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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分道

  自從秦始皇統一中國,商人這個階級一直受到了最嚴厲的打壓,范蠡,呂不韋這樣的人,再也沒有出現過。

  商人備受歧視,首先是古代封建統治者都是以儒家學說來統治人民的思想,儒家思想講究與人誠信、坦誠相待。

  而商人做生意難免會出現缺斤少兩,更有甚者會為了財富謀害別人的生命,這與儒家學說產生了非常嚴重的對立。

  “無奸不商”更是揭露出商人的真面目,因此為了宣揚儒家寬厚、仁愛的思想,維護社會風氣,必須對奸詐的商人進行打壓,時間一長,商人的地位自然就非常低。

  其次是封建社會是農耕文明。在兩千多年的封建王朝中,一直是講究“男耕女織”的社會,社會生產力低下,人民只為吃飽飯并沒有太大的需求,自然對貿易需求大大降低。

  因此在古代商品貿易經濟并沒有高度發展,加上交通不發達,貿易的距離只能小范圍的進行,更多的商人只是以“貨郎”的身份走街串巷販賣物品,為了做生意經常居無定所,簡直就是流浪人員一般。

  古代人講究安穩,希望讀書將來好中狀元,對于貨郎這些人自然不會高看一眼。

  真正的大商人,從秦代以后就少之又少,一直到宋代,才逐漸發展起來,但是更多是作為權貴的附庸存在。

  最后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貨幣的不發達。

  商人貿易最重要就是要有貨幣的支持,秦漢時期錢幣主要是金屬的貨幣,一千貫串在一起都有幾十斤重,不僅財務不安全,貿易的規模也不會很大。

  商人一生追求笨重的金錢糞土,清高的讀書人自然會嗤之以鼻。而且古代社會是社會,封建統治者最怕別人造反,一旦有人富可敵國,誰都保不準他會干什么事,如果他資助了造反的亂賊,皇帝又要換了別人來做。

  沈萬三就是一個明顯的例子。

  士農工商的排序,就明確地說明了商人在地位上的地下。

  在秦朝時,商人即使富得流油,也不可以穿絲綢衣物。唐朝時,商人不能入朝為官,直到明清,商人的地位才有所轉變,從富商巨賈仕途無路到富商巨賈仕途有路。

  這不僅僅有社會發展的原因,更因為一直到明清時期,全世界的白銀都流入中國,這才支撐起來了商人階級的貨幣規模。

  如今還是明朝初期,不管是黃金,還是白銀的數量都不多,根本不能滿足社會的需求,更不能滿足商人的交換。

  連朝廷發俸祿都需要用布匹,絲綢,香料,木料來替代,商人們就是有再多的貨物,交換也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

  這個時代的商人們,哪怕家財萬貫,但是讓他們拿出一萬兩白銀出來,都幾乎不可能。

  因為他們的財富都不是金銀,而是實物,土地。

  蘇州的織造商戶能一次性拿出來十萬匹絲綢的商戶有不少,這些絲綢按照價值來說,能值二三十萬兩銀子,甚至更高。

  但是他們不可能一次性換來這么多的銀子,因為市面上的銀子數量有限。

  所以他們只能跟內監交易,從內監的手里換來他們需要的糧食,工具,物資,只有少部分才能換到流通的金銀。

  一直到明朝中期以后,東瀛和南洋的金銀大量流入華夏,商貿的規模才逐漸擴大。

  到了十六世紀,西班牙在美洲發現了大量的金銀,然后這些金銀大量地流入華夏,才讓商人階級卸掉了一直套在他們脖子上的桎梏。

  南朝梁人殷蕓的《殷蕓小說·吳蜀人》一文里寫了“腰纏十萬貫,騎鶴上揚州”。其實這只是一種比喻,人不可能騎鶴,更不可能腰纏十萬貫。

  按照南北朝時期的銅錢,一個差不多兩三克,一貫就是兩三公斤。十萬貫就是二三十萬公斤,也就是兩三百噸,用小船裝都要幾十艘,用車拉要幾百輛車。

  誰有這么牛,能纏在腰上!

