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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一章 別以為老子是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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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候得不得病,看的就是自身免疫力。

  欲文明其精神,必先野蠻其體魄,欲野蠻其體魄,必先培養吃貨。

  軍隊,是肚子支撐的。人,是肚子誕生的,文明,是建立在肚子之上的。

  吃貨,就是文明人。

  軍隊的精神風貌與戰斗力,軍人的秉性,與吃的好壞成正比。

  吃的不行,病都打不過。

  瘟疫說染就染,李軒住劉備家的時候,桑結村就有瘟疫。

  開始他嚇死了,后來才知道傷寒就是瘟疫。

  染風寒,眼鼻流涕,體熱?這不就是發燒感冒嘛,一星期就自然痊愈的小病,這時候卻是瘟疫。

  說得就得,一得就容易死。

  說得就得?李軒想想自己,好像發燒感冒都是小時候才容易得。成年后一兩年能感冒一次就不錯,更別說發燒了,十年不見得燒一回。

  可這時候的成年人偶感風寒,居然能燒的臥床不起,說燒死就燒死了。

  這就是不吃肉,只吃帶殼糧的脆弱小身板。

  這個結論不是自由心證。

  李軒是不會看病,但他會看人。因為北方軍中的胡人,都活蹦亂跳的,沒誰小吹一下冷風,就燃了的。

  論寒冷,北方草原更冷,更應該傷寒,可就是不傷寒,那不就是肉奶攝入的多么?

  所以,肉,精粉,就是北盟的軍工產品。吃肉,吃細糧,就是北方軍的日常訓練科目。關乎野蠻的體魄,強悍的秉性,敢戰能戰與否,連續行軍距離,戰斗持續時長,刺殺兇悍程度。

  特別是心里,遇到可愛的兒童,慈眉善目的老翁,擋在騎兵疾行軍的路上。

  北方軍赤備騎兵是要為婦孺老弱讓路,親切的勸說兒童老翁讓開道路呢?

  還是應該馬不停蹄,箭先過去呢?

  一條道兩個德,兩種選擇。恰如科舉是考經史子集,還是弓馬騎射一樣,就決定了趕考的路上,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斯文人,還是提刀胯馬的赳赳武夫。

  人生,有無數的岔路,每遇到一個岔路口,選擇,都比努力更重要。

  軍事選擇與軍人性格養成,同樣如此。軍的事與軍人的事,實際是一個事,再多的選擇,最終的目的只有一個;贏。

  北方軍的軍事選擇與軍人性格養成,是不參考大多數人的道德的。因為大多數人沒有邏輯,只有道德,只有情緒,只有對不對,該不該。

  再沒有比制造殺人機器,培養職業殺手,更不道德的了。

  軍隊就是用來統治大多數人的,大多數人卻從來不明白這個淺顯的道理。求青天大老爺做主,讓看守奴隸的奴隸主打手講道德。

  北方軍要的是打手,至于與民怎么解釋,如何讓百姓愛上打手,那是文士的事。

  文士可以忽悠,武士是不能吃素的。

  “別以為老子是吃素的!”一聽就知道吃肉的有多么兇殘。

  “動物是朋友,不吃好朋友。素食和平,美好心靈。淡泊寧靜,從素食開始。”

  北方軍要都是素食主義者的心靈,李軒真不敢在軍內待,那一碰上武安君那號的,白起能笑抽:餓賊,一群瓜慫,坑都自己先挖好了?

  所以,北方軍赤備騎兵,疾行軍遇到擋道的對象,箭出馬不停是紀律,防坑。

  所以,北方軍的軍人,吃肉是義務,防止和平之心滋生。

  可肉與精粉好說,蔬菜是無法隨軍的,且行軍途中就地采購都不行,鄉民不種。

  故而北方軍也是要摘野菜的,榆錢飯也是飯,只不過入夏后就摘不了榆樹葉了。

  時下勞改營的黃巾戰俘,去摘的是桑葉,香椿。

  桑葉這時候被稱為“神仙葉”,泡水去火,打碎與榆樹葉一樣,可以捏成窩頭吃。

  李軒個吃貨又改了下,再打碎,徹底攪成糊糊,濾網一過一包一凝固,切涼粉吃。

  而有吃貨在的地方,只要有鐵有油,鐵鍋炒菜之法就肯定會有。香椿炒雞蛋,香椿雞蛋面條,都是最受軍內歡迎的飯菜,有的不掛彩都吃不上。

  楓葉也是可以吃的,在罐子里悶一年,次年再用面一裹一炸,就是天婦羅。

  五谷五蔬嘛,五味就是從五蔬來的,甘葵,酸韭,咸藿,苦薤,辛蔥,野外就有,菜還不都是野外來的。

  對一個吃貨來講,什么野菜家菜,野生不野生的動物,管你誰生的,能吃就行了。

  “一里一灶,供的上么?”

