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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五章 連環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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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連弩車同樣是弦與車軸連,車輛移動間自動上弦。

  屢經改進后,軍用戰車軸承部分的密級就比較高了,不是因為復雜,是因為簡單。

  就像一戰戰斗機的機頭機槍一樣,射擊時會打中螺旋槳,而多一個射擊協調器的裝置,就能控制機槍子彈,在槳葉轉動的空隙打出去。

  裝置并不復雜,但這個技術是至關重要的。

  北方軍的軍用車輛,車軸上弦,就已經從最早轉轱轆一樣的城防弩式上弦,進化到齒輪與杠桿聯動了,兩把尺圓規一樣一頭連接,循環往復的三角杠桿,加齒輪。

  由于這一構型,可以被擴展到連弩車,城防弩。上弦無需大力,只需像是氣槍一樣,杠桿朝后一掰就行了,小童都能射兩石硬弩,故而是保密的。

  若能再研究出自動裝彈系統,成桶的弩箭倒入彈藥槽,利用重力與構型,讓弩箭自動入弩槽,那真正的全自動弩炮就會誕生。

  自走炮奔騰間,車載機關炮“嘭嘭嘭”連射不停。

  弩的射程遠,威力大,射速高,可拓展的余地非常大。

  從席間走出去的就全是弩手,外圍擺的一溜上罩帆布的障礙物,下面就是一門門“戰防炮”。

  不是用來打擊天水出城之敵的,只是防止漏網之魚,撞入宴會區域。

  李軒要的是一場表演賽,一場白刃戰,一場西北豪杰能看懂的白刃屠殺。

  而不是借助連弩,弩射導彈等新式武器,以免被西涼豪杰以為北方軍取巧,不服。

  甚至不用梅花陷馬坑,就是騎兵對騎兵,刀對刀,堂堂正正的屠光你,還讓你看懂。

  “你好好看啊。”

  李軒不愿張繡錯過觀摩實戰的機會,沖站在胡凳上梗著脖子左顧右盼,瞎興奮亂張望的張繡道,“場前是防線,你就盯著交戰地域,觀察騎兵接戰就行了。”

  “與赤備戰法有何不同?”張繡還是興奮,一旁的胡車兒也拽了個高椅過來,站了上去。

  “赤備是輕弓騎射與騎馬步射白甲,兩個部分,都是弓。”

  李軒就笑,“白馬公孫的幽州突騎,是白馬義從輕弓騎兵,與甲騎具裝的沖陣重甲槍騎兵,兩個部分,一弓一槍。你看到的是第三種,單一甲騎具裝重騎兵的另一種運用。”

  頓了頓,又道,“白甲是騎馬步射,而你看到的騎兵之所以叫裝甲軍,是因為當這些重騎兵下馬,用于步戰,就會變成裝甲步兵。”

  “這還是騎馬重裝步卒?”張繡愕然。

  “這戰沒機會演示步戰,你就觀摩這種重騎兵戰法,回頭告訴我怎么破就行了。”

  李軒笑呵呵道,“裝甲軍對赤備,白馬義從那樣的輕騎兵,是很難構成傷害的,但偏偏能打公孫的重騎兵,踏步兵陣的效果也遠高于突騎。像這樣出城就撞過來的騎兵,為什么會死的很痛快,你馬上就能明白。”

  “…呃?”

  張繡先是一愕,繼而福靈心至,一時恍然大悟,驚聲脫口而出,“你把飯桌擺這么靠前,就是為了讓人出門就撞過來吧?”

  李軒聞聲就笑:“你還不算太傻,知道我的飯不能亂蹭。”

  天水城前,處于東方集結的三百裝甲騎兵,人馬披甲,單手夾騎矛,一手牽橫韁,多帶一匹空馬。

  每兩騎中間,就多兩匹空馬,且空馬胸腹甲鞍間,以鐵鏈相鏈。

  煤炭的采掘與大量應用,唐山煤鐵復合的開啟,鐵料供應的加大,讓北盟具備了武裝重裝部隊的基礎。

  由于水力水壓機技術不過關,只能用畜力夯土法,用砸路的方法砸鐵片。基礎材料也未突破,出爐鋼水雜質過多,只是用水力鍛錘敲雜質,代替了鐵匠人力錘。

  可一次成型,整體壓鑄板甲的工藝,還是不具備。

  但是,壓鑄硬幣是沒問題的,小鋼片壓鑄并不存在技術障礙。

  這已經能使鐵甲制造成本大幅降低了,把一堆鋼鐵片穿起來而已,北方軍終于迎來了明光鎧的時代,送走了藤甲兵的土鱉時期。

  鐵甲不光是防護,比藤甲還多一股震懾力。北方軍步兵穿戴藤甲時期,盡管防護是很好的,且護甲材料廉價,易制作,非常合算。但也易受人嘲笑,穿的南蠻一樣。

  重甲士防護更好,畢竟三層皮,可就跟老棉襖一樣,保暖歸保暖,實用歸實用,賣相不咋地,臃腫的不像甲士,更像紡錘。

  待精美的虎甲一出,鐵甲小批量開始換裝,北方軍才算有了點帝國主義不可戰勝的邪惡氣息。

  三百北方軍甲騎,兩兩牽帶兩匹連環馬,排著一個個雙騎并行,四馬并排的古怪隊形,依次緩步出列。

  一騎騎重甲夾矛帶韁,一根根蠕動的筷子一樣,朝呼嘯奔馳出天水南門三洞,前鋒已過中線的騎兵線列,層層而進。

  前排加速,中排提速,后排緩步,間距行進中漸大,一波又一波的連環馬啟動,“玎珰”的鐵鏈撞擊聲與鼻腔間時而揚起的馬嘶,一浪一浪朝前拍去。

  看著交戰地域中勒馬驚呼,被一條條馬間揚起的鐵鏈,越來越近的一排排鐵馬,驚的魂飛魄散,尚未接戰就亂作一團的天水騎兵,李軒笑了起來。

  這就是燕國絕代名將慕容恪的連環馬。

  這就是為何這支部隊,李軒交給慕容擴指揮,為了向慕容恪致敬!

