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誰能讓李凡燃燒起來?
這是今晚參加了節目錄制的每一個人的想法。
這第一階段的淘汰晉級賽,李凡實在太輕松了,完全是以獨霸天下的態勢和實力橫行競賽舞臺,鋒芒畢露,光芒四射。
但是,基本上所有人都認為,李凡的實力絕不僅僅而已,他一定比大家看到的更為強大,可誰能在之后的比賽中,逼發出來李凡的全部實力,與李凡硬碰硬地死磕一下呢?
也許是牛畢歌?也許是張燁?還是哈佛大學的杜鵑?
這幾位也在之后的環節紛紛獲得了直通名額,免去了之后的第三輪晉級賽的比拼。
目前來看,牛逼哥是最有希望將李凡拉下馬的人,牛逼哥第一輪的《斗轉星移》環節,雖然成績與李凡有一定差距,但是他多了一個背誦天罡星的過程,而且,在獲得直通名額的挑戰項目中,他在他們組同樣以碾壓眾人的姿態輕松過關,驚掉了所有人的下巴。
張燁也有可能,但畢竟在之前的《華國詩詞大會》上被李凡斬于馬下了,他面對李凡可能會出現兩種心態,其一:丫的,老子要報仇,拼了!其二:完蛋了,又完蛋了。
要是前者心態還好說,可能會一雪前恥呢?要若是后者就直接交代了。
還有人說,會不會是周齊呢,那個腦癱患者。
具體哪位選手能給李凡帶來真正的挑戰,這個誰也說不準,經過淘汰賽后,剩下的那些精英選手們,綜合實力都不弱,而且每個人都會在某項能力上有所側重,說不準某位選手碰到了自己擅長的挑戰項目,然后默默無聞的他突然在舞臺上大放異彩,這是很正常的。
以小組第一名的身份獲得直通名額的選手紛紛走進后臺休息室。牛逼哥、張燁、苗苗、杜鵑、林曉鳳這五位在室內邊嗑瓜子邊看電視中舞臺上突圍賽的競賽情況,這幾位現在清閑了,但唯獨不見了李凡。
“林曉鳳,李凡在你們京大,究竟是什么樣的存在?”張燁問道。
這句話算是問對人了,直接問的受害者啊,李凡沒事兒的時候凈“欺負”她了。
受害者想了想:“我們學校眼中的大熊貓,我眼中的大狗熊!他對別人么么噠,對我總是亮出獠牙,我正合計著怎么收拾他呢!”
牛逼哥笑道:“聽說他還開辦了一個社團,什么曲藝社,每天去報名的不下百人?你們京大學生挺踴躍啊!”
“誰讓主席和副主席長得好看呢,有人天天都去納新,都趕上上班了。”
這時,主持人李浩和郭敏等幾個人走進了休息室,舞臺上比賽還在繼續,但他們對后面的比賽內容沒什么興趣了。
李浩問道:“李凡呢?”
牛逼哥道:“我來的時候就沒看到啊。”
郭敏聞言,一跺腳:“哎,我的帥李哪去了呢?”
李浩剜了她一眼,“你是有老公的人,你是知名主持人,能不能矜持一點兒?”
“可是,他讓人矜持不起來啊!你沒看到剛剛舞臺上賈蕓那一臉的崇拜的樣子么,一個曾經做法制節目的主持人都矜持不了了,你怎么能難為我一個做娛樂節目的?”
“呃…論才華論腦力的話,我不如人家,但要是單論顏值,我也不比李凡差多少,能不能多看看我?”
郭敏翻了一個白眼:“那你還是和人家比腦力吧,這還現實點兒!”
“總懟我!”
郭敏突然挎上了李浩的胳膊,甜甜地道:“懟別人人家和我生氣啊,懟你你還寵著我讓著我啊,那我不懟你懟誰?”
室內飄起了酸檸檬的味道,林曉鳳借故上廁所,誒呦喂,在班里被李凡和顧亞婷虐,在這兒被他們兩口子虐,就怕這種時不時炫幸福的,能不能考慮一下單身狗的心情?
