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媽就四個丫鬟,已經全部上鐘了,你還想咋地?”
李軒斜臉沖賈詡吐了口瓜子,躺在搖椅上舒服的瞇了瞇,單手一舉西瓜皮,“你別小看我四個丫鬟哦,這是我老部下了,春桃,夏荷,秋菊,冬梅。我對她們比對你感情都深,我不是腐朽,是甘愿摧殘自己柔嫩的小腳,練習她們笨拙的大手。”
簡雍家伺候過他的四個丫鬟,早就說要給他送來,只是一直不是居無定所,就是駐帳,一直沒要。
買下這處燕歌之內,毗鄰漢江,占地千畝的荒地,才接受了四個老部下的“投靠”。
“噗。”
賈詡毫不示弱的斜臉,一口瓜子回吐了回去,剛想說啥突然唉呦一聲,雙腿仿佛痙攣一樣的縮了縮。
“哪哪哪?”李軒興奮的上身一揚,從躺椅上半坐了起來,好奇的問賈詡腳前的秋菊。
“肝,臟器。”秋菊神情專注為賈詡捏腳,一臉認真問老宅男,“賈爺,可要奴輕些?”
“輕個屁,摁死他。”
李軒得意洋洋的咬了口西瓜,回趟椅上,“我就知道他心肝壞,這不,有證據了吧。”
“誒?”賈詡瞅著秋菊,挺好奇的模樣,“賈爺,這稱呼挺有意思啊。”
“不錯吧?有錢就是爺嘛,賺錢的不得哄著掏錢的?”
李軒見賈詡也認為這個稱呼好,深表贊同的點了點頭,又突然精神一振,問賈詡,“這腳通經絡,中藥泡一泡,小手捏一捏,甭管有用沒用,反正挺唬人的。我就打算把我家丫鬟訓練出來,開按腳店去,專門給人捏腳,你覺得咋樣?不會比我三哥的包子鋪生意差吧?”
“唔。”
賈詡被捏的哼唧了一聲,想了想,似對李軒的買賣不看好,晃了晃腦袋,“蓋的公共澡堂里有倆摁腳的收個小錢還行,支個專門按腳的鋪子,人來就為了按腳?我不看好。”
“咦?你是挺聰明呀、”
李軒示意身旁倒水丫鬟為賈爺添水,捏著左腳,支著右腿,一臉贊嘆,“你連修腳捏腳的最適合依托澡堂都能想到,我感覺培養人喝茶的習慣,也應該從澡堂做起,先上茉莉,便宜。”
“我是比你聰明呀,你連數都不識。”
賈詡左看看,右看看,瞥了眼李軒,一手舉起茶杯喝茶,喝的就是茉莉,一手舉起個巴掌,一臉鄙視,“明明是五個丫鬟,你都能數出四個。”
“這不是我丫鬟,這是我老婆。”
李軒一臉你這都不知道的神色,“我妹妹小葉子她媽。”
“噗。”賈詡聞聲一口茶就噴出來了,瞠目結舌,“你整的挺亂呀,就為了嗆我一口是吧?”
他神色間倒是一點不信,李軒滿嘴胡扯八道的習慣,他早就習慣了。
“真的呀,又有夫妻之實,又有夫妻之名,我就叫她老婆,他就叫我夫君呀。”
李軒輕松愜意道,“只是就我倆的時候她才叫,人比較害羞。”
周氏茶杯一放,提裙低頭就跑了。
“你看,我就說了吧。她沒我臉皮厚,害羞。”
李軒在躺椅上撐身回頭看了眼跑掉的小葉子媽,對賈詡得意道,“我沒騙你吧。”
賈詡臉色呆滯,李夫人可給他捏過腳啊,他真以為丫鬟呢。
李軒見賈詡的神色,就反應過來了,不在意的一擺手:“我還給我們家丫鬟捏過腳呢,不然她們四個笨蛋,哪來的這么好的手藝,有什么呀。回頭讓你老婆也給我捏捏,不就完啦?”
“噗。”賈詡聞聲又斜臉沖李軒吐了口吐沫,尷尬一去,又覺得李軒太無恥了,沒好氣道,“前方吃緊,你在后方緊吃,甩手掌柜一樣,比我還清閑。”
“我有啥好忙的,打仗是為了勝利,又不是為了忙。”
李軒輕松道,“要是把我忙的五迷三道,非事必躬親才能打勝仗,那我肯定不打仗,因為那證明我就沒打仗的天分。與三哥抬手一矛就能扎死我一樣,難者不會,會者不難,戰爭是藝術,沒這個藝術天分,再怎么辛苦的作畫,有什么用?”
“唔。”賈詡眉毛一歪,無奈的哼唧一聲,“平了冀州黑山,讓你又膨脹了呀?”
“黑山是用戰平的么?”
