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茲怪爺爺…”
“剛剛的那個什么波動,一定就是你的錯覺而已,你還是別找了吧…再這樣子胡亂浪費精神力的話,你的腦袋一定會變得更禿的!”
安妮知道,剛剛傳過來的那種能量波動其實確實是那個阿貍小姐姐的,但是呢,由于不想讓某個糟老頭子真的找到對方,然后害得她自己到時候礙于承諾不得不合伙起來抓人,她除了在這個時候跳出來添亂或者誤導之外,好像也沒有什么太好的辦法了?
雖然那種事情拖不了多久,但是,能拖一時算一時,其它的事情,她現在才不想去管呢!
“安妮,可瑞茲大師現在已經是個光頭了,他還能變得更禿嗎?”
由于無極村的人早就被諾克薩斯帝國的軍隊殺光了,無極劍派也就剩下自己獨苗一個,平時缺少交流而導致性格變得有些耿直和木訥的無極劍圣易,聽到小女孩的話后,先是摸了摸自己之前被某位光頭大法師的魔法燒得很是狼藉的卷曲頭發和剩下的半截胡子后,才有些不解地對小女孩反問著道。
一個大光頭為什么會因為過度過度精神力而導致變得更禿的問題,讓他一下子有些反應不過來…他還下意識地以為,這是某種緩解聊天氛圍的玩笑呢。
“誒?”
對哦!
好像…..
似乎…辣個瑞茲糟老頭子確實已經是那個光腦袋的樣子了的…在腦門上半根毛發都沒剩下的情況下,想變得更禿什么的,確實是有一點點的困難?
當事人流浪大法師瑞茲沒有去理會那兩個沒大沒小,正在那邊討論自己的腦袋那種無聊話題的家伙,他現在只是閉眼并皺眉沉思著,正在運用他的那強大的精神力細細感受著之前察覺到的那種波動,準備搜尋到那只九尾妖狐的準確方位。
“那個…”
“可能…哪一天他的精神力消耗過度的話,還會把胡子也都掉光?!”
說實話,安妮其實一直以來都有這么個疑問:她就是有點想不明白,為什么人的精力過度消耗,或者是用腦過度的話,偏偏就只會掉光腦袋上的毛,可是下巴處的毛卻越來越多,越來越長?
都是長在腦袋上的,憑什么只掉腦殼子上邊的,而不掉下邊的?
“唔…”
“胡子也會掉的嗎,我從未聽說過…”
終于,耿直如劍圣也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他不打算再跟這個小女孩討論別人的腦門禿不禿或者胡子掉不掉的問題。
因為,現在他自己的頭發以及胡子似乎也并沒有好到哪里去?
“太好了,找到了!就在南邊,離得應不算遠,多傳送幾次,再近一點,一定可以找到準確方位的!!”
突然,盤腿坐在那塊石頭上閉目冥思搜索著一些什么的瑞茲,就猛地站了起來,雖然一只手仍舊捂著抹了草藥和打了繃帶的受傷胸膛,可他的臉上卻全是那種歡呼雀躍般的喜色。
因為啊…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艾歐尼亞這塊覆蓋著渾厚的原生魔法的島嶼大陸上,在被諾克薩斯人入侵以及用惡毒的煉金藥劑毒害過,而導致魔法氣息日漸微薄的巴魯鄂島的南邊地區,竟然又再次掀起了強大的魔力風暴?
以至于,整個艾歐尼亞周邊不少的魔力潮汐,都受到了嚴重的影響,甚至還再一次往南邊的那塊原本已經被魔法精靈們拋棄的土地匯聚而去,就如同是某個旋渦在瘋狂汲取著魔法的力量一般?
于是,
他這個身受重傷的流浪大法師瑞茲,就終究還是沒有需要能等到第二天也就是明天的早上,也更沒有能等到魔藥將他的傷口給徹底愈合才出發去尋找某個失蹤了的,有著足足九條尾巴的狐貍精!
