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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一章 兵多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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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幽州兵力是無法再抽調了,包括新兵都不會再朝涼州方向補充,只會用于本土常備軍組建。

  李軒只希望張世平的近衛騎兵第一團,盡快完成并州境內的諸胡征發,把空虛的后路補上。

  可張世平的近衛騎兵第一團,同樣是三千騎要鎮五萬仆從軍,壓力一樣大。

  即便是張世平部率南匈奴仆從軍填充過來,一個北方軍要鎮二十個仆從軍的脆弱結構,是沒有變化的。

  且仆從軍仍在持續上升中,如果北方軍不能在涼州本地及時編列新部隊,這一結構一旦從仆從軍中雄起個大豪杰,就很容易造成結構坍塌。

  北方軍能用于第一時間快速反應的兵力不足,只能調動仆從軍鎮壓仆從軍,那就很容易打成焦灼,引發更大的連鎖反應。

  他已經把沿途各勢力的機動兵力,能裹挾的全裹挾在自己身邊了,連地方士族的子弟,豪強的嫡子,都裹挾進了軍中。

  這也造成北地郡,安定郡,漢陽郡以東的地域空了。北地郡都要靠白波協防,否則護衛補給線的兵力都沒有。

  可又不能留涼州當地勢力在當地守護北方軍補給線,能北方軍一來就投降北方軍,就能在另一個勢力殺到時,立馬截斷北方軍的補給線。

  在兵力不足,無法分兵固守沿途各縣城關的情況下,只能把沿途的不安定因素,盡量裹挾進軍中,帶走。

  可李軒還是在不停分兵,在有限的兵力中,不斷抽出士官組建教官團,用于各縣新兵訓練營的組建。

  不斷將投效而來的名士,裹挾而來的土豪劣紳家子弟,與北方軍士兵混編,組成武裝工作隊,投送到各縣鄉,用于罰沒區的通敵資產重新分配,土地丈量,人口清查。

  武工隊恢復農業生產的同時,主要是對外進行懷柔宣傳,對內進行仇視煽動。

  鼓勵涼州各地重分了土地的各族人民,團結起來,武裝起來,保衛勝利果實,踴躍加入北方軍,時刻準備抵抗還鄉團的猖狂反撲。

  此時的西征軍,就是“青黃不接”時,占領區仆從軍數量增大的同時,侵略軍的正規軍被持續攤薄,各部隊正呈運動狀態,沒有一支部隊是扎住的。

  涼州東部,包括并州西南部,沿途聞風而降的縣鄉,不過紙面上被北盟“臨時”占領,實際統治秩序并未建立。

  不少派駐至郡縣封存庫房,清點籍冊,丈量土地的北方軍代表,還讓宰了,比幽州還反動呢。

  這是北盟情報部門的疏忽,李軒的大意,沒有預計到在幽州很正常的接收程序,在涼州地面上,卻刺激到了原本已投降的郡縣地方官與地方勢力,引發了反彈。

  涼州地方官吏,與地方豪強,雜胡勾結,有亮明旗號,公開復叛的,有假借“鬧餉”,“匪亂”,“遭賊”,“私人毆斗”,“亂兵”等各種借口,殘忍殺害北方軍的特派員。

  并購搞個盡職調查,被收購方居然把調查員宰了,這反動的沒邊了。

  西征軍沒法妥協,情報調查疏漏,規矩定錯了,不該采取幽州接收程序,封庫核籍接收。

  可規矩已立,不能朝令夕改,不能妥協,寧可再分兵護送接受小組接收,寧可成立武裝工作隊,也要按立好的規矩辦。

  至于殺害北方軍特派員的縣鄉,全部打入清洗黑名單,時下只是選了兩個亮明旗幟把北方軍特派員祭旗的典型,分兵攻占,將全縣官吏殺之一空。

  肯定有誤殺的,冤殺的,但就是故意的。

  其余以各種理由驅逐,拘禁,傷害,殺害北方軍特派員的縣鄉,時下只當沒看見,包括特派員被土匪“綁票”綁走了的奇招,全當沒看見。

  待西征軍騰出手來,這些進入清洗黑名單的縣鄉一體人等,全部都要進集中營。

  在這種險惡的環境下,不到萬不得以,李軒是不會把北方軍投入到一線作戰的,他就仨真正能打的營,死不起。

  可不打又不行,西征軍勢如破竹,周邊帶路黨群起,仆從軍蜂聚,聲勢浩大。

  李軒這兩年在北地名聲頗大,連涼州地面上的妖魔鬼怪,對“仙帥”攻略涼州都充滿信心,為趕從龍之功,各路義軍,正源源不斷從八方匯聚而來。

  望著革命形勢一片大好,不是小好,李軒心里再臥槽,也知勢只可鼓,不可泄的道理。

  一旦露出虛弱,三個營的獄卒,不夠六萬犯人三天啃的。一個營嘯,看似龐大的烏合之眾,瞬間就煙消云散了。

  天水根本不重要,李軒根本就不想打,卻不能不打,數萬大軍面對不降的一城,若都不落,何以掩全涼州?

