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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新生活

  時近年關,大明國力蒸蒸日上,百姓生活安定,都在為了慶賀新年準備。

  大人們期待明年生活會更好,而孩子們更是放開了玩,根本不在乎寒冷的天氣。

  因為大明嚴格的戶籍制度,人員不能自由流通,如今社會穩定,那些拐子都沒有生存的土壤,根本不用擔心小孩子們的安全問題。

  十二月十七這一日,應天府人最津津樂道的就是出海三年的太孫歸國,皇上親自到碼頭迎接的盛大場面。

  應天府所有的車船行會都被官府調到了起來,為明日艦隊的歸來做準備。

  關于太孫出行的收獲,眾人紛紛猜測不斷,有說殿下獲利數百萬兩黃金的,有說殿下打下了一個比大明本土還要大的疆域的,還有說殿下帶回來了數千各國佳麗,要賞賜給有功之臣的。

  老百姓們還只是當做一場熱鬧來看,但是勛貴們卻都很清楚,如今終于到了分桃子的時候了。

  朱瞻基尚未前往西洋的時候,大明艦隊在南洲的發現就已經上報回了大明。

  所有能有資格在其中分一杯羹的家族,為了這場盛宴,已經準備了整整一年半。

  朱瞻基還沒有回來,但是不少大家族就借著大明艦隊前往南洲換防的機會,派人去那里了解情況。

  他們此前也已經在朱棣面前上書多次,為了能夠在南洲占據一個好的地方積極拉攏盟友,與朱棣許下萬般承諾。

  但是都被朱棣留書,以一切都以太孫殿下意見為主,打發了眾人。

  所以朱瞻基回到應天府,首先迎來的就是這場關于開疆拓土引發的狂潮的塵埃落定。

  朱瞻基抵達應天府的上午,就跟著朱棣一起先到天地壇祭天,隨后又到社稷壇祭拜,太廟祭祖。

  這一場奔波下來,就已經到了晚間。朱棣并沒有在宮中設宴款待文武百官,今日的朱瞻基只是屬于皇室。

  一年多都已經等了,文武百官并無不耐。他們很清楚,明天開始,關于南洲的各大金礦,還有那僅比大明本土小一點的南洲的土地分配才會逐漸開始。

  進入午門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朱瞻基在午門口見到了坐在車上,行動不便的朱高熾。

