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夢回千年
“哧！～”
乳白神炎將最后一條刻印蟲焚燒成虛無。‘夢魘’頭顱部位向周邊看去，猩紅電子眼認真掃描每一處有可能遺落的地方。
老蟲子間桐臟硯惡毒的詛咒環繞在耳邊，但那些話語早已隨著最后一條刻印蟲的消失隨風飄逝。
“咔！～”
‘夢魘’手部裝甲發力，將一顆樹木截成兩段，樹心已被掏空，有大大小小的蟲洞從里向外擴展。
“主人，您太多疑了。”
神炎將那顆樹木灼燒一空，‘夢魘’推進器接受供能，從這片樹林里離開。
“主人，冬木市已經探測不到間桐臟硯的氣息了。”
狂三正觀看虛擬屏幕上標出的資料，瞥了一眼Q版紅后。
“那冬木市周圍地區呢？”
“探測擴散到周圍幾個區域，都沒有發現刻印蟲，間桐臟硯他確實死了。”
Q版紅后的大眼睛，滴溜溜轉動一圈，仿佛想到了什么鬼主意，對著狂三慫恿道：“要不您神性化一次試試？兩大抑制力不是曾對你開放過‘權限’嗎？如果能利用‘規則’，查閱一個人是生是死會很輕松吧？”
狂三翻翻白眼，“我可沒信心能在神性化狀態下保持主觀意識。”
紅后跟著嘆了一口氣，“主人，您體內的神力種子，有縮小的痕跡嗎？”
“沒有。”
Q版紅后摩挲下巴，雖然那小手與大頭怎么都不協調，卻又另有一股滑稽美感。
“不應該啊，您每次神性化時，神力種子對您的侵蝕都顯而易見，這么多次過去，它早就該消耗一些神力了吧？”
“誰知道呢？”
狂三心不在焉的回答一句，目光停留在屏幕上，有關Saber的各種資料令人眼花繚亂。
“最后一個了......”
眼神深處有一股火熱，雖然神性化狀態下的她很強，但狂三已經受夠這種感覺！
她希望早點獲得‘此世之惡’，好將體內那枚神力種子徹底拔出！
‘夢魘’朝冬木周邊地區飛去。
愛麗絲菲爾早已被言峰綺禮殺害。而衛宮切嗣那邊，也得到了一些消息。此時此刻，他難得和Saber在一起，朝著圣杯方向趕來。
在趕往目的地的路途中，兩人之間的氣氛十分尷尬，甚至到了一種略顯詭異的地步。
Saber每次想張口說話，但話到嘴邊，不知為何，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是自己沒保護好愛麗絲菲爾，Saber一直這樣認為，如果不是她跟狂三出去，也不會出現這種事情！
英雄王那個高傲的家伙死了，死在了狂三手里，Saber沉默。她對自己的武力有一些估計，如果沒有‘遠離塵世的理想鄉’，她根本打不過英雄王。
而那個家伙卻死在狂三手里！夜里動靜很大，普通人只能察覺到表面現象，什么橋塌了，哪家的房子又著火了。
但那股魔力肆虐的范圍，著實令人心驚！空間破碎，光影形成的巨大倒生樹，哪一種都令人心生震撼！
隨后，間桐家被一場大火抹平，間桐雁夜那家伙不見了，又或者說消失了。
圣杯戰爭里，也就只有間桐雁夜那個家伙從來不屏蔽自己氣息，每天都居住在間桐宅內，毫不掩飾。
現在......