剛才,他在感受到那種可怕的魔法潮汐的異動之后,就急急忙忙地拖著那他仍舊傷痛的身軀搜尋著…
所以現在,在有所發現之后,他就準備用他的曲徑折躍法術,帶著正疑惑不解的無極派劍圣易、以及某個因為沒有能準時吃午飯,或者其他原因而一臉不情愿的小女孩安妮,準備直接第一時間往南邊,往他所感受到的那種魔法潮汐里夾雜著世界符文的能量波動傳出來的方向傳送過去!
雖然他還并沒有準確的方位和坐標,但是,流浪大法師瑞茲相信,多傳送幾次的話,慢慢縮小搜尋的范圍,趁著現在那個明顯的能量潮汐,就總是可以找到對方的!畢竟,那種魔法潮汐的匯聚點和符文石能量波動傳來的方向對他來說還是比較明顯的,那肯定不會浪費太多的時間。
所以,當機立斷的他,當下就往南邊的一個防線錨定了坐標。
“安妮,易大師,時間緊急,請你們快點站到我身邊。”
一圈藍色的奧術法陣瞬間就在腦門子上閃現符文印記的瑞茲的腳下亮起,他在準備好了自己的曲徑折躍法術后,便朝著不遠處的兩人招呼著道。
“樂于效勞!!”
劍圣易沒有推拒,也沒有抱怨,只是伸手一招,用了一招擒龍手將自己的綠色雙環大劍給抓到自己的手里后,便欣然站到了大法師的身邊。
“真是麻煩,你們難道不會先吃個午飯,睡個午覺再去嗎?!”
其實吧,如果能夠在這里好好地歇息半天,再一直磨蹭到明天早上的話,那就更好了!
“安妮?”
看到在遠處磨磨蹭蹭地,還扭著腰,踢著地上的小石子,明擺著一臉不情愿模樣的小家伙,瑞茲便不由得再次出聲催促了一聲。
他最關心的,是這個符文之地世界的安全,而某個小女孩自己到底樂不樂意,又或者心情怎樣,那就不是他需要去在意的問題了…因為,只要能成功借助兩人的力量將那只九尾妖狐身上的符文回收,那他的任務就完成了!
到時候,他也就可以心安理得地過河拆橋,卸磨殺驢,將對方給一把甩掉,再也不會帶著那個調皮搗蛋還金給自己惹事的小累贅了!!
“好了啦…”
“催催催,就知道催…人家都還餓著小肚子呢,要是餓壞了的話,你們可賠不起!!”
o(′`)o哼!
雖然很不情愿,但是…
安妮最終還是無可奈何地走到了對方的那種‘落后’的曲徑折躍傳送魔法的圈圈里,打算任由對方折騰,慢慢地找那個阿貍小姐姐去,她偏偏就不告訴對方那準確的坐標和方位,急死他算逑!!
在流浪大法師瑞茲發現了端倪而急急忙忙往南邊傳送的時候,在諾克薩斯人的要塞軍營里,之前那些原本拍著整齊的陣型,呼喊著口號,眼看就要亂槍扎死敵人的那些重甲重盾的諾克薩斯精銳長槍兵們,竟然在這個關鍵的時候突然就停了下來?
沒有任何的原因,在他們的最前排的槍尖距離中間的那個看似完全沒又有打算要頑抗的敵人約莫半碼的距離時,便不約而同地停下便呆立不動,就如同有人在指揮并下達了新的命令一樣?
他們很離譜地沒有繼續上前去攻擊之前他們被命令要求去擊殺的那個詭異的瓦斯塔亞狐族女人,也更加沒有上前架槍并生擒對方的意思,甚至都沒有理會后方的指揮官們不解的詢問和叱喝…
他們這一群約莫三五百人的重型長槍兵們,在他們的長槍的槍尖眼看著即將要刺入那個看似柔弱的九尾妖狐的身體里,飽飲對方的鮮血,享受戰勝敵人時的那種榮譽感的時候,他們卻齊刷刷地,不約而同地停了下來,就那么當著附近最少數千諾克薩斯將士們的面,愣愣地站在了原地?
