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一抽,七百零九打成了五百零九…章節名習慣性出錯,見諒,見諒。3秒鐘記住筆下單字母全拼(WWW..))
媧皇宮前,幾顆玉樹旁。
剛從殿內出來的楊戩正與楊小嬋在那說話,一旁的六丫乖巧的站著,就當自己是個有透明神通的仙子。
“哥,你又要去混沌海了嗎?”
“太清圣人交代下來的任務剛做了小半,自然是要趕回去的,”楊戩抬手揉揉小嬋兒的腦袋,“你若是想我了,就去灌江口找我化身,我只要不忙都能陪你聊天解悶。”
小嬋兒抿著嘴角,略微有些低落,在袖子中將寶蓮燈拿了出來。
“我問過娘娘了,娘娘說可以將此物借給哥哥…”
“你哥我現在還用得著這些寶物防身嗎?”
“也是哦,”楊小嬋有些不悅的呶著嘴,“我哥你上天下地的,斗得過圣人,騙得了仙子,要我這小燈也沒什么用呢。”
楊戩頓時笑出聲來。
“行了,別埋怨了,將寶燈收起來吧。如今洪荒正臨驚天變故,你多一樣寶物護身,我在外面闖蕩時也能放心些。”
“嗯,我聽娘娘說,混沌海中兇險無比,哥你也是要小心些…”
楊戩笑著點點頭,“你若修行得閑,記得回梅山與母親相聚。”
“哥我覺得,你不如將娘親接去混沌海中,”楊小嬋一本正經的分析著,“哥你和佛門已算是正式撕破臉皮,佛門如今就算少了一位準提圣人,其勢依然不可小覷。”
“若他們不動歪念頭也就算了,若是他們要算計咱們,定然是要對梅山出手。母親常年久居梅山,這在洪荒并非什么隱秘,而哥你對親友頗為看重更是人盡皆知之事。”
“所以說,還是將母親接走比較妥當。混沌海雖多兇險,但有哥哥照拂,總比讓母親在洪荒之中安穩。”
楊戩看著面前的這個小仙子,嘴角的笑意漸漸凝固,面色變得有些凝重。
她確實長大了,學會思考,也學會了觀察。
但楊戩并不愿小嬋兒真的長大,那樣會讓他覺得自己做兄長的有些失職。
“你說的這些,我都想過,只是母親不愿離開梅山,我也無法強求。”
小嬋兒嘆道:“哥你強硬些,母親如何會不聽你的?”
“傻丫頭,事情若真是這般簡單,我自然會態度強硬些,但你思慮還是不深,并未看到這其中的關鍵之處。”楊戩背起雙手,輕輕嘆了口氣。
楊小嬋皺眉不解,“怎么了?”
“此事不必多提,我還要去洪荒各處走走,你且安心在媧皇宮中修行,勿要忤逆,也不要惹事生非。六丫?”
“哦!在!”六丫略有些緊張的應了句。
“還要拜托你多照顧她了。”
“兄長放心就是,平日里小嬋兒反而照顧我多些呢。”
楊戩笑著對她點點頭,隨手拿了一些丹藥,幾件靈寶,分給了她們。
兩人倒是并未拒絕,六丫本有些不好意思,也被小嬋兒熱絡的往懷里塞著寶物。
跟楊戩倒是不用客氣什么,若去看楊戩此時的家底,混沌海中也打下了不小的版圖,當真不可輕視。
耽誤了半日,楊戩總算與兩個妹子依依惜別,駕云飛往玉泉山。
小嬋兒眼圈有些泛紅的注視著楊戩離去的身影,六丫在旁輕聲安慰著;直到女媧娘娘招她們兩個去殿中聽講,方才依依不舍的回了宮中。
媧皇宮隱入了九天之外,消弭了蹤影。
先不說楊戩回玉泉山尋自家師父,且說楊小嬋與六丫聽圣人娘娘講課半日,心中感悟頗多,卻又有些心事重重。
圣人娘娘停下講道,命幾位徒弟各自回去修行,卻讓楊小嬋與六丫留了下來。
“你二人與清源妙道真君關系匪淺,如今洪荒雖有大道圣人鎮壓八荒,但其中仍有暗流涌動;記得,今后少在洪荒走動,可省得?”
“娘娘,我們自省得。”
兩人乖巧的答應了聲,跪坐在蒲團上,對視一眼。
六丫道:“娘娘,兄長他在混沌海中忙些什么?為何不能久駐在洪荒?不是說,有大敵快要現身了嗎?”