  比如說蒲家從唐代到越南,然后又到廣州,到泉州,他們家族發展到最大的時候,自有上千條海船,掛靠的海船超過了兩千艘,壟斷了整個香料貿易。

  但是金銀的數量依舊不多,更多的時候是以貨易貨,商業的規模再大也要受制于整個社會的金銀流通。

  泉州的茶葉商人,青瓷商人們一個個富可敵國,讓他們拿貨出來有,但是他們擁有的金銀的數量相對于整個貿易規模,也差距甚多。

  所以這個時代,即便是朱瞻基不用銀行來進行調節,只要控制了外來的金銀輸入,也能用內監控制住整個國家的商業。

  但是,這種模式嚴重制約了商業的發展,所以他才想到了利用銀行來控制商業。

  并且利用封爵來提高商人的地位,雖然只是開了一個口子,但是對這些商人的誘惑,卻不是一般的大。

  商人們的地位低下,大明立國以后,對沿海的異族人控制甚嚴,艾哈邁德他們這些人更是備受防范。

  現在他們如同看到了黑暗里的燈塔,若是能夠獲得授勛,他們每個人都會不吝錢財,躋身大明的上層階級。

  鄭和也沒有隱瞞,將獲得授勛五人的經歷講了出來。寧波仇和獲得授勛是因為與朱瞻基的合作,并且在朱瞻基的影響下,在家鄉修路架橋,便利百姓。

  寧波吳進文是因為在去年甬江大水期間放糧賑災,紹興韓一郎則是因為過去幾十年間舍棄家產,一直在家鄉推行共產,共濟。

  杭州廖成賢則是一直推行慈善,過去幾十年一直捐資修建多座普濟堂,惠安堂,育嬰堂,濟善堂,桑敬堂等利民之所。

  而余姚金知元是金闊的族人,他是受到金知元的影響,在這次內監籌備貨物的過程中,除了自己借支給內監大批貨物,更影響了一大批人。

  將這些介紹了一遍,鄭和又說道:“殿下雖然對異族有些防范,但這是他將國家的利益看的很重,只要不做有損大明利益的事,殿下對商人階級并無偏見。他們五人能夠獲得授勛,主要就是他們為大明安定做出了自己的貢獻。

  這也給你們這些人提了醒,商人牟利,更應回饋鄉間,促進民間和諧。只要能做到這樣,即便你們這些人,同樣能受到殿下的信賴。”

  他又望向蒲日和說道:“你祖上牽累了你,但這是罪有應得。最少在你這一代,還要韜光養晦,不要再想著出風頭了。”

  蒲日和的臉上有些不甘,但是這個時候他不能跟鄭和對著來,他現在的身份只是奴仆,而鄭和卻是國公。

  要不是眾人還顧念著他是同族,曾經受過蒲家的恩惠,他根本連坐在這里的資格都沒有。

  蒲家被抄家的時候,他剛出生不到一個月。這幾十年,他就一直在屈辱的環境里長大。

  隨著時間流逝,蒲家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蒲家最大的秘密,也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建文朝后,哈卜為他贖身,給他娶妻生子,終于又把香火延續了下來。他慢慢發展自己的勢力,只用了一個寶藏的金銀,就將蒲家的觸角又蔓延了出去,在許多商戶的產業里都有股份。

  明面上,他還是一個奴仆,但是暗地里,有哈卜的支持,他的勢力已經不比任何一個家族小。

  現在鄭和幫他拿到了脫罪的敕書,以后他也能堂堂正正地活著了。

  但是他依舊不甘,他想重現祖上的榮光,而他還掌握了兩個蒲家藏匿金銀的寶藏,這些是他最大的儀仗。

  現在鄭和卻說讓他繼續韜光養晦,哪怕他知道這是大勢使然,又怎么能甘心呢?