比賽結束后,賈蕓、嘉賓們以及doctor陳等人,都第一時間來到了休息室,他們此時特別想撬開李凡的腦袋,瞧瞧里面究竟是什么構造,可大家撲了個空。
其實,李凡早走了。
獲得直通名額后,李凡見之后沒有自己什么事情了,便默默離開了。
此時早已深夜,李凡回到酒店后,連忙訂好了明天飛京城的機票,明天晚上將會繼續錄制《最強大腦》突圍賽,這個與自己無關,但后天晚上他一定得參加了錄制了,李凡還有不到兩天的時間能供自己支配,他打算回一趟京城。
李凡臨時要去京城,主要去拜望一下董老爺子,當面研究一下過幾天參加《繼承者》的具體事宜。
這個十一假期實在是太忙碌了,李凡還很年輕,倒覺得沒什么,稍微疲憊一些的話,睡一覺就恢復元氣了。
蒙被大睡,一覺到天明。清晨,洗漱完畢后,李凡叫了一輛出租車,直奔酥州而去。
他這次去酥州,又去買扇子去了,這是其一,其二呢,去訂做長衫、手絹等。
下車后,李凡一頭扎進了秀景街,快步走進了“雍容貴府”的店鋪,挑選了一把扇子后,請店員幫著裝在禮盒里,李凡便提著禮品走人了。
他走出店鋪,然后很快找到了一家賣蘇繡的手工店。
“老板娘,我要訂一些手帕,相聲表演用。”
“好,什么樣式的,價位…”
“價格無需太貴,中檔就成,但我要在上面繡上一些字。”
“好啊,小伙子有品位,是要繡上宋詞呢,還是唐詩呢?咱們店里的手工是極好的”
李凡撓了撓頭,拿起了一塊手帕,道:“比如說這塊手帕,可能我要繡一個‘娘’字!這個字要足夠大,可以讓前排觀眾看得清。”
“啊?”
“這樣吧,這種繡字的手帕我來七塊,時間緊迫,6號早晨我要來取。”
老板娘搖了搖頭,“兄弟,我們店里的訂單都滿了啊,最起碼也得兩周的時間啊,很多顧客都下了單子了。”
李凡無奈地道:“我多加一些錢,加個急。”
“這不是加錢的問題,兄弟,還是請慢慢等吧。”
李凡撓頭了,自己急著用啊,于是決定不要臉一回,他拉下墨鏡,摘下口罩,眼睛Blingbling眨了兩眨,道:“老板娘,幫個忙嘛!”
老板娘大驚,“李凡啊,原來是你啊!那成,沒問題。”
瞧瞧,還是刷臉好用!
又走進了一家知名店鋪,李凡決定給未來丈母娘買個大件兒,蘇繡屏風!
婚姻生活幸不幸福,女人取決于婆婆,男人取決于丈母娘,李凡得想辦法把丈母娘哄得開開心心的,但這個大件兒可不是短時間內就能完工的,李凡決定繼續刷臉!
“麻煩咯,加個急,一定要在元旦前完工,孝順長輩的。”
“呃,好吧,誰讓我被你的美貌征服了呢。”
連續走了幾家店面,李凡刷臉都成功了,但最后來到一家裁縫鋪的時候,李凡遇到了滑鐵盧。
裁縫鋪的老板看著一臉燦燦笑容的李凡,皺眉問道:“怎么了?干嘛這么看著我?”
“我,啊,您不認識我么?”
“你誰啊你?”
“呃…不好意思哈!”
李凡連忙訕訕地走了。
從酥州到京城,大概兩個多小時的航程,李凡落地的時候,直接提著禮品打車來到了董老的家中。
董老住在大兒子家,家里條件還可以,100平三室一廳的房子,家裝也不錯,小康家庭,書香門第。
此時,客廳里擺著兩個行李箱,明顯是有出門的打算。
“董老好,這是送給您的禮物,請您笑納。”
董老顫顫巍巍地接過來禮品盒,打開后,見是一把扇子,頓時笑得更加燦爛了,董老懂行,打眼一看,用手一摸,便知道這把扇子價格不菲了。
買扇子是個藝術活,主要看送給的人是誰,如果是送給外行領導什么的,那就不用說了,一定要送材質昂貴的扇子,扇骨一定要是紫檀、象牙、烏楮等等名貴材質,你需要讓收禮的人第一眼就知道你這東西很昂貴。
但送給玩家的話,單說扇子,很多天價扇子往往所用的材質并不貴。
這一老一小兩人聊起了扇子。
董老撫摸著扇骨喜愛得不得了,“大家都知道我喜歡扇子,很多人給我送禮啊,完全不懂,還洋洋得意,說董老啊,這扇骨是非洲象牙的,又這材質是沉香木的,又紫檀的,屁!完全不懂,扇骨最好的材料就是江南非常常見的毛竹!”
