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拂曉,紀綱就從懷里嬌小少女的粉臂的糾纏中醒來。
這幾日來,隨著大明海軍艦隊的不停巡邏,整個出云國,包括石見國的氣氛也越發緊張了起來。
如今的民部大輔,大膳大夫,治部大輔京極高光雖然擔任了出云國的侍所頭人,并且擔任出云,隱歧,石見,飛彈四地守護。
但是自他的父親京極高銓之后,石見只是他們名義上的轄地,而石見的控制權大部分都集中在了山名家族的手中。
不過,由于石見銀山就在出云和石見的邊境,與家主不合的京極高數在石見銀山周圍,還有著巨大的影響力。
這個時候的石見銀山還沒有被發現,這座山也并沒有受到重視,所以不管是山名家族的山名氏利,還是京極高數,并沒有在乎明人在這里開荒種茶。
這段時間,京極高光征召了四地八鄉的武士,供六百余人,在出云城周邊進行防護。
但是大明的艦隊雖然偶爾在海岸不遠處測試水深,卻沒有攻擊的意圖,這也讓他們稍微輕松了一點。
在他們看來,大明艦隊即使攻擊東瀛,也不會從出云國開始,因為這里除了鐵器,一無所有。
這里因為幾座小型鐵礦,一直是東瀛上等倭刀的產地。但是規模都不大,在他們看來,大明根本不會看上他們這點產業。
因為大明艦隊的經常出沒,如今不管是京極家族,還是山名家族,包括與京極家族同屬佐佐木家族分支的尼子家族,都對這一批大明茶商禮遇有加。
在他們看來,只有幾百武士的出云一地是沒有資格跟大明艦隊動手的,他們現在對明人好一些,待大明打過來的時候,他們也能多一些護身符。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如今的紀綱他們小日子雖然過的不算好,但是也絕對不算壞。
不少當地的民戶,家里有漂亮女子的,都孝敬給了這些明人。
他們的目的其實主要不是為了拉攏關系,雖然有這樣一部分原因,但是更重要是因為他們在孜孜不倦尋求人種改良。
如今的大明男人身高大部分都在一米六以上,但是倭人卻只有一米五,身高相差了十厘米左右。
他們現在借種,目的就是想要讓子孫后代的身高更高一點,只要是從自己女兒肚子里面生下來的,他們根本不在乎孩子的父親是誰。
這種風氣并不是從那個這個時候才開始,遠在唐朝時期,東瀛人最喜歡的就是一船船地將漂亮的女孩子運到大陸上,懷孕以后就運回東瀛。
這里的女人也不以此為恥,反而覺得獻身更加強壯的明人,是一種光榮。
紀綱這段時間就嘗了不少鮮嫩的花苞,除了生活單調一點,吃的差一點,這方面倒是享盡了艷福。
“這還只是個開始…”紀綱摸到窗口,灌了一杯涼茶,看著外面逐漸亮起來的東方,自言自語道。
身后那個東瀛少女也醒了過來,望著紀綱魁梧的身體,用半生不熟的大明話問道:“陸良人,你不再睡一會兒?”