Saber心中明了，七個英靈中，很可能就只剩下她一個。這種想法剛起，又被困惑所替代。
英靈搏殺到最后，僅剩她一人，這......算是贏得圣杯戰爭了？
Saber在心中否定，回想起狂三對她講述的‘圣杯’。那東西......真的可以幫她實現愿望嗎？
距離目的地越來越近，Saber內心的焦慮卻越來越重。空氣中沒有魔力殘留，也沒有狂三身上那股神力波動。
“呲！～”
停下車子，衛宮切嗣直接從里面走出，點燃一根煙，就朝里面走去。
Saber皺眉，急忙下車，身上魔力涌動，一身裙甲依附在上，伸手一握，冰涼劍柄的觸感便傳遞而來。
與極品祖母綠玉石有一拼的眼眸，向周圍掃視，只要有一丁點兒異動，都逃不過她眼睛的捕捉。
這地方太過詭異，除了些雜草，什么都沒有。
生命氣息全無，跟腦中想的完全不一樣，狂三也沒來到這里。
‘圣杯不在這？’
這種想法在Saber腦中壯大，要不然狂三為什么不來這里？她不是要將所有英靈都送回英靈殿嗎？她不是要‘凈化圣杯’嗎？
心臟在胸腔內跳動，身為騎士，Saber對自身有著十分強勁的掌控力。
強制性將那股焦慮壓下，心臟跳動的速度也回歸到常態，見到衛宮切嗣依舊不問不顧向上方走去，Saber忍不住挑了挑眉頭。
裙甲破損不堪，血液依附在上，有新鮮的，也有早已凝固的。
少女一頭金發飄散在空中，樣子卻并不飄逸，反而頹廢十分。
手中長劍早已被血液侵染成黑紅，劍尖朝下，扎進下方敵軍的身體內。
天空呈現出暗黃色，縱觀整片戰場，除了她自己，似乎......沒有能站起來的士兵。
不知為何，眼睛突然有些濕潤，但是她不能哭，她是王，她身上背負著一個國家！
趔趔趄趄站起身子，剛想環視一周，肉體上那股乏力就快速涌出。
“嗒～”
半跪到尸體旁，手掌拄住劍柄，深呼兩口氣，體能耗盡的她忍不住想笑。
這是怎么了？
抬起頭，在昏暗光線下，刮來的風卷起一股子血腥味。
少女早已麻木，這種味道太過于熟悉，常年在戰場上的她，甚至已經習慣了這種味道。
回到家園時，由大片草地轉化的新鮮空氣，她反而聞不習慣。
少女原本白嫩的俏臉，早已被戰火硝煙侵占，額頭有一道傷口，看樣子時間不短，已然結疤。
但血跡卻殘留下來，在臉上拉出一道恐怖血痕來！
從左側眼眸中間穿過，滲人無比！
她該怎么辦？
迷茫逐漸占據意識，她甚至感覺自己快要死了。體內魔力流逝一空，身上到處都是傷口。
戰場上各種狂暴能量的殘留，和空氣中的游離能量混做一團！
重傷在身，要是吸收這種游離能量，完全就是作死行為！
想到自己的國家，自己的子民。
想到格尼薇兒，想到蘭斯洛特......
如果能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能將一切事物處理好！有了教訓，國家一定能昌盛，人民一定會富裕起來！
可......她的國呢？她的士兵呢？
“啊！
撕心裂肺的叫聲從少女嘴中發出，一直到嗓子沙啞，再也發不出一點聲音，少女才停下。
身子順勢跪坐在地面上，破損不堪的裙甲發出聲音，上面竟然有不少金屬直接崩裂開來！
“你想要重來一次嗎？”
“誰？！”
少女警覺，顫抖的手掌想要去拔出長劍。
“你想要自己的國家長盛不衰嗎？”
少女臉色凝重，縱使她現在重傷在身，但也不是沒有一點分辨能力！
肉眼觀測四周，并沒有人。
掙扎著站起身子，雙手豎起長劍，手腕有些不穩，導致長劍顫顫巍巍，看起來虛張聲勢的成分更多。
“你想要......”
少女心中發寒，早已被血污覆蓋的劍刃不在明亮，對方很有可能是個強大的魔術師，就像梅林一樣。
聲音聽起來不男不女，但她無法確認對方是何來意。
如今她這種狀態，對方隨便來個攻擊魔術，就極有可能......
“你，想要回到過去，改變這一切嗎？”
少女愣住，瞬間，腦海中就出現無數記憶！
‘圣杯、狂三、衛宮切嗣、令咒、愛麗絲菲爾、迪盧木多、伊斯坎達爾......’
