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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七章 十餉一兵的十萬人民十萬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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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鮮于輔一直隨軍中“講武堂”學解北方軍騎步軍編制,旗號,條令,戰術安排,組織,實施,銜接,收尾,對戰役空間已經有了模糊的認知。

  如此少的編制,不過一陣中的刀牌,戈矛,弓弩手的區別。只能作為戰術下的單獨打擊單位使用,獨立的戰術都執行不了,這讓他如何甘心?

  編制太小,只能試一伍一繩,還是三五繩齊攀好。一組5兵好,還是8兵12兵一隊好,用什么武器配比更好。獨立奪城的戰術,卻演練不了。

  “編制擴充一百倍,飛虎營能干的事,流民就能干。”

  燕歌太大,李軒時下去哪都是騎馬,拿手里的短棍式硬馬鞭,當癢癢撓撓了撓后頸,隨意道,“咱就是養不起那么多兵,才要一百飛虎,能做三千蟻覆攀城的流民,做不成的事。寧可解放出三千人力,用其多出來的三成產出養一百飛虎,也不養三千冗兵。”

  “仙帥愛兵如子,北方軍兵士軍餉,已是冠絕天下。”

  鮮于輔神色糾結,贊在嘴上,心下卻腹誹不已,“若以天下募兵之資,做飛虎營軍士之餉,可養十倍之軍。”

  邊塞戍卒月就是三石三斗三的糧,說是兵不過就是徭役。

  真能打兩下的兵,要么是朱儁一類的家兵,破交趾就是帶五千家兵去的,再以家兵為主力,驅馳郡國兵,以充仆從軍。

  要么是募兵。與廓爾喀傭兵一樣,朝將出征,向來喜募丹陽兵與湟中義從,均價不過600錢。

  而丹陽與湟中的小民做工,月均不過250錢。所以,當兵是個好出路。

  董卓雇的匈奴和羌人,公孫瓚募的烏丸,三百錢都用不了。還不全發錢,折色,布酒陶糧皆充軍餉。軍餉不夠,劫掠來補。

  北方軍的步卒則最低軍餉一路邁過600錢,且月給栗米四到十石。赤備騎兵則最低月餉800錢,馬料公給。

  即便是用牛租賃來的胡騎,一律再月發餉八吊,與正規赤備騎兵,一視同仁。

  且北方軍中,比軍餉升的更快的是伙食與福利,白米白面替代了帶殼糧糙米,魚肉成了常備。

  豬肉馬腸,禽蛋蔬菜,牛羊駝奶,軍中時不時就能見到,兵卒吃的比地主好,甚至比幽州刺史劉虞好。

  北方軍中非但軍衣公給,連帶內衣,北盟制式的手套,袖頭等勞保用品,秋冬毛棉織被服帽毯,正越來越多的以福利的形式配發士卒。

  如今的北方軍一行軍,別家探馬也好,幽州鄉民也罷,老遠一看就能認出來。

  北方軍行軍,兵士的被褥就以行軍被囊的形式背在背后,插著長兵短刀,斜背干糧袋,腰拴武裝帶,配著水囊。走起來一個個背媳婦的小胖子一樣,制服筆挺,隆隆向前。

  背不動背囊,跟不上行軍的體弱士卒,全部被退役回地方了。不斷去蕪存菁,不斷添加新血的北方軍,氣質則一日日越發精悍。

  這與一身布衣,對襟大敞,頭抹汗巾,拎個刀牌的郡縣兵一比。大漢的正規軍在北方軍面前,就是流民。

  這背后當然少不了錢糧的支撐。

  且鮮于輔聽聞,北方軍還要繼續提升軍餉,伙食與連帶軍屬在內的一應福利。

  他感覺毫無必要,因為全天下的軍隊,沒這么糟踐錢糧的。

  明明發三百錢就夠,為何偏要發六百。養兵六百就夠,為何偏要花兩千?

  商人罪犯才充軍為卒,罪犯妻都會發予戍卒為妻,兵卒就是牲口,想要牲口好好干活,厚待些即可。

  可像北盟善待牲口到這般地步,鮮于輔就想不通了,感覺完全沒有必要。明著贊李軒愛兵如子,語氣中卻頗有三分不認同。

  “我不是愛兵如子,我是視兵為羽翼,爪牙。羽翼不豐,如何展翅長空。爪牙不利,用何以獵物?”

  李軒用馬鞭指了下城上正歡呼笑鬧的士卒,同樣笑了起來,“這些游俠兒為何從戎?功名利祿!”

  說著,馬鞭一收,又是負手一笑,“為何人人愿當官吏?因為官吏糧餉豐厚,有特權,有鄉民敬畏,羨慕,巴結,畏懼的濃濃認同。

  若是官吏的錢糧,特權,榮譽,社會認同皆不如商賈。那人才就會趨向于興商行賈事,而不是苦讀經書。

  亂世之中,武為根本。我們要豐滿的羽翼,要鋒利的爪牙,要人才趨向于從戎從武。能賤武么?能把士卒當牲口,養活就行么?那除了活的還不如牲口的饑民愿意從戎,你愿意當牲口一樣的兵呀?”