  他這個父親如今體重超過了兩百斤,稍微行動一下就氣喘吁吁,身體狀況令人擔憂。

  在他的身邊,跟著兩個太醫伺候,各種備用藥物也是準備的非常齊全。

  朱瞻基在午門口以大禮參拜,恭恭敬敬地向朱高熾磕了三個頭。

  看到朱瞻基龍行虎步的神態,朱高熾的心中既欣慰,又嫉妒。

  這個他的兒子,一個為大明立下不世功勛的太孫,是他的兒子。但是跟自己的兒子相比,他現在是一個連跟女人歡好,都要女人主動的廢人。

  這種差距何其大…

  從閱江樓碼頭,朱瞻基與朱棣爺孫相見,這一日奔波下來,爺孫倆都一直在就南洋,西域,西洋各國的情況做著細致的交流。

  為了這次匯報,朱瞻基已經準備了整整三年。在他的口中,整個世界以一種立體的,多元的方式,展現在朱棣面前。

  一些以前不敢在朱棣面前提出的見解,現在也可以以摻私貨的方式,詳細地說給朱棣聽。

  即使朱棣從來沒有去過其他地方,但是通過朱瞻基,他也能有了細致的了解。

  這種了解讓朱棣不會妄自菲薄,也不會妄自尊大,能夠以一種平等公正的心態,來面對整個世界。

  只有睜眼看世界,才能知道大明有什么優勢,有什么不足。針對不同的地區,不同的國家,能學會用不同的方式來針對。

  當晚的家宴上,朱瞻基也見到了自己全部的妃子和孩子。

  在他離家之時,就已經出生了十二個孩子,還有六個妃子懷孕。

  但是十八個孩子只有十四個順利長到現在,一個剛出生就夭折,還有三個因為發燒和天花陸續夭折。

  這種折損率雖然有點高,但是在這個時代,再正常不過。

  原名秋月的陳良媛,她的孩子也染上了天花,幸運的是抗了過來,不過卻變成了一個小麻子。

  除了孩子,他的妃子也去了兩個。

  一個是被封為昭訓的謝氏,是一個林黛玉式的女人,給朱瞻基生了一個孩子,本來是她人生的希望,卻染病夭折。

  她受不了這個打擊,沒過兩天,就在自己的拔步床上,懸梁自盡。

  另一個被封為奉儀的袁氏,卻是因為染病,沒有抗過去。

  讓朱瞻基慚愧的是,他對這兩個女人的記憶都有些模糊了。

  謝氏因為幫他生了一個孩子,印象還深一點,袁氏在他心中根本都記不清長什么樣子了。

  這兩人的離開并沒有影響到親人相聚的高興心情,當天晚上的興慶宮里,張燈結彩,歡聚一堂。

  一直到了亥時,朱棣才意猶未盡地主動結束了跟朱瞻基的暢談。“基兒今日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大朝會,基兒也要參加,向文武百官講述此行收獲。”

  “孫兒曉得,已經讓解師替我寫了策論,明日朝會怕是還不夠…”

  朱棣哈哈笑道:“南洲如今成為了一塊大肥肉,想把那里分配下去,年前怕是還完不成。歷年各衙門都是二十左右封印,今年文武百官知道基兒十七才回來,主動調到二十八才封印。除了二十三過小年那一天,其他時間工作,就是為了南洲的土地分配。”

  朱瞻基笑著說道:“明日怕是還談不到這些,明日下朝,孫兒再跟皇爺爺好好溝通一番。”

  朱棣滿意地點了點頭,帶著昭懿貴妃和一眾內侍離去。

  而朱高熾這個時候已經有些撐不住了,打了一個呵欠說道:“為父有些困乏,也先去休息了。不過基兒在做計劃的時候,不要忘了彭城伯一家,還有那些文官勢力。沒有他們的配合,以后這些地方的管理,會是大問題。”

  朱瞻基點了點頭說道:“孩兒曉得了。”

  他們雖然離去,但是朱瞻基也沒有松懈下來。一路上,他聽沐昕和張輔他們介紹的大明情況,都是宏觀上的,許多細節問題,包括幕后的原因,還需要多聽聽金闊和咨情司孫林的匯報。

  還有錦衣衛的案卷,這些才能讓朱瞻基細致了解自己不在的這三年,大明具體的發展脈絡。

  孫嫻這個時候來到了朱瞻基的面前,輕聲問道:“殿下今日在何處休息?”

  朱瞻基搖了搖頭,看了一眼胡善祥和藍煙,嘆道:“剛回宮中,事務繁忙。你們都先休息吧,我現在要去找金太監和孫少監說話。”

  欠了三年的債,可不是那么容易還清的啊!

  沿著大江一路逆行,雖然順風,但是船隊每個小時的速度也不過剛過十里,比在海上要慢了許多。

  卡爾索利他們乘坐的海軍戰艦一路緩緩而行,越向西走,越能感覺到大明的繁華。

  江邊的水車越來越多,并且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矗立在江邊。這個時候,他們已經知道了這些不是水車,而是大明的工廠區。

  這里的人們通過水車的動力,不僅能夠舂米磨面,還能通過水車進行紡織和繅絲,據說大明的棉布,絲綢,都是用這種水車加工出來的。

  還有火槍和火炮,也是用水車加工出來的,不過沒有人知道到底是怎么加工的。

  如此大片的工廠,還沒有抵達應天府,大明的繁榮已經給所有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卡爾索利的眼中,大明唯一比不上羅馬的就是這里低矮的房子了。羅馬到處已經有兩層,三層,甚至是五六層的建筑,但是大明這里大部分都是一層的房子。

  不過,大明這方面越差,對他這個建筑學家來說,能夠發揮能力的地方就越大。

  特別是在大明如今有了神奇的水泥的時候,這些土屋都應該被拆除,建造出更堅固的房屋。

  當監督終于抵達了應天府的東北,看到眼前連綿不絕的城市,所有人都被震撼住了。

  羅馬已經是如今西方最大的城市之一,但是人口也才二十萬,而這座城市,人口已經超過了一百五十萬。

  在此之前,他們根本不能想象一個人口超過百萬的城市究竟是什么樣,但是現在他們知道了。

  僅僅是從應天府的東北,抵達城市北方的閱江樓碼頭,他們就行駛了一個時辰,兩個小時。

  江邊到處都是工業區,到處都是碼頭,數不清的各種船只在各個碼頭進進出出。

  這個閱江樓碼頭就比羅馬最大的城市廣場還要大,碼頭全部都是用水泥修建,有幾十條棧橋,能夠同時停靠上百條船。

  舉目遠望,一座又一座的房子根本看不到邊,這還是外圍啊,要是進了城墻,不知道會有多么繁華!