李軒得意道,“我早就跟你說過,平冀州治理民生即可,黑山將不敗而敗。若用戰,反會師老兵疲,勝就是敗。我在冀州又沒跟人打仗,就是織了兩張網,有蒼蠅撞上的時候,網就自動處理了,哪用我打。”
“我看你對幽州戰事,比冀州還輕松。”賈詡對李軒的臭屁深惡痛絕,可與李軒在冀州問題上的看法一致。
他同樣不屑打來打去的拉鋸,一向就認為主修內功最好,內功練好,打諸侯跟打蠻部一樣,一下就可以了。
不到萬不得已,賈詡才是絕不行險之人,敗不敗敵不重要,總之先保證老子沒事最重要。
這個“先顧好老子再說”的秉性,與李軒有異曲同工的地方,故此二人才臭味相投。
若是換劉備,關羽,張飛等人坐鎮燕歌,賈詡第一時間就會跑,遠離是非之地,以免被烏丸掏了老窩。
可換成天天屁事不干的李軒,貓在燕歌,賈詡反而一下松弛下來了。
因為他知道,若燕歌真有危險,李軒肯定跑的比他還快。
“烏丸有什么好擔心的,恐懼來源于未知。”
李軒扔嘴里個果仁,神態輕松,“剛讓三哥他們弄死的那位汗魯王,右北平烏丸大人烏延,其部只有八百戶。上谷烏丸大人難樓,九千戶。遼西烏丸大人丘力居部,五千戶。遼東屬國烏丸蘇仆延部,僅千戶。一個普查就出來了,就幾個村兒而已。”
頓了頓,又道,“幾個村借機就鬧騰鬧騰,搶水搶地搶人,抓人為其耕種,畜牧,增其部民。更多的是被苛捐雜稅逼的活不下去的漢人,主動尋求庇護,以烏丸自居,免賦稅徭役嘛。
就那點人,一多半還是漢人,頂個烏丸的名字而已,就是剃個光頭裝彪悍。這號色厲內茬的部落,就是用野蠻來掩飾其虛弱,遇上更野蠻的,一波就屠光他們。
幽州整天亂糟糟的不是個事,那就趁亂,干脆大亂一下,洗一洗牌。沒有對舊世界徹底的清洗,何來新世界的澄凈天空?
北方軍此次作戰,不過是驅趕這群披著狼皮的羊,在幽州四處逛逛。
這次幽州亂畢,我是不太希望幽州之內再起戰禍了,那就需要把地下的禍根拔一拔,盡量讓幽州從此遠離戰爭,與民生息。”
“幽州戰會熄?”賈詡一臉不信的樣子。
“我說的不是幽州戰熄,是幽州之內戰熄。”
李軒輕聲道,“以攻代守是免不了的,攻擊才是最好的防守。我意思是今后幽州兵馬只出去打別人去,幽州之內就和平了。對外戰爭損耗的那點人口,與內亂導致的人口損耗相比,微不足道。
幽州之民,未來只需背負一定的稅賦,就可以了。畢竟要支援前方作戰,物資供應是不能斷的,不履行這一義務,前方一敗,就會被人殺進來。亂世之中,兩權相害取其輕吧。”
“即便去了烏丸。”賈詡搖頭,“劉使州,公孫,北盟三足鼎立,幽州之內戰禍可免?”
“應該是可以的。”
賈詡的問話很直接,那意思北盟狼子野心,肯定不是忠臣,為奪幽州之權,與二者必有一戰,李軒同意,只不過略有不同,“文和,你知道我在冀州,手里始終攥著赤備的一半機動兵力,作為總預備隊。你知道我在防誰,最怕誰動么?”
賈詡毫不猶豫道:“公孫。”
“對呀。”
李軒點頭,問道,“你說我平黑山之際,公孫當動不當動呀?”
“當。”賈詡點頭。
“當動未動,當救不救,為何呀?”
李軒不等賈詡答,就又笑,“我再問你,北方軍平烏丸,公孫當動不當動呀。”
賈詡聞聲一皺眉,忽而猛抬頭,恍然大悟:“你是說…”
“我是說可一可二,不可三呀。若這次公孫還是當動不動,當救不救。”
李軒見賈詡明白過來了,笑嘻嘻道,“那證明公孫是個好同志,與北盟是可以成為一家人的。”
賈詡哭笑不得,卻也知李軒所言是實,若公孫此次再當動不動,當救不救。
那就證明…那就證明公孫真是個忠臣,李軒的意思,公孫伯珪壓根就沒有逐鹿天下的心思。
賈詡本身就有空間架構視角,自然明白公孫若此次再不動,那就動彈不得了。
李軒南下冀州,平黑山,斷其外援,在冀北拉了一條隔離帶。
而幽州三郡烏丸,上谷郡,遼西郡,遼東屬國,加上被一戰即滅的右北平烏延部,這是什么?
這就是塞內長城一線呀。
一旦被北盟打通長城一線,幽州邊軍盡歸其有,塞內外通道盡被北盟掌握。
而公孫瓚軍中募來的烏丸,胡騎呢?老家都在北盟統治之下了,怎么為公孫賣命?
即便是公孫瓚軍中的良馬輸入,都要看北盟臉色,不然哪買馬去?找并州丁原,還是涼州董卓?
三邊委員會是干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