紀綱回過頭看了看她笑道:“山名小姐,該到了練功的時間了。”
良人是東瀛女子對大明人的稱呼,紀綱也不知道這種叫法從何而來,改正了幾次也沒有改過來,也就隨她叫了。
這位山名小姐是山名家族的嫡系嫡女,年紀雖然小,好奇心卻很大。紀綱一開始憑借他指揮使的身份,撥了她的頭籌,就將她留在了自己的身邊。
閑暇之余,教她一些漢話,認一些漢字,也能打發一些寂寞的時間。
當然,他更重視的是她的身份,一個山名家族的嫡系小姐,如果以后將她變成自己的小妾,那對他控制這個地方有很大的幫助。
守著這樣一座銀山,又能逃避開滿朝文武對他的迫害,紀綱從來到東瀛的那一天開始,就沒有想過再回大明。
如今的東瀛雖然表面上歸幕府管轄,就連他們所謂的天皇都變成了一個傀儡。但是實際上,中央政府對下面的管轄力度小的可憐,這里就相當于是大明的兩千年前,春秋時期,各大名就是實際上的藩王,在自己的地盤有著至高無上的生殺大權。
在這里當一個藩王,會比在國內當一個大臣,更自由自在,享受更高。
當然,他很清楚,這一切有個前提,那就是幫助太孫將東瀛整個打殘,只有這樣,他才能在這里立足。
而東瀛的統治階層被打的越狠,他以后面對的壓力也會越小。
他想要為自己的紀家謀一個萬世基業,可不想成為眾矢之的,被所有人群而攻之。
所以這些時日,他也一直壓制著自己的下屬,不讓他們跟本地人起無謂的矛盾,反而注重與本地人搞好關系。
山名玲子從床上支撐起了身體,嬌聲說道:“我來侍候你…穿衣。”
紀綱回身在她的高聳之處捏了一把,笑道:“你好好休息吧,今日回家拿了弓箭過來,明日開始我就教你射箭。”
昨日晚間他就已經接到了太孫傳過來的情報,明日大明的艦隊就會襲擊大阪府,作為京都的門戶,大阪府被攻擊,絕對會第一時間就震懾東瀛人的神經。
這個時間,找個借口將這個小妞留在身邊,也是保護未來的棋子。
難得山名家族有這樣一個嬌小玲瓏的美人,失去了這枚棋子,再想找一個他滿意的女人,可就不容易了。
紀綱當初能夠被朱棣看重,自然憑借的是英武不凡,能文能武。他的各方面能力都超出凡人,否則他也不可能短短的幾年時間,就從一個外人,做到錦衣衛指揮使。
而他如今也不到四十歲,依舊一表人才,留著短髭的他更顯男人味。
雖然年紀大了一點,但是他的文采武功都卓爾不凡,這才能把才十五歲的山名玲子迷的神魂顛倒。
山名玲子有些害羞地想要去扯床單,卻又忍不住挺起了胸膛任由紀綱輕薄。“那你要派兩位武士跟我回去,不然龜二又會糾纏于我。”
紀綱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厲芒,笑了起來說道:“不用怕他,今日我親自護送你回去。”
那位龜二本是孤兒,連姓都沒有,不過這個時代,依舊還有為數眾多的東瀛平民都是沒有姓氏的。
作為山名家族的附屬武士,龜二以兇狠善戰著稱,手下有多條人命,也受到了山名氏利的重視,目前成為了武士的總管之一。
此人一直覬覦山名玲子的美色,但是他在山名玲子的心目中形象太差,所以不曾得逞。
如今山名玲子迷戀上了紀綱,就更看不上只會殺人斗狠的龜二。
明日大明大軍就會攻擊大阪府,東瀛并不大,要不了幾日,這個消息就會傳遍整個東瀛,所以紀綱并不在乎這個時候干掉龜二,造成的影響了。
山名玲子卻擔心地說道:“龜二兇惡,殺了好幾個武士,家里的武士都有些怕他。”
紀綱看了一眼房梁上的木盒,笑道:“不用擔心,他殺不了我。”
昨日,隨著太孫信件過來的還有一把短銃。他怎么也沒有想到,只是短短的半年多時間,原本的火銃竟然不需要火繩點火就能自來火了。
據信使說,這種短火銃并沒有裝備軍中,只有太孫的衛隊有一百支。現在太孫賞賜了他一把,也讓他感到萬分榮耀。
而有了這把火銃,不管龜二的功夫再高,對他來說也是一槍撂倒。
他可不是爭勇斗狠的年輕人了,而且他也自認比龜二高貴的多,跟他斗的兩敗俱傷可不劃算。為了達到目的,什么卑鄙的手段都能用的出來,別說用火銃對方只有刀的龜二了。
上午的時間,他在山林里用這把火銃連續開了幾槍,熟練地掌握了安裝引藥和裝填彈,并且也對短銃的反作用力有了準確的估計。
