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于河岸,望著滾滾流沙,方陽眉頭大皺,不愿輕易嘗試過河。
這未知的,才是最危險的!
更何況還是在這么一個陌生的世界中。
所以,在搞清楚這流沙大河的情況前,方陽不愿輕易嘗試過河。
他現在想的,乃是要不要放棄過河,沿著河岸下行。
哪知。
就在方陽猶豫之時,卻突見對岸,一艘光禿禿,略顯破爛的木船,竟憑空出現。
接著,那木船在方陽好奇又帶著一絲警惕的目光下,在流沙之上猶如在水中行走一般,在流沙大河中,游游蕩蕩的往這邊行來。
那充滿強大吸力的流沙,對其竟毫無阻礙!
見此。
方陽眼睛一瞇,對這突兀出現的木船,產生了一絲警惕。
可雖如此,但方陽卻未曾后退,而是直直的看著那往自己行來的木船。
方陽雖對這木船心生警惕,一開始有一絲退意,可是,這退意很快就被好奇給占據。
所以,他未選擇后退,而是靜待那木船的到來。
片刻。
在方陽警惕的目光下,那艘破破爛爛的木船總算是橫渡了這寬大的流沙大河,飄飄蕩蕩,停在方陽身前。
看著眼前這連船底都快爛光,空無一人的木船,方陽一時之間那是猶豫不決,不知道自己到底該不該上。
這木船出現的突兀,還恰巧在自己所處的方位。
要知道,這流沙大河,長不知幾許,這源頭在哪兒,盡頭又在哪兒?一切的一切方陽皆是不知。
現在,這木船竟然剛好就出現在他所在的流沙大河這一段,若說只是巧合,其中沒有緣由,那方陽是怎么也不相信。
而也正是如此,對這充滿了未知和詭異,似乎有人在暗中操控的一切,方陽那是警惕萬分。
如此,他又如何能這般輕易上船!
但是,這木船,既然能在流沙大河中安然行經,不被其中的吸力所擾,說明登船應當是過河的途徑。
且,這船停在自己面前,明顯是要自己上船,若自己不上,豈非白白浪費這么一個過河的機會!
可是…
若自己上船,那會不會遇到什么危險?這要是著了其他人布的局又當如何?
而就在方陽眼神明暗不定的時候,卻突然聽得系統的聲音響起:“上船過河,不必擔心!”
聞言。
方陽一愣,他倒不是對系統所說的話有什么意見,而是他在這系統的話中,竟然感受到了一絲緊張的意味!
這在方陽所知中,完全是第一次!
系統也會緊張?
以往,系統哪次說話不是淡然一片,仿佛對什么都不感興趣,而什么也引不起它的情緒波動。
而沒想到,在這怪異的井下空間中,竟然能讓系統表現出緊張的一面。
對此,方陽在大為驚訝的同時,也大為恐懼。
既然能讓這隨意穿梭世界的系統都緊張,那便說明這空間不一般,若是在想的不好一點,只怕是系統,也沒辦法完全掌控這空間。
故此,才能說明這系統的緊張從何而來。
而如此一來,那方陽若是在這空間中遇到危險的話,系統還能不能護他周全,可就說不準了!
正因想到此處,方陽心中才升起了一絲恐懼!
若是連底牌,系統也難護他周全的話,那所謂的正陽印等寶物,只怕也是無用。
現在,在這連出路在哪兒都不知道的空間中,方陽別無他法,只能聽從系統的吩咐了,走一步看一步了,只希望系統別坑他就行!
搖搖頭,多了一絲憂慮的方陽,按系統所說,抬步,踏上身前的木船。
輕輕一晃,在方陽踏上木船的瞬間,這木船立時調轉船頭,悠悠往對岸行去。
站在船上,見未發生什么難以言說之事后,方陽暗自松了口氣,只望中途別發生什么難以掌控之事,若能這般安全到達對岸便好了。
木船前行。
透過基本已經快消失不見的船底木板,可見流沙不斷的自船下流過,發出轟轟之聲。
在岸邊的時候,方陽未曾仔細觀察過流沙,只知其上充滿了強大的吸力。
而此刻。
立于船上,在流沙上行經,無事可做的方陽便開始仔細觀察這些流沙。
只見。
這些流沙,有的小如針眼,有得則大若拇指,皆是泛著淡淡的白光,若不細瞧,很容易就會忽略了這些白光。
在白光之內,粒粒圓潤的流沙之上,有著數不清的細小紋路。
將這些紋路放大無數倍的話,可見這些紋路在流沙之上呈現地理山川之勢,頗為神異。
且,每一粒流沙皆是不同,有得發出陣陣熱浪,有得則是發出絲絲寒意,不一而足,但即便如此,這些有著各種能量的流沙,卻能按一定的規律,和諧的在流沙大河中共存。
仿佛在這流沙大河,乃是一包含眾多繁雜能量的收容器一般。
而經過方陽的仔細觀察,發現,這些大小不一的流沙,在河中流淌的時候,并不是毫無章法的,而是按照一種方陽現在還未知的規律在流轉。
大略可知,是小的流沙圍繞著大的流沙運轉,而大粒流沙,則是數量不一的抱團,少則數十粒,多則上萬,甚至是方陽一時難以數清,形成一個個大小不一的流沙結合體。
這些流沙團在互相配合的同時,也各自為政,在這流沙大河中流淌!
當然。
這流沙大河中,眾多流沙之間的碰撞也是在所難免,時常發生,經常有小的流沙團被大流沙團給吞噬,或是撞散。
一但如此,那些流沙團中,大粒的流沙,若是運氣好,還能在流沙團的碰撞吞噬下維持住自身的存在,至于那些圍繞著大粒流沙的小粒流沙,則是被撞的灰飛煙滅,毫無幸存之理,徹底從流沙大河中消失。
而同時。
神奇的是,在舊流沙消失的時候,在這流沙大河的其他地方,則會有新的流沙憑空生成,補足流沙大河中的流沙數量。
流沙這般的生滅,似乎也是這流沙大河中的一種規律。
片刻。
木船悠悠行到了流沙大河中間。
正在觀察這些如世界生滅一般的流沙,若有所思的方陽,身子突然一晃,差一點就立足不穩,跌下船去。
在驚出一身冷汗的同時,方陽忙穩住身形。
這流沙大河太過詭異,那一粒粒流沙的生滅,似星空之中顆顆星球的生滅,若真是如此,方陽一但不小心落如其中,又豈有幸存之理?
由不得他不緊張!
穩住身形后,方陽立于船頭,抬眼往下瞧去,看看流沙大河是發生了何種變故,竟使得這穩如泰山的木船,猛然間大為晃動,差點將自己給甩下船去。
“這是…”
一瞧之下,方陽立馬雙目圓睜,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只見。
原本清一色充滿流沙,別無他物的大河中,竟然在木船不遠處,出現一身穿長袍,雙目緊閉之人。
此人,靜靜地躺在流沙之上,不論這些流沙如何變化,此人皆是巋然不動,絲毫不受影響,懸浮在流沙之上,隨著流沙往下流淌而去。
而方陽之所以會露出不可置信之色,倒不是他驚異于有人出現在流沙大河中,而是因為此人的長相,竟然與方陽一模一樣。
在這神秘的空間,神秘的流沙大河中,出現一與自己長相一模一樣,且看上去如一具死尸一般的人。
方陽又如何能不驚異!
靜靜流淌,未待方陽多做思考。
那與方陽長相一模一樣之人,自遠處,慢慢的接近木船。
同時。
在遙遠未知的一片漆黑空間之中,一巨石平臺,突然開始震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