無數身影在她面前飛閃而過，少女身子突然一松，跌坐到地面上。
用滿是血污的雙手抱住頭部，血印殘留在金發上。
“這......這都是真的？不！這都是假的！該死！人怎么可能回到過去！都是假的！該死！快點從我腦海中滾出去！”
突然間，神力揮灑下來，將少女身上傷勢全部治愈，如果狂三在這里，一定會非常不可思議。
因為，這股神力是和她同源的存在！
不可能是奧丁那個老家伙！因為她體內的神力種子，在進入Fate/Zero位面就已經被魔改，可以說這東西是獨一無二的！
可惜，狂三并不在這個時間段，她也并不知道這里發生了什么。
少女渾渾噩噩站起身子，瞬間沖襲而來的記憶令她不敢相信。
‘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存在？’
少女默然，對于普通人來說，強大點的魔術師，就可以被稱作‘神靈。’
那對于她來說，什么又算是‘神靈’呢？
不知不覺中，少女便被影響，下意識相信了對方傳遞過來的信息，并且沒有感覺到什么不對！
契約出現在少女面前，認真閱讀了上面的文字，祖母綠顏色的眼眸直視天空。
“我要回到過去！”
說完，契約上爆發出刺眼光芒，將少女籠罩在內！
光暈中人影輕抿嘴唇。
喃喃道：“縱使失去一切......”
‘夢魘’遠離冬木市，正在周邊幾個地區進行系統性掃描。
同時，狂三還釋放出精神力，即使那些刻印蟲深藏在地底，也躲不過她的感知！
“叮～”
耳邊響起一道清脆鈴響，狂三微瞇起眼睛，她對這種聲音簡直在熟悉不過。
“000號輪回者，您有新的支線任務，請打開任務面板。任務將在閱讀后開啟。”
聲音同樣機械死板，狂三見怪不怪，雖然很疑惑主神為什么要在最后一夜發布支線任務，但只要對她有利，狂三就會選擇接取。
將任務面板投影到虛擬屏幕上，讓紅后也能看到。
所在位面：Fate/Zero
主線任務：擊殺所有英靈（剩余1）
支線任務：‘來自地獄的詛咒’（已完成）
支線任務：‘夢回千年’（即將開啟）
任務介紹：摒棄情感，將國家背負。遵循命運、守護秩序，卻不被承認。在愚昧與欲望交織的年代，太過理想化的愿望遭到阻礙。靈魂從千年前而來，放棄一切，只為目睹那盛世繁華。
任務目標：將阿爾托利亞·潘德拉貢送回“過去，”完成心愿。
成功：主線任務自行完成，對‘此世之惡’抑制力提高，最終評價提高。
失敗：無懲罰。
備注：下一次進入神性狀態，將保留自我意識，并且可調動‘規則’，增加夢境真實性。
狂三瞇起的眼睛，將酒紅眸子擠壓的更顯深邃，這條支線任務中，無不透露出陰謀的氣息。
光是打上雙引號的“過去”二字，就足以見得主神的坑比程度！
到最后更是過分，竟然只是將阿爾托莉雅送到夢境中！
可對方卻并不知曉！即使她成功了，不留遺憾，可一切也還是假的！
只要狂三不去維持夢境，阿爾托莉雅這個小姑娘一手建立的國家將會立刻覆滅！
還有下一次神性化狀態......雖然早就知道主神那里有抑制的方法，但這坑比主神......
Q版紅后眨眨眼睛，“嘖嘖”兩聲，“騎士王小姑娘還真是可憐，主人您要放棄這個任務嗎？”
“怎么會？”狂三詭異，“阿爾托莉雅其實就只有一個心結罷了，只是她自己沒看透，這次進入夢境，還是有很大幾率將她治愈。”
“心結？”紅后撇撇嘴，“那應該去看心理醫生，就像言峰綺禮那個死變態一樣。”
“行了，先確定阿爾托莉雅所在位置，等探尋完冬木周邊地區，我們就去找她！”
紅后眼睛一亮，“主人，完全爆發的神性化狀態，到時候能讓我看看嗎？”
“那得看主神對‘此世之惡’的抑制力有多少了。”
狂三略顯無奈，“我只能盡力將爆發出的‘此世之惡’進行阻攔，希望別像動漫中死這么多人。”
紅后點頭，“阿賴耶是人類意識集合體，您的任務中，也限定了不得傷害普通生靈。如果將‘此世之惡’造成的傷害減小，有很大可能提升最終評價。”
“如果能回到漫威宇宙，我們就可以批量制造能源反應堆，還有各種藥劑，將其倒賣給主神換取輪回點。那時，您一定會得到‘貝塔’級別的兌換權限。”
狂三微微點頭，同意了紅后的想法，但她有個疑問，主神要這些東西，是為以后做準備？還是......賣給不同時間段的位面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