  圍繞著這次下西洋,鄭和與眾人有商議了許久,一直到夜深,眾人才散了。

  不管朱瞻基明天會不會約見他們,他們也必須要做好準備,等待召見。

  鄭和將今晚與眾人的對話又回憶了一遍,覺得沒有什么差錯,才放下心來。

  他知道自己這些人的聚會瞞不過朱瞻基,也不想隱瞞。他鄭和做人,做事堂堂正正。他也從來不曾有過半點怨恨之心,一心報國,他相信,太孫能明白他的心意。

  今晚他一直引導著談話,不讓人說出半點不滿太孫的話,想必,殿下不會因為這件事對他,對這些人有忌諱。

  送了眾人離開,鄭和跟哈卜還有蒲日和又返回了清凈寺。哈卜就住在寺廟里,以前的蒲日和身為他的“奴仆”,當然也是住在廟里。

  走在這略顯黑暗的夜里,護衛和隨從都跟他們隔了幾步遠,蒲日和這才壓低了聲音,向鄭和問道:“國公爺,此事可還有轉圜之處?”

  鄭和不解地問道:“蒲家主,我不明白,你為什么非要跟我們一起前往天方?現在你已經脫了罪籍,若是有心西返,回到天方落地生根,你也可以以后找個機會回去。”

  蒲日和搖了搖頭說道:“此去天方,有萬里之遙,風急浪險,海盜眾多,若沒有艦隊護航,鄙人沒有信心返回天方。何況西域窮苦,哪里能比得上大明富足?我若是想要重現祖上榮光,又怎么舍得離開這里呢?”

  鄭和問道:“可是你蒲家在天方有藏金?”

  蒲日和知道他一心想要返回天方會引發這方面的猜測。

  蒲家三處藏金,一處在泉州,他已經挖了出來,作為籠絡眾人的籌碼。一處在天方,是作為蒲家最后的底碼。

  還有最大的一處在南洋某個無人荒島,這里是最大的一處,當初香料貿易之時,藏匿的發展資金。

  這一處他不敢去想,因為如今海禁,所有船只出海都要有朝廷和內監公文,人去的少了,怕其他人起了異心,人去的多了,會把他蒲家人用血汗換來的金銀便宜別人,也不利保密。

  他們蒲家在天方還有一個分支看守金銀,他想要回到天方,起出金銀,作為蒲家東山再起的資金。

  所以他根本沒有隱瞞之心,直接承認道:“的確如此,如今大明立國近五十年,國泰民安,又進入了商業發展期。可惜鄙人缺少發展資金,所以想回天方將那里的藏金運回來。”

  鄭和看著溫和笑著的哈卜,顯然他也知道這件事。他沉吟了一下說道:“如實蒲家主相信我的為人,且把地址和聯絡方式告知我,若我去了天方,幫你把藏金運回來。即便是想把你的族人帶過來,和也能做到。”

  蒲日和長揖躬身說道:“滇國公的為人鄙人當然相信,這件事就勞煩你了,鄙人日后定當厚報。”

