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提伯斯已經很雞賊地變成鼠射手去多次抽冷子偷襲,雖然它在一開始確實是給那沙國王和那些鼠妖軍隊們制造了不小的麻煩并最少造成了二三十只鼠妖的陣亡,但到了第二天,特別是在對方的營寨設好之后,它就基本沒有什么機會了。
即便它好幾次變成鼠射手并前去沒日沒夜地窺伺,想要繼續用那種襲擾的方式去逼迫那沙國王及其麾下的鼠妖軍隊們從峽谷內出來,從而被他繼續各個擊破,又或者是直接打到對方潰散逃離什么的,但結果卻是沒丁點用!
因為,那個沙國王并不是傻子。
對方在營寨和峽谷的懸崖高處布置了很多崗哨和箭塔,那些在高處布置的大量鼠射手們在武器相同的情況下,就自然是要比提伯斯變幻的鼠射手要射得更遠、更準、且箭支數量也更多!
再加上對方就那么龜縮在峽谷內的營寨里死活不肯出來,還一天十二個時辰輪換射手和瞭望手去戒備,以至于之后的一連浪費了幾天,提伯斯竟也都找不到任何有效的辦法和拿到任何的戰果?
于是!
看看怎么都占不到便宜,看看那些鼠妖們不好對付不上套,不得已,提伯斯只得帶著最后一次去試探時收獲的那十幾支四羽大笴灰溜溜地回到了之前的那個宿營地。
而此時,安妮正圍著一堆篝火大吃大喝著。
她那張有些嬰兒肥且稚氣未脫的嬌俏臉上還沾有著不少食物的殘渣,然后她就那么一邊吃著,一邊看著某只正垂頭喪氣地走回來,身上和上次以及上上…上一次一樣,都插滿了箭支,看上去頗為狼狽?
“唉——”
ε(ο`)))唉 “還是沒能沖進去?”
當對方走到自己跟前并停下后,安妮只是瞥了一眼,便有些明知故問地嘆息著問道。
提伯斯不知道該怎么去開口,但好在它回過神意識到它不會說話,所以干脆就直接閉嘴了。
“這都是第幾次了?”
“你帶回來的箭支,差不多都夠燒一頓飯的了!”
“提伯斯,你就不能稍稍爭氣一點?”
指著營地帳篷旁邊的那堆被燒得一截焦黑,然后拔出來的箭頭上還帶著血跡甚至是皮肉的‘四羽大笴’,安妮便有些恨鐵不成鋼地埋怨道。
提伯斯無言以對。
只不過,過了一會,它就還是在心底下抗議和表示:它一只馬嘍在被限制了實力的情況下,能前后打死幾百上千只鼠妖,還能將剩下的幾百只鼠妖打得龜縮在那個山谷里不敢出來,它做的就真的已經很可以了。
要是放開它的限制,或者讓它不用去在意那些‘傷勢’的話,它早就直接殺進峽谷去開無雙了,又哪里需要像現在這么狼狽?
“嗯?”
“你說什么?”
而這時,聽到了提伯斯某些心里話的安妮猛地抬起頭,然后將手中的食物一把丟回大鍋里后,她才一臉憤憤地瞪向了某只正在拔箭和腹誹著的馬嘍并咬牙道:
“就因為他們站得高,比你射的遠,人還比你多,所以你就肯定打不過!?”
“那是你笨!”
“人家都給了你辣么多天的時間,結果你只顧著去‘借箭’了,你是不是還想耗盡對方的箭支,然后再沖進去?”
看著對方已經能很熟悉地拔出一根根長箭然后丟到那堆柴火堆旁邊的最少上百支的箭支堆上,安妮那是越看越氣,恨不得將它們重新一根根插回對方的身體里去。
見狀,提伯斯當然是趕緊低下頭,不敢去頂撞某個糟心的小女孩。
畢竟,對方是他的小主子,打不過、罵不得,被迫按照對方的規則去行動且還不能抱怨,多說兩句都有可能會被拳腳相加那是家常便飯,現在只是被說幾句就已經算是相當好的了,它心里再苦也只能默默忍著。
但不管怎么說,它是真的已經盡力了。
那些鼠妖的數量實在太多,特別是在那些箭塔和高處的射擊位加持下,那些鼠射手都比它射得更遠、更準,再加上對方的營寨周邊都有闌珊、拒馬、壕溝和陷阱,然后還有密布哨探,它好幾次冒險靠近就都會被擋住并射成刺猬,且關鍵還反擊不了,它能怎么辦呢?
“哼!”
但安妮才不管那些,她再次恨恨地瞪了提伯斯一眼,然后先是勉強壓下心頭的怒火,接著繼續拿起勺子筷子就著大鍋開吃,并過了好一會才又問道:
“那你說說,現在該怎么辦?總不能一直被困在這里吧?”
( ̄~ ̄)嚼!
困其實是不可能會被困住的,她安妮大仙怎么可能會被困住?
她之所以在這里折騰了好幾天,就只不過是想看看,在不使用超出‘馬嘍’的力量,在不被某些偷窺狂懷疑的情況下能不能踏平那個不濟谷里的鼠妖營寨而已。
提伯斯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在拔出身上最后一支箭后才忽的抬起頭,看向安妮并傳達了它的某個想法。
“誒?”
“你說繞路?”
安妮皺了皺眉,臉上露出有些不悅的神情。
但想了想,她就還是不得不承認,眼下這情況,或許繞路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畢竟,相比起直接去和不濟谷內的鼠妖們繼續硬碰硬和死磕,繞路無疑是一個更安全、更穩妥和高效的辦法,因為她們只是想要通過那個山谷而已,并不是要去和那個鼠妖的軍隊決一死戰。
“好吧!”
“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就繞路吧!不過,下不為例,不然人家可不會輕易饒過你!”
o(`)o哼!
就這么繼續耗下去,提伯斯遲早是能逮到機會消滅那些鼠妖的,但問題是,安妮卻并不想繼續浪費時間,也不想被某些人給當槍使,所以,她想了想,最終還是妥協了。
看到自家那糟心小主子做了決定且沒有懲罰自己,提伯斯心下不由松了一口氣。
然后它趕緊低下頭,恭敬地走到一邊坐下,緊接著,再看看自己身上冒血的傷口,覺得那不太美觀的它,才抄出它腰間掛著的那個葫蘆喝了一大口,然后開始裝模作樣地‘療傷’起來。
“好了!”
“既然已經決定了繞路,那你就早點休息吧,明天一早,咱們就出發!”
說完,安妮便不再多問,只是又繼續大快朵頤起來。
然而…
叮叮咚叮咚叮——
就在安妮決定繞路時,很意外地,伴隨著那熟悉配樂和某種輕快的BGM響起,風沙中,一個無頭的和尚就就那么一邊彈著一把大三弦胡琴,一邊說唱一邊朝著她和提伯斯這邊走了過來:
‘嘿——’
‘話說那不濟谷,深邃無比秘藏多,沙國王,霸道猖狂無人敵…’
‘麾下軍隊如狼似虎肆意掠,百姓苦,水深火熱難言說。’
‘盼少年,心懷壯志英氣發,誓提棍,斬盡世間妖與邪?’
‘山南有密道,傳聞通那幽谷中,其內機關寶物藏,玄妙重重待人解…’
'人有人路,鼠有鼠道.不強走那正道才有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