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色神光…
先天五行之氣…
五行金木水火土,乃是五行道術的基礎,楊戩雖未專門修行,但聽師父講解過何止十次百次。
有關五行最強的法寶,乃是混沌青蓮蓮葉所化的先天五方旗,中央戊己杏黃旗屬土,東方青蓮寶色旗屬木,南方離地焰光旗屬火,西風素色云界旗屬金,北方玄元控水旗屬水。
這五方旗分別流落在圣人與遠古大能之手,每一件都是代表了五行寶物的極致,而五方旗據說還可合做先天五行五方天地陣,為滅絕大陣。
這些,和自己破解五色神光有何關聯?為何思索到了某種極端,心中卻浮現了這些念頭?
楊戩并不覺得自己只是無聊了在背一背洪荒法寶錄,既然心中有這個念頭,他立刻追著這個念頭繼續思索了下去。
話說,孔宣為何還不動手…
罷了,繼續想;若是解不開五色神光的封鎮,自己就算把心神放在外面也于事無補。
一點先天五行之氣,竟可修成這般強橫、堪稱圣人之下無敵的本領,封修士元神,鎮法寶靈性,天下萬物皆有五行歸屬,故會被五色神光刷落。
那,自己在五行之中,當屬何處?
不對,玄功乃是盤古大神所留的修行之道,自是五行兼備,不可能留下太明顯的破綻。
五行兼備,五行相生,五行相克…
先天五行之氣,和世人皆知的金木水火土,到底有什么不同?
楊戩努力回想著,五色神光兩次及體時的情形…
第一次,五色神光透體而過,將他元神點燃。那種點燃,似乎并非只是單純的‘火’,而是灼燒他元神的幾股玄妙之力。
是了,他感覺到了火之烈,也感覺到了水之柔,這種反差感此時回想起來,頗為明顯。
第二次,楊戩卻沒有感覺到五行之力太多的痕跡,玄體像是被直接蒙上了一層陰霾,斷了與元神的關聯。
孔宣是如何做到,讓五色神光傷敵和困敵之間如意的轉換?
他玄體有血有肉,為何孔宣的五色神光能直接封了他的玄體,將他元神逼迫在靈臺之中無法沖出?
楊戩腦海中靈光乍現,像是打開了一道閘門,腦海中的思路頓時清晰無比,如洪流一般奔騰而下。
他解開了!
五色神光能封他玄體的原因之所在!
五行相生達到了一種均衡,先天五行之氣對五行必然有壓制,或者說統御的效果!
楊戩記得上輩子聽人說起過,人身有五行,心肝脾肺腎!心火,肝木,脾土,腎水,肺金!
他的玄體如何達到的五行平衡,楊戩不得而知,但若人身便等同于道軀,他的玄體怕也有這般五行對應的關系。
所以…
楊戩一直緊閉的雙眼突然睜開!
他只需要打破先天五行之氣在他玄體中立下的‘五行均衡’,承受先天五行之氣對玄體的反噬,就可解開五色神光對自己的封鎮。
可先天五行之氣去何處尋?
對了,雷扇!
雷屬木行,只需自己施展雷扇引動雷霆轟擊玄體,這件先天靈寶之內的先天木氣,或許能發揮意想不到的功效!
就是這般簡單!
死道友不死貧道的,他現在動都不能動,說話都說不了,如何去玄龜帶中拿雷扇?
看來,還是要在自己玄體之內找辦法。
自己這是在哪般地界?
楊戩才注意到,自己竟躺在一處圍滿了火紅色布幔的山洞中,身下似乎十分柔軟,身體陷在了一處床榻上那滿滿的彩羽之中。
呼,孔宣果然不是要殺他…
楊戩心底松了口氣,眼珠子盡量左右晃動,觀察著這山洞各處的布局。
梳妝臺,蒲團,屏風后的玉石浴池還冒著氤氳的靈氣。
他似乎能感覺到嘴唇和鼻子,輕輕呼吸,嗅到了淡淡的香味。
楊戩雖然不想讓自己多想,但還是忍不住揣測…這里,莫非是孔宣的洞府?他把自己抓過來作甚?
莫非是…難道是…
看他英俊瀟灑?
玩笑玩笑。
洪荒傳聞,孔宣非陰非陽,非男非女,乃是因先天有損,陰陽未分,故而體內有先天五行之氣。
按楊戩所知的故事,孔宣卷入封神之戰,大殺四方之后被西方教準提圣人所擒,歸入西方教——楊戩也是由此斷定,孔宣的神通本領并不如自己師父玉鼎真人。
封神尾聲時,圣人老子陰了西方教一把,將截教大弟子多寶道人入胡化佛,將西方教的經文提煉,化作佛教真意,竊了西方教大興之氣運。
西方教二圣如何甘愿?立刻將多寶的佛教稱之為小乘佛教,而西方教化作大乘佛教,挽回了一部分氣運。
便在西方教動蕩之時,孔宣意圖脫離西方教掌控,偷襲圣人。卻不料他早已陷入了接引圣人的算計,將接引圣人的化身吞下。
那化身修有丈六金身,又有圣人之力加持,孔宣被直接破開脊背,那化身也因此降世,便是大乘佛教三佛祖之現世佛,大日如來。
天地陰陽轉換,孔宣被接引這般算計,已是無法保持陰陽不分的先天之身,化作女兒身,被封為佛母孔雀大明王。
其弟金翅大鵬也如了佛門,因佛母孔宣之威,佛門諸佛、諸菩薩皆敬畏其三分。
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這些訊息在楊戩心中劃過,心中莫名就有點好奇,想見一見孔宣變成女兒身之后是何等模樣。
佛母…西方教…
楊戩下意識的,眉頭輕輕皺了下,卻是眉間也已經恢復了知覺。
‘西方教算計我道門,在封神劫難中推波助瀾,害死了不知多少本不應上封神榜的道門仙人,為的就是讓他們西方教興起。’
‘孔宣的實力為當世頂尖高手層次,五色神光更是克制諸多依仗法寶的大能修士,若讓他歸于西方教,西方教的實力自是如虎添翼。’
‘孔宣方才既不殺我,應當不是為殺我而來,必然有其他之事…見機行事方可。’
話又說回來了,這洞府還真是…
粉粉嫩嫩啊。
說不定孔宣內心之中就是一個性格怪癖的女子,只是還沒下定決心,或者還沒尋到辦法,將自己變成女兒身罷了。
“姐姐,你不必多勸我了,我便是死也不要委身一個妖族口糧的人族!”
