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過久,風暴山丘封印監牢之內的半位面異空間里,那個之前被某熊一巴掌就給扇飛的騎士,這時才終于緩緩地重新蘇醒了過來。
“呃…”
那個騎士的手指先是動了動,緊接著,隨著身體的翻轉,他才總算是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我…”
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慢慢坐起來的騎士感到有些難以置信。
“奇怪。”
“沒…死?”
因為,他明明記得,之前他好像是碰到了一個瑪莉卡派來的走狗,然后,她便跟對方惡斗一場,最后,雖然他拼盡全力,可還是被對方召喚出來的怪物給一下就拍飛了的,可怎么現在,他不僅沒死,反而還感覺到自己似乎一點傷都沒有的?
“這…是…”
“監牢?”
頓了頓,發現自己仍舊還在這個孤寂的監牢之內后,他便嘆了一口氣,然后也不起身,就那樣子連著鎧甲呆坐在地上,并垂下了腦袋。
他就這么不吭一聲并一動不動地坐著。
身為一名強大的熔爐騎士,被關在這里也不知道有多少年了,時間對他來說早已變得毫無意義,他也早已習慣了這種用呆坐的方式去打發時間。
在一開始的時候,這里還有獄卒看守,后來,他設法一個個殺光了他們,可沒用,就算他把所有人都殺光了,可結果,他就還是逃不出去。
在這期間,在這無數年的時間里,他也曾不止一次地去祈禱,其呼喚那原始的黃金圣樹,想要獲得破開封印的力量。
但可惜,他失敗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個瑪莉卡做的手腳,又或者是黃金樹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錯,比如,受到那頭邪惡的艾爾登之獸的干涉?
總之,他無數年的禱告換來的,就只是一片死寂!
遠古的黃金樹很可能已經被那外來的惡獸以及那個瑪莉卡給改變,再不曾為他們滴落恩惠賜福,要不是有他的那黃金樹圣印記仍舊堅定不移地回應他的祈禱的話,想必,現在的他也早已化作一具無法永眠的枯骨了。
但是,那也沒用,那禱告雖然讓他可以獲得維持被詛咒的生命和熔爐百相的力量,可那卻并不足以讓他離開這里。
下次…
如果還有什么人再來這里的話,他覺得,他或許就一定不會像之前那么莽撞行事,一定會小心謹慎地去試探并尋求某個更為穩妥的辦法,以便獲得逃出去的機會?
但現在后悔也晚了。
畢竟,他失敗了,所以,他將繼續被困在個監牢這里,并繼續在那近乎無盡的歲月里,去飽嘗那一份只屬于他一個人的苦澀和孤寂。
“吶!”
“大叔,你傷心夠了沒有?”
突然!
在熔爐騎士正自怨自艾,當他正默默地呆坐在監牢的地上懊悔并回憶往昔的時候,先是有什么東西輕輕敲了敲他后腦勺的頭盔,緊接著,一個小女孩蹦到了他的跟前,然后,那張可愛的俏臉臉好奇地朝著他的頭盔伸了過來,而那雙如同是會說話一般的碧色大眼睛還眨啊眨的,像是遠古黃金樹時代的星辰一般。
“你!!”
見狀,錯愕不已的熔爐騎士先是一個激靈,緊接著,他便下意識地就想伸手朝著自己的腰間摸去。
可惜…
他只摸到了空蕩蕩的劍鞘,而他的那柄大劍,此時早已經不在那里了。
不過不要緊!
要知道,他可是一名強大的熔爐騎士,就算身邊已經沒有了武器和盾牌,可是,對付離自己這么近的一個小女孩,即便對方會那種古怪的神術,他也有足夠的把握去制服對方。
然而…
他還沒有來得及將想法付諸于實踐,整個人就又僵住了,并再也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動作。
因為,他看到了,之前的那頭一巴掌就拍飛他的巨熊,此時走了過來,并就站在眼前的小女孩的身后,并用那猙獰的表情、滿是獠牙的大嘴和那全身燃燒著的暗紅色火焰對他發出了無聲的威脅。
于是,電光火石之間,先是權衡了一番得失利弊之后,他才認命一般,放棄了反擊的想法,就那么繼續坐在封印監牢的地上,并通過他那熔爐斧形盔的縫隙盯著跟前的這個‘人假熊威’的小女孩。
“看樣子是完全清醒了?”
“那太好了!”
看到對方漸漸放松下來,覺得自己可能不再需要讓小熊去教對方怎么做人的安妮,這才趕忙歡呼了一聲,接著,就那么俏生生地站在對方的跟前并繼續萌萌噠問道:
“蜀黍!”
“你是誰啊,為什么會被關在這里?”
