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突發情況,誰也沒料到,被震翻的張青道躺到在地,看著剛才那方和龍虎印相擊的小印,消失的方向,大喝一聲。
同時。
智善大師和溫芳主也齊齊看向張青道看著的方向,面露殺意。
這剛才,他們好不容易在龍虎印的護持下,就要出了鬼蜮,卻未曾想,被不知道從哪兒出現的小印給破壞了,著實是惱人。
而且關鍵的是,智善大師倆人還不知道張青道還能不能使用龍虎印,護持幾人出鬼蜮。
真可謂是功虧一簣!
“張真人,你還能運使龍虎印否?”看了眼地上側翻著的龍虎印,智善大師低聲問道。
實在是現在張青道的情況萬分不好,臉色蒼白,鐵青一片,他除了真元消耗一空外,剛才小印和龍虎印的相擊也給他造成了嚴重的內傷。
這種情況,使得智善大師對張青道能否使用龍虎印產生了疑慮。
聞言。
張青道咳嗽一聲,吐出一絲血沫,微微回頭看向智善大師,正待說話。
卻突然見得身前,濃郁的陰氣一陣翻滾,一只由陰氣組成的巨掌在張青道等人的目光下形成,揮動之下,這巨掌直接抓向張青道身旁的龍虎印。
“爾敢!”
見此,反應過來的張青道怒發沖冠,大喝一聲,當即抬手一指龍虎印。
他雖真元消耗一空,且還身受重傷,但他和龍虎印之間的聯系還在,做一些簡單的控制還是不成問題的。
隨著他的動作,但見龍虎印瞬間化做一道流光,狠狠往那巨掌一撞,沒有絲毫意外,這陰氣組成的巨掌,在龍虎印的撞擊下,一觸即潰,毫無抵抗的重新化為陰氣。
見此。
眉頭一皺,站在鬼蜮之外的方陽,看著鬼蜮中的張青道,他沒想到,這重傷的張青道竟然還能使用龍虎印,擊潰自己的陰氣巨掌。
剛才,方陽在頤和軒,當著張青道三人的面,沒入古井之中,看似方陽已經入井,但其實不然。
在張青道等人眼中,沒入古井的方陽,其實只是下了井水水面數米,并未深入,在張青道三人離開頤和軒,往乾清宮而去的時候,方陽便也出了古井,緊隨其后。
而他之所以要這樣做,其實就是為了防張青道三人一手,或者說是引蛇出洞,看看他們之中誰存了奪百鬼夜行圖和御賜寶劍的心思,只要有人出手,那方陽就順勢動手,滅了那奪寶之人。
畢竟,方陽也不知道他要在古井中待多長時間,但系統要他下井,他又不能不去,而就這樣去的話,他肯定放心不下百鬼夜行圖和御賜寶劍。
所以,在系統的要求出現后,他就已經打好了主意,等御賜寶劍吸收完皇氣后再入井。
而至于方陽要假意入井,迷惑張青道三人動手奪寶,引蛇出洞,無非是他看上了張青道的龍虎印,畢竟古井里有什么危險誰也不知道,多件寶物,無疑多了生存的希望。
果然不出所料。
方陽一入井,張青道三人就忍不住了,直接對百鬼夜行圖和御賜寶劍起了歪心思。
見此,方陽也沒了最后的顧慮,若是他自己先動手搶龍虎印,可能還違背了道義,于心有愧,而現在,是張青道三人先動的手,那方陽再動手,就一點顧忌也沒了。
在鬼蜮外,方陽指揮眾鬼圍攻三人,在殺了烈火和青木倆真人,逼得張青道三人用龍虎印護持,往鬼蜮外移去后。
方陽悍然出手,扔出與龍虎印同級的正陽印,轟然砸下,正中龍虎印,破了龍虎印的護持,將張青道三人給暴露在鬼蜮中。
同時,趁著張青道重傷,準備奪了龍虎印。
哪知,竟然還被張青道控制龍虎印,給躲了過去。
控制龍虎印擊潰巨掌,張青道伸手,龍虎印輕輕落在掌中,強撐著身子坐起,張青道看著方陽所在的方向,淡淡道:“方真人,還請現身一見!”
