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樂極生悲
老人哈哈大笑，顯得得意至極，因為當他沖進楚羽精神識海的那一刻，才發現自己還是小看了這個小東西。
“一個小小帝君居然有如此廣闊的精神識海，堪比圣人，卻不懂得利用，哈哈哈哈，原以為占了你的肉身，還得需要好多年才能重歸圣境，現在嘛…不需要幾年，老子便可重新成為一尊嶄新的圣人。然后，就可以開啟全新的生活啦！”
老人簡直高興的要昏過去，真是一筆難以想象的巨大財富，他甚至興奮到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他此刻就在楚羽的精神識海里面肆無忌憚的狂笑著。
至于楚羽的那點神魂之力，他壓根就沒看在眼里。
帝君拿什么跟圣人斗？
如果說強悍的真君可以誅殺神君，強悍的神君可以斬殺帝君，他相信。
因為他當年就曾親眼見過那種驚世絕艷的天才。
可如果說帝君能夠誅殺圣人，他是打死都不信。
開什么玩笑？
圣人跟帝君看似就差了一個境界，實際上卻是有著天壤之別。
那是一道真正的天塹，這片浩瀚的星空下，生靈何止萬萬億？
可真正能踏入圣域的，卻鳳毛麟角。
一個有著數百上千億人口的古族，最多也就出幾十個圣人罷了。
這是什么概率？
可圣人之下，比如帝君、神君這種境界的修士，卻是多的很。
“將來你的一切，老子都將全盤接收，一個如此驚艷的小子，想必氣運也是好到極致，你放心，老子一定會把你的肉身發揚光大。絕對替你轟轟烈烈的活一場！”
老人那強橫的神魂狂笑著。
“老王八，你就那么肯定你一定能贏？”
楚羽的神魂幽幽說道，此刻，他已經知道眉心豎眼想干什么了。
“小東西，到這種時候，你還能保持一顆淡定的心，說實話，老子都有點佩服你了。就連老子當年最勇敢的手下，遭遇這種事情，怕是也要嚇得屁滾尿流，你卻還能如此淡定的跟老子說話。不得不說，你的心態的確夠強悍，老子都有點舍不得殺你了。要不，老子把那具圣人肉身送你如何？”
老人狂笑著：“只不過，在那之前，老子必須在你的神魂之上，打上烙印。”
“那樣豈不是跟傀儡無疑？”楚羽淡淡說道：“我不喜歡做傀儡。”
“知足吧！至少是個有思想的傀儡，還平白無故得了一具圣人肉身。”老人冷笑道：“你還有什么不知足？”
“按說，小爺的確應該知足才對。不過啊，小爺更喜歡占據自己的身軀，至于你的那一具肉身，就像你自己說的那樣，做我一具傀儡好了。正好你跟姬氏皇族有仇，用他來干點壞事，相信你也不會有意見。”
楚羽說道。
“真是不知死活，既然這樣，你就徹底去死好了！”老人說著，整個神魂，朝著楚羽的神魂猛撲過去。
如同餓虎撲食一般。
圣人境界的神魂，果然強大到難以想象的境地。
楚羽的精神識海中，電閃雷鳴，有如天劫降臨，宛若末日來臨。
“還不動手？”楚羽大喝。
眉心豎眼純粹就是想吃人了！
媽蛋的，這顆金屬小球祖宗到今天楚羽都弄不清楚它的來歷，只知道它強大到難以想象的地步。
當年在煉仙地，九死一生。如果不是金屬小球中飛出一滴精血，重塑自己肉身，這世間早已沒了楚羽這個人。
所以楚羽相信它，到任何時候都不會害自己。
老人狂笑道：“事到如今，還在白日做夢？”
話音剛落，老人驟然間發出一聲怪叫：“不好！”
什么是樂極生悲？
老人此刻便是。
在他狂喜到極致的那一刻，死神毫無征兆的降臨。
一股無匹的偉力，不知從什么地方，驟然爆發出來，化作一條秩序鎖鏈，宛若盤龍一般，直接將老人的神魂鎖住。
那鎖鏈無邊無盡，不知從什么地方伸出來的，在鎖住了老人的神魂之后，便開始收攏。
堂堂圣人境界的大能，在這道鎖鏈的捆綁之下居然沒有半點反抗能力。只能嚇得發出恐怖的嚎叫：“這是什么鬼東西，放開我…我是當世的圣人，你怎么敢捉拿我？”
咔嚓！
一陣骨頭碎裂的聲音響起。