李凡道:“《萬歷野獲編》說,凡紫檀、象牙、烏楮,俱為俗制,唯以棕竹、毛竹為之者稱懷袖雅物,其面重金亦不足貴,唯骨為時所尚。”
“對對,因為竹子在經過煮、曬、烤、刮、拖、倒、磨等工藝流程后,會勻細、光潔、溫潤,在仔細把玩和賞析之間,顯出類似于蜜蠟與和田羊脂玉的光澤,撫摸起來又如同嬰兒臉般細膩。
來,成子,你來摸摸,是不是這個感覺!”
董成接過扇子,摸了摸,點了點頭。
李凡笑道:“這叫‘水磨玉骨’!”
董老大喜:“嗯,懂行!”
能不懂行么?不懂行的話,李凡能花18萬給自己買把扇子么,現在他那把扇子還包裹得嚴嚴實實地藏在隨身的背包里呢。
董成問道:“什么叫水磨啊?”
“水磨其實是一個形容詞,像水磨卵石那樣輕輕地恒久地著力,是慢工細活的意思。毛竹要做成扇骨,首先,需要擱置至少八年的時間,這樣才能揮發掉竹中的水分,達到理想的密度;
之后,扇骨在基本形制出來后,還要用浸濕的木賊草磨光晾干,用榆樹葉打磨提光,細細地一天一天地磨下去,這樣才能將竹皮上原有的青色和花紋完好地保存,而不會打磨的人往往一小時就將竹皮磨爛了。”
董成嘆了口氣:“這么費事啊?”
“這只是扇骨,再說扇面,扇面追求‘非老礬面不用’,這個材質也不貴,考驗的是老師傅的做功,并且也需要時間的沉淀;一張剛做好的扇面,最好也得藏個八年才成。”
董成長知識了,“難怪好的扇子這么貴,扇骨八年,扇面八年,當真是精雕細琢而成。”
董老伸出干瘦的手臂,指了指書柜道:“所以說啊,要單說材質,小凡送我的這一把,是材質最一般的,竹子哪沒有?扇面材質也不貴,和別人送我的十幾把根本無法相比,但是,那十幾把材質昂貴的扇子換小凡送我的這一把,我都不換!”
李凡笑道:“您老喜歡就好!”
董老今天開心了,慢慢悠悠起身,腰板兒努力地往上拔了拔,學著老學究的樣子,一步三搖地邊走邊扇動扇子,美滋滋的!
孫媳婦從廚房里探出了頭:笑道:“老爺子今天是真開心了,李凡你送對禮物了,咱們開飯了,邊吃邊聊。”
開飯,十多人湊在了一起,四世同堂,熱鬧極了。
李凡的碗中的菜基本就沒少過,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的往他碗里夾,李凡倒不好意思了。
董老爺子很開心,吃飯的時候還喝了幾口白酒,并說要收李凡為徒。
李凡目前這種情況,用句行話叫做海青,就是沒門沒派的藝人,(李凡瞎胡扯出來的王永發不算數),在以前,
舊時代,一旦碰上這種人做藝,行里人便要維護門戶尊嚴,首先要“盤道”,然后,千方百計地將他排擠出生意場,無師之人必定要受藝人們刁難,而且哪家場子用了“海青”,所有藝人便從此不進這家場子了。
藝術的背后是競爭,是搶飯碗,有很多見不得光的一面,且不去提。
李凡依舊婉言謝絕了。
吃過飯,李凡離開了董家,董成陪著他下樓,道:“我太爺啊,就喜歡兩種禮物,一個是各種保健類產品,一個就是藝術品。前幾天還托人買了一個八千多的棉被,說有磁療效果,能延年益壽,給我們氣的啊!”
“正常,老年人最好騙!這個和病急亂投醫一個道理,年紀大了都想多活幾年,等咱們到老的時候,也是一個狀態。”
“李凡,我問你個問題啊,你知道相聲這個行當里,找到老前輩拜師的困難程度么?”
“我知道啊,基本不可能,因為涉及到了輩分問題,很多人會橫加阻攔的,比如說我要拜老爺子為師,那你就是我孫子了。”
“去去去!那你既然知道,為什么還拒絕呢?”
李凡淡淡一笑:“我又沒打算專業說相聲,以后我還要宣傳昆曲、評彈、琴書、清曲等等,要是每個曲藝我都拜個師父,我一輩子得孝敬多少人啊。”
董成疑惑地問:“你都會?”
“那你看看,過幾天見!”
李凡邁著方步走人了。
都會?當然不可能,這是戲曲,又不是國學,但是吹牛逼誰不會?
而且,董成還真被唬住了,他吧嗒了一下嘴唇,對著李凡的身影道:“天才啊,究竟哪蹦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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