這嗓音,似乎是那個刁蠻任性不講理的小鳳女?
“珊兒你何必這般執拗,咱們鳳族早已是人丁敗落,哪百鳥之族的鳳族血脈也已經越來越淡薄…”
鳳蕪?
兩人的說話聲離著越來越近,但她們是在屏風之后的方向,楊戩剛好看不到那邊。
“叔父也太不講道理了些!姐姐,咱們兩個難道就只是為了下蛋而存嗎?若是這樣,反正我已經失了鳳凰翎羽,沒了鳳族神通,還不如就這般死了一了百了。”
“珊兒說什么傻話!”
楊戩心中一陣嘀咕,這小鳳女當真還是刁蠻不改,那鳳蕪依然是溫柔似水啊。
聽她們兩人話中的語義,楊戩心中已經推敲出了不離十。
這里應該是鳳珊鳳蕪的住所,孔宣將自己擒而不殺,似是為了鳳凰翎羽與涅槃大術。
委身?
這是何意?
莫非鳳族有什么秘法,還可用類似于陰陽交泰之法,收回鳳凰翎羽?
“姐,他、他醒了!”
楊戩回神,眼球挪動看向了屏風方向,看到了站在那兩道倩影。
果然還是鳳蕪美一些,鳳珊的臉蛋雖清秀可愛,但身段完全沒張開,就跟小嬋兒十一二歲時一般。
“真君可好些了?”
鳳蕪反應最快,勉強笑了笑,扶著妹妹走向前來,那張清艷的臉蛋上帶著莫名復雜的神色。
楊戩努力張張嘴,卻說不出話語。
鳳蕪忙道:“真君莫要妄動,叔叔他的五色神光頗為神妙,族內幾位長老也無法解開,只能等叔叔來了為你解封。真君…”
“姐,他現在動都不能動,你跟他這般客氣做什么?”鳳珊呼吸有些混亂,坐在梳妝臺旁,抓著一把玉梳,豎立著自己的黑色長發。
鳳蕪對楊戩歉然一笑,心中百感交集,也并未多說什么,站在床榻旁靜靜的站著。
二者對視,許久無言。
她…為何心有黯然?
楊戩無法開口,只能用目光問詢;鳳蕪凄婉一笑,道:“真君…”
“喊他真君作甚?”孔宣的嗓音在洞外傳來,便見青光一閃,孔宣出現在了床榻旁,衣袍染血,面色有些蒼白。
鳳珊與鳳蕪同時一驚,鳳蕪關切的問道:“叔父受傷了?”
鳳珊想說話,卻又咽了回去,別過頭看向那面屏風。
“無妨,小傷罷了,與我拼殺的那人傷更重些…咳。”孔宣吸了口氣,將傷勢暫且壓下。
他手中拿出了一雙五光十色的手鐲,對楊戩扔出,手鐲自行套在楊戩手腕上,楊戩頓時恢復了知覺,可他剛想動,卻感覺渾身虛弱無比,抬手都費勁。
孔宣再次施展五色神光,直接將楊戩的玄龜帶刷落,隨手提在手中。
“不必掙扎了,你的槍在這帶子中,先放在我這。我也不會貪墨你在軒轅墳中得到的機緣,放心便是。”
楊戩勉強開口:“你…你要…作甚…”
“先前沒聽我說嗎?”
孔宣背負著雙手,有些陰冷的面容上露出些譏諷。
“你煉化了我鳳族翎羽,得了涅槃神通,便是虧欠了我鳳族一份因果。我本想取你性命,但有鳳蕪為你求情,又改變了主意。”
孔宣將他之前說過的話再說了一遍。
“我要你與鳳珊成婚,為我鳳族誕下百子百女,延我鳳族香火。擇日不如撞日,鳳蕪,去喊幾位長老來我洞中議事,鳳珊你今日就娶了這位二郎真君吧。”
鳳珊頓時面色蒼白,身影搖搖欲墜。
鳳蕪卻低頭應是,扭頭走向洞口…
楊戩:“前輩…咳,你未免太胡鬧了些!”
“死,入贅,你選一樣。”
孔宣言罷一甩衣袖,身影消失在原地,只留一聲略帶殺氣的冷哼。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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