  這就是應天府啊,一座夢幻一般的城市。

  以后,他們就會在這里生活。

  “爸爸,我們已經把行李都準備好了…”

  他回過頭來,看到索菲亞因為運動,臉蛋有些紅暈,但是他認為更大的可能是因為她身邊那個“混蛋”。

  張武看到卡爾索利的臉色有些難堪,故意岔開話說道:“卡爾索利教授,你們這些人的住處殿下已經安排在了下馬橋農莊,那里屬于外城區,需要穿過整個城市才能抵達。我已經安排好了,親自送你們一家前往住處。”

  索菲亞有些羞赧,忍不住喊了一聲“爸爸…”。

  卡爾索利才反應過來,點了點頭以示行禮,說道:“能夠在這樣的時候得到閣下的幫助,是我們的榮幸。”

  張武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說道:“應該的,應該的。”

  船終于靠岸了,這四個月的旅程,終于到了終點。

  他看到單身一人的語言學家多布尼巴茲背著一個大行囊,一手提著一個箱子,已經迫不及待地沖在了最前面,快步地走下了舷梯。

  讓眾人意外的是,剛踏上碼頭,他就放下了箱子,跪在了地上。然后用嘴唇親吻著有些粗糙的水泥路面,嘴巴里面大聲喊道:“大明,我來了!”

  沒有人笑話他,反而因為他的動作,不少人都濕潤了眼睛。

  他們這些人大多都是在故土生活的不算如意的人,能夠離開壓迫,來到富足的大明,這是大多數人的夢想。

  雖然這里也有階級,也有貴族,但是這里沒有宗教的壓迫,他們都能干自己想要干的事情。

  船還沒有抵達大明的時候,他們所有人的身份都進行了登記,然后被統一分配。

  多布尼巴茲是個語言學家,他被分到了一個叫做雞籠山的地方居住,據說那里是大明的大學。

  而卡爾索利與許多跟他一樣的數學家,發明家,則被分配到了隸屬于皇太孫殿下的私人農莊居住。

  據說這是因為數學,建筑學據說在大明并不被大學承認。

  但是這位大明的皇太孫很重視他們,會將他們安排在基地研究院,而且還要開辦一所新的大學,來安排他們這些人。

  多布尼巴茲被拿著他的身份證明,被岸上迎接的人安排上了一輛馬車。馬夫并沒有要巴茲親自動手,請他坐進了馬車,將他的行李放在了馬車頂上。

  而卡爾索利他們下了船,卻沒有離開碼頭,而是被安排上了另一條小船。張武跟他們介紹,通過一條叫秦淮河的小河,能夠快速地穿過城市。

  今天他們帶著眾多的行李,不方便乘車,等安頓下來,他會帶著他們好好逛逛應天府。

  雖然有些不忿這個家伙吸引住了自己的女兒,但是卡爾索利不得不承認,有了這個張武的幫助,他根本不用擔心這種新的未知生活。

  每一家都攜帶了大量的行李,這條小船上面坐了不到二十個人。一個船夫同時搖著兩條船槳,載著他們向上游又走了一截,然后進入了一條小河。

  這里還沒有進入城墻,是城市的外圍,但是他們已經穿過了好幾座橋。這些橋有木制的,也有石頭建造的,距離水面都超過六七米的高度,雖然不能讓海船通過,但是河船能輕而易舉地穿行。

  他是建筑學家,一眼就被這些結構簡單卻優美的石橋,還有那些美觀的木橋給吸引住了。

  行了大約一個小時,小船才從城墻上的一個門洞,進入了城市。

  然后,他們就看到了一座又一座的房子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這些房子的下半部分大部分都是土墻,磚墻,但是上半部分卻是木板,房子結構簡單,但是屋檐卻都裝飾的非常漂亮。

  卡爾索利笑著說道:“我覺得自己以后的特長有很大的發揮余地。”

  他們好奇地看著眼前的一切,還有大街上擁擠的人群。而那些人同樣也好奇地看著船上的眾人。

  應天府有數萬各國使節生活在這里,對異域人并不算好奇,只有一些小孩子在河邊跟著船隊跑,看熱鬧。

  “張大哥,這是什么味道?好香?我從來沒有聞過這么香的味道!”