要不是后方一直有著指揮官在喝令的話,恐怕別人還以為,他們真的是收到了某個生擒或者逼降敵人的命令了吧?
‘諾克薩斯的勇士們,你們還在等什么?!’
‘進攻!!”
“我們諾克薩斯人對敵人從來都沒有憐憫,快!馬上執行將軍的命令,給我殺了她!我今晚之前,要把那個雜種的頭顱和那幾條可笑的尾巴掛到我們帝國的諾克斯托拉大門上去當裝飾!!’
看到這種詭異的情況,看到士兵們竟然沒有執行指揮官們的命令,一名雖然長得并不甚強壯,但是看起來卻很白凈,還穿著精致的鑲嵌著鋼片的皮甲,似乎是某個貴族出身的戰場指揮官,便不等那個要塞將領繼續發話,直接就策馬向前,揮舞著自己手中的鞭子,對著那些重盔重甲,手里還提著巨大的盾牌和長槍的精銳長槍兵們大聲叱喝著道。
雖然他還不知道到底是哪一個隊列里的槍兵戰線指揮偷偷下令士兵們停下來的,但是,像這種在戰場之上忤逆長官的命令以及對敵人心懷仁慈之類的愚蠢行為,那可是一項了不得的重罪!
所以,如果這些混蛋們不想因為違抗命令而觸犯軍法,并不得不脫下鎧甲去充當苦力的話…那就最好馬上上前,用武器將被他們圍困在最里邊的那只妖狐給直接扎成篩子,然后再割下對方的頭顱以及那幾條長得十分礙眼的尾巴?!
然而,
這名策馬上前,準備近距離督戰的貴族軍官卻驚愕地發現:
哪怕他已經大聲呼喝過了,哪怕他也以將軍的名義去重申了一遍命令,可是,眼前的這些重甲長槍兵們,竟然也都沒有聽進去?而剛剛那兩名才被他用馬鞭狠狠地在頭盔上抽打了幾下的士兵,竟然還敢擅自脫離陣型,并轉過身來用那種眼神瞪著自己?
‘混蛋,你們…你們這些無視榮譽的雜碎們,你們到底知不知道你們這樣做的下場?你們想跟昨天的那群豬玀一樣,到石礦上邊挖一輩子的石頭嗎?!’
看到眼前這種詭異的狀況,貴族軍官在氣急敗壞之下,顧不得多想,便在惡言惡語地威脅了一番后,便再次高高地舉起了自己手中的馬鞭,就打算在那兩個不聽命令,且還膽敢回頭脫離戰陣并瞪著自己的混蛋的那半封閉頭盔下邊的臉上留下幾道血淋淋的印子,給他們留下一個深刻的教訓!!
只可惜…
噗!噗!
兩聲金屬沒入肉體時的那種沉悶異響聲卻在這個響了起來…
‘呃…’
還沒有等這名貴族軍官完成他教訓完士兵并彈壓他們,打算讓停下來的重甲長槍兵們繼續完成擊殺敵人的強制命令,兩個閃耀著鋒銳黑芒的巨大槍頭,便惡狠狠地分別從他的左右肋下的軟甲處刺入,在擊斷了他的肋骨、攪碎了他的心臟和脾肺后,又從他的后背交叉著直接洞穿了那套華麗的戰甲,露出了兩個帶著慘紅色鮮血和內臟碎片的猙獰齒狀槍頭!
‘你、你們….’
這種情況讓這名貴族軍官很不明白,為什么這一群全部都是來自于諾克薩斯的精銳重甲長槍兵,竟然會選擇在這個時候毫無征兆地違逆命令并反戈攻擊自己?
