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短短的三個月,在這么一個末日般的世界,特別是在星球的地表之上,文明和秩序早已經蕩然無存,剩下的,就只有殘破不堪且燃燒和哀嚎著的城市廢墟而已。
當然了,還有那無盡的殺戮、恐怖以及絕望!
而此時,這個原本有一億人口且名為‘歸墟’的城市西郊,在這么一個奢華高檔的別墅小區里,在樹林深處的那原本是給有錢業主們去鍛煉身體的大型室內體育場,現如今也成為了那遍布著恐怖與死亡的鬼蜮。
從外看去,體育館的外表仍舊嶄新,但卻已經被各種黑褐色的污穢和干涸的血跡給潑灑得不堪入目!
外邊大片的墻皮上滿是鮮血和戰斗后的痕跡,甚至,有些地方還露出里面的鋼筋和混凝土,而原本光潔如鏡的地面上也布滿了各種污垢和殘骸,鮮血早已干涸,變成了一片片暗紅色的血痂。
無數具殘缺的尸體或者肢體殘片正散落在周圍的地面和開得正艷花圃中,有的還帶著襤褸的衣衫并正在腐爛,有的則完全只剩下了慘白的骸骨,而蒼蠅和蛆蟲們則正在腐爛的尸體和那些一團團灑落得到處都是的,不知道是內臟還是別的什么物件上歡快地蠕動狂歡著,被人類從地球帶來的老鼠們也不甘示弱,直接堂而皇之地在人行道和尸體堆之間往來如梭好不熱鬧!
要是誰在這種時候走近那個體育場,相信就立刻被那一股令人作嘔的血腥、惡臭和腐爛氣味所籠罩,那就這是一股混合了如死魚、死老鼠、排泄物和腐爛肉塊般的古怪味道。
它們撲鼻而來,其濃郁的程度,幾乎足夠能讓人瞬間窒息!
在道路的盡頭,在那體育館大門的一級級臺階處,不知道是何時流淌下來的黑褐色鮮血此時已經如同凝膠一般,直接就將幾乎整個臺階給布滿了,讓人連個干凈的落腳處都沒有。
從那像是踩在剛剛軟化的瀝青地面一般鋪滿著厚厚一層凝固鮮血的臺階往上走,經過那如同哀嚎深淵般的黝黑大門后,很快就到了體育館之內,并一眼就能看到那里邊比外邊情況更加駭人的恐怖景象:
在那滿是人類的頭顱,腐敗程度不一,此時正被蒼蠅、蛆蟲以及紅著眼睛的老鼠爬滿著的一堆堆被壘成尖錐形且一堆堆在跑道上環形布置的‘頭骨環帶’的最中間,在那原本是某種體育項目場地的中間,之前安妮看到的那只巨大的怪物,那只恐虐大魔正坐在那個巨大的,用厚厚的一層干涸的鮮血涂抹而形成的恐虐印記之上念念有詞和朝拜著,也不知道是在做某種祈禱還是某些邪惡的儀式。
毫無疑問,那些頭骨幾乎全都是人類的,其數量僅僅是粗略一算,就知道一個尖錐形就最少有數百顆之多,而那‘頭骨環帶’則足足有數十上百堆,也就是這里有近十萬人的頭顱,看起來讓人忍不住頭皮發麻!
當然了,相比起來這還算是少的了。
畢竟,才短短的三個月,眼下這顆星球上的人類已經被肆虐整個星球的惡魔們屠戮掉了最少兩百億,而這個城市也差不多有幾千萬,和那龐大的基數比起來,這里的區區十萬確實不值一提的。
可能,最多就只占了城西這片郊區附近一兩條街一半左右的人口而已?
只不過,再怎么不值一提,那也是近十萬的頭顱,也就是近十萬人類活生生的生命,而眼下,卻被那亞空間惡魔給聚集到了一起并壘成了那種可怖形狀并進行著某種儀式,那也足夠讓一般人感到無盡的絕望和恐懼了。
“是誰?!”