  新獲美人,朱瞻基卻沒有疏忽了舊人。與沈黛兒度過了新婚之夜,她受創頗重,朱瞻基接下來的幾天就慰藉起了一幫舊人,不讓她們吃醋。

  這一晚是劉承徽侍寢,朱瞻基也跟她就后宮的管理細細分說了一番,讓她控制好眾女在出發途中不要懷孕。

  這一去就是一兩年,要是到時候孩子在途中出生,哪怕醫生眾多,也不安全。

  想要讓她們懷孕,也要等到回程途中再停服藥。

  還有就是后宮的管理,這一路行來,各國肯定會送給朱瞻基不少女人,這些女人的管理,朱瞻基也交給了劉承徽。

  劉承徽能夠得到朱瞻基的信任,自然是受寵若驚,堅決承諾會幫朱瞻基管理好后宮。

  第二日一早,朱瞻基醒來后雷打不動地進行晨練。而法石寨的將士們得到了太孫已經起床的消息,立即都行動了起來,在大操場上面進行了一番演練。

  看著這雄壯之師,哪怕只是一些面子工作,朱瞻基的心情也非常開心。

  早餐的時候,他也得到了錦衣衛和咨情司對泉州商戶的情報匯總,包括了昨晚鄭和與那些閃族人會面一言一行和經過。

  一上午,朱瞻基除了一次性會見了各水寨的各個將領,然后就在查閱這些資料。

  看到這些詳細的情況,朱瞻基才知道,是自己把問題想復雜了。

  現在不是明朝末年,沒有儒家和江南商人勾結,壟斷國家經濟的利益集團。也沒有朝政敗壞,權力萎縮,導致出現的膽大包天的勾結外藩的山西商人。

  經過了朱元璋三十多年的割韭菜,如今的商人集團雖然因為社會的穩定又開始發展,但是依舊風聲鶴唳,草木皆兵,膽戰心驚。

  現在的商人缺少安全感,這才是阻礙經濟迅速發展的最大障礙。他們根本沒有想到聯合起來,用經濟實力來影響政治,因為他們都怕死。

  泉州的商人們,包括那些閃族人,他們跟鄭和的關系親近,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前四次下西洋,鄭和個他們帶來了無數的利潤。

  因為這個時代的大型貿易,都控制在內監的手里。

  鄭和跟蒲家的關系,也不像朱瞻基一開始猜測的那樣有勾結,有陰謀,不過就是因為同情和憐憫,加上同族的懇請,所以才幫蒲家求了敕書。

  為了得到敕書,蒲日和向朱棣進貢了一座八百斤的純金太上老君像。

  而且蒲家已經被抄家了四十年,女眷死光,男人還有幾個風燭殘年,就只剩蒲日和還算年輕。

  所以朱棣不在乎這個蒲日和,心情開心之下,加上鄭和的好話,赦免了他的罪。

  即便是這樣,朱瞻基也不打算給鄭和好臉色。最少要冷落他一段時間,讓他長點記性,知道自己現在是誰的人。

  當然,這是因為朱瞻基還想用他。要是不想用他了,只會對他客客氣氣,然后回來后就一腳把他踢到一邊。

  他改變了計劃,原本他計劃自己親自帶著鄭和率領主艦隊,王景弘帶領右軍。但是現在他計劃讓鄭和帶領右軍。

  當天下午,朱瞻基接見了泉州的各大商會代表和大商戶們,跟在寧波一樣,朱瞻基闡述了朝廷的信用保證措施,承諾銀行將優先歸還貨款,屆時不管是想要金銀,還是想要物資,都可以。

