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梭,轉眼五年過去。
仙罡大陸的第一域內,有一座城池,此城遠遠看去,好似一只巨大的蝸牛,神威彌漫間,這蝸牛背上的殼,就是這城池的全部。
仿佛自身具備引力,所以看似殼是豎起,但對于在其內生活的眾人而言,一切如常,天空依舊是天空,沒有什么區別。
如此大的城池中,多了一座道觀,原本不會引起太多的注意,畢竟其規模很小,而道觀本身對于很多人來說,又極為重要。
在仙罡大陸,大多數的人家都會將孩童在適齡階段,送入道觀內,去進行修煉的啟蒙。
對于仙罡大陸來說,修行已經是一種常態,就如同石碑界內的學院一樣,這里的孩童在一定年紀后,都要去道觀內啟蒙。
而道觀的存在,是為了篩選出資質優良者,將其送入更高一層的宗門,層層遞進下,最終為仙罡大陸的發展,貢獻出自身的價值。
在這過程中,有太多勵志的故事,在仙罡大陸內不斷地傳開,使得每一年里,都有適齡的孩童,陸陸續續在各地的城池中,前往類似道觀這樣的地方去啟蒙。
可以說,道觀這樣的存在,實際上就是絕大多數的修士,在修行的人生里,最先接觸到的地方。
畢竟仙罡大陸的道觀幾乎全部都是各大宗門修建,且功法正宗,所以除非父母本身就具備了一定的資源與實力,否則哪怕修士,也大都會選擇將自身的子嗣,送入道觀內。
而道觀與道觀之間,也存在優劣,一切都按照培養出的種子多少來決定,所以名氣越大的道觀,自然送來孩子的人家,也就越多。
在這蝸牛樣子的城池內,五年前出現的這個道觀,自然不會太出奇,但在三年前,從這道觀送出去的第一批孩童里,居然有數十個被此領的第一宗收錄,這道觀的名氣,一下子就傳遍四方。
仙罡大陸的每一領內,都有眾多宗門,且一領八千城,人數眾多,所以能被第一宗收錄,可見優良,尤其是作為此領第一宗,其本身每年收入的弟子,有著嚴格的要求,名額不多。
所以,一次性數十人都被收錄,自然引起關注,尤其是那些沒有被第一宗收取的,也都在第一時間被此領的前三宗門,好似瓜分一般全部一攬子收走,此事立刻就引起轟動。
因為這已經是十成的錄取記錄,放在其他道觀,想要做到這一點,太難了。
甚至有傳聞,此道觀出來的修行種子,原本此領第一宗是打算全部收走的,可其他宗門一反常態,紅眼一般,這才瓜分了一些出來。
而與這相比,更讓這道觀名氣爆發的,是三年前的那批孩童中,還有一位算是道觀道長的親傳,竟然被第一域的無上大宗玄天宗收取,此事引起的轟動,讓無數人徹底震驚。
所以,在后面的兩年里,每一年道觀的收錄,都會有無數人家爭先恐后的將自家孩童送入其內。
同時越來越多的修士,也開始打探這道觀的來歷,而這道觀又很奇怪,與其他道觀三五位甚至更多的道長不同,此道觀里…只有一位道長。
準確的說,這道觀內,里里外外,師長只有一人。
這人被稱為王道長,至于具體叫什么,沒有人知曉,來歷神秘,修為神秘,似乎一切都很神秘,且無論好奇之人如何打探,也都沒有探尋到關于這王道長的絲毫消息。
似乎…一切知曉者,都很避諱,不會談起,就算是偶爾說起,聽到之人也都選擇了緘口。
漸漸地,就使這道觀,更為神秘。
而處于這神秘道觀內的王道長,自然就是…王寶樂。
五年前,在察覺師兄出生的那一刻,王寶樂離開了所在的孤峰,來到了這城池內,在距離師兄家不遠的地方,買下了一處別院,修建了這個道觀。
他了解道觀在仙罡大陸的意義,原本的想法,是想要等師兄長大一些后,將其接入這里,親自為其啟蒙,傳授冥法。
收取其他孩童,也都是隨性而為,至于三年前那批孩童被此領大宗瓜分,外面有無數傳言,可實際上王寶樂清楚,這是那些大宗的老祖,知道了自己的存在,所以…是想結下善緣。
也包括第一域的無上大宗玄天宗,其老祖修為已經是第四步,是蒼穹九陽之一,所想一樣是這般。
雖這些事情,使得自己的安靜被打破,可王寶樂也沒有太去在意,既來到了仙罡大陸,他也不拒絕在這里留下一些因果。
如此刻,在這不大的道觀內,在送走了來此啟蒙的所有孩童后,身穿一身道袍的王寶樂,心緒平靜的抬起頭,望著道觀大門外的梧桐樹,樹冠上半青半紅的樹葉,在風中搖曳,時而落下一些,似被道觀所吸引,有不少飄入院子里,在地上打著轉,仿佛不愿離開,匯聚到王寶樂的身邊。
沒有去看那些落葉,王寶樂目光不變,依稀間,似能看到更遠處的那戶人家。
寒風吹過,送來的不僅僅是秋意,還有遠處那戶人家孩童玩耍嬉笑的聲音。
聽著這個聲音,王寶樂臉上越發柔和,拿著掃帚,將落入道院內的落葉,輕輕掃在院子的角落里,隨著掃把劃過地面的沙沙聲不斷地傳出,整個世界似也都變的越發安寧。
一股道韻,在王寶樂的身上,也若隱若現,那是平和,那是寧靜。
這樣的日子,一天天過去,這個秋天也慢慢的流逝,直至第一場雪落下的那個黃昏,在院子里掃雪的王寶樂,心神浮現波瀾,抬起了頭。
道觀的大門,傳來敲擊聲,道觀外,有一對青年男女,手中拎著啟蒙禮,拉著一個五歲的男童,正緊張的站在那里。
“王道長,晚輩陳云落,這是小兒陳青,想拜入道長觀中,受道長啟蒙,還望道長成全。”隨著道觀大門的開啟,當王寶樂的身影落入這一家三口目中時,青年拉著身邊的妻子,向著王寶樂深深一拜。
唯獨那男童,睜著大眼睛,好奇的看向王寶樂,似想要說些什么,被身邊父親瞪了一眼,拉著一樣拜了下去。
王寶樂側身,避開小童的這一拜,凝望小童的眼睛,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輕聲開口,話語唯有那男童可以聽聞。
“我很愿意,為你這一世啟蒙。”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