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凱西巴爾科姆的所謂表忠心舉動,李白是一個字都不信,他要的是對方的執行力,其他全部都是赤果果的利用。
這一點恐怕雙方都心知肚明,在面子上只不過假裝維持的好看一點。
有時候需要自欺欺人才能夠把事情做下去。
裹著一條大毯子的白胖子屁顛屁顛兒的去找那些殘余企業警察,說服他們放下武器投降。
反正一群羊是趕,另一群羊也是放。
那些未投降的家伙手上還持有武器,始終是一個威脅。
可惜,那些漏網之魚并未俯首認栽,反而撤到了視線之外的地方龜縮成一團,順帶著將充當說客的凱西巴爾科姆這個二五仔給結結實實的胖揍了一頓。
李白隔著老遠都能夠聽到這個白胖子殺豬一樣的哭嚎和求饒聲,然后就遭到了扣留。
說服計劃未能如愿,還搭上一個剛出爐的狗腿子,看起來似乎有點兒吃虧,但是也足以透露出一些信息。
那些散兵游勇之中依然還有足以服眾的主心骨人員,在第一時間就重新穩住了陣腳,因此并未讓凱西巴爾科姆說服。
李白沒有給對方繼續施加壓力,除了讓三江閣的大老雕們對這伙人保持監視以外,什么都沒有做。
對于那個狡猾的白胖子來說,被胖揍一頓與扣留未必就是一件壞事,如果再繼續跟著李白,自家老板事后要是開始拉清單,他恐怕吃不了也得兜著走,吃了這些苦頭反而能夠減少一些罪責。
畢竟能夠養得起私人警察的企業,絕對不會是什么善茬子。
兩個小時后,三架直升機從遠處飛來,先后緩緩落在被劍罡削平后的大狼尾草草地上。
迷你龍卷風帶走了所有斷落的枝葉,成為了火堆里面的燃料,如今的草地上只剩下一尺多高的密集草莖茬子,踩上去要是不小心的話,還是很容易中招的。
一個大腹便便的黑人從其中一架直升機上走了下來,剛踏上地面,戴著黑墨鏡的老臉微微一僵,慢慢低下頭,看到幾支倔犟的草莖茬子硬生生捅進自己的褲腳。
嘶!又在為全球變暖做貢獻了!
正圍著他的幾個保鏢一臉懵逼。
一架直升機上載著正主兒,另外兩架直升機上都是保鏢,肋下鼓鼓的,顯然攜帶著武器。
其中一個保鏢試探著問道:“有地雷?”
他是游騎兵畢業,第一時間想到了這個。
“草!”
大腹便便的黑人從牙縫里蹦出一個詞,他感覺自己的小腿被茬子能戳破了,被劍罡斬斷的草莖截面相當鋒利。
大粗腿穿著一條寬松的西褲,很容易曝露出可趁之機。
一眾保鏢盡皆茫然。
黑人老板只好艱難的抬起腳,小心翼翼的踢開那些極具威脅的大狼尾草莖,一邊抽著冷氣,一邊往草地外面挪動。
保鏢們終于意識到了老板的腳步有些異樣,連忙用自己的大頭皮鞋開出一條小路。
“周,我知道你在等我!”
腿腳直打顫的基蒂阿克羅伊德來到三江閣閣主周華的面前,他不敢撩起褲腳查看,只好忍著一波又一波的刺痛。
“阿克羅伊德…”
老周咬牙切齒的還沒說完,就被李白一把推開。
“那個誰誰誰,黑胖子,你不看看自己的腿么?我這兒有碘酒和創可貼。”
李白站在對方面前,一手碘酒,一手創可貼。
周華連個都不敢放,灰溜溜的退到了李白身后。
507所加拿大行動組組長石博學對此毫無異議,跟惡人講道理沒用,人家只認拳頭,歐美人就是這樣的德性,在沒有看到棺材之前,一個比一個囂張,無不都是我老大,天老二,勞資天下第一,誰敢不服,一旦死到臨頭,刀斧加身的時候,崩得比誰都快,與此前完全判若兩人。
“你是誰?”