這時,那只正坐在儀式的中間,正坐在那用人類鮮血涂抹而成的恐虐印記正中間的惡魔,那只恐虐大魔突然睜開了眼并猛地扭過頭,朝著他身后體育場大門的方向看去并兇狠地咆哮著喝問道。
但可惜,雖然他的那咆哮聲在這個封閉的體育場里回蕩并嗡嗡作響著,但他卻除了那些仍舊四處飛舞的蒼蠅、滿地亂爬的蛆蟲以及嚇得四處亂躥并躲起來的老鼠之外,就什么也都沒看到。
體育館的大門以及通往中間這運動場的通道上空無一人,除了外邊灌進來的那同樣惡臭咸腥的微風之外,似乎跟以往也并沒有什么不同的?
然而!
雖然什么都沒看到,但那只惡魔卻并沒有放松警惕的意思,仍舊在狐疑地看了一會并使勁嗅著些什么之后確定了情況。
“出來!”
“藏頭露尾的懦夫!”
接著,他一把抄起了他身邊放著的巨斧,并緩緩站了起來直面著體育館大門的方向后再次大聲咆哮著怒喝道。
雖然看不到對方的存在,但他很確定,肯定是有什么東西進來了。
而且,對方就在前邊,他聞到了屬于人類的香味,還是那種鮮美的人類幼崽身上所特有的…那聞起來很鮮美且也很可口,他最近這段時間已經很久都沒有遇到過了。
然而,等了一會,惡魔卻懊惱地發現,對方在被他叫破之后,竟然還繼續藏著掖著,半點都沒有要現身的意思?
見此,那只大魔忍不住心下一陣陣煩悶和憤怒。
緊接著,他在一邊繼續聳動著鼻翼去使勁和小心嗅著那種迷人的肉香味以分辨方位的同時,還一邊微微瞇起雙眼掃視著前方,同時雙手緊握住了自己手里的巨斧,準備找個合適的機會將那來人一下狠的。
“嘻!”
“人家才不是什么懦夫,人家是個小女孩哦!”
下一秒!
沒等那只來自亞空間恐虐麾下的大魔鎖定方位,隨著光線的一陣扭曲,終于,在他的正前方約三十米處,在那堆錐形的頭骨環帶之內,一個嬉皮笑臉的小女孩便總算是出現在了他的跟前。
而她,不是安妮又是誰?
同樣!
在看到來人竟然真的是一個穿著緊身衣,看起來瘦小且沒什么肉的人類小幼崽,那個恐虐大魔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似乎也很有些意外?
“蜀黍!”
“人家聽說你的人頭不夠,所以,人家好心給你帶來了哦!”
但安妮卻不管那么多,而是在跟對方萌萌噠說著的同時,便忽然將手里拎著的某包鼓鼓脹脹的東西用力往前一丟,然后那口袋便在空中就散落開來,并還從那里頭齊齊滾出來了七八個恐虐先驅的腦袋,甚至還直接滾到了那只恐虐大魔腳下的如同魔法陣一般的猩紅恐虐印記上。
驚愕中定睛一看,發現竟是自己剛剛派出去的那群手下的頭顱,看到他們竟然被全滅了,而且腦袋還被砍了來,那只恐虐大魔原本暴怒的眼神也不由有些發怔。
“桀!”
“你這小東西…”
接著,他才有些意外和猙獰地重新看向了那個在消滅了他的手下后還敢堂而皇之前來嘲諷的人類幼崽。
但是,他卻并沒有急著去動手,而是就那么詫異和古怪地看著,似乎是想先看看眼前自己送上門來的肉團還有什么要說的?
“呀!”
“一二三…”
接著,沒等對方有什么反應,安妮便學著對方之前的樣子,開始好整以暇地伸出白嫩的小手指一個個數起了那些恐虐先驅的碩大腦袋來。
“嗯…”
“好像才八個?”
