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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七章 饑荒州出口糧食

  因為沒有世界金融與衍生品市場,從印花稅中收不回來,就用不了輸出通脹模型。

  在北盟無法放棄出口大于進口模型的階段,所能做的,就是對饑荒州對幽州出口糧食,視而不見。

  陳糧與新糧間的價差,對漢元地位來講,只是壞賬率,是損耗。

  且壞賬率是可以降低的,陳糧可以釀酒,可以打成飼料,喂牲口喂魚。實在霉的糧食,就倒入江河湖海,銷毀。

  因為北盟要的是糧價持續上漲,多出的糧食,會阻礙這一趨勢的形成。所以,多出的糧食,就是多余的。

  多余的就是饑荒州的糧食,這將加大青徐冀兗豫并,涼的饑荒。

  這當然也是幽州需要的,本地沒有饑荒,為何移民幽州?

  北方軍在戰場上殺掉的敵人,沒有中聯儲糧食政策導致的死亡的零頭。

  但中聯儲始終是以免費為人存儲糧食的仁慈面目出現的,即便是投機倒把分子,用陳糧騙糧票,中聯儲同樣厚道的視而不見。

  高風亮節,仁慈無雙。

  隨北盟勢力擴張,中央聯合儲備倉庫,開始向冀,青,徐蔓延,土豪劣紳與陳糧販子,更是迎來了投機倒把的春天。

  可這個時候,中聯儲與北盟產生了分歧。

  因為收儲的壓力在持續增大,新建糧庫的需求在持續攀升,為了不損害糧票與漢元的信用,收儲是不能停的。為了收儲,股本在一直增大,投入在持續攀升。

  在收儲不能停,糧庫糧站與銀行不停的建上,中聯儲與北盟意見一致。

  分歧在于,中聯儲希望放棄繼續拉抬糧價,幽州糧價兩年間漲了四倍,中聯儲認為夠了,不要再漲了。

  中聯儲甚至希望糧價回落一些,波動一些,通過一些市場行為,拿到一些對沖利潤,回補糧儲銷售鏈條與銀行建設。

  這在商業上是對的,卻會對北盟的農業擴張,吸引移民等不利,更重要的是一旦創造波動,就會讓持續升值的糧票,漢元信仰,被傷害。

  中聯儲想要利潤,想收割現有的田。北盟想要基數,想要田繼續擴大,認為直接收割田地的想法是愚蠢的,掙糧食差價的小家子氣是可恥的。

  利潤,必須通過異地匯款等銀行服務,期股債券等票據交易,與衍生品渠道來收,而那需要的不是利潤,而是度,度,度,規模,規模,規模。

  雙方有分歧,正在激烈暗戰中。

競中有合的暗戰,在收儲意見上一致,中聯儲仍在不辭辛苦的擴大收儲銷售鏈條,股東銀行仍在不停的鋪設銀行  可與此同時,中聯儲也不斷的讓替死鬼銀行出來搗蛋,不停創造小范圍的糧食價格波動,擾亂社會治安。

  北盟同樣,毫不留情的把中聯儲扔出來的替死鬼干死的同時,抓捕了一批甘為馬前卒的犯罪分子。

  罪名無一與糧食有關,不是殺人放火的舊賬前科,就是新犯的傷害,脅迫,拘禁,強買強賣等幫派分子,土豪劣紳肯定會犯的罪,統統流放海外荒島。

  可與此同時,北盟同樣提前啟動了建設債券,做先期債券市場探路,力圖向中聯儲與銀行說明,度與規模,基數才是根本,忍受目前的燒錢期,是值得的,黎明就在眼前,就差一點了。

  中聯儲的股東在持續增多,股東們的家產在持續縮水,全扔進來變成了一個個銀行,一個個銀行一個個糧庫糧站,一個又一個不停招募的雇員上了。

  光是越來越多,越來越高的雇員開支,就讓一幫地主老財惶恐不已,深怕家產會被吸干。

  中聯儲的一群人渣與北盟的一群壞蛋,全在罵對方是王八蛋,都怕自己繃不住,而嚴厲要求對方繃住,故而暗戰越激烈。

  當然,雙方在公開場合還是一團和氣,融洽的很。

  只有鮮于輔這號就在暗戰第一線,把中聯儲的走狗殺的血流成河的家伙,才知道每月要朝外島流放多少作惡多端的金融恐怖分子。

  邊軍的清了,怎么還讓小隱上南邊?

  朱侯抓了把桌上藤筐里的榛子,山核桃,邊掰果仁朝嘴里扔,邊嬉笑,打算把自家小舅子,流放了?

