顧忌。”程勇道。
李凡如實問道：“您二位，有時間創業么，您二位可是有教學任務的，而且，有沒有科研任務我就不太清楚了。
創業可不允許一心二用啊。”
其實，李凡再等著他們破釜沉舟的答案。
程勇道：“我沒問題，現在四月份，六月初我的課程結束，我就直接辭職。”
李凡問道：“不遺憾么？您可是京大最年輕的最有成就的經濟學教授啊。”
“沒什么遺憾的，學術研究太枯燥了，我的夢想一直是創業。”
李凡又看向了宋航教授，沉默寡言的宋航教授略顯沮喪地道：“我這一千度的眼睛，在整天趴在電腦前就瞎了。”
“你們真確定要辭職，破釜沉舟創業？”
“當然！”
“嗯！”
李凡開始拋出自己的疑問：“社區的目標人群是？”
“對科學知識感興趣的青年人，針對精英階層。”
李凡繼續拋出下一個問題：“這種網站的盈利方式是什么？”
程勇道：“前期自然是免費了，估計一至兩年內是免費期，先建立起龐大的影響力和權威性，然后依靠巨量的流量數據庫，在之后搞訂閱模式，甚至懸賞或者打賞。”
李凡問道：“沒有其他的盈利途徑？”
程勇道：“這個需要慢慢地研究。”
“想沒想過，利用自身的權威性和影響力，為其他品牌做宣傳？”
“這個我堅決不同意，一旦被曝光，網站的權威性就蕩然無存了，比如說這次的‘教材事件’。”
宋航難得發話：“我也不同意，我們不想短期攫取利潤，我想做20年以上的互聯網企業！”
李凡長出一口氣，他最擔心的問題終于不是問題了。
他又把自己的現狀說了一下：“但是呢，我的情況你們都了解，我工作多，又要學習又有很多其他工作，可能在網站上出不了太多的時間。”
“小凡，這個沒關系啊，你是網站的形象，你需要站在公眾面前，把網站推到大眾之中啊！
互聯網公司，總有一個招牌人物站在媒體面前，你的工作，一個是對網站內容資源進行整體把控，二是在公眾中建立起優秀的網站形象。
你的日常工作還是要繼續，這個不沖突，而且相輔相成！”
李凡點了點頭，“不過，咱們可提前說好了，我是真沒有時間在公司親力親為的，你們以后別對我的‘散漫’有什么意見。”
程勇、宋航大喜，妥，成了。
“當然不會！”
“放心吧！”
李凡拋出最后一個重磅問題：“創業的錢哪來啊？”
程勇宋航笑瞇瞇地看向李凡，也不說話。
李凡無語，好嘛，盯上自己了啊！
“二位大哥，知道我屬什么的么？”
程勇算了算：“你是2000年一月一號出生的，應該屬兔吧？怎么突然這么問？”
“錯啦！”李凡笑道，“我是屬貔貅的！”
“啊，干進不出，一毛不拔哈？”程勇哈哈大笑，“不過現在創業都是要拉投資的，大錢咱們倒是不用出。”
李凡問：“那小錢呢，啟動資金咱們怎么分擔？我不太了解啊，但啟動資金最少也得1000萬吧？現在這錢也不是錢啊。
咱們三個人怎么湊啊？”
程勇和宋航相視一眼，這兩人本以為李凡會全資呢，沒想到大家大業的李凡根本沒這想法。
這1000萬，兩位教授真拿不出來，李凡也知道這個情況，但是呢，他想看到這兩位大哥對創業的態度。
創業之路篳路藍縷，沒有破釜沉舟一往無前的斗志真不太成。
“我去給你們再切點兒涼菜啊！”大嫂打破短暫的沉默，去廚房切涼菜去了。
略一猶豫后，程勇咬了咬牙，目光堅定地道：“那我就把房子賣了，拼了！”
廚房切菜的聲音戛然而止，并隱隱地透過來了殺氣。
李凡望了一眼廚房，問道：“用不用跟嫂子商量一下？”
“不用，你嫂子一定同意，是不是，小芬？”
嫂子切菜聲再起，但并沒應答。
程勇愁眉苦臉地道：“我沒房子可賣啊！我手頭有100萬，我再借借，湊齊300萬，咱們三個人每人300萬？”
李凡合計了一下，“那好，每人300萬，這900萬先做啟動資金。咱們先把公司拉起來，然后再去找投資人。”
“好，就這么定了，干一杯。”
李凡：“等一下，這事兒先定不下來，等二位籌到錢后，咱們再干杯不遲。”
“不，咱們三個聯合創始人先提前干一杯，李總！”
“程總，我開車來的，您和宋總喝！”
宋航難得地開一句玩笑：“宋總酒量不行啊！”
好吧，公司名未定，公司結構沒談，股權分配方案沒有…就是個簡單的概念而已，這三個人先這個總那個總地扯起來了。
李凡離開程教授家，他找了個代駕，自己便坐在車子后排思緒連篇。
聯合創辦知識社區，這個創業是沒問題的，而且分享傳遞趣味知識不僅僅與自身形象相符。知識社區也洋溢著精英文化特質。
對于成為知識社區的一面旗幟，李凡覺得也蠻酷的。
李凡決定嘗試一下，不過他對這二位并不了解，決定從側面多加了解一下，看看適不適合聯手合作。
當然，人都會慢慢改變的，誰也不知道以后大家會變好還是變糟。
至于李凡為什么不獨自出資，李凡認為，在如今這個時代，分享比占有重要得多。
占股90未必比占股30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