“加上蜀黍你之前帶走的那二十一個,這竟然還差一個呢!”
接著,在數完之后,安妮還一副很貼心很緊張的樣子驚呼著并咋咋呼呼地替對方繼續出謀劃策道:
“這樣!”
“既然還差一個…”
“那人家將你的腦袋給砍下來湊個整數,這樣今天就夠三十個了,你覺得怎樣?”
就這樣,安妮一本正經且萌萌噠提議著,并還用那種很期待的目光朝著對方看去,就如同對方肯定會答應她一樣。
得嘞!
這下子,那只恐虐大魔就總算是知道安妮的來意了,并還直接被安妮給整得有些不會了。
因為,他似乎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類或者別的存在敢這么跟他說話。
“桀!”
但很快,他就反過來譏諷,并還用力握住了他手里的巨大戰斧,同時朝著安妮那個膽敢主動上門挑戰,然后還喊嘲諷他的人類小幼崽猙獰并戲謔地調侃著道。
“是嗎?”
“可我覺得…”
“還是砍下你的比較合適一點,雖然它有點小?”
顯然,在他想來,對方能在悄無聲息間滅殺他的所有手下,想來還是有點真本事的,但是,如果以為能殺了那幾個廢物就能來挑戰他這個恐虐大君麾下的大魔的話,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可以哦!”
“你要是能打得過人家的話,人家越肯定是不會介意的啦!”
說著,安妮便一伸手,然后她的那桿二十毫米口徑的大狙便瞬間出現在了她的手中。
“噢?”
“原來是一個卑劣的下等懦夫?”
看到安妮的手里憑空變出的武器,那只恐虐大魔便獰笑和不屑地噴著濁氣冷哼道,然后看向安妮的眼神就變得更加地鄙夷了。
因為,在恐虐惡魔們眼里,使用遠程兵器的人全部都是懦夫,沒有例外!而巫師與術士那些使用魔法的混混,則又比那些使用遠程兵器的人更下一等?
而剛剛安妮既然是憑空變出的武器,那顯然就是某種魔法無疑,而鑒于變出的又是這個星球的人類們常常使用的那種遠程兵器槍械,那顯然在他的眼里,安妮就是使用遠程兵器的魔法混混,是那種比下一等的存在還要更下一等的懦夫!
“下等懦夫?”
()︻デ═一 呯!!
聞言,聽到對方還是出言不遜,于是,安妮便想都不想,抬手就是一槍。
剎那間!
那一顆二十毫米口徑的刺釘子彈,讓那種擁有十馬赫甚至更高出膛速度的實心子彈直接穿透了對方身體表面的某種能量力量并直接擊破了對方那紅色外皮,在其肩膀的非要害部位直接爆開了一個血淋淋的小坑,然后飛濺開來的血液還在體育場的污穢地板給腐蝕得‘滋滋’作響著。
然而,那只恐虐惡魔卻并沒有呼痛或者有別的動作,也更沒有說什么。
他只是隨意看了一眼傷口并任由傷口里的那扁平狀子彈緩緩和鮮血一起滑落后才戲謔且殘忍地再次朝著安妮看去。
“你再罵一個看看,看人家不打你滿頭包?”
雖然對方的防御力非常驚人,雖然對方看起來更加生氣了,蘇日安自己剛剛那能穿透一般裝甲單位護甲的老型號刺釘步槍也只是在對方的肩膀表皮處打了個小坑而已,但是,對于對方那血淋淋的樣子,安妮就還是相對滿意。
所以,她再次抬起槍口指向了對方的另一邊肩膀并威脅道。
“哞吼!!!!”
終于!
在安妮話音剛落,在安妮瞄準并作勢要開第二槍的時候,那只亞空間恐虐大魔,那只自稱是‘訶摩迦’的惡魔便惡狠狠地咆哮一聲,在聲浪以肉眼可見的形態朝著安妮激蕩而去的瞬間,一抬手,整個魔便化作了一道血影,并當頭一斧子就朝著安妮的那細嫩的脖頸斬去。
“卑劣的懦夫!”