基蒂阿克羅伊德警惕地打量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華夏年輕人,對方手上正拄著一支大的有點兒嚇人的寶劍。
保鏢們上前一步,擺出一個極具針對性的扇形陣列,隱隱將他們的boss掩護在中央,隨時都會把人拉后,同時立起保護人墻。
“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這里我說了算。”
李白好整以暇的打量著這個黑胖子。
對方竟然只帶了十幾個保鏢,就敢深入到這里。
事實上亞塞爾礦業有限公司擁有的企業警察數量是有限制的,攏共就兩百多人,而且大多數都已經來到了三江閣的地界。
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再想抽人手過來,作為boss的基蒂阿克羅伊德只剩下這些保鏢,再無其他可以利用的武裝力量。
畢竟亞塞爾礦業有限公司僅僅是一家商業礦產公司,不是什么武裝組織,能夠養上這么一支精悍的企業警察隊伍,在財力上面已經是極限。
亞塞爾礦業有限公司的董事長基蒂阿克羅伊德帶著笑容,用生硬的漢語說道:“華夏有一句話說的好,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我請你們吃飯,算作不打不相識的賠禮怎么樣?”
居然知道論語的段子,還懂得請吃飯來擺平矛盾,搞不好是個華夏通。
說完后,還故作落落大方的向碘酒和創口貼伸出手,眼下他正需要這個。
“盛惠一萬美金,謝謝!”
李白的手往后一縮,讓對方抓了個空。
基蒂阿克羅伊德眼睛瞪得溜圓。
就這?還一萬美金?
你咋不去搶?
他猜對了,李大魔頭就是在搶,愿者上鉤。
基蒂阿克羅伊德很快聯想到了其他,不情不愿的摸出支票本,在上面寫了幾筆,然后一扯,遞了過來。
“一萬美元,恩怨一筆勾消。”
盡管花費這一萬美元的賠償金將自己的人贖回來,倒也不算太貴,可是加上裝備損失,亞塞爾礦業有限公司至少沒了近一百萬美元,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這些狡猾的華夏人搞不好正等著亞塞爾礦業有限公司的企業警察自投羅網的搞事情,然后逮個現形,要不然怎會準備好小型攝像機,可不就是有意的么?
李白劈手奪過支票,將碘酒和創口貼一推,隨即帶著嘲諷般的冷笑說道:“區區一萬美元就想結束這場大麻煩?阿克羅伊德先生,您是在做夢呢!”
恨不得將手上的碘酒瓶子和創口貼狠狠砸過去,亞塞爾礦業有限公司的董事長漲紅了臉,氣急敗壞的威脅道:“難道不是嗎?華夏人,我警告你,不要貪得無厭!”
李白不屑一顧地說道:“公然槍擊聯合國雇員,究竟是誰給你的勇氣!”
別說沖著聯合國的人開槍,就算是用槍指一下都是罪過,美國人都不敢這么干。
按照授權,李白在第一時間殺光亞塞爾礦業有限公司的那些企業警察,都不會有任何毛病。
聯合國的維和部隊雖然沒有主動進攻的權力,可是卻并沒有說不能自衛反擊,照著華夏的火力配置,怕是一波反擊火力過后,對面就不剩什么人了。
“聯合國雇員?”
基蒂阿克羅伊德瞪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
啊嘞!居然還有這樣得故事,三江閣閣主周華幾乎是同樣的反應。
507所加拿大行動組組長石博學直想撫額,他才想起來,這家伙壓根兒就是個天坑,拉上聯合國這一層身份后,實在是太坑人了。
“這不可能!”
基蒂阿克羅伊德怪叫起來,借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向聯合國雇員呲牙。
聯合國是干嘛的?
問問那五大是誰就知道了,尤其是五大之一,那是好惹的嗎?
你娃眼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