  “這個。”

  鮮于輔臉容滯了下,歪頭想想,一抱拳,“卻是該厚養從戎之士。”

  “可我們養不起。”

  李軒兩手一攤,“劉公予我北盟的編制只有三千,糧餉軍衣軍械撥給皆依郡國例。依北方軍步卒例,且不足千人份。加上倉曹吏出庫銷薄時的損耗,實際僅夠支撐五百步卒。”

  說著,無奈道,“一馬當三卒,這點錢糧,二百騎兵且養不起,不足赤備花用之十一。時下這近六千步卒,兩千余赤備,若無廣陽繳獲,實難支撐。

  咱們步軍非但不會擴,還會再擠水分,明年開春前,兵額就會減至五千以下。能予飛虎營一個試驗部隊,一里北方軍的編制,已經是極限了。既然是北方軍編制,軍餉與一應福利,自然要與北方軍一樣。少,卻是不行的。倒是自減營中菜金,用以加練,只要兵士不怨,我沒意見。”

  “還要減?”

  鮮于輔沒接減菜金的茬兒,反是對北方軍一邊提升軍餉福利,一邊持續縮編頭痛不已。

  盟中不出軍費,難道讓他學蘇雙,張世平,用家財養兵么?他在雍奴放養的鴨子都是從北盟賒來的,哪有錢養北方軍這么貴的軍?

  “不減不行。”

  李軒笑道,“要大規模擴軍,就必須把兵減下來。”

  鮮于輔聞聲先是一愣,低頭想了想,似在推敲其中的關節,試探的問了句:“藏兵于民?”

  “怎么藏?”

  李軒笑了,“我還知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呢,關鍵怎么知己,知彼?怎么做到,把你的方法說說。”

  “嘿嘿。”

  鮮于輔撓了撓頭,知仙帥最煩云里霧里的來句很有道理的,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怎么說怎么有理,一問怎么做到,不知道。

  “兵不是你想藏就能藏的,不是你想讓民戰時為兵,就能變成兵的。”

  李軒負手一笑,“種田的小農你突然發他把刀,讓他跟咱砍人去,你看他嚇哭嚇不哭。拒馬河畔,三千幽州突騎一戰殲滅六萬黃巾,如屠豬狗。

  這號所謂的亭里制征召之兵,開國時行,還鄉的復員軍人,會把軍隊的硬朗作風,帶入地方。

  可慢慢就退化掉了,民風日軟,莫說城郊之民不堪一擊,鄉村之民也不堪征發了。

  征發的郡國兵與郡國兵可以打的有聲有色,可遇到幽州突騎一類的職業軍,就會恢復郡國兵的本來面目,披著軍衣的農民,與黃巾是一類貨色。”

  “故而仙帥要精兵?”鮮于輔問。

  “不,我是要改民風,要民皆常備軍。”

  李軒搖頭道,“我也想十萬人民十萬兵,萬里良田萬畝營。關鍵就算養十萬農兵,遇到公孫三千突騎也就兩下。我要大軍,又養不起大軍,只能舉孝廉,茂才,賢良方正。”

  “舉孝廉?”鮮于輔冥冥中似抓住了什么。

  “對呀,造神嘛。”

  李軒點頭,笑吟吟道,“我養不起十萬兵,養得起五萬兵。可我就不養五萬兵,只養五千。我把省下來的五萬兵支出的三成,用于這五千兵,軍餉就能提三倍。

  節省下來的五萬兵軍械與儲備,取三成再提軍餉三倍。

  加上解放出來的人手用于地方生產,我再取三成利,把這五千兵的軍餉再提三倍。

  我用天下十倍募兵之軍餉,養我北方軍一兵,你說我是不是養了五千精兵?”

  鮮于輔正要點頭答“是”,余光就見一旁的蘇雙與張世平皆含笑不語,方要出口的“是”馬上就是一憋:“怕是不止。”

  “不止?”李軒笑問,“那到底是多少?”

  “不止五千。”

  鮮于輔偷眼看了李軒一眼,憨聲道,“我算數不好。”

  “你眼神倒是好,挺善于察言觀色呀。看來飛虎營隱秘摸城則可,前敵強登還得另立它營。”

  李軒對飛虎營的側重有了計較,主官的性格放在這里,用于強登就是以短擊長了,反是有利潛匿摸城,點了點頭道,“是不止五千,我養的就是天下精兵,我養的就是十萬人民十萬兵,萬畝良田萬里營。

  公侯官吏也不多,苦力肯定比官吏多。可天下皆愿做公侯,為官吏,無人愿做苦力。被朝廷發給祿米,養著的孝廉,茂才,賢良方正也不多,可鄉民皆愿舉孝廉,愿學茂才,愿行走坐臥,處處賢良方正。”

  “民風。”鮮于輔恍然大悟。

  “沒錯。”

  李軒點頭道,“五人一戶,一戶一卒,同樣的十萬戶。與其用一軍餉養五萬農兵,讓四十五萬在地鄉民輕賤兵卒,卑戎賤武。不若十軍餉養五千富貴兵,讓四十九萬五千在地鄉民,尊軍崇武,以征戰為榮。

  尚武之風一起,在地鄉民行走坐臥,就會自然而然的愿學軍,學武,衣則軍服,行則軍列,禮則軍禮。軍號一起,自會集結。

  如此,我非但五千精兵在手,尚有四十九萬五千常備在鄉。

  有此五十萬尚武大軍在手,隨意遣一將出征,就可長趨萬里,滅國奪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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