“接受恐虐大魔訶摩迦的憤怒吧!!”
原本大魔‘訶摩迦’打算將安妮生擒活捉并慢慢折磨的,但是,被激怒了的他顯然顧不了那么多了,就只想先斬下她的腦袋再說。
唰!!
猩紅且巨大的斧刃瞬間從安妮的脖頸一閃而過!
然而…
大魔訶摩迦卻發現,對方那小小的身影并沒有人頭落地,而是直接扭曲并變得虛幻起來?
“懦夫!!”
見狀,知道安妮是用了某種手段或者魔法逃跑的他,就當然是更加憤怒地咆哮著并第一時間朝著身后轉身看去。
呯!!
果不其然!
沒等他尋到安妮的身影,他的另一個肩膀上就又出現了一個小血坑,然后在鮮血飛濺的同時,那顆撞掉他外皮和一部分肌肉并被壓成了的扁平狀的實心子彈便也瞬間飛彈開來。
“哞!!!”
見狀,訶摩迦當然是不管不顧,絲毫不在乎自己飛濺的鮮血和痛楚,直接一個沖鋒,便沖到了那人類幼崽的跟前并雙手持斧直接一個力劈華山朝著對方砸了過去。
此時此刻,他已經顧不上去斬落對方的頭顱了,也不介意將對方給砸成肉沫,他只想用最快的速度讓對方為戲弄他的行為付出代價!
轟!!!
在體育場瞬間震顫和地面瞬間炸開一個大坑,讓周圍好幾個人類頭顱尖椎隊被氣浪掀飛并四處亂滾亂彈的同時,恐虐大魔發現,他似乎又擊空了。
不過他卻并不介意,只是沒等那些漫天飛舞的頭顱和粉塵掉落下來,便又以更快的速度朝著身后直接一個橫斬!
“去死吧!”
惡魔訶摩迦咆哮道。
他那憤怒的聲音在空氣中震動著,讓體育館的金屬棚子頂蓋都微微震動起來,而那猩紅的雙眼更是猶如熔巖般炙熱,恐怖的視線死死地鎖定著某個‘空無一人’的方位。
唰!!
巨斧直接掃出了一道血紅的弧影,并幾乎囊括了他所直面的那一整個方位。
“嘿!”
“你打不著!”
可惜!
他的攻擊再次落空了,某個糟心且狡猾的小女孩出現在了他剛剛掃出的那血紅弧影的邊緣安全地帶,并抬頭就又給了他一槍,讓他那強壯且滿是肌肉的大腿上又多了一個血淋淋的小坑。
“哞!!!”
可惜,恐虐大魔訶摩迦卻并不介意,只是反手又是一斧便朝著安妮所在的地方狠狠砸去。
轟!!!
轟然巨響中,在這個體育館的中央,在那個邪惡的儀式中間,兩個人影猶如兩道閃電般飛快地對抗著。
而那一大一小、一靜一動的身影也開始彼此交錯糾纏起來。
靜者是一個小女孩,雖然她沒有怎么行動,但速度卻極快,快到往往能在原地留下殘影,如同是在一個個不同的位置站著不動并朝著敵人開槍那般;而動者則是一個身形魁梧的血紅惡魔,其瘋狂來回沖突這,手中的巨斧更是猶如死亡的宣告那般,在一擊一砍之間,均顯示出其恐怖的,能將大地和空氣都撕裂的恐怖力量。
“去死!”
“去死啊!!”
亞空間恐虐大魔訶摩迦不斷地咆哮著,手中揮舞的巨斧也一次比一次快,就如同是流星劃過那般,一道道由恐怖的力量所形成的可怕空氣刃也隨著他的每一次攻擊向他的前方或者左右掃去。
“嘿!”
可惜!