這種短火銃跟長火銃的區別不大,唯一需要注意的也就是單手持槍,需要更用力繃緊手腕。
而利用火石來點火,的確比用火繩要方便的多。
他忍不住暢想,也不知道火銃什么時候能普及。如果太孫肯給他一千支火銃,他有信心面對任何敵人,而不需要再小心翼翼做人。
中午吃過了午飯,紀綱帶著兩個侍衛,跟著山名玲子一起返回山內家族的駐地大田。
東瀛不過是個小國,而山內家族現在名義上是石見的主人,可是石見整個國家,還沒有大明的一個縣大。
山名家族也是十多年前,才從京極家族手里要回了石見的管理權,整個家族的實力在東瀛各大名之間,也是屬于比較小的。
大田是群山之中的一片海邊丘陵地帶,位于石見銀山的西方,兩地相隔差不多七八里地。
他們騎著濟州島出產的矮馬,這種馬雖然走不快,但是總比人走的快,還省力。
在如今的東瀛,能夠擁有一匹矮馬,已經是身份的象征。
許多武士,除了自己的刀,連雙鞋子都沒有。他們還不是最窮的一批人,因為最窮的那些人,連件御寒的衣服都沒有,連把刀都買不起。
至于普通的百姓,更是窮的讓人難以想象。許多已經成年的小伙子,大姑娘,都沒有衣服穿,干活的時候要光著身子干活,干完活才能穿上衣服,生怕損壞就沒有衣服穿了。
但是,正因為如此苦的生活環境,讓整個東瀛的人對大陸有一種天生的嫉妒和仇恨。他們認為去搶劫就是天經地義,許多過不下去的人,都加入了倭寇的隊伍。
等到開發銀山的時候,只需要充足的糧食和衣服,想必就能招收到用不完的人工。
至于女人,如果能夠嫁到大明,也是她們夢寐以求的。
想著太孫布置的任務,紀綱忍不住有些入神了,卻聽侍衛大喊一聲:“什么人!”就從馬上跳了下來。
紀綱也不敢馬虎,立即從矮馬上跳了下來,抽出了馬鞍上的短銃。
東瀛人因為缺少鐵器,倒是喜歡使用弓箭和暗器,坐在馬上,只會成為對方的靶子。
一陣大笑聲傳來,緊接著,將近七八個武士簇擁著一個騎著馬的中年男人從樹林后面繞了出來。
在他們的身后,還有一群民夫,推著簡易的獨輪車。
“紀統領的人馬果然警醒,這么遠就注意到了我們。”
一見來人,紀綱松了一口氣,將短銃又插進了馬鞍里笑道:“山名閣下,這是去送軍糧?”
來人正是山名家族的族長,也是如今石見的控制者,侍所頭人山名氏利。同時,他也是山名玲子的父親。
他對大明的態度屬于是中立派,不算好也不算壞,因為實力有限,倒是沒有派人去當過倭寇。
按照實力來說,他除了控制的地盤大一點,收入不一定有大明的一個地主或者商人高,也就是一個日子稍微好過一點的苦哈哈。
對于大明,他向往又崇拜,但是也不免有嫉妒之心。
不過他對學習大明的經驗倒是很積極,紀綱他們在這里承包山林種茶,他也提供了不少方便。
比如去年冬季,楊章德就委托他請了數百農夫,在石見山坡上挖了漫山遍野的坑洞,準備種茶。
不過因為大明艦隊的封鎖,所以今年想要從大明運來茶苗,進行移栽,最早也要等到冬季了。
當然,這是山名氏利期待的,而楊章德請人挖坑,只是為了不讓人懷疑他的目的。等大明的軍隊打過來,茶樹是不可能種了,這里將會變成一座大礦山。
東瀛各大名,小家族打仗派兵,都是自己提供糧食,中央政府根本沒有能力提供全國性的糧食轉運。
山名氏利笑著點了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笑著說道:“玲子服侍的可算滿意?”
紀綱點了點頭說道:“正是如此,待我回到大明,稟明了母親,就會娶玲子為妾。”
一聲冷哼傳了過來,龜二手扶刀柄站了出來。“明狗,給玲子生一個兒子就是你的榮幸了,想讓玲子嫁你,那是不可能的。”
紀綱又抽出了馬鞍下的火銃,用手扳起了一個蓋帽,對著龜二的頭就是一槍。
沒有人知道他拿出來的是什么武器,說是火銃,可是并沒有點火繩,所以并沒有在意。
當一聲巨響傳來,龜二捂著臉直接倒了下去,把所有人都驚呆了。
紀綱這才吹了一下槍管里冒出的白煙,輕描淡寫地說道:“聒噪,沒見我跟你的主人正在說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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