那鎖鏈勒緊了幾分，捆的是老人神魂，但卻發出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這是神魂之骨被折斷，這種傷可比肉體上的傷可怕多了。
老人發出凄厲的慘嚎，忍不住開始哀求起來。
鎖鏈無聲，繼續拉扯著他往一個方向飛去。
“好膽，小畜生，你敢這樣對我，我那圣人軀殼中還有一道沉睡神魂，我在這鎮魂地有幾百處后手，你要是不趕緊放了我，絕對讓你后悔生在這世上！”
“小兄弟，我錯了，真的知道錯了，以后我再也不敢這樣了。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這老王八一般見識？”
“啊啊啊啊，你這陰毒的小畜生，注定不得好死！”
“爺爺，老…我錯了，真的知錯了，我這一生作孽無數，滿手血腥，能不能給我一個體面的死法？比如砍頭如何？”
“小東西，老子就算到了地獄…也不會放過你…化作厲鬼，也要索你的命！”
老人見哀求沒用，又開始怒罵、威脅、哀求…
一直到被拉進楚羽的眉心豎眼當中，所有的噪音，戛然而止。
楚羽全程都沒有出生，只是默默的看著老家伙的圣人神魂被拉進了眉心豎眼，在心里替他默哀。
還真是倒霉催的，換個人，肯定就讓這老王八得逞了。
可惜他遇見了更變態的…球爺。
下一刻，楚羽感覺到有一股清澈的感覺，從眉心處傳來。
他微微一怔，那是這個老星盜從一個默默無名的小修士，一直到踏入圣域的全部感悟！
沒有什么神魂之力，也沒有其他稀世絕學。
眉心豎眼反哺給楚羽的，就只有一個修士從弱到強的全部感悟。
而這…才是真正的無價之寶！
楚羽甚至很清楚眉心豎眼這么做的用意。
它并不希望自己去學這老強盜的什么功法之類，甚至也不希望自己走這老強盜的路，雖說那樣可以讓他少走很多彎路。
但那終究是別人的路。
給他看這老家伙的全部感悟，不過是讓他多一點知識。
相比自己曾經拜過的猴子，眉心豎眼…倒更像是他的老師。
楚羽頭痛欲裂。
哪怕他的精神識海再怎么強大，但讓一尊圣人的神魂肆無忌憚闖進來，還是會留下一些后遺癥的。
不過不要緊，對楚羽的精神識海來說，這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創傷。休息個幾天，就會好起來。
楚羽站起身，運行弒天心法，調養了一會兒，頭疼的感覺減輕幾分。
他來到青兒身邊，這時候，青兒忽然悠悠轉醒。
看見楚羽在面前，青兒想也不想的就是一擊轟出來。
也虧著楚羽想到這茬，提前做了準備，將疾行神通催動到極致，閃過了青兒這一擊。
在青兒下一擊到來之前，楚羽趕忙發出神念波動：“青兒，是我…”
青兒這一道攻擊停留在手上，那股可怕的能量明滅不定。然后一臉狐疑的看著他。
“真的是我。”楚羽開口說道。
“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萬一你是那老王八，奪舍成功，讀取了他全部記憶，然后來騙我，我又當如何？所以，我要如何信你？”
青兒眸光幽冷的看著楚羽。
楚羽微微一怔，隨即苦笑道：“這可有點難了，按你的說法，就算我把我們相識至今的所有經歷都說一遍，你也可能不信我。”
“不錯。”青兒冷冷看著楚羽。
“既然如此，那你就走吧，正好接下來的事情，也不是你能參與的。”楚羽笑著說道：“那老王八不是一心想要占有你么？我可沒這想法。”
“啊？”青兒當場愣住，隨后，一臉羞憤的看著楚羽：“我一個妖，就那么不入你楚公子法眼？走就走！當我稀罕不成？”
說著，身形一閃，毫不猶豫的就走了。
留下楚羽一個人在那傻啦吧唧的站了半天，撓撓頭：“怎么說惱就惱了？當初是你自己說的人和妖生不出什么感情來的…”
青兒此時已經無影無蹤。楚羽心頭雖說有點失落，但更多的，卻是松了口氣。