“他沒對你們說過嗎?”圣人娘娘似乎心情不錯,話語也比平日里多了幾分溫柔,“他在收服那些混沌海中的勢力,將有形之界的一切力量統和起來,應對強敵。”
楊小嬋道:“我哥他既然是在為此事在外征戰,為何洪荒不傳他聲名,世人也大多不知此事呢?”
“你兄長并未宣揚自己功績如何,應當是不在意這些的。”女媧看著小嬋兒,柔聲道,“你是否還不解,為何你兄長不將你母親接出洪荒?”
“嗯。”楊小嬋乖巧的應了句。
“你兄長自有他的苦衷罷了,”女媧道,“你在我宮中,他自不必為你牽腸掛肚,但你母親在梅山,一旁又有佛門窺伺,他心中自然會牽掛十分。可瑤姬不能走,也走不得。”
“母親為何走不得?”楊小嬋頓時滿頭霧水,“她修為比蕭蘭姐姐當初離開洪荒時還高一些,去混沌海應當無事才對。”
“并非是她無法在混沌海中停駐,你兄長還沒這點本領嗎?”
女媧目光中帶著幾分笑意,又帶著少許憐惜,抬手遙遙拂過,小嬋兒感覺師父在撫自己臉蛋,頓時小臉發紅。
女媧輕聲道:“你母親與你,都是他的牽掛。這份牽掛必須留在洪荒之中,這才能讓三界上上下下對你兄長放心,三清師兄才能毫無顧慮的助他崛起。”
“為什么…”
“這也不能說三清師兄多疑,只是制衡罷了,”女媧笑道,“天道便是如此,若一人太過完美而沒有缺憾,終究會被天道所忌憚。”
“我與那準提,常年被修士取笑為六圣末端,修為不足以與三清、接引師兄相提并論,這便是為師的短處。”
“三清是盤古大神元神所化,故不被天道忌憚;接引又有西方教墜著,也不被天道所排擠。如今佛門勢力大增,接引也只得隱于幕后。”
“天道,自成型之日,便是站在普羅眾生,站在天地的立場。天道至公故無情,天道無情故有情,只是天道并不能以誰為中心運轉,天道所考量的,必須是這天地間的無數生靈。”
女媧一番話語,讓楊小嬋和六丫各自思索。
“去吧,安心修行便是,遇事只要你們不妄動,便能為你們兄長省卻不少麻煩。”
“是,娘娘。”
兩女行禮告退,出了大殿還是一頭霧水,尤其是楊小嬋,扶著額頭有點犯暈。
女媧已經講得頗為通俗,但楊小嬋始終是局中之人,掙脫不出也是情理之中。
“天道…那位掌管天道的大道圣人,不是哥哥的好友嗎?”楊小嬋低聲喃喃著。
六丫小聲道:“可能不是咱們想的那么簡單吧。修士皆有道性與人性,咱們都是從凡人開始修行,自然是人性居多,慢慢的蘊養道性。那位大道圣人本就是天道化身,人性怕是不多。”
“沒人性?那他也不是好人咯?”
六丫頓時語塞,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作答。
玉泉山,金霞洞中。
楊戩手中握著兩塊玉符,盤腿坐在師父身前,正細細體悟被玉鼎真人費心凝出的不敗金身決。
應當是‘不敗金身決·改’。
許久,楊戩睜開雙眼,面帶喜色。
“師父,此法可行!我方才已經推演完全,只有幾處節點需多注意些,絕對可以與八九玄功同時修行!”
玉鼎真人輕輕擺手,明顯放松了些,“你覺得可行便好,不過雙法同修畢竟太過兇險,為師已是盡了全力,只能做到這般程度,你可將此法拿去給琉璃寶主前輩一觀,再修行也不遲。”
“是,弟子明白。”
楊戩將這兩枚玉符小心的收起,恨不得現在就飛回玄都城的圣人墓中,找那位老前輩驗證被玉鼎真人修改過的功法。
若是改良圣人大道,玉鼎真人或許還欠了些火候。
但若是將不敗金身決與八九玄功調和融洽,玉鼎真人還真就有這份感悟。
玉鼎真人修行過八九玄功,沖擊過數十次圣人境,并非常人可做到。
楊戩看著師父,見玉鼎面容有些憔悴,心中也有幾分愧疚,嘆道:“我這做徒弟的,始終不能讓師父省心些。”
“莫說這般話了,”玉鼎擺擺手,“你能有今日之勢,為師助你的也著實不多。以后的路更是艱難險阻,為師能為你做的也就更少了些。”
楊戩目光之中涌動著滿滿的感激,對師父拜了一拜。
玉鼎笑道:“你何時也這般作態了?”
