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心門開啟第三天,進來的一萬人類進化者,活著的還剩六千。
到了第四天清晨,圣音再次加劇,有五千多人流露出痛苦之色。
換句話說,這些人離死不遠了。
最后能堅持到第五天的人,或許只有幾百個。
而真正能夠熬過第五天,堅持到天妖遺跡開啟的人類,可能只剩寥寥幾人。
無形殺人最致命,萬妖盟四巨頭一沒有下令屠殺,二沒有動過手,就用這種簡單的方式,借助圣音的力量,除掉了大多數人族。
更狠的是,這樣的殺戮,僅僅只是一次篩選。
按照銀狐王那種玄之又玄的推算,活到第五天的人類之中,有一個人是天王。
死去的九千多人永遠不會知道,他們死亡的意義,只是為了讓妖族大佬們確認一個目標。
圣城高臺,妖族四大常委注視著虛空投影畫面,進行著簡單的排除法。
那五千多個痛苦不堪的人類,直接被四巨頭排除掉了。
用營銷的專業術語來說,這五千多人,已經不再是潛在客戶。
剩下的幾百個還比較堅挺的人類,引起了四巨頭高度重視。
毫無疑問,這幾百人之中,少數人有希望堅持到第五天。
其中的一個,就是四巨頭要找的人。
“娘西皮,發生了什么?”
突然,蠻力王怒吼一聲,驚愕地看著虛空投影。
孔雀王和大鵬王也隨之愕然,流露出驚訝之色。
一向淡定從容穩如狗的銀狐王,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發白的眉頭。
投影畫面中,那些痛不欲生滿地打滾的人類,突然站了起來,難以置信地東張西望。
還有些七孔流血離死不遠的人類,神奇地擦干鼻血站起來,露出狂喜之色。
甚至有些人控制不住死里逃生的激動情緒,瘋狂地抱著身邊的同伴,那種從死神手中逃脫的驚喜,就如同一個不孕不育的老男人遇到了傳說中的老中醫,只想仰天大吼一句:“我的病有救了!”
與此同時,那些掙扎翻滾的妖族,也像人類一樣,擺脫了圣音帶來的痛苦。
圣城中,四大巨頭面面相覷,彼此都看得見對方眼中的不可思議。
煉心門存在了近萬年,從來沒出現過這樣的靈異事件。
四巨頭主持圣音煉心也有上千年了,前后十幾界,從未出過岔子,今天到底是腫么了?
妖族四巨頭找不到答案,只能死死盯著虛空投影,尋找蛛絲馬跡。
一個爆裂的聲響傳來,四巨頭連窺視的機會都沒有了。
你經歷過電影院突然停電嗎?
眼前的妖族四巨頭,正好經歷了那種狀況。
他們只覺眼前一黑,虛空投影的畫面終止了。
那神秘的虛空之門,化作了一個漆黑的漩渦,似要擇人而噬。
“太好了!”
“我們得救了!”
“到底發生了什么?”
煉心門小世界,死里逃生的人族和妖族,或歡呼雀躍,或提出疑問。
無論人還是妖,都能直觀地感受到,困擾他們的聲音,離奇消失了。
準確地說,進入他們腦子里的聲音,好像突然對他們失去了興趣,化作有若實質的音符,從所有人族和妖族的耳朵里飛了出來,然后匯聚在一起朝著一個未知的方向飛去。
圣音煉心第四天,活下來的人族,超過了六千。
存活的妖族,更有八千之多。
這是誰也沒能想到的結果,歷代堅持到天妖遺跡開啟的妖族,通常只有幾百個。而這一屆,不出意外將是六千人族和八千妖族一起殺進天妖遺跡,量變引發質變,很可能出現匪夷所思的奇跡。
由于煉心門是隨機傳送,很多人類擺脫了他們的奴隸主,在小世界里自由走動。
很多落單的人族聚在一起,用各國語言進行著交流。
“究竟是誰救了我們?”
“我感覺好像有一股力量將我腦海里的魔音抽離出去了,什么樣的強者擁有這樣的手段?”
“還用說嗎,一定是天王!”
“天王好像飛升不到兩年吧,他有這么厲害嗎?”
“開玩笑,那可是預言中和蜃皇齊名的男人,你知道蜃皇意味著什么嗎?”
“說得也是,我聽說蜃皇本不該存在于這個世界,她已經是妖皇命格了,比妖族四大巨頭還強大。”
“照這么說的話,天王就太厲害了。”
“是啊,我們人類有救了!”
“哈哈哈哈,我們終于不用再做奴隸了嗎?天王,我愛你!”
“別讓老娘知道誰是天王,不然老娘一定要幫他生八只猴子!”
“這位黑黑的大姐,我看你沒希望了,天王肯定是東方人,喜歡黑頭發黃皮膚的女孩,比如我這樣的。”
“侍t,誰固定天王一定是東方人?我敢打賭,天王一定是我們大美帝國的男人!”
“你錯了,天王絕對是歐洲人!”
“不可能,只有我們非洲的男人,才有可能成為天王!”
“你們都錯了,天王應該是我們旁遮普的男人。”
“不,天王只可能出生在我們大和民族!”
“都閉嘴,孔夫子、李白、天王,都是我們棒子國人!”
當棒子國的進化者一開口,所有人都閉嘴了。
地球人都明白一個道理,你要跟棒子較真兒,那你就輸了。
有時候群眾是盲目的,很容易被人誤導。
有時候群眾的眼睛也是雪亮的,集思廣益就看到了真相。
比如這一次,廣大群眾犀利了。
煉心門小世界內的靈異事件,確實和天王有著直接關系。
無名山谷內,九根石柱竟然自動旋轉起來,形成了一個高深莫測的大陣。
即使路過山谷的生物,也看不清里面到底有什么。
正是那九根石柱,將無數音符匯聚到了一起。
每一個音符,都好像是一位絕世強者殘留的一絲靈識。
當這些殘片組合在一起,赫然形成了一個完整的靈魂。
而這個靈魂的主人,正是祭壇內那只雪白的九尾狐。
地面圖案中那只栩栩如生的九尾狐,匪夷所思地活了過來,它仿佛沉睡了萬年,睡眼惺忪地看著周邊的一切,隨后將目光落在那個盤坐在祭壇內的青衫男子身上。
隨后,它化作一抹毫光,鉆進了那男子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