如果這丫頭繼續跟著，會有危險的，離開自己，相信以她的能力，在這片星空中可以活的很自在。
歸途她自己也清楚的很，不用自己說，累了就會自己回那片無情海了。
老王八的神魂被球爺給吃了，剩下一具空殼的圣人肉身。
楚羽打算拿這具肉身，好好做一點文章。
不然都對不起他跟姬氏皇族那么深的恩怨。
頭還是很疼，楚羽想了想，盤膝坐下，運行弒天心法，開始養傷。
想要入主那具無主的圣人驅殼，必須得精神最飽滿的情況下方可。
青兒氣哼哼的踢著腳下的石頭，心情一點都不美麗。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生那么大的氣。
跟楚羽在一起的這一路，是她出生以來最快樂的一段時光。
之前在無情海，雖然也聽說過許多關于人族的事情，甚至無情海那里也有少量的人族存在。
但終究不如跟楚羽一起這一路的見聞。
尤其最近這段時間，在獵戶座星系這里的所見所聞，對青兒來說，那種沖擊是空前巨大的。
雖然她一直表現得風平浪靜，波瀾不驚的樣子，可實際上，她的內心世界，每一天，都會有全新的變化。
就在這幾天，她甚至開始很認真的去想，楚羽故事里面的那條白蛇，跟一個普通人之間，是不是真的能生出感情來？
在想人和妖之間，到底會不會有愛情？
會不會她不知道，反正她在楚羽最危險的時候，就沒想過要逃。甚至有種：你要是死了，我也就不活了的念頭。
她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這是一種怎樣的感情。
只知道剛剛在確定了那人真的是楚羽，而不是那個老王八之后，她心里面簡直開心得想要唱歌。
只是那句楚羽證明自己身份的話，卻有些傷到了這個敏感的漂亮姑娘。
什么叫我可沒這想法？
我就那么不堪？還是說，我是妖，讓你看不起？
青兒委屈的甚至想哭。
不過走著走著，她便擔憂起來。
雖然不知道楚羽用了什么辦法，居然干掉了一尊圣人，讓那老東西奪舍失敗。但他明顯是要去姬氏皇族取得幻神石和幽冥玉。別說姬氏皇族，就算是貓姓王族那里，都讓她感覺非常不自在。
能明顯的感覺到那里有恐怖高手存在，根本不是她和楚羽這兩人能對付的。
那么姬氏皇族又會如何？
很顯然，只會更加可怕。
十倍百倍千倍的可怕！
他一個人去，肯定會送死的。
不行，我得和他一起。
這會兒，單純的青兒姑娘，就已經忘記了心頭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小委屈。
只剩下擔心。
所以，當楚羽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青兒板著臉，氣哼哼的又出現在自己面前。
“你…”
“我不想和你說話。”青兒一臉嚴肅的看著楚羽。
“呃…”楚羽扯了扯嘴角，然后站起身，去圣人軀殼那里找了半天，找到一個空間指環。
看了一眼，里面如同一個小世界，寶物多到讓人難以想象。
琳瑯滿目，就沒有一種是垃圾。
老東西當了無數年的星盜，又是圣人境界，挑選寶貝的眼力還是很強的。
圣人境界的大能，儲物戒指里面如同一方小世界，是可以存儲活物的。
只是那足足有一畝地大小，綠油油的飛仙草…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還有其他各種各樣的頂級大藥，最少的都是幾畝地大小。
放在外面，跟個菜園子似的。
但這絕對是世上最值錢的菜園子。
楚羽的眼睛都綠油油的。
“我問你話呢，你是怎么把那老王八干掉的？”青兒氣板著臉嘟著嘴，不滿的瞪著楚羽。
“啊？不是說不想和我說話？”
“我這是問問題，不是和你說話！”青兒認真糾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