要知道,他們這些人,可是根正苗紅的諾克薩斯人,大部分都來自于都城不朽堡壘,可不是那些仆從偽軍或者其它種族們支援來的順從軍能比的!
很可惜,
現在心臟已經被攪碎,脾肺也被洞穿的他,只是艱難地從喉嚨里吐出了帶血的兩三個字眼詞匯之后,就眼前一黑,頭一歪,便什么也都不知道了。
之后,
隨著那兩名沉默的重甲長槍兵們齊齊作出抽回長槍的動作,那個貴族指揮官的尸體,便從馬背上頹然地一頭栽倒到了地面上,只留著一條腿仍舊掛在那個同樣精致的馬鐙里,并隨著戰馬的受驚以及悲鳴聲的響起,他便被自己的愛馬拖在地上,往軍營的后方狂奔而去,只給沉默中的諾克薩斯士兵們留下了一道摩擦大地時的痕跡以及那些顯眼的鮮血…
‘不好!’
‘她的眼睛有問題,快,所有人,都別去看她的眼睛,離她遠一點!!’
這時,還沒有等周圍驚愕中的其他諾克薩斯的士兵將領們搞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一個來自諾克薩斯帝國的黑色玫瑰隨軍法師,就突然驚呼出聲,并當下就大聲地對著周圍的那些不明所以的士兵們警告著道。
別人可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同樣身為法師的那名來自黑色玫瑰的隨軍法師,他可是一眼就看出來了:遠處的那只九尾妖狐,她的那對橙色中透這一抹猩紅的雙瞳,正在不斷地朝著四周圍困著她的那些士兵們散發著一種很奇怪的魔法波動!
而此時,那些士兵不聽命令以及反戈一擊的行為,就足夠說明,他們此時的狀態就肯定不會太好!
也許,他們都已經被敵人給控制了?
可是,在戰場之上,在那么短的時間里,也沒有看到對方施展什么明顯的法術,僅僅是靠眼神就能同時控制這么多精神堅毅的士兵…這種本事,哪怕換成是他們的那位蒼白女士都肯定是做不到的吧?
不過,雖然覺得那很不可思議,但是,他們仍舊很盡職地給諾克薩斯的部隊們提供了最為可能的理由和應對的措施。
‘哇啊!?’
‘快!快退開一點!!’
‘不能看她的眼睛?狗屎,難道讓我們盯著她的腳底板或者尾巴去戰斗嗎?’
‘酋長!咱們該怎么辦?’
‘別問俺,俺也不知道,先等候命令吧…’
‘是…’
‘該死!’
‘快讓開,你們擋到弩手們的射擊路線了!’
‘快讓讓,兩邊讓開,快點!!’
聽到法師的話,其它的諾克薩斯士兵們便紛紛哄鬧著往后退了好長的一段距離,特別是那些蠻族順從軍的牛頭人部落的部隊們,他們的那種巨大的身軀,在受到驚嚇以及集體后退之下,很快就擠得后邊的那些遠程部隊的陣型都開始有些凌亂了起來。
“恭喜,你答對了喲!”
“不過很可惜,我沒有獎勵給你們….其實,你們發不發現也不要緊的,因為…給我上,殺了他們!!”
九尾妖狐阿貍嬌笑著,雖然她很想一口氣吃光這里所有的人,吃光這里的諾克薩斯士兵們的那些旺盛的生命力和強壯的靈魂…
但是,哪怕現在處于極度的自負以及狂亂狀態中的她,也隱隱知道,這個軍營這里的活人還是太多太多了一點,逛逛是周邊就已經聚集過來了數千人,且大部分還擠在外圍進不來…所以,如果她不努力一點,不充分制造更多一點的動亂的話,那她就別想能從容地在這里進行她的會餐!
