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潛意識
‘圣杯要是這么厲害，還要規則干什么？’
這句話一直回蕩在Saber腦中，抬頭將視線移至狂三身上，酒紅眼眸下的淚痣倒映在Saber視網膜上。
腦袋恍惚了會，Saber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喉間有些干癢，身為英靈，這種情況十分奇怪。
端起咖啡，絲毫沒有在意苦燙，一口悶了下去。
“要再來一杯嗎？”
見到對面俊俏人兒皺眉，狂三補充道：“多加牛奶怎么樣？”
Saber點頭，隨即又反應過來，“魔......”
搖搖腦袋，背后扎起的金黃馬尾隨之搖動，Saber總感覺自己越來越迷糊。
“冒昧為你一句，你的名字叫什么？我總不能一直叫你魔女吧？”
紅后指揮著漂浮在半空的牛奶咖啡，臉色上出現一絲揶揄，“Saber，你是想問神靈的真名嗎？”
金發少女微愣，“如果這里面有什么禁忌，還請原諒我的冒失。”
“當然不。”狂三白了一眼紅后，這個動作，讓Saber想起了格尼薇兒，那時候她也......
“名字只不過是代號而已，我叫時崎狂三。估計你是此界第一個聽到這個姓名的生靈。”
“時崎狂三？”Saber喃喃兩聲，騎士出身的她立馬找尋到重點所在。
“此界？！”
還沒等狂三解釋，Saber臉色就尷尬起來，“將現世與其它分割，看來是我太大驚小怪了。”
“是你自己想的太多。”狂三換了個手掌輕托腮部，“我能叫你阿爾托莉雅嗎？相對的，你也可以叫我狂三。”
Saber臉上出現苦笑，“這幅模樣，真像我來冬木這座城市的第一天。”
“和愛因斯貝倫？”
“你這糟糕的讀心能力簡直和魔女沒什么區別。”
“只是正常猜測，普通人都能做出來。”
“普通人可不會像你這么優秀，是吧，狂......狂三。”
對面黑發少女，僅露出的酒紅眸子被笑意擠壓成月牙狀，看起來分外美麗。
阿爾托莉雅一下慌了神，強壓下自己視線，將其放在桌上的精致糕點上。
“狂三......這種名字都有特殊的意寓吧？”阿爾托莉雅抬起眸子掃了一眼紅后，“就像那個小家伙，所說‘神的真名’那樣......”
“噗！”
小手輕捂住櫻唇，不過大眼睛那兒，月牙又彎了幾分。
“你真的相信世界上有神靈存在？”
阿爾托莉雅面色古怪，“我面前不就坐著一位嗎？”
“你難道不認為，神靈只不過是強大些的生靈嗎？”
“這......”
“如果有足夠資源，你也可以輕易成為人類眼中的‘神靈’，高高在上，就算操作規則也不在話下。”
阿爾托莉雅苦笑一聲，頭頂的呆毛似乎都下垂了一些。
“我可沒想過這些，我只想贏得圣杯戰爭，然后......”
“然后讓圣杯送你回到你的時代？”
阿爾托莉雅張了張嘴，嘆出一口氣，“當然，這是我最后的心愿了，也是我參加圣杯戰爭的信念所在。”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
“記得，但我還是要嘗試一番。”
“你若只是想將心中遺憾抹平，我現在就能幫你做到。”
“我......我......”
“還是想獲得圣杯？”
“嗯！”
“我們結盟吧？圣杯歸你，金閃閃、黑漆漆還有征服王的人頭歸我。”
阿爾托莉雅抬起腦袋，目光緊盯著狂三，“你不是要將英靈全都送回英靈殿嗎？”
“我改變主意了。”
“為什么。”
“想幫助一個小姑娘完成執念啊～”
“魔女！我可是......”
“不列顛的王者～”
“你！”
“要再來塊蛋糕嗎？”
狂三用叉子插起自己盤子中的小蛋糕，一把將它塞進即將發怒的阿爾托莉雅嘴里！
“唔！可唔滴摸女！”
蛋糕在嘴中反復咀嚼，好半會才吞咽進肚子中。
阿爾托莉雅剛想說話訓斥狂三，彰顯一下她的王者風范，就被一只纖細玉指指在嘴邊。
眸子向下，隱隱看到奶油殘留。
下意識伸出粉嫩小舌舔了舔，甜香味瞬間充斥了味蕾。
阿爾托莉雅沒有注意到，那眼角下的黑色淚痣，無時無刻都在向周圍釋放著微弱能量。
而這股奇異能量，又和‘魅惑’的粉紅霧氣有異曲同工之妙。
意識在不經意間被影響，擾亂判斷，篡改想法，阿爾托莉雅在現世中，還沒有對誰這么親近過。
哪怕是愛麗絲菲爾。
“答應和我結盟沒有？”
阿爾托莉雅正了正臉色，“這件事情我還得跟御主商量一下。”
“好吧，那我就在給你透露一個消息吧。”
“什么？”
“知道那個渾身冒黑霧的從者嗎？”
阿爾托莉雅皺眉，“你是說Berserker？”
“你是不是覺得他特別熟悉？”
“這倒沒有。”
“嗯？”這下換狂三稍愣了會。
見到狂三如此表情，阿爾托莉雅忍俊不禁，難得在眼眉中都充滿笑意。
“這樣才對嘛，女孩子就應該有女孩子的樣，整天穿著一身禁欲系服裝像個什么樣子！”
“想要勾引那些特殊性趣愛好的變態人士嗎？”
阿爾托莉雅低頭看了一眼自身服裝，并沒有感覺到哪里有不妥。
殊不知在其他人眼中，此時這種場景，就像一位帥氣的少年在絕色女孩兒的數落下懷疑人生！
看起來很像一對情侶，雖然“少年”的身高是硬傷，但只要是真愛，圍觀群眾就會毫不猶豫的送上祝福掌聲！
“好了，如果有時間，我想紅后會把你打扮的......更迷人一些。”
阿爾托莉雅一扯嘴角，“還是算了吧，你剛才要跟我說什么來著？”
“你確定要聽？”
“不是你要跟我說的嗎？”
“不會后悔？”
阿爾托莉雅風輕云淡的笑了笑，“難道Berserker那家伙還能是我的熟人不成？”
“他叫蘭斯洛特。”
剛拿起茶杯的阿爾托莉雅僵在那里，顫著嘴唇：“你說什么？”
“Berserker的真名叫做蘭斯洛特，別抱僥幸，他和你來自同一個時代。有‘湖之騎士’稱謂的最強圓桌騎士。”
“狂三......這個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
“你還想逃避嗎？”
“不，不是的。”阿爾托莉雅臉色微微發白，“他怎么會墮落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