  拒馬河東岸,北方軍露營地,稀林前一處斜坡平地,李軒負手走到一個半人深的坑邊,一邊看著坑里的倆兵在灶前忙活,一邊問同在坑邊的本里里長。

  埋鍋造飯,是需要北方軍各鄉亭士卒自己動手的。

  “三刻的標準還達不到。”

  一旁的里長劉崇露出了憨厚的笑,“兵太笨,手忙腳亂的,沒熟就出鍋,還是趕不上。”

  “別趕,熟能生巧,要的是巧,巧了不熟哪行?”

  李軒哈哈一笑,環顧了下左近幾處冒煙的地方,為劉崇指了指,“單兵灶,無煙灶,伍灶,什灶,雙什灶與你們的里灶,里灶雙鍋三鍋四鍋灶,里雙灶。各類行軍灶與編制的優置配比。緩坡與平地,各類地質的挖灶速度,咱們都在試。

  不要急,不要趕,這個不是爭榮奪功。與你們手里的鏟一樣,是要慢慢改進的東西,你們如實反饋就好。”

  他身前的行軍灶,與漢軍的行營一伍一灶,駐軍一什一灶不同,是“里級”灶。

  就是個長條形的半人深坑,與埋棺材挖的長坑一樣,只是寬度為兩個棺材并排。

  挖出U坑后,U旁挖I坐鍋的洞成為IU,再盜墓一樣打橫井,LU型的行軍灶就出來了。

  這個“里灶”是三I型的,可座三個大鍋,一灶可為一里百余兵提供熱飯食。

  相對于此時軍隊普遍的伍什散灶,一埋鍋造飯全軍拾薪做飯的忙活。北方軍“里灶”挖坑取薪洗菜做飯,一共僅需六人。

  其余被解放出來的兵,可以休息。被解放出來的雙手,可以用于別的事務。

  人類的進化,不正是從獨立行走,解放雙手開始的么?

  北方軍的后勤就在進化,拾薪與燃料供應被集中。灶鍋與兵卒的碗筷,連帶盛飯的勺子,都正在越來越標準化。

  士卒一個鐵皮飯盒,就是一勺飯半勺菜,正好。

  盛飯的動作,只有兩下。

  飯中的糧食種類再多,栗、米、麥、高粱、面疙瘩,面條等,無論干稀,只在一鍋。菜一樣,無論葷素,大鍋熬菜,不分鍋,只一鍋。

  就是為了兩勺,一勺都不要多。

  一個兵多一勺,一個鄉萬兵萬勺,一頓飯就要多使用五十個兵,就要多出二十個時辰的冗余時間。

  校場中無所謂,二龍出水,輾轉騰挪,隨意。若是演給文官看,單手開磚,胸口碎大石都沒問題。

  可在戰斗中,多一個多余的戰術動作,事關生死。兵貴神速,多一刻少一刻的差別,關乎勝敗。

  所以,即便是埋鍋造飯,能少一個動作,就少一個。

  做同樣的一件事,能少用一個兵,就少用一個。能一刻完成,就不要一刻半。

  能一個飯盒裝完,就不用兩個碗。能有標準筷子,就不要每次再找樹枝。能把筷子放在飯盒里,就不放在外。

  能兩個動作把飯盛完,就不要第三個。

  這就是北方軍獨有的“埋鍋造飯”,在不停試驗各種環境下的灶兵優置配比,在不停的進化。

  獨有的軍事制度與標準,還有一個好處,情報遮蔽。

  無論是孫臏龐涓,還是孫武子,未摸清北方軍獨有的東西之前,減灶加灶,或想以灶多少來判斷北方軍的兵數,就會比較困惑了。

  李軒看著坑灶上鍋里滾著的肉,又是一笑:“你們里是三類灶,肉多點,熟的慢也正常。”

  “嘿嘿。”

  聽到“三類灶”,劉崇眉飛色舞,撓了撓腦門,又是裝憨又是得意的嘿嘿傻笑。

  中鄉是劉備中軍,他是桑結鄉一亭三里長,原不滿員,一里九十兵十五士官滿,實僅有士兵二十七人。

  中鄉充入老兵,與入伙的武裝地主改編后,不再作為樣子貨,而是成為了北方軍的近衛軍與戰斗部隊。

  像他這樣的“副里長”,若想留在劉備的中鄉,關羽的東鄉與張飛的西鄉,最少就要被降一級使用,成為什長。

  他沒被降級使用,就是因為當初一咬牙,選吃了“小灶”。

  “小灶”的正式名稱叫“先鋒灶”,全日三餐,全日操練。

  吃“先鋒灶”的什伍里亭,顧名思義,打起來了先上,打先鋒。

  最早選吃“小灶”的全是最窮苦,最餓的受不了,打算先吃好再說,真打起來大不了一了百了的鄉民。

  劉崇比較特殊,他與跟他同里的鄉兵,不算最苦的,起碼在桑結村有陋屋可住,有薄田可耕。不是睡窩棚,佃田都佃不到的鄉間盲流。

  他只是不想被降職,不想被調出劉備的中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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