  若說有一名將,可超二十三歲就英年早逝,卻已彪炳千古的霍去病,那一定是慕容恪。

  慕容恪十六歲時,就已率三千騎兵,摧垮數十萬的軍陣了。一生征戰,戰役層級無一敗績,僅次于一生征戰,未嘗一敗的武安君白起,英武絕倫,賢德兼備,鮮卑版的周公,真正的文能安邦,武能定國,千古人杰。

  慕容恪就是將甲騎具裝的幽州突騎再進階了一步,重騎兵與重騎兵之間,再用鐵鏈相鏈。

  直至女真金國,仍在使用這一重騎兵戰術,重騎叫鐵浮屠,兩翼負責掩護的輕甲,由于只斜線切入,只從側翼掩護重騎兵,故而叫拐子馬。

  金國的重騎兵戰術,就是公孫瓚白馬義從與突騎配合的戰術,一模一樣。

  慕容恪將幽州突騎加了個鐵鏈相鏈,李軒繼承了鐵鏈連馬,但做了編制改變,將鏈騎兵坐騎,改為鏈沒騎兵的空馬,第一波由重騎兵牽帶沖鋒。

  因為李軒版的連環馬,在連環撞擊的第一個戰術突擊動作過后,會再用一個個鐵甲騎兵,重新組成一條條新的鎖鏈,以緊密隊形排成橫線,如墻而進,變為撞墻式重騎兵線列。

  如果鎖鏈鏈騎兵,第一波沖擊損耗過大,且會被遲滯,將喪失第二個戰術突擊動作。

  盡管,連環馬一次沖擊就完全夠了,沒被撞死拖死的幸存者,一次也就崩潰了。

  一百輛坦克沖萬人大陣,碾不死幾個,把一百輛坦克之間用鐵鏈鏈起來,坦克隊沖擊過后,背后一片血肉模糊。

  躲都沒地兒躲!

  天水城外涌出城門的千余西涼騎兵,處于中線附近,被連環馬一浪一浪拍中的不過五六百騎,可就一下,一片凄厲的慘叫與骨裂聲中,閻行部千余馬隊就全崩了。

  一片人仰馬翻,土塵滾滾,三百鐵甲戰馬,六百披甲連環馬,三百條奔騰的鐵鏈,不過才一百多條撞入閻行隊列中部,前隊未被兜住,正向前沖的六十余天水騎兵,就瘋狂打馬朝西逃竄。

  就沒回南城,直接順著露天宴會區與天水城南城墻的三里間隙,沖西瘋狂打馬跑了。

  又是百余條晃蕩鐵鏈,略成散開的扇形撞入驚慌失措的亂兵群中,鐮刀一樣的鐵鏈奔馬,丈三長的一根根鋼矛晃動而來,到處是歇斯底里的尖叫與慘嚎。

  撞崩千余騎兵大隊的重甲騎兵不少棄槍抽刀,縱馬劈殺,追著慘嚎狂躥的西涼兵透陣而出,帶著一蓬蓬噴起的血霧,滾滾向前。

  到處是人喊馬嘶,遍地死尸與掙扎欲起的斷蹄傷馬。

  一排排透陣而出的重甲騎兵又開始列陣了,馬與馬并排,戰線列越來越長,擠的越來越密。

  騎矛尚在手的自動排在一排,二排是一個個抽刀在手,僅有一對寒光閃閃的眼睛,露出覆面盔的重甲鐵馬。

  “嘟”的一聲凄厲的銅哨聲中,一排重甲長矛平端,二排重甲騎兵刀前指,同時吶喊一聲,催馬狂出。

  戰斗實際已經結束。

  第一波沖擊過后,千五出天水的西涼叛軍騎兵,打著的花花綠綠一堆姓氏旗就不見了。

  包括閻行,梁阜,龐舉在內,十八個叛軍大小頭目,當場戰死。

  二百余叛軍騎兵,連重新上馬逃回天水都沒敢,直接棄械投降。

  在將交戰區域三百余重傷以上的西涼騎兵斬殺一空后,副統領單霸驅二百余戰俘,收攏場上戰馬,輕傷員。

  統領慕容擴挑出俘虜中的二十余幸存頭目,用繩捆在馬后,奔馬直入宴席場,報捷而來。

  二十余俘虜中的頭目,奔馬一催,紛紛被拖帶倒地,遽爾像是被繩拉著的麻袋一樣,劃著二十多條泥血線條,慘叫著被拖入宴會場。

  宴會場上鴉雀無聲,面對一個個面覆猙獰鐵盔,鐵裙滴血的戰馬踏席而來,仿若被一股撲面而來的煞氣突然凍住。

  方才觀戰時且鼓噪喧囂的宴席,一時靜絕天地,只有咯噔咯噔的馬蹄鐵敲地,與地上被拖帶著的一個個頭目的慘叫,才多少為突然冷寂下來的宴會,平添了幾許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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