話音一落。
智善大師和溫芳主當即大驚,互相對視一眼,他們不是眼睜睜看著方陽入井了?怎得現在張真人還叫方陽現身?
若非如此的話,他們也不會出手奪看不出深淺的方陽的寶物。
心有疑惑,但兩人未曾出言,而是齊齊看向張青道看著的方向。
見此。
在鬼蜮外看的真切的方陽,見張青道三人都看著自己所在的方向,一笑,也不再隱藏蹤跡,直接邁步走入鬼蜮。
鬼蜮,可以說是一個獨立的空間一般,在鬼蜮內外之人,是看不見對方的,而只有方陽這鬼蜮的主人才能透過鬼蜮看清內里的情況。
隨著方陽入內,張青道三人總算是看見了方陽,心中暗道一聲果然!
“方真人,你為何對我等出手?”張青道還未說話,溫芳主倒是開口先言。
聞言。
方陽看著強撐著身子坐起的溫芳主,笑了笑:“芳主此言差矣!明明是芳主等人先動的手,欲要奪貧道寶物,怎得卻說是貧道對芳主等人動手?”
說完,卻見溫芳主張了張嘴,但未有聲音發出!
方陽說的乃是事實,她無從反駁。
見狀,張青道無奈一笑,他叫出方陽來,就沒想過能和平解決問題,這倒不是說他不想方陽放他們離去,而是從方陽剛才出手,他就知道方陽沒有放他們離去的打算。
不然,也不會出現欲奪龍虎印的情況了。
現在,聽得溫芳主所言,張青道又怎不覺得好笑?自己先動的手,失敗了又怪的誰來!
看了眼張嘴無言的溫芳主后,張青道目光移轉,看向方陽,正欲說話,卻突見方陽先開了口:“張道友,貧道有一疑惑,不知道友可愿解惑?”
嗯~?
聞言,張青道眉頭微動,看著方陽:“方真人但說無妨!”
“如此,貧道先行謝過!”
方陽背著手,站在三人身前,“貧道好奇,張道友是怎么知道剛才出手之人是貧道的?”
一愣,原以為方陽要問什么大秘密,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的張青道,見方陽竟然只問了這么個小問題,當即苦笑一聲。
但他又不能不回答,便如實相告道:“一開始,貧道也以為,攻擊貧道等人的猛鬼,乃是受那宗師境猛鬼的指使。直到剛才,道友用正陽印襲擊龍虎印,一擊得手后,這才讓貧道產生了疑慮!
而形成陰氣巨掌,奪龍虎印則是讓貧道恍然大悟,知曉是方真人到了此處!”
“哦~!”
聞言,方陽略微一想,“這般說來,你天師道也認得正陽印的樣子?”
問完,見張青道點頭后,方陽一笑:“如此,倒是貧道大意了!這正陽印乃是和龍虎印威力相當的寶物,你們認得卻是再正常不過了!
而你們既然認得正陽印的樣子,那么由這茅山傳承之寶,推斷出貧道的身份倒也不難!
至于陰氣巨掌,是了!若不是貧道這鬼蜮主人,又有誰能毫不費力,如此輕松的調動鬼蜮陰氣!光從這一點,也是能推測出貧道的存在!”
“方真人也未想過隱瞞不是!”見方陽說的直白,張青道也直言道。
“如何見得?”
“若想隱瞞,方真人只管在鬼蜮外便是,何需進鬼蜮一遭?畢竟,那只是我的推測罷了,方真人不進來,誰也不敢說我的推測就是正確的!可方真人卻偏偏進來了,由此可見,方真人是根本沒想隱瞞身份!”
對張青道所說,方陽不置可否,反而是一旁的智善大師,在聽了張青道的話后,目光隱晦的看了眼方陽,心中頗為不平靜。
在他想來,不隱藏身份,那就代表著要撕破臉,殺人滅口!
畢竟,他們三人身后有著三個大派,若不是存了殺人滅口的心,斷不會顯出真身,因為這樣的話,一個不小心就會引起門派大戰!