  我是打算讓他干海警。

  鮮于輔也伸手抓了把核桃,殼兒一捏就開了,先熟悉熟悉地面,趁沒事的時候掙點錢,省的干了海警再撈,出事了不好。

  頓了頓,又道,濱海地貧,留不住人,盟內就想把近海養殖,近海捕撈做起來,以養殖捕撈帶動加工,以加工帶動船運,以船運帶動港口。遼東一下,順沙門群島就直下東萊了。鐵鎖橫江,渤海就成內海了,津門至唐山的鹽場估計會越來越大,需要的海警只會越來越多。初創的時候先占個位置,海警規模一大,官自己就升了。

  朱侯聞聲就笑,你不怕小隱性子在外面跑野了,收不回來呀。

  海警有啥收的,性子不野點,海上吃了虧,尸都沒地兒收去。

  鮮于輔不以為意,先讓他野著,膨脹起來,等上面啥時候要整治這幫畫龍描虎的好漢了,我再當著他的面,把他佩服的好漢,一個個活剮了,他要是還不收,那他就是好漢,我對他另眼相看,那倒是沒必要做海警。

  咱這警力太缺啊。

  朱侯也沒把聶隱的事放在心上,反是對警力愁,時下咱的警察全是法盲,警校加塞都加不下了,只能讓鄉兵,民兵,預備役兼著,執法隨意度太大。不少失蹤的外來注冊人員,就失蹤在這幫人手上了,沒輕沒重的。

  人不夠我也沒轍,這還是有部隊支援,退伍兵優先讓咱挑。

  鮮于輔也沒轍,扔了個果仁進嘴里,咬的腦仁疼,明年才是關鍵,勞改營第一批的三年之期滿,除去提前釋放的,明年要6續釋放八萬七千多人,光這一批安置下來,就得新添一百個公共治安亭。后年與大后年更緊,三年與五年期的集中到期,兩年要釋放近三十萬人,我是打算鼓勵勞改犯報考警察了,不然缺口實在填不上。

  八萬七,這田夠分么?

  朱侯卻關心起了田地,保底百畝田,這不得千萬畝?

  男五萬八,女二萬八,成年與達到分田資格的有七萬,要一千三百多萬畝。

  鮮于輔笑了笑,今年的田肯定不夠,去年除了六個軍里贖買開墾的38萬畝,勞改營跟46個民里,一共才開了18萬畝水田,不到56萬畝旱田。百戶一個的民里,均開荒才一千八百多畝,戶均才十八畝。

  去年一共才播種了百萬畝的田,開荒面積倒是大漲,今年收獲面積快6oo萬畝了,可也不夠明年出營的分的,明年應該夠,目標25oo萬畝嘛,應該能達到。

  朱侯搓了搓牙花子,既是驕傲又是不可思議:真懸啊,這要提前一年釋放,一半的田都不夠啊。

  會增長的嘛,織機,紡機跟歌輪布,增長更快啊。

  鮮于輔拿起剩下的小半碗銀耳蓮子羹,昂脖一口干光,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嘴唇,畝產也在增啊,去年百萬畝,糧食總產量不到13o萬石,畝產才一石多。今年不到6oo萬畝,預計差不多就能有2ooo萬石了,平均畝產過三石。明年目標就是一億石啊。

  朱侯聽著都跟做夢一樣:兩年糧食產量,翻一百倍?

  一年翻13o萬倍,從無到有不也翻出來了?一百倍又算什么。郵局的信件寄送量,兩年都翻了六百倍。

  鮮于輔同樣驕傲,這就是中聯儲為何吃不住勁,為何盟內要壓著中聯儲硬吃的原因,明年對咱們是最關鍵的一年。仙帥的軍改就定在明年,不是沒有原因的。

  打土匪,還是要打誰?

  朱侯一下精神振奮了起來,幽州土匪之多,早就該打了,可盟內寧可成立武裝警察部隊,北方軍寧可輪休放假,都對山林土匪視而不見,早就惹的物議紛紛。

  剿土匪的可能性很小,會把氣打散。仙帥很忌諱用正規軍,打治安作戰。

  鮮于輔原來就是半個土匪,入伙北盟又早,與李軒的私下接觸很多,對軍隊的思路還是比較了解的,明年北方軍一旦完成常備軍轉換,肯定要選一個方向出擊的。若西進,要拿的就是并州,直趨河套,要的就是整個長城防線。若北上,要滅的就是扶余國,要拿的就是整個塞外東北。若向東,目標就是整個幽州半島。若南下,冀州就是咱的了。

  朱侯雙眼冒光,振奮道:要打哪個?

  我他媽哪知道?那是軍事機密!

  鮮于輔沒好氣的瞪了朱侯一眼,怪這小子哪壺不開提哪壺,我在軍內就是個里長,飛虎營就是里級試驗部隊。高配我個亭長都是看我入伙的早,打哪能告訴我?

  頓了頓,歪頭想想,沉吟少許,道,要是我,我肯定要冀州。繁華之地,要錢糧有錢糧,要人口有人口。可若是仙帥,最不可能的方向,就是冀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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