安妮一點都不介意地問著。
雖然吧,她原本想要問的是怎么去史東薇爾城的正確路線,但是,現在,那個問題就并不急,畢竟,現在的她更加好奇的是這一個。
熔爐騎士沒有回答,只是繼續通過他的頭盔盯著眼前的小女孩。
許久…
他才再抬眼看了看對方身后的那只嚴陣以待的巨熊,心下再一次權衡了一番,并瞄了一眼遠處被丟在監牢邊緣的武器和盾牌,最后,覺得自己可能沒有什么機會的他,這才倆眼一閉,直接扭頭看向了一旁。
“蜀黍,你是個啞巴嗎?”
“還是說,你是個聾子?”
鐺!鐺!
心下有些奇怪的安妮當然是再一次問著,并一點都不見外地伸手小心地在對方的頭盔上敲了敲,讓其發出了兩聲脆響。
哇!!
下一秒,安妮就看到,對方狠狠地扭過頭來,兇狠地瞪了她一眼,嚇得她趕忙跳開一步后,才又緩緩扭了回去。
顯然,對方用動作以及那個兇狠的小眼神向她表明了:他既不是聾子,也不是啞巴,就只是單純地不想回答她的問題而已?
“不想說話?”
這下子,安妮有些傻眼了。
因為,對方那種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度,就確實是讓她感到有些挺頭疼的,所以,她必須想個靠譜一點的辦法。
“有了!”
很快,只是盯著對方看了看,再瞅了瞅這個空蕩蕩的封印監牢一眼,安妮就一拍手,想到了一個對付對方的那種態度的絕好辦法。
“吶!”
“要不這樣,蜀黍!只要你開口回答人家的問題,人家就給你果子吃,怎么樣?”
說著,安妮竟真的從口袋里掏出了一小塊看起來像是七彩果凍般的果實,而且啊,它上邊還飄著七彩的,如同是彩虹一般神奇蒸汽?
“真的!它很甜很好吃的哦!”
沒錯了,安妮拿出來的,就是彩虹果實!
它密度極大,據說,一滴汁液就可以使二十五米長寬的游泳池里的水變成濃厚芳醇的果汁!
而一顆的價格,更是可以使普通人人擁有一輩子都享用不完的財富!
當然了,那些就并不是最重要的,眼下最重要的是:它獨特的香味能讓附近的生物反射性地被‘想吃’的欲望所支配,沒人可以去抵御去吃它的沖動,哪怕是安妮自己也都不行,那就更別提某個被關在這種地方不知道多久的某騎士了。
而它之所以被某個阿虜大叔列為人生全套菜單里的‘甜點’,就絕對不是沒有任何理由的。
彩虹果實這種東西,安妮當初可是一顆不剩地全摘到自己的口袋里的,每一顆都是又大又重又飽滿,密度堪比黃金!
而現在,她大方地拿出了一小塊,也就是約莫一厘米立方大小的一坨出來。
安妮相信,對方就肯定是忍不住的,熱別是像這種被關在這里不知道多久沒有吃過好東西的家伙?
咕嚕!
果不其然,才剛剛拿出來的沒多久,安妮就聽到了對方的盔甲里邊發出了一聲吞咽口水的輕微聲音。
“想吃嗎?”
“想吃的話,回答然人家的幾個問題,它就是你的了哦!”
(๑‾ꇴ‾๑)嘿嘿!
“第一個問題!”
“蜀黍,你是誰,為什么會被關在這里?”
先是將那塊彩虹果實的果肉在對方頭盔的縫隙前晃了晃,讓它的威力發揮到最大后,安妮才好整以暇地問了起來。
谷嵑</span聞著那股美妙的、甜甜的芳香、看著那果汁蒸發出形成的那一道彩虹,看著那鮮嫩可口如同水晶般晶瑩剔透的果肉,熔爐騎士的口水都不自覺地流到了被頭盔隱藏著的脖子處。
他此刻,就只覺得自己的牙齒都有些哆嗦了…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想要不管不顧地撲上去,并搶過小女孩手里的食物并將其塞到自己的嘴巴里,然后狠狠的吞咽下去!
“怎樣,說不說?”
“只要你回答人家的問題,人家就給你吃哦!”
ლ(´ڡ`ლ)真的很好吃的.
安妮開始使勁忽悠著。
她不相信對方能忍住,因為,她現在自己都忍不住了。
可惜,死犟的熔爐騎士最終就還是沒有開口。
咕嚕!
緊接著,他就那么一邊吞咽著口水,一邊咬牙,強忍著某種沖動將頭扭到了另一旁,
“又這么頑固的嘛?”
“可惡!”
安妮顯然是有些生氣了,所以,她退后了兩步,并叉著腰,瞪圓著眼睛惡狠狠地盯著對方。
熔爐騎士冷哼一聲,有些不屑地反瞪了回去。
“好吧!”
“是你逼人家的!”
( ̄~ ̄)嚼!
只一伸手,安妮就在對方那羨慕和略微有些呆滯的目光中,將那塊果肉丟到了自己的口中,然后一邊嚼著一邊準備用某種強制性的辦法。
“哈!”
攝神取念!
