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被連接的兩人
“呼——”
弗拉德緩緩地出了一口氣，臉上是帶著笑容的，雖然回憶起了不好的往事，但是他還是笑著的，因為那個男人說過，當難過或者迷茫的時候笑著總比哭泣好，弗拉德雖然不是什么言聽計從的人，但是好的建議他還是善于汲取的。
“怎么樣嗎？”
弗拉德嘴角一勾，這么說道：“這么說吧，應該是幸福的吧？”
“幸福嗎？”
澤法輕聲呢喃道，心里竟然有了一種舒緩的感覺。
“是啊，雖然生活并不如意，但是，”
弗拉德唯獨對這一地無比的確定：“但是他一定覺得自己最后的人生是過得幸福的！”
弗拉德無比確定這一點，這是無疑的，對于那個男人來說，能夠和自己最愛的兒子一切度過最后的時光，就算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而死，就算是這樣，那個男人想必也會覺得無比的幸福吧？
弗拉德很確定這一點。
“這樣啊！”
澤法喃喃自語。
已經漸漸遠去的往事也開始浮現了，關于那個混小子的記憶也開始漸漸地清晰起來了，原本已經深埋心底的回憶終于還是抵擋不住的浮現了。
那個叫做費迪南多-斯諾德的男人是一個孤兒，澤法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是在馬林梵多，他很驚奇，為什么這個小鬼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明明只是一個十來歲的小鬼，卻總是一副殺氣很重的樣子。
后來知道了，那個小鬼的家人都被海賊殺掉了，作為海軍殉職軍人的后代，那個叫做斯諾德的小鬼被編入了馬林梵多的孤兒院，也不和人交流，總是一副獨來獨往孤僻的模樣。
下一次見面是在好幾年之后了，經歷了人生的大起大落，失去了家人的澤法開始轉任海軍教官，他想要培育英雄，斯諾德，就是他第二屆的學生。
時隔多年，當年的小鬼已經成為了一個青年，但是澤法還是從人群之中一眼認出了他，他的性格氣質和多年前沒有絲毫的改變，那一年，澤法43歲，斯諾德19歲，兩個沒有家人的男人第一次有了交集。
斯諾德鍛煉總是很拼命，沒有人知道為什么這個家伙能夠堅持每天只睡四個小時，其余的時間除了迅速的進食就是拼命地鍛煉，沒有人知道原因，除了澤法，他是知道的。
澤法很清楚，那個男人的心里有著一股一股揮之不去的悲傷，有著一股強烈的憎恨，澤法能夠理解，之前他面對自己家人的尸體的時候也會有類似的想法。
斯諾德并不算是多么突出的新兵，和和上一屆那兩個怪物根本沒法比，他自己也很清楚這一點，但是他的鍛煉依然沒有停下，甚至是越加的嚴格。
終于，有一天，澤法狠狠地給了他一拳，原因是那個男人在訓練的途中狠狠地吐了一口血。
澤法清楚地記得，很清楚的記得當自己嚴厲指責那個男人鍛煉過頭了的時候，那個男人說的話：“沒辦法啊，澤法老師，我除了拼命，除了這樣，我還能做什么呢？”
當時那個男人第一次在澤法面前露出表情，那是無比的茫然，對于自己的人生完全沒有希望的眼神，“除了拼命鍛煉去找海賊們報仇，我還能做什么呢？”
那個男人這么說道。
澤法心里一寒，他知道這個小子是認真的，他是真的認為自己的人生只剩下向海賊復仇這一條路了。
于是澤法又狠狠地給了那個小子一拳，把他狠狠地打飛了出去，對于這樣的混蛋小子，拳頭往往比話來得更有效。
于是讓所有的學員大跌眼鏡的事情出現了，并不算太突出的斯諾德居然成為了澤法老師的助理，注意，這并不是羨慕，軍人的脾氣普遍都是不很好的，澤法也是如此，斯諾德經常因為一點小事就被澤法狠狠地揍上一頓。
澤法并不太會表達自己的感情，他只是想讓這個混小子知道，所謂的羈絆并不是失去了就不可以在結成的，所謂的親人并不是失去了就不可以在增加的，或許，這也是澤法想要告訴自己的事情吧。
時間漸漸地過去，隨著訓練時間的所剩無幾，兩個人也漸漸地熟悉起來，雖然斯諾德還是冷著一張臉，就算是被揍的時候也是咬緊牙關，死不低頭。
終于，到了斯諾德畢業的前一天。
“砰！”
“哈哈哈！小子，還是太嫩了！”
澤法一拳把斯諾德轟倒在地，看著地上那個鼻青臉腫的年輕人，心里有些感慨，不知不覺就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
“澤法老師，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斯諾德默默地爬起來，向著澤法鞠了一躬，轉身就想走。
“小子，明天就要畢業了吧，”
澤法盤腿坐在地上，突然開口道：“就沒有什么想要對我說的嗎？”
斯諾德緩緩離去的身影猛地停住，憋了老半天，終于擠出一句：“澤法老師，保重身體。”
“記住啊，斯諾德，”
澤法的聲音很是低沉：“千萬記住啊，別死啊。”
“…”
斯諾德有些不明所以的回過頭。
“千萬別死啊，”
澤法這么說道：“你要記住，你死了的話，還是會有人為你傷心的。”
澤法語氣很平靜，眼神卻是十分的真摯。
“——呼…呼…”
很是平常的兩句話，卻讓斯諾德呼吸急促，表情再也不復之前的撲克臉，這個男人有些茫然的詢問道：“什么？澤法老師？你在說什么？”
“我是說，小心啊，斯諾德，你的家人還在你的背后擔心你啊！”
澤法這么說道。
“家人？我哪里來的家人啊！”
斯諾德語氣很輕，很輕很輕。
“蠢貨！”
勢大力沉的一拳狠狠地轟在了斯諾德的臉上，直接把斯諾德轟出了道場，重重的摔在了路上。
正在斯諾德不明所以的時候，澤法低沉的聲音從里面傳了出來：“小子，老子我，還不算你的家人嗎？”
“…”
輕輕地一句話就像是一支利箭，直接貫穿了斯諾德的心。
無法控制，完全無法控制，眼淚不知道為什么完全失去了控制，就像是下雨一樣滑落。
“這是怎么了啊？”
斯諾德無比的茫然：“我為什么在哭啊？”
“混小子，”
已經有些蒼老的男人走了出來，他的眼角有些晶瑩，但是他的嘴角卻在笑：“所謂的男子漢就是要想哭的時候哈哈大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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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法緩緩的睜開了眼，眼中滄桑與懷念一閃即逝。
“是嗎？”
澤法打量著對面的弗拉德，笑著：“看來那個混小子還是成為了一個合格的父親了啊！”
“毫無疑問！”
弗拉德聳聳肩。
“砰！”
下一個瞬間，兩個人同時消失不見，然后就是激烈的對拳，弗拉德瞬間龍人化，裹著厚厚的龍鱗以及武裝色霸氣的右拳狠狠地砸在澤法同樣帶著風雷之勢轟過來的機械臂之上。
“但是，小子，這不是老子對你視而不見的理由！”
“同樣！老頭子，這并不是我不揍你的理由！”
由同一人所連接的兩人，終于開始了激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