所以,
在嬌笑著朝著遠處的那群看起來很憨厚,生命力更加強大,但是靈魂和意志地強度卻不如那些諾克薩斯士兵們堅韌的牛頭人戰士們眨了眨一個媚眼,讓它們中的一部分嚇得紛紛抱頭鼠竄,甚至發狂在對方自己的隊伍里胡亂攻擊之后,她才輕啟鮮艷的紅唇,對著那些呆呆愣愣地,已經被她給成功魅惑并控制住的重甲長槍兵們下達了新的命令。
唰!!
鏘!鏘!!
‘殺啊!!’
‘殺啊啊!!!’
很快,在九尾妖狐阿貍的命令之下,那數量約莫有三五百人之多的重甲長槍兵們,便整齊劃一地轉過身,隨后,在一陣陣喊殺的暴喝聲中,便快速地分成了十數個三十余人的小方陣,堅定地朝著百多碼范圍之外的那些擠成了一團,且正有些混亂的諾克薩斯軍隊小快步沖擊了過去。
其實,也不是他們不想跑得更快一點,而是因為他們是重甲重盾的長槍兵,厚重的重型板甲、盾牌以及能夠當拒馬使用的金屬長槍,讓他們的速度是無論如何也都快不起來的!
況且,
他們這種重甲兵種,也只有在結陣和互相靠在一起首尾相應的時候,才能發揮最大的威力!
當然了,現在是在被魅惑控制并轉頭攻打友軍的情況下,他們并不需要顧忌太多…所以,這才會直接分成了十數個的小方陣,本著某只狐妖的那種攪亂局勢的想法,直接朝著包圍圈的外圍突擊了出去…
‘那該死的怪物!該死瓦斯塔亞人!!’
看到自己的重甲前鋒部隊不僅沒有能成功消滅那個瓦斯塔亞的狐族女法師,現在還反倒被敵人控制并平舉著鋒利的烏黑鋸齒長槍朝著友軍快步突擊了過來,剛剛那名下達格殺命令的諾克薩斯要塞將領,在下意識地讓戰馬后退了幾步之后,才一發狠,再次下令道:
‘劍盾兵和牛頭人給我去拖住他們那些混蛋!’
雖然有些不情愿,但是既然作戰的命令已經下達,在下一秒,無數的諾克薩斯輕甲劍盾士兵以及那些牛頭人蠻族部落的順從軍們,除卻少部分狀態混亂的仍舊和友軍糾纏著之外,其他人便不得不再一次紛紛從后縮了好長一段距離的包圍圈中快步沖了出來,以數倍數量的兵力,分別圍上了那些被控制了且正快速沖上來,眼看一個個長槍陣就要扎到包圍圈陣型上的那些‘友軍’們。
當然,他們沒有忘記之前的那個隨軍法師的警告,并沒有敢再去看正中間的那只長的很漂亮,但是同時又很邪異的狐貍精,只是小心謹慎地包圍了那一個個的重型長槍方陣。
‘呃啊…’
噗!!
‘救…’
嘭!!
‘啊!!!’
在一方肆無忌憚,另一方束手束腳的情況下,雙方很快便開始混戰在了一起,并眨眼就就出現了不該有的傷亡…
和那些沒有被控制而打得束手束腳,不知道該怎么辦的諾克薩斯士兵們不同,那些被魅惑并控制了的重甲長槍兵們可不管那么多,他們在雙方接觸后,便紛紛伸出了他們手里的長槍,將一個個膽敢擋在他們前方的‘友軍’士兵們給捅倒、擊飛、甚至是連同輕盾一起,給連人帶盾直接扎了個對穿?
然后,打紅了眼的雙方,那些諾克薩斯人自己的鮮血,便終于開始在這個諾克薩斯自己的要塞軍營的帳篷以及校場里,大范圍地潑灑了開來。
‘弓箭手和火槍兵,還有法師們,自由射擊,給我立即消滅那個敵人!’
‘不惜任何的代價!!!’
擒賊擒王的道理,這名能夠在巴魯鄂要塞軍營擔任主官的將領不可能會不知道,所以,看到形勢突變,他在驚懼交加和氣急敗壞之下,便讓已經集結到包圍圈的外邊,雖然陣型還仍舊有些混亂,但是已經勉強可以發動攻擊的遠程部隊立即展開進攻。
呯!呯!呯!
