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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九章 四國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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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有橫斷山脈的阻斷,恰如海潮水位落差,“鳴門”南北的香川與阿波,氣候,溫差,降雨量皆大不相同。

  劍川橫山直下鳴門堡一線,北面風平浪靜,氣候溫和,日照充足,降雨充沛。劍川被茂密的植被覆蓋,整山的野果林,鎖住了大量的降水,川東平地非常適宜水稻等作物的種植。

  位于鳴門堡北面“香川國”境內的“匯源屯”,就是海軍特意為采摘加工野果,開辟的集中屯。罐頭場在地加工的果醬,脫水果蔬,除直供海軍外,還大量向本土出口。

  鳴門以南,則海潮多發,臺風降雨頻繁。

  但正是由于洋流運動,為鳴門東南,瀨戶內海與大洋的交界近海,帶來了充沛的浮游生物,海水營養富集,魚蝦繁密,海岸目視就能發現海中噴起的水柱。

  成群的魚蝦,本能隨著四季洋流,北上極地冰川,南下溫暖大洋,洄游產卵,覓食繁衍,吸引了成群的鯨魚。

  鳴門堡南部“阿波國”的“大洋港”,就是專為漁業開辟的漁港,“港”只是寄予美好希望,實際莫說港口,棧橋都沒有。

  當地人只是借助天然峽灣的避風港泊船,捕魚作業也僅在近海,甚至目視就能看到陸地的近。

  由于附近漁業資源豐富,即便是有了讓土著驚嘆的捕鯨船,也沒人愿意惹鯨魚。

  整個東瀛與草原一樣,信仰的都是泛靈教,萬物皆靈,萬物皆可成神,在當地人的心目中,海里的大怪魚就是神,輕易就能把小舟弄翻。

  這與《山海經》謂海鯤鵬數萬里長,鯨身數里,海底有龍王,以人祭河神,虔誠求雨的泛靈信仰,別無二致。

  對海中大魚根深蒂固的敬畏,致使領到了“合作捕鯨船”的當地土著,依然不敢惹鯨魚,反而經常上繳到鳴門堡一些別樣大魚,硬說是鯨魚的孩子,令海軍無可奈何。

  “我回來啦。”

  大洋港東澳峽灣,被當地俗稱東鄉的聚落,青衣短褲,方白帽巾,腳蹬草履的八目,躬身扛著比他還高的一大篷海苔海帶,樂滋滋的回到了自家,在高腳木屋前叫了一聲。

  木架草頂的高腳木屋前,晾曬著一串串的海魚,與八目背著的一樣的海苔海帶海蜇等海貨。

  一個個分層的木架上,還晾曬著黃豆,與蓋著薄紗的木盆,陶盆。

  盆中也是豆子,只不過是發酵的豆子,豆豉,都是漢人教的。

  “八郎,怎么穿著衣裳扛海草?”

  高腳屋斜出了半個身子,一個滿臉風霜,頭發枯黃,橘面糙膚的老太太,一臉和煦又滿臉心疼的招呼歸家的兒子,“快把海草放下,鹽沾濕了衣,一扯就破了。”

  “老太太”實年僅三十許,十七歲的八目是其包括流產在內,兩個存活下來的孩子中的老大,排行第八。

  “歐嘎。”

  八目叫了聲娘,笑瞇瞇的躬身走向木屋,把扛著的大捆海草斜放在木梯旁,雙手一卡腰,昂頭驕傲道,“我勝八郎組中得魚又是第一,信行大人又賞了我兩套夏衣,連步履都有三雙呢,弟弟都能在我八郎的照顧下,換新衣。”

  “是阿波君照顧才對,你可要好好干呀。”

  八目娘笑的瞇了眼,伸手招呼兒子進家,“快把外衣換下,給你燉了湯。”

  為配合盟內戶籍勘核的需要,海軍規定,凡鳴門堡轄境的南北各聚落,與北方聯盟有勞資關系的一切人等,必須有固定姓名,一戶者一姓,無姓者自取。

  泛靈教的未開化地區,不少氏族尚未形成,更無“姓氏”譜系的概念,名字不固定,多以吉祥象征隨意取,且易變。

  生時起白露,就叫白露,成年時見白鷺眼前飛過,感覺不錯,就又會改名為白鷺。當上了村頭就加“守”,成了勇士就加“護”。

  “信行大人”就是東澳聚落的首領,被駕船來的漢人,封為了東澳主管戶籍登記,漁民漁船編列的行營薄計。于是,就去了原名,改名為“行”,外人稱其為“東澳的行”,以與重名者區分。