  張武聞了一下,看著跟他最親近的蒙特,摸了摸他的頭笑著說道:“這不過是烙油餅,不算什么稀奇的東西,過兩天,我帶你們到處逛逛,想吃什么都給你們買。”

  他本來現在就想表現一下的,可是身上最后一點錢在星城的時候,已經花在了給家人買禮物上面,現在身無分文。”

  就在他覺得遺憾的時候,突然聽到岸上有人大聲喊道:“二少爺…”

  他抬頭望去,只見母親的丫鬟春杏帶著幾個小丫鬟,每個人的手上都拿著一些買的年貨,在她們的身后,還跟著兩個護院。

  看到真是張武,春杏激動了起來,紅著眼眶叫道:“夫人知道大少爺和二少爺今日到家,派了管家去碼頭尋你們,卻不想在這里遇到二少爺。”

  “你回去跟母親說,我執行了任務,差不多酉時到家。晚上我要吃紅燒蹄膀,三年沒吃母親做的蹄膀,我都饞死了。”

  索菲亞看著對方的身上穿著絲綢的衣裳,頭上還帶著金簪銀飾,像一個貴族小姐。

  而她的身上卻穿著細麻布的外袍,像個村姑一般。因為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她覺得有些心疼,很擔心他以往對她的好,都是假象,回到了應天府,他就不會對她這樣好了。

  對方笑了起來,問道:“二少爺你要去哪里?我讓富貴跟你去幫忙。”

  “不用了,一會兒你讓人到下馬橋南邊的碼頭接我就好了,行李太多,我一個人可拿不回去…春杏,身上有錢嗎?幫我們一人買個烙油餅來吃,我快餓死了。”

  岸上的眾人都笑了起來,春杏拿了兩個當五十的銅幣,讓小丫鬟去買了二十個烙油餅,船夫讓船靠岸,接下了她們遞過來的油餅。

  張武不顧燙,打開了油紙袋,給船上的眾人一人分了一個,大部分人也不客氣,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

  蒙特吃了一口放了蔥花和肉沫的油餅,忍不住流出了眼淚。“這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看到這一幕,張武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傻小子,這才算不上什么好吃的,一個才四文錢,就是零嘴而已。”

  跟春杏她們分開,她們也顧不上買年貨了,飛快地回家報信。

  張武這個時候才發覺索菲亞拿著油餅,卻沒有吃,顯得有些憂郁。

  “索菲亞,你為什么不吃?”

  索菲亞低下頭去,眼淚在眼眶里面打轉,強忍著不掉下來。

  卡爾索利問道:“張將軍,剛才那個是什么人?”

  張武沒有看到索菲亞的眼淚,回過頭說道:“那是我們家的下人…”

  “下人都能穿絲綢的衣裳!”

  船上的這些羅馬人都驚訝了起來,在羅馬,小貴族們能買一件絲綢的衣裳,就會顯擺不已,更別說下人都能穿金戴銀了。

  索菲亞雖然還不太了解大明的許多習俗,但是也學過了一些基本常識,知道貴族和下人一般是不會通婚的,最多只能當小妾。

  她原本的危機感消失了,心情也好了起來,她低著頭,輕輕咬了一口手中的油餅,一股濃郁的香味就充滿了整個口腔。

  這真的很好吃呢!

  船隊抵達下馬橋農莊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不過今日艦隊回朝,應天府各大城門并沒有宵禁,張武也不怕天黑了進不了內城。