  打,又不是為打天水,是打給仆從軍看的。有三營輕下天水的實力,才有資格三營督戰六萬附庸軍。

  始終讓仆從軍打是不行的,時不時督戰的主子爺得表演一下,就為了講清楚一個問題:為何我是侵略軍,你們只夠格做仆從軍。

  既是表演,就沒必要急,雜技一個失手,不叫失手一下,叫全演砸了。

  緩才是疾,李軒要喝茶等炮,打仗不忘推銷。

  “牛羊肉膩口,多喝茶解膩。”

  就在天水城正南門五里外,車馬帳幕聯營,露天幕天席地撐起了紗帳,擺起了茶圍。

  非但文士,武將,一圈羌氐諸胡酋帥,更是被李軒請在身邊,親手拎壺添盞,熱水燙茶。

  羌人氐人很窮,大夏天的爛皮襖子,源于西北晝夜溫差大,特別是高原與沙漠地帶,晝夜溫差尤其明顯,夏短偏涼,冬襖不除。

  一個個羌氐酋帥,都是酋長了,還一身破爛,滿身泥團,蓬頭蓋面,頭發粘著一樣灰撲撲一縷一縷,不少還綁著鮮艷的花繩,怪模怪樣。

  可這些青塘的漢子很淳樸,既不是草原的豪放喜奢,愛看摔跤肚皮舞,也不像幽州老林子的漁獵部落,敢斗愛財,為張毛皮敢空手搏虎。

  西北的漢子介于草原的豪放與山民的木訥之間,那股豪氣是種死寂中的璀璨,那種大氣是種震耳欲聾的寂靜,不是外漏的熱情,就是死氣沉沉的內斂,內斂中的豪氣,古樸熾烈。

  這幫養牛放羊的漢子認死理,一認就虔誠,干好事壞事都徹底,屠人就屠光,朋友有難,說把家產全給你,就連人帶命,全給你。

  李軒眼中沒有好的與不好的,只有能被我所用的,于我有利,或是有弊的。

  羌氐對于西漢初的朝廷,就是利,是雇傭軍。對于東漢末的朝廷,就是弊,是造反軍。

  對漢人是一樣的,漢人強時,羌氐就是奴仆。漢人弱時,就是羌氐的食物。

  所以,很簡單,羌氐對此時正處于上升期的北盟來講,是雇傭軍,是奴仆,是有利的。

  所以,李軒視羌氐為兄弟,態度真摯,就是對兄弟的態度。

  “仙帥好興致,陣前品茗,聞香不聞金鼓。”

  茶圍一圈的文武紛紛奉承時,偏是似木訥的羌氐酋帥接茶盞在手,說的才是人話:“你是個好人咧。”

  “這茶是個好東西。”一旁低頭抱著茶盞喝燙嘴,咧嘴又喝的酋帥也贊同,“喝起來是苦,解渴,解膩。”

  幽州特色的茶圍,一條條圍成圈的茶桌上,除茶外,一個個大盤子里擺著堆的冒尖兒的羊肚羊肺咸羊肝,牛羊肉蹄筋,羊心羊蛋。一堆堆堅果就直接堆桌上,滿桌的殼兒。

  這種喝茶不為品茗,只為吃肉解膩的茶,李軒挺愛喝,見羌氐兄弟同好,不由開心的抓起幾串烤的焦黃流油,彌漫著一股奇香的羊腰子,分遞左右:“來,嘗嘗,來涼州最大的收獲,就是讓我找到了孜然啊。”

  說著,橫串立于嘴前,頭略低,牙咬腰子的同時,右手輕抽,一個獅子左甩頭,一個掛羊油的腰子就進了口中,閉目細嚼,回味無窮,“魂牽夢系的烤羊肉串啊,就是少了這味孜然,我在幽州就只能將羊肉用于火鍋。穿成串烤,就是沒有這個味道。香料的偉大,我如今方才知曉啊。”

  席間人皆愣,露天有風,紗帳遮不住,當著對面天水城墻上遠眺過來的守軍,野地喝茶的怪異,讓眾人皆不適應。

  反是叫花子一樣的羌氐酋帥們皆伏案大嚼,吃的痛快,不知不覺中,濃茶就換成了烈酒,感覺到了李軒對自己的親近,越喝越放松,越喝氣氛越熱烈。

  “天水是個好地方啊,這么多樹。”

  李軒為同席的蓋勛,閻忠添上了酒,左右眺望了一番遠方蔥郁的山巒,輕笑道,“此地沖要之地,居長安于金城正中,出隴山,傍關山,依秦嶺,林帶氣候又好。宜居適種,野果飄香,與川盆地一樣,是個適合人口旺盛生長的地方。”

  “仙帥欲于此地建城?”

  閻忠聞聲精神一振,知李軒有愛建新城的怪癖,也挺好奇會在涼州搞什么新花樣,由衷贊嘆一聲,“北盟之新城,各個不同,紡則專紡,農則專農,漁業有雍奴,陶鐵有唐山,港口有津門,鹽場有長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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