“師父,弟子只是覺得有愧于師父,”楊戩起身,笑道,“師父總是為弟子謀算,若無師父教誨,便無徒兒今日風光。以后面對那強敵,弟子定要拼死護師父周全。”
“不必如此,”玉鼎真人示意楊戩坐下,莫要這般激動。
此地也沒旁人,楊戩失態也就失態了,并不做緊。
“今后的大戰,你覺得洪荒能有幾成勝算?”玉鼎突然有此一問。
楊戩本想說三四成,但心中不由浮現出了圣人墓中那一百多座來自太始時代的圣人墓,還有那百山大墓,無數生靈葬身之所…
“不足一成。”
“不錯,不足一成,”玉鼎真人緩緩點頭,“其實這也是樂觀的估算了,真正要說起來,洪荒只有一線生機,那一線生機還縹緲如云。”
楊戩揉揉眉心,低聲道:“師父你說,除了我之外,圣人們還把寶押在了哪?”
“為師也不知,”玉鼎輕輕搖頭,笑道,“其實你已經算是給了洪荒意外之喜,原本的洪荒可能只是一潭死水,你倒是將這潭死水盤活了。”
盤活了…
“師父,”楊戩眼前發亮,“你說,盤古神是否沒有隕落?只是在暗中觀察,等關鍵時刻跳出來拯救洪荒?”
玉鼎真人似笑非笑的看著楊戩,楊戩尷尬的撓撓頭,“這不是突然想到了嘛…”
“不太可能,”玉鼎真人道,“盤古神如何隕落的,洪荒之內人盡皆知,不然三位老師從何而來?只是可惜,潛鴻算計,讓十二祖巫皆隕…”
“十二都天神煞大陣?”
“嗯,那或許是唯一能讓盤古大神‘活過來’之法,但也只是陣法之力,沒有盤古大神真正百分之一的神通。”
楊戩頓時滿臉無奈,坐在那垂頭喪氣。
他壓力確實不小,被整個洪荒期盼著;但他沒有其他地方去排疏這些壓力,就算是面對蕭蘭與敖心珂,楊戩都要保持一副堅強的面孔。
但在玉鼎真人面前,楊戩還可放下心防,該抱怨抱怨,該絕望絕望。
“師父,我聽一位前輩講說,那些強敵當年屠戮太始界時有九個至強者,之后屠戮太極界,也有幾位,但到了太素界,只有一位至強者現身…”
“為師之前聽你說起過,這又如何?”
“那這些家伙這次現身,會不會一個至強者都不來?”楊戩又有點異想天開。
但事情嘛,總要往好處想才是,總不能真的絕望沉淪,那干脆也別掙扎了,能過幾天逍遙快活的日子就且逍遙快活吧。
玉鼎真人微笑著搖搖頭,目光之中流露著少許思索,“至今,就算有前人殘靈,我們也不知這些至強者到底從何而來。”
“師父,太始之前有太初,太初如何毀滅的,誰都不知,琉璃寶主他們對此也一概不知,”楊戩問,“有沒有可能,這些至強者其實都是太初時代的強者?”
“那他們一而再的覆滅萬靈,又是為何?”
“這個…”
楊戩頓時語塞,此事當真太多不懂、不通、無法解釋之處。
甚至于,已經逝去了這么多時代,他們依舊不知這些強敵到底是什么來路,動機又是什么。
壟斷至強者之位?
楊戩心底泛起了這般念頭,又很快打消了;這個理由太淺薄,而且也太經不起推敲。
相對而言,這些強敵似乎自始至終都在做一件事。——將威脅消除與萌芽之間。
“楊戩?”
“師父…怎的突然這般嚴肅了?”楊戩收攝心神,看著面前一臉肅容的玉鼎,納悶師父這是怎了。
玉鼎真人似乎有些猶豫,目光少有的都有些閃動。
最終,玉鼎真人還是開了口,說的卻是讓楊戩有些不解的話語。
“若有一日,為師與你需折一人,你當以洪荒大局為重,不必多顧為師性命。”
“師父,可是有什么事?”
玉鼎輕輕搖頭,“只是與你提個醒罷了。”
楊戩眉頭緊皺,看師父臉上倦色越發濃郁,只能欲言又止。
玉鼎真人輕輕擺手,“去吧,早日回混沌海中吧,同修之法還是多注意些,若事不可為,切莫強求。”
“是,師父。”
楊戩起身做了個道揖,轉身出了金霞洞。
扭頭看去時,只見師父盤坐在蒲團上,閉目養神,似乎與平日里并沒有什么不同。
但剛才那句話,著實讓他有些難以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