而智善大師的眼神自然瞞不過方陽,本就沒想留他們性命的方陽,心念一動,那一直潛伏在周圍的宗師境猛鬼當即現出身來,抬掌,一掌擊向智善大師天靈。
“孽畜!”
見此,肝膽俱裂的智善大師大喝一聲,原本在龍虎印護持下,已經掛回脖子上的一百零八顆佛珠,重新升起,道道佛光加持下,往上一頂。
啪~!
巨響過后,佛珠暗淡無光,裂紋遍布,眼看這件寶物已然受了重創,不能再使用,可也總算是抵擋住了宗師境猛鬼的一掌。
毫不猶豫,知道佛珠不能再使用的智善大師,當即一咬牙,但見那一百零八顆佛珠,猛然炸裂。
不知道經過凌空寺多少代高僧加持的佛珠,炸裂之后,形成一片黑褐色的木粉,飄飄然落在智善大師身上,將其全身包裹。
卻見,那原本黑褐色的木粉,落身便呈金色,泛著淡淡的金光,給人一種堅不可摧的感覺。
而智善大師此時,卻是雙目緊閉,盤腿坐于地上,一動不動,寶相莊嚴。
若非知道這是智善,只怕方陽都以為這是哪位菩薩佛陀的金身了。
見此。
一旁的張青道緩緩開口:“這是凌空寺的保命秘法,佛珠炸裂,其中數百年灌輸的佛力、信仰之力等洶涌而出,落在身上,形成一強大的保護,萬難破開!
不過,這秘法也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那就是一但使出,這施法之人也就真成了一座塑像了,一動不能動,甚至連思維也會陷入靜止。
除了凌空寺高僧,無人能解,一個不小心,只怕會一直如此,直至壽元耗盡!”
聞言。
方陽頗感興趣的看著已經成了金身塑像的智善大師,抬手敲了敲,果然發出一陣金屬聲響。
“試一試!”
方陽指了指智善大師,立馬,宗師境猛鬼得令,揮拳猛然一擊。
哪知,在一陣刺耳的金屬聲后,塑像雖被擊倒在地,可卻是毫發無傷,宗師境猛鬼那般猛烈的攻擊,竟然沒在其身上留下絲毫痕跡。
防御真這般強大?
想著,方陽正準備拿出正陽印,砸一砸這金身,可這手剛伸到懷里,卻又空著拿了出來。
面帶喜意,方陽看向乾清宮正門處的御賜寶劍。
只見,那原本一直緩緩轉動,吸收著皇氣的寶劍,此時正一動不動的懸浮于乾清宮大門正中。
而在御賜寶劍的劍身處,赫然有著三道清晰的龍紋。
至于乾清宮中的皇氣,則已經是被吸收一空。
見此。
知道御賜寶劍已經吸收完皇氣的方陽,毫不猶豫,立時指揮御賜寶劍來攻擊智善的金身,不用正陽印了。
正好試試御賜寶劍和之前有何不同!
但見,隨著方陽的控制,御賜寶劍一閃,霎時出現在智善金身之前,速度比之未吸收皇氣前足足快了一倍。
同時,方陽感覺自己操控起御賜寶劍來,也輕松了許多,如臂使指。
火星四濺!
御賜寶劍自智善手臂輕輕劃過。
仔細一瞧,卻見原本無論宗師境猛鬼怎么攻擊都毫發無傷的智善,此時手臂上多了一道明顯的劃痕。
而這,還只是御賜寶劍未盡全力,輕輕劃過所造成的。
知道有效果后,方陽立馬控制寶劍,往智善胸膛刺去。
往前一刺!
在劍尖抵到金身衣服的瞬間,只見那智善渾身金光閃爍,寶劍雖全力往前刺去,可卻被金光牢牢抵住,難以前進分毫。
見此。
正準備加大真氣輸出的方陽,卻突然停了下來。
只見得,不用方陽控制,那寶劍劍柄之上,一左一右的兩顆羊脂白玉突然一閃,緊接著,兩道皇