那小小的身形只是輕松一閃,便以種種不可思議的角度和方位避開了他那一次次致命的一擊。
然后,在躲避的同時,她不忘用手里的武器朝著他身上打去一顆顆不那么致命的子彈。
就這樣…
在激烈地對抗中,雙方你來我往地激斗了最少數十個回合!
然而,雖然恐虐大魔訶摩迦每一次攻擊都像是要將整個體育館給掀翻一樣,但每一次,安妮都能以出人意料的方式去躲過或者世界閃現規避,同時還能在閃避中游刃有余地反擊,用她那精準而迅速的槍法,在那恐虐大魔的身上制造大大小小和深淺不一的傷口。
“哞吼!!!!!”
而每當訶摩迦被擊退時,他都會瞪大眼睛咆哮著。
他的憤怒更甚于痛楚,身上那數十個槍眼猶如地獄的火焰在燃燒,讓他的怒火幾乎要凝成實質,甚至還從那每一個痛苦的槍眼中噴薄而出,整個魔都裹挾在那一團猩紅的可怖能量潮汐之中,仿佛要將整個體育館燒為灰燼一般。
但可惜…
“卑劣的懦夫!”
“有膽子…”
“就來跟我真刀真槍地大戰一場啊!!!”
最終!
劈砍了無數下,單單是攻擊的余波就將整個鋼鐵打造的體育館給砍得搖搖欲墜,還早已將他的那些個儀式用的頭顱堆和恐虐印記都幾乎破壞殆盡,但自始至終都沒能碰到安妮衣角一次的他終于不得不緩緩停了下來,并憋屈、不甘以及憤怒地用盡力氣懟著體育館那千瘡百孔的頂棚怒吼著咆哮起來。
此時,他的身上已經被安妮用槍械,用那二十毫米口徑的大狙給打了無數個大大小小的槍眼,讓他那紅色的惡魔外皮都幾乎要被那各個大小不等的血坑給布滿了,渾身上下幾乎都找不到一個完整的地方。
但即便如此,他的氣勢卻并沒有衰弱的意思,反而還變得更強、更恐怖和更加狂暴了。
“這樣啊?”
說著,看到對方確實是挺慘的,看到對方也確實是不怎么經逗了,而且身上也確實沒有合適的一塊完好的皮膚供她去瞄準了,于是,安妮想了想,便終于有些意猶未盡地收起了她的那桿大狙。
“真刀真槍人家好像沒有…”
()嘿嘿!
“但…”
“這種單分子光刃人家剛好帶有不少,要不人家啊就用這個?”
接著,在那亞空間恐虐大魔訶摩迦驚喜和意外的目光中,她轉而拿出了她的倆柄單分子光刃并彈開了那如同絕地武士的光劍一般,但是卻更短且更薄的紅色分子利刃。
而她之所以雙持,那則是因為,恐虐大魔訶摩迦的體型很大,脖子的直徑也很粗,而她的單分子光刃又是那種傾向于暗殺用的短刃,所以,如果不用倆柄的話,想要斬下對方的腦袋只怕不會太容易?
“哞吼吼哈哈哈!”
“好好好!”
“本君還以為你只是一個懦夫,沒想到竟有膽量跟本大君用兵器對抗?”
“既如此…”
“你就給本大君去死吧!!!”
大笑著贊嘆了幾句后,那只恐虐大魔如同是生怕安妮反悔一般,竟突然話鋒一轉,然后便舉起巨斧并用盡全部的力量,以那種駭人的速度橫沖直撞般向前猛地沖去,并在瞬息之間就帶著一連串的虛影沖到了安妮的身前并當頭一斧子斬下。
唰!!
紅色的刃芒一閃而逝。
然后…
僅僅只一招,一顆怒睜著雙眼的頭顱在一道血線中悄然滑落…
“眸呵呵…哈哈哈哈…”
“哈哈…”
“哈…”
接著,那惡魔張狂和歇斯底里的笑聲開始在體育館中回蕩起來,并許久才緩緩沉寂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