  下馬橋農莊這里,一大群人點著火把,燈籠在碼頭迎接。他們早幾日就已經得到了快馬傳遞回來的安置人員名單,按照清單,安排好了各自的房子。

  這兩年來,下馬橋農莊的研究院雖然效率不高,但是整個下馬橋在陳誠的帶領下,還是形成了一股不容小覷的勢力。

  有朱瞻基的關照,又有充足的資金,下馬橋農莊的發展還是非常穩健的。

  這里的北部是明孝陵,不能大肆動土,南部是天地壇,人員稀少。只要不侵占天地壇的地盤,下馬橋農莊在這片區域可以隨便建設。

  朱瞻基的人才引進計劃可不是到了歐洲臨時想起來的,去歐洲之前,他就有了完整計劃。所以下馬橋這里這幾年陸陸續續建設了幾百套新居,就是為這些引進的人才準備的。

  這里雖然是外城,但是外圍還是有朱元璋時期就興建的外城墻,南方是天地壇,北方是明孝陵,東方是朱瞻基直屬的羽林衛,西方是內城東華門,駐扎了大量的軍隊。

  這里雖然偏僻了一點,但是保衛森嚴,環境優美,距離皇宮又近。

  如今內城土地越發緊張,這里可是大明勛貴,文官們千方百計想要來住的區域。

  就連朱棣也壓不住這股風潮,在天地壇西南側的秦淮河邊,劃定了一大片區域,讓這些勛貴和文官按照級別分配大小不一的土地,讓他們自己建房。

  但是朝廷統一規劃,修建水泥路,栽樹鋪草種花,建化糞池,下水道。

  原本太平門一帶,是應天府的高級住宅區,但是現在,應天府東南的光華門外,到通濟門,武定門之間的秦淮河區域,這里原本可是外城,窮人住的地方,如今才是大明最高級的住宅區了。

  張武回到了這里跟回到家沒有區別,他先看了管理部給卡爾索利一家分配的房子。

  他們家只有四口人,分配的房子自然不會太大,只是一座兩進的小院,總面積不到三百平米。正房三間,后廂房三間前面一個小院子,后面一片菜地。

  張武沒有資格給他們換套大房子,但是他熟知這里的地形,所以死皮賴臉地換了一處位置更好,距離秦淮河與內城門更近的房子。

  他們這些人上岸以后,每一家就分了一瓦罐肉湯,幾個熱饅頭,今日天色已晚,只能分配食物。

  隨后,他又很狗腿地主動帶著卡爾索利一家前往新居。

  卡爾索利原本是看不起大明的建筑的,認為這里的房子低矮,幽暗,結構簡單。

  但是從前淮河一路行來,他也見到大明高大的城門,威嚴的鐘樓,許多建筑風格跟西方不同,卻也不是一無是處。

  等他們到了新居,看到這座前面有能進馬車的院子,后面還有個小菜園的新居,見識到了先進的下水道,上廁所都能在家里,他被震撼住了。

  他才明白,這里的房子雖然結構上比較落后,但是在整體的舒適度方面,遠遠超過了西方的房子。

  “房子里面什么都沒有,但是明日,農莊就會有人帶你們去購買各種生活用品。我明日尚不知有沒有時間過來,要是有什么困難,你可以找人直接到彭城伯府給我報信。”

  卡爾索利感激說道:“你已經幫我們足夠多了,剛才那個管理…”

  張武見他卡殼,接下了話說道:“管理委員會。”

  “對,那個管理委員會的官員介紹的很清楚,一切生活用品,明日會帶我們去購買,還會給我們送到家。”

  張武想了想,覺得自己就是想幫忙,恐怕也幫不了什么事,還會越幫越忙。“那我明日派我家的管家來幫你們安頓,然后先借給你們一個廚師,一個下人。你們現在恐怕連飯都不會做。”

  索菲亞看著自己手中的一張紙,說道:“殿下還讓宮女組建了一個培訓班,專門培訓我們管家的能力,還會教我們裁剪。蒙特,你來幫我看看這兩個是什么字?”

  蒙特也不認識,張武湊了過去,看了看笑道:“這是烹飪,也就是做飯的意思。”

  索菲亞高興地點了點頭說道:“等我學會了做飯,連傭人都不需要了。”

  張武搖了搖頭笑道:“我可舍不得你天天操勞,傭人還是要請的,最少也可以幫你們快點融入大明。”

  卡爾索利問道:“大明的傭人大概是什么價位?”

  這個問題對張武這個大少爺來說,也不清楚,他摸了摸頭說道:“我回去了幫你們問問…”

  幾個人拿著油燈,在每個房間里都挨個看了一眼。這里面現在雖然什么都沒有,但是有了一個這么舒適的住所,對卡爾索利來說,已經非常滿足了。

  張武的眼睛一直在后廂房的幾個房間里打量著,想象著索菲亞住了下來以后,他該送些什么東西,不會讓她反感。

  送走了張武,卡爾索利站在院子里楞了好一會兒,從羅馬來到幾萬里之外的大明,一直到現在,他的心才真正穩定了下來。

  這一切看起來真的很不錯,從明天起,開始迎接新的生活。

  “爸爸,來吃飯了,這湯一會兒要冷了。”

  “好,我馬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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