  當然,要金銀的話,也必須存在銀行里面。

  今后的朝廷會逐漸加大對大額金銀流通的控制,金銀錠也將逐漸退出市場,由金銀幣取代。

  他也詳細介紹了銀行貸款的條例,只要是能有抵押物的,都能直接從銀行得到貸款。朝廷今后還會加大對商戶的扶持力度,增加他們的競爭力。

  眾商戶能夠近距離接觸到朱瞻基,一個個倍感榮幸,他們想要知道如何才能獲得朝廷授勛,在朱瞻基這里也得到了滿足。

  臨走之時,朱瞻基給他們每人都發了一個小冊子,上面對銀行貸款,大額金銀的運輸控制,銀行轉運金銀的費率,都做了詳細介紹。

  其中也包括了讓商戶承擔更多的社會責任,今后朝廷將會每年都挑選一批商戶進行褒獎,授勛。

  當然,這一切要等到他回來以后才能進行,朱棣對商戶可沒有多少好感。

  至于朱高熾,那就更不用提了。他一直把商戶當做是社會的負累,認為商人是禍亂之源,秉持堅決打壓的態度。

  沒有感覺到商人們帶來的威脅,朱瞻基的心情也就更好了,等朱真和黃淵他們將泉州的所有船只都編入了指揮系統。

  孫林他們將內線也安排進了所有的船只,并且承擔起教育的職責,然后所有的商船同時起航,趁著北風正好,開始南下。

  鄭和對朱瞻基改變計劃有些意料未及,但是也沒有嚴辭反對,聽了朱瞻基的安排,只能有些失落地領了軍令。

  他知道,朱瞻基對他有了成見,他現在說的越多,印象會越差。

  艦隊又多了一支從東瀛追過來的船隊,這是莊敬和龐瑛帶著兩千倭寇從東瀛前來,他們將會跟隨朱瞻基一起,探尋南洋諸島。

  而薛祿和朱真他們,雖然不知道朱瞻基與鄭和生疏的原因,卻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海軍總監這個僅次于海軍都督的位置,可是有許多人眼紅的。

  從京城走的時候,還是寒冬臘月,但是泉州這里卻已經進入了春天。

  如今的木船因為有著最厚達到一米的原木間隔,冬暖夏涼,但是當進入到這熱帶地區開始航行的時候,船艙里面就熱了起來。

  所有的人航海,都喜歡冬季,因為哪怕冷一點,船艙里面也不會冷,最多到了甲板上,多穿兩件衣服。

  但是進入熱帶地區以后,船艙里面的熱度讓大部分人都難以承受。

  特別是朱瞻基的旗艦上面,因為有女眷在,士兵們在甲板上調整船帆,是不能光著身子的。

  如今的布料和絲綢價格昂貴,幾乎每個人就只有不多的幾套衣服,那些百姓,能有一套體面的冬衣就是有錢人了。

  即使戰士們的衣服是軍隊發的,但是一年就那兩套,所有人穿衣服都是小心翼翼。

  在船上干活,到了熱帶地區,幾乎所有人都是光屁股,最多穿一條牛犢褲。

  但是能在這艘旗艦上面干活的水手,一點也不嫌棄天氣熱和浪費衣服,光是為太孫服務的自豪,就足以讓他們不在乎這些了。

  當然,他們的衣服也會多發一套。

  朱瞻基讓人在他這艘旗艦的船尾甲板處,修建了一排木屋和泳池,這里比甲板要矮了三四米,又有木屋擋著,當他帶著自己的妻妾來這里享受陽光和海風的時候,讓人用布幔再擋住上面,就能形成一個私密的世界。

  在這里,還有幾張特意打造的木制躺椅,和竹制躺椅。木制的躺椅用布包著厚厚的棉花,躺在上面十分舒服。

  如果不看這木制的船體,這一切的享受跟幾百年后相差不大。

  一開始,幾個女人還害怕這里,因為這里距離海面有足足十五米的高度,當船航行起來之后,那推開的波浪讓人有一種耳暈目眩的感覺。

  但是當天氣越來越熱的時候,她們一個個都喜歡上了這里,因為只有在這里,她們才能穿著單薄的衣服,享受海風的吹拂。

  整個艦隊開始了一股學習大潮,王景弘也開始積極籌備各種運動競技活動。

  兩天后,船隊在后世的東沙群島附近海域分開,鄭和率領大半貨船和一部分保護的海軍艦隊將從這里一直向西南方航行,前往交趾,占城,真臘,暹羅進行貿易。

  而朱瞻基率領著羽林衛和一半的海軍以及小部分貨船,先前往正南方的呂宋。

  他們這支船隊將會大約沿著后世的菲律賓,巴拉望群島的北方,再到蘇祿國,渤泥國,然后與鄭和艦隊在舊港匯合。

  隨后的艦隊依舊會分開,大批的貨船將會留在舊港,與周邊小國貿易。而朱瞻基會率領艦隊前往爪哇進行貿易,并且將探訪南洲,也就是后世的澳大利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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