  “行”家中排行第三,故又稱“行三息子”,后按漢俗,稱“行三郎”。

  “行”的官,全稱是奉命督辦東澳行營薄計事,最早被東澳當地尊稱為“奉行”。

  后來大洋港設立,“行”受漢人所在的盟內“信義”激勵,感覺“信”極好,又在名前加寓意,名稱“信行”。

  強制取姓登記戶籍后,信行就以所在的“阿波”國為姓,取姓為“阿波”,門前掛算盤,彰源自奉行的姓氏家格,是謂“阿波信行”,全稱“阿波信行三郎”。

  為北盟做事的四國在地貧苦聚落頭領,越來越多的以取姓彰顯家格為榮。

  鳴門堡北面的匯源屯屯長,最早就是司職采摘野果事,取名為“司”的在地頭領。后來,“司”為了強調自家屯的匯源果醬是真正的好果醬,特意改名“真司”。

  之后強制取姓,“真司”與“信行”一樣,同以所在的“香川國”為姓,稱“香川真司”。

  自認家格夠不上“香川國”為姓,就會以“匯源屯”的“匯源”為姓,在鳴門堡與大洋港辦差的土著事物官,就樂于取姓“鳴門”,“大洋”。

  更多的野人,不夠家格以國名城港町市名為姓,就以自家所在的地方為姓,住村上的就取姓“村上”,居下村的就姓“村下”。

  家前有口井,就取姓“井上”,井水淺就姓“淺井”,住渡口邊的就取姓“渡邊”,居田地就姓“田中”,種田的村就姓“村田”,住山下的就姓“山下”等等,就是以地為姓。

  海軍位于九州島肥前國的長崎,本州島中國的廣島,四國島阿波國的鳴門,三個海軍基地附近,都有大把村上,田中,渡邊,山下的姓,但不是一個村兒,一座山。

  八目在大洋港東澳漁業編隊干活,同樣取了漢名“勝”,八目即“八郎”,稱“勝八郎”,強制取姓后,其以所在的劍川橫山貫姓,是謂“橫山勝八郎”。

  “哇,真是受不了這個香味呀,我勝八郎要來它一碗。”

  一進門,勝八郎就被室內一股令人迷醉的清香吸引了,帶其母一木碗湯端上矮桌,更是急不可耐的躥上前去,在桌旁竹席上一坐,伸手抄起了筷子。

  漢人帶來了豆腐,豆豉,蘿卜,四國漁民用海魚,海帶,海苔一煮,煮成了深受當地人與漢人歡迎的海醬濃湯,味道鮮美,油豆腐的熱燙被海帶海苔一浸潤,咬一口火鍋一樣,被當地稱為味噌湯,被駐鳴門海兵,譽為“東瀛火鍋湯底”。

  由于海料味道濃郁,提味絕佳,漢人商賈還以此法,用海帶海苔魚油加發酵豆豉,配出了單獨的醬料,裝壇向外販售,名曰:“醬油”。全干磨成粉末的顆粒,則稱之為:“味精”。

  “大洋味精”與“大洋醬油”就是大洋港的強勢出口產品。

  為了強調海外有金山,異域有銀海,凸顯異域風情,與北盟所有的進口商品一樣,皆標“海外特產”四字。

  對勝八郎來講,則是土特產了。

  漢人帶來的豆腐,豆豉與當地爛在海里沒人看的海帶,產生了奇妙的反應。

  短短的時間,與釜山當地家家戶戶吃泡菜一樣,四國土著家家戶戶海帶煮豆腐,味噌湯在四國的地位,還要超過幽州的火鍋。

  “我就要成為兵衛了。”

  勝八郎唏哩呼嚕的干光一碗濃湯,滿意的拍拍肚子,對一旁慈眉善目看著他的媽媽,驕傲道,“若我能成兵衛,我八郎的名前,就能加‘兵衛’了,代表我橫山家也是武家門第了,長生天在上,想必父親大人,也會開心的吧。”

  “那會不會很危險呀。”跪坐在一旁的八目娘,睜大了眼睛,一臉擔憂的看著兒子。

  “嗯,如果有危險,我會跑的快一點的。”

  勝八郎點了點頭,小大人一樣撫摸著下巴,“不知道通過鄉兵選拔,晉升了民兵,有沒有鎧甲發,若是有甲胄,我倒是可以勇敢一些。畢竟離危險近些,功賞就大些,若不是我打退了搶魚的海賊,想必也選不上兵衛。”

  說著,又道,“我若做了兵衛,就不要讓平八打漁了,在岸上做事,我若陣亡,就讓平八照顧你。”

  平八是勝八郎弟弟綱八代的俗名,比哥哥小兩歲,年僅十四歲,卻已出海打漁了。

  “八郎,你多吃一碗。”八目娘看著勝八郎的眼神擔憂,卻沒有把擔憂的話說出來,只是勸兒子多吃。

  “可以啦,我勝八已經很飽了,吃不完是會壞的呀,剩下的一碗,您來消滅吧。”

  勝八郎拍了拍肚子,做了個打嗝的表情,剛要與母親說什么,就聽屋外隱隱傳來了一陣鐘聲,咚咚不息。

  “嗯?”

  勝八郎站了起來,一邊向屋外看,一邊隨口道,“鐘長鳴?警鐘啊,我得集合去。”

  說罷,不得八目媽說什么,頭也不回的向屋外走,“您也不要留在家里,去東澳崗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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