嗖!嗖!嗖!
先是火光亮起,隨后,一枚枚滾圓炙熱且發燙的鉛彈,便從爆鳴開的那些諾克薩斯帝國自產的,或者從皮爾特沃夫自由港進口來的火槍兵們的槍口里噴涌而出,先一步朝著遠處的那只仍舊站在原地,正嬌笑著觀察局勢的狐貍精攢射了過去!
這種密集的攻擊,最少有兩三百名以上數量的火槍手的齊射,在一般的情況下,哪怕是再怎么強大的法師,面對這種可怕的集群打擊,除了打開護盾并隨時準備著逃跑之外,就肯定是沒有別的太好的辦法的。
“哼!!”
很意外地,讓那些諾克薩斯軍隊們感到失望的是:
他們的那個敵人,那只九尾妖狐,她僅僅只是張開了自己那巨大的九條尾巴,讓它們如同孔雀開屏一般,并從自己的腦袋上方垂著彎到前邊來一部分?隨后,在那渾厚龐大的魔力支撐之下,一個厚厚的球形法術護盾便隨著她的尾巴的動作,直接將她整個人給保護了起來?
緊接著,
那些攢射而至的滾熱彈丸們,擊打在那藍色的、由龐大的魔力洪流沖刷而成的簡約而又堅韌的魔法護盾上,在那強勁的勢能下,瞬間就由滾圓的形狀給壓得變形、扁平或者直接被彈飛!
數百顆的彈丸,哪怕大部分都命中了那個匆忙撐起的魔法護盾,但是,它們卻完全沒有一顆能夠擊破護盾并攻擊到里邊的那個瓦斯塔亞狐族女人。
嗡ing…
這時,相比于速度更快的火槍彈丸,速度要更慢一點,但是重量卻更重,殺傷力可能更大,且數量也更多的箭雨攻擊終于接迥而至了。
它們在天空中形成了一道黑乎乎的陰影,在那些淅淅瀝瀝的彈丸們還沒有建功之前,便已經齊刷刷地呈著拋物線,被遠處的那些弓箭手們給覆蓋著中間的這片區域并拋射了過來!
嗡ing….
篤!篤!篤!篤!
從高空中拋射下來的如同暴雨一般的箭支們,除了少數擊打到那個由九條長長的雪白狐貍尾巴半遮蓋著而形成的的護盾上被彈開,或者干脆由于角度太垂直而在勢能反彈下直接撞得箭支的鋼鐵三棱頭變形和木制箭桿折斷或者干脆爆開粉碎的之外,其余的,便紛紛釘到了周邊校場的平整大地上,并深深地沒入了地表李…
當然,也有些不小心射歪的,或者是在空中因為被撞擊而偏離方向的少量箭支,也開始零零散散的射到了不遠處那些正在和重甲長槍兵方陣們糾纏交戰不休的諾克薩斯人的陣型里,直接將那些無甲或者輕甲的士兵們給一個個直接釘在了地上。
‘啊呃!!’
一個諾克薩斯劍盾士兵剛剛用盾牌格擋開了一桿長槍,正準備勇敢地突入對方的陣型里攪亂方陣的時候,一枚長箭釘在了他的肩膀上,讓他的行動不由得一窒!
隨后,另一桿長槍洞穿了他因為慘呼而張開的嘴,直接從后腦勺頂開頭盔并露出了槍尖…
‘哞喔噢!!’