接著,沒有等那個騎士作更多的動作或者防備,安妮一抬手,一道魔法便精準地沒入了那個軟硬不吃的家伙的頭盔里。
看到小女孩突然動手,熔爐騎士剛想防御,可下一秒,他的眼神一呆,緊接著,以往種種的記憶便開始不自覺地浮現出來。
在很多年以前,長遠到記憶都有些模糊的遠古年代,曾是侍奉初始之王葛孚雷的騎士中的一員,并守衛在他們的王和那遠古的黃金圣樹,也就是生命熔爐的周圍,名為熔爐騎士!
他們都是一群強大的騎士,身上蘊含著初始黃金樹,也就是生命熔爐的神秘力量,能夠自由使用熔爐百相之力,幾乎個個都有著接近半神甚至超過半神的強大實力!
可后來…
那個女人,也就是永恒女王瑪莉卡!
對方不知道為什么,竟為了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野男人就悍然不念舊情,不僅收走了他們的祝福,還強行驅逐了他們那正在征戰巨人的王?
他,就自然是不愿意屈服于對方并奮起反抗!
而結果,就自然是被擊敗并封印在了這里,至今都不知道有多少年了…
“你!”
“你做了什么?!”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名熔爐騎士才終于回過神來,并意識到安妮到底做了些什么的他,才一邊撐著松軟的身體后退,一邊出聲驚呼著出聲問道。
“原來是這樣子啊!”
安妮并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只是了然地點了點頭,算是弄明白了一些她感興趣的問題。
“好吧!”
“蜀黍,謝謝你的回答,人家要走了哦!”
在知道了對方的來歷,知道了對方為什么會被關在這里以及同時還知道了史東薇爾城的具體位置后,安妮自然就對對方失去了興趣,并拍拍手準備離開這里。
“對了!”
“差點忘了!”
剛剛跳上小熊提伯斯的肩膀并坐穩,正準備離開的安妮好像突然想起了一些什么,然后扭身朝著對方一揮手。
下一瞬!
那原本漆黑的天空以及那監牢周圍如同屏障一般的空間封印便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那徐徐吹來的山風以及遠處天空中的那巨大到直接遮蔽天空的黃金樹的影子!
自然,周圍的曠野以及各種各樣的動物和蟲子,乃至于尸體等等,也瞬間一一浮現在兩人的眼前。
“你…”
“你就這樣把我放了?!”
蹭地一下從監牢的地板上跳起來,并第一時間看了看四周,再看看天空中那棵不知道為什么已經越發暗淡的黃金樹,好一會,終于意識到眼前的小女孩究竟做了些什么的熔爐騎士,這時終于忍不住有些難以置信地驚呼著開口問道。
他有點想不明白…
對方突然闖入到封印監牢里,將自己暴打了一頓,然后,又用古怪的法術偷窺了自己的記憶,接著,又冷不丁地出手將自己給放了出來,到底是為了什么?
“對啊!”
“蜀黍,你可以走了哦!”
“不過現在距離你被關押的時候,已經過去很多年了,你最好小心一點哦!”
朝著對方眨眨眼并辦了個鬼臉后,安妮再不啰嗦,直接一拍提伯斯的毛絨熊頭,示意對方朝著西北方向前進。
之前她已經從對方的記憶中獲悉了這里的位置和附近的大概地形了,所以,就算現在是晚上,就算現在云霧彌漫,她也肯定是不會再迷路了的。
“你…”
“你不是瑪莉卡的走狗?”
站在山風中凌亂了好一會,那名仍舊有些難以置信的熔爐騎士,這才再次出聲問道。
“你才是走狗咧!”
ε(◕ˇεˇ◕。)))呸!!
“人家又不認識那個什么瑪莉卡!”
“算了!”
(ˉ▽ ̄~)切 “人家不跟你說了!”
說完,安妮拍拍自家小熊的腦袋,然后再不去搭理那個怪蜀黍,直接揚長而去。
而她的身后,那個先是無緣無故挨了她一頓打,然后,就莫名其妙地獲得了自由的熔爐騎士,就只是那么呆呆傻傻地站在那個風暴山丘的封印監牢地板上,并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安妮和她家的小熊一步步離開。
“你…”
“請等等!!”
最后,也不知道那個熔爐騎士想到了些什么,竟一咬牙,在第一時間去撿起自己的盾牌和武器之后,便抬腿朝著安妮離開的方向快步追了上去。
“蜀黍,你這是干嘛啊?”
“站住!”
“人家跟你說哦,你追上來也是沒用的,人家跟你也不熟,是肯定不會再給你果子吃了的!”
“快回去!”
“你愛去哪去哪,人家才不管你咧,你跟上來做什么?!”
很快,風暴山丘的曠野夜色中,便響起了那一陣陣屬于小女孩的驚怒交加的訓斥聲…
鐺!!
接著,那種用小石子砸到鎧甲上時發出的清脆撞擊聲又響了起來,似乎是某個糟心的小女孩正氣不過,于是,直接在前邊用石子扔著,想要驅趕著某個不害臊的家伙?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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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