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中的林靜怡張了張嘴,瞠目結舌。
她是見過陳守義的。
兩個月前,妹妹陪著她去河東武者考核,結束后返家的火車上,這一位就坐在對面,當時還聊了幾句。
前不久妹妹,還說在路上看到他了。
原以為也只是一個和她一樣的普通武者。
沒想到卻是這種傳說中的大人物,實在讓人有些不敢置信,他比自己年紀還小吧。
人類當前的武道等級劃分,也就四級。
最弱的武者學徒、其次是武者、大武者、以及武師。
武師已經是人類明面上最巔峰的力量,對武者而言,大武者就已經望而生畏,至于武師則完全已經是站在云端中的人物,簡直就像隔著一個位面。
陳守義感覺著熱鬧的氣氛迅速安靜下來,所有武者都露出如鵪鶉般老實人的笑容。
連剛才那個膽子頗大的女性武者,也不敢向他多看。
高手寂寞啊。
我還只有十八歲啊!
“陳總顧,要喝水嗎?”旁邊的白曉玲看的心中莫名的愉快,遞過一瓶礦泉水。
“謝謝!”陳守義回過神來接過,掃了眼生產日期,便知道這是一瓶一年份的珍藏礦泉水。
現在市面上礦泉水已經無法買到,塑料原料已是稀缺品,也只有政府機構或者軍方才有一些。
他解開防護服的面罩,這么大熱的天,穿著這個實在是受罪,他擰開瓶蓋喝了一口,問旁邊的秦柳源道:“你知道空間通道有多大?”
“我也剛來不久,聽那些士兵說,直徑都有七八百米,和沼澤直接相連。”秦柳源道。
七八百米!
陳守義聽得心中一沉,這是他遇見過的最大通道了。
七八百米,常人就算奔跑,也要跑個兩三分鐘。
他看向水庫底部那一片散發惡臭的黑色積水。
從一些在淺水中爬行的異世界生物來看,水應該不深,普遍在三四十公分到一米間,一些裸露的地方,還可以直接看到異世界的景象,長滿著茂盛的水草。
怪不得,召集這么多武者。
“咚咚咚…!”
這時遠處的一架機炮的開始對著積水掃射,黑水中一條體型如蛇,身上長滿紅黃相間鱗甲的龐然大物,渾身冒出點點的血花,水桶粗細的修長身軀在水中激烈的絞纏,掀起陣陣波浪。
突然它長滿角刺的頭顱,猛地昂了起來,張開血盆大口,噴出一口長長的透明水柱。
水柱在空中越過上百米遠,把附近數十個士兵被淋得滿身都是。
下一刻,士兵身上的防護服就冒起了青煙。
衣服被迅速腐蝕。
一名士兵反應極快,連忙撕扯身上的防護服,試圖把已經在腐蝕的防護服脫掉。
然而剛拿下面罩,就感覺一陣頭暈目眩,倒在地上。
士兵一個接一個倒下,身上的衣服已經融化,尸體都被腐蝕的鮮血淋漓,其中不少士兵只是稍稍被毒液濺到,但隨著防護服一破,毒氣入體,就當即死亡。
這毒液顯然劇毒。
這一幕發生的發生的實在太快,讓人猝不及防。
短短十幾秒時間,三四十個士兵就已經死亡。
“咚咚咚…”
附近的幾座機炮,頓時齊齊開火,幾個噴火器,也開始噴向這條可怕的生物,不一時,鮮血開始在水中擴散,整具尸體都被徹底打爛。
聞著空氣中飄來的若有若無的苦澀味道,陳守義立刻帶上先前拿下的面罩,并擰上礦泉手的瓶蓋。
好在蔓延到這里時,毒性已經極其微弱。
陳守義倒沒感覺身體有什么不適。
他原以為這次任務會很輕松,沒想到比想象的要危險。
作為生存在沼澤的生物,不少都是帶毒的,很多時候根本防不勝防。
很快就有醫護兵抬著擔架,迅速而又小心翼翼的把尸體放到擔架。
旁邊的白曉玲看心臟劇烈跳動,手指捏的發白。
陳守義收回目光,看了她一眼:“沒事吧,這里比較危險,你不用一直陪我了。”
“我沒事!”白曉玲強自鎮定道。
既然還能承受,陳守義也不在管她,對眾武者道:“不要聚在一起了,分散防衛吧。”
“是,省總顧問!”
“好的。”
眾人七嘴八舌的說了幾句,連忙一哄而散。
站在這種強者面前,讓人感覺很不輕松,壓力太大,對這些紀律散漫的民間武者,實在是種煎熬。
不過也不是所有人都走了。
還是有兩人留在原地。
陳守義一看都認識,一個是薛有成,以前的在河東市云山執行蠻人清繳任務就見過,另一個則是年輕女性,他略微回憶了一下,就認出來了。
“陳總…陳省總顧,恭喜您成為武師了!”薛有成擠出燦爛的笑容,臉上那一道猙獰可怕的傷疤,都帶著諂媚的表情。
“要么叫我陳守義,要么叫我陳總顧!”陳守義說道。
什么陳省總顧問,真是難聽。
“那我還是叫您陳總顧吧。”
林靜怡面色緊張,手緊緊的捏著手指,猶豫了良久,才開口道:“陳…陳總顧,您…您好!“
陳守義看著她緊張的樣子,玩笑說道:“放輕松,我不打人,以前我們還在火車上聊過天呢!”
“啊,陳總顧,您記起來了。”林靜怡一臉驚喜道。
一旁的白曉玲暗暗瞥了眼看了她的平胸,面無表情,下意識的微微挺了挺碾壓大夏國一般女性標準的C罩胸部,可惜身上的防護服,讓效果大打折扣。
“我又不是健忘。”陳守義笑著說了一句,把弓包放開,拉開拉鏈,迅速的組裝好戰弓,然后又把三個箭袋掛在背后。
摸出一支箭,準備試了試手感,看了眼水庫地步,對著一頭背上長滿膿包試圖游向堤岸的異世界生物的一箭射出。
“轟!”
這只丑陋的異世界生物,頭顱瞬間洞開。
接著,陳守義開始速射。
手化為一片殘影,響聲完全都連成一片,只是呼吸間的功夫,一個箭袋剩余的十九枚箭矢就已經射空。
感覺近十天沒有摸箭,箭術并沒怎么退步。
當然,以他這種依靠直覺的箭法,想要退步也退不到哪里去。
這時陳守義察覺自己似乎被無數的目光聚焦,他抬起頭掃了一眼,所有人頓時都躲閃的紛紛避開視線,一臉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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