一名身材高大,強壯無比的牛頭人士兵才剛剛順手抓住一名重甲長槍兵的武器,一把將對方扯出陣型,隨后一蹄子踐踏到了對方的胸膛上,直接將叛亂的‘友軍’給活活踩死之后,還沒有來得及再建功勛,一根箭支竟斜地里直接插到了他裸露出來的脖頸里,讓他那龐大的身軀搖晃了一下后,仰頭便直直倒了下去。
同時,
相類似的情況也在校場中間交戰的地方發生…諾克薩斯人自己的箭雨,不能沒有能成功擊殺那個敵人,反而還誤傷了大量的友軍…
“哼哼…”
世界符文的力量是毋庸置疑的,雖然阿貍現在的狀態并不怎么好,思緒也有點兒混亂,特別是在汲取了多人的生命力和靈魂之后,過多的記憶碎片讓她感到愉悅的同時,也隱隱有些難受和排斥的錯覺?
但是,
現在仍舊被符文石控制,或者說是侵蝕的她才不會去管那么多,她就只想盡情地在這里進行殺戮和掠食,直到她自己認為心滿意足為止!
“唔?!”
發現敵人沒有繼續開槍,也沒有繼續亂射那些誤傷作用更強的箭雨,阿貍剛想好好地嘲諷兩句她的敵人,然后再繼續往前攻擊突進,徹底攪亂對方的陣型并尋找那些有趣的靈魂的時候,突然間,她竟然感受到了一絲絲的可怕威脅?
嗖!嗖!
兩聲巨大而尖銳的破空聲響起,雖然阿貍心下仍舊有些不屑,不認為那些箭支能夠破開她的魔法護盾…但是,她仍舊下意識地偏了一下自己的那個有著毛茸茸的狐貍耳朵的秀麗腦袋。
嚓!嚓!
兩根巨大,有著可怕倒刺的巨型金屬箭支,竟直接瞬間便突破了她的護盾,而其中一根,直接從她的左肩上方斜著直插而下,透過她的尾巴深深地扎進了大地里!
而另一根同樣造型的巨型金屬箭支,則是險險地擦著她那下意識避開的臉頰而過,凌厲的邊緣還在她的臉上留下了一道破開嬌嫩皮膚的切口,朝著遠處疾速飛過,一下就不見了蹤影?
緊接著,她臉上的傷口里邊就流出了點點鮮艷的血珠子…
與此同時,她的后邊的尾巴傷,也緩緩飄落下來一撮剛剛被打斷的漂亮尾毛…幸虧,那兩根可怕的舉行箭支并沒有命中她的任何一根尾巴,要不然,肯定就要會斷掉的!
“嘶哈!!”
喉嚨里發出陣陣野獸一般的咆哮聲,阿貍在沿著剛剛巨型箭支飛來的方向上咆哮了一聲后,她理所當然地一眼就看到了那處高地上擺著的那兩架大型弩機,以及那些正在弩機旁緊急操作裝填的諾克薩斯士兵們。
那些器械,顯然是諾克薩斯人在攻城的時候才會使用到的,威力可怕的大型破門或者對空用的巨型弩機!?
‘太好了,奏效了!’
‘她的護盾沒能抗住!!’
‘快!快點拉絞盤,繼續用破魔重型箭!!’
‘加快速度,她發現我們了!!’
‘快、放箭,瞄準,準備發射!!!’
遠處的那群士兵們同樣也看到了他們剛剛射擊的成效,以及那個在暴怒狀態中狠狠瞪著他們的九尾妖狐。
“嘶哈!!”
再次咆哮了一聲,臉上的血痕在魔力瘋狂運轉之下,很快就恢復原狀,再無一絲的傷痕…
隨后,阿貍便悍然運轉了自己那龐大的力量,讓那無窮無盡一般的魔力在她的身體內瘋狂地爆發出來,使得它們有如同實質一般,形成了一圈圈的猶如震蕩波一般的物質并在她的周邊激蕩著…
與此同時,她的那九條尾巴也鼓了起來,變得更大,更長,也更美…就如同是魔神下凡一般?
‘快!’
‘馬上給我射殺她!!’
發現那些繼續零星射擊的火槍以及弓箭都只能在敵人的周邊就被彈開,那些勇敢地沖上去的士兵不是被甩飛就是被迷惑之后,那群操縱著大型弩機的諾克薩斯士兵們,便再次開始忙碌起來,并將絞滿了大型弓鉉和按上了巨型破魔箭的弩機,再次平著瞄準了那個闖入他們軍營要塞,還制造了這場巨大混亂的敵人。
“去死吧!!”
阿貍的臉上的表情一獰!
下一瞬,一個明亮而又巨大的魔力寶珠在她的手心里形成,然后,隨著她用力一扔,它便以一條筆直的軌跡朝著遠處的那些似乎正在聯手準備施展某種集體法術的法師們的陣地撞了過去!
轟!!!
在一路洞穿了那些膽敢螳臂當車的諾克薩斯士兵們的身體,將他們撞得四分五裂,留下一條筆直的恐怖血路之后,它就猛地一下砸了過去,將那些個法師們的陣法以及上邊的法師們給炸得灰飛煙滅,并還讓周邊的士兵們呈輻射狀向四周被掀飛開來…
只一下,諾克薩斯人便損失慘重,失去而來大量的法師和數十名的士兵!
“呵…”
“你們,成功激怒我了…”
在強大的魔力激蕩之下,一個個妖異狐火在那個魔力凝聚而成的欺詐寶珠還沒有返回自己的手心之前,阿貍便開始從自己的體內散逸出來更多的能量,并很快就讓它們在她的四周形成了無數只懸浮著的能量妖狐。
現在,她要大開殺戒了…
轟!轟!轟!
很快,那些能量妖狐們便四散著在空中跑開,自發地一個個分散出去,尋找著各自的目標,將那些膽敢向它們的主人阿貍發動進攻的士兵、抬槍射擊的火槍手、抽冷子放箭干擾的弓兵和弩手們給炸得四分五裂,消亡在一團團的爆開的魔力炸彈之中…
嚓!!
一根重型破魔箭終于瞄準了阿貍的腦袋并射了過來!
然而,
九尾妖狐阿貍只是一個靈魄突襲,在直接撞翻炸沒了數十名沖上來的諾克薩斯士兵后,就輕易避開了那根弩箭,任由它在她的后方洞穿了一條滿是諾克薩斯士兵尸體和各種部位碎片的鮮血淋漓的血路…
嚓!!
第二根重型破魔箭又朝著剛剛靈魄突襲完而停下的阿貍的胸膛激射過來!
很可惜,
阿貍又及時地發動了第二次的靈魄突襲,讓那根破魔箭只能徒勞無功地將一名牛頭人戰士的腦袋打得粉碎,然后才深深地射到了遠處的要塞護墻上,并打出了一個可怕的龜裂的凹坑!
‘啊!!’
‘她過來了!!’
‘快跑!!’
阿貍沒有給那些諾克薩斯的士兵們第三次填裝的機會!
因為,她的第三次靈魄突襲已經來到了這里,并成功地將附近所有的諾克薩斯士兵外加那兩架巨型弩機在一次巨大的元氣魔法爆炸和火光中,給變成了炸裂開來的一灘碎片。
轟!!
這時,在一聲轟鳴巨響過后,一顆巨大的鋼鐵炮彈便突然翻滾著,帶著滾滾的熱浪急襲而來!雖然,志得意滿的阿貍在第一時間內便在自己的面前凝聚了一面魔力的盾牌,但是,那巨大的勢能以及爆炸,還是當場就將她給被炸得鮮血淋漓并直接將她給彈飛到了遠處的一個大號帳篷里…
‘太好了!’
‘打中她了,她死定了!!’
‘諾克薩斯帝國萬歲!!’
‘萬歲!!’
很快,周圍的那些沒有和叛亂的友軍們戰斗的士兵們,他們在看到了爆開的炮彈以及那個可怕的瓦斯塔亞女法師被瞬間炸飛且不見蹤影了之后,認為終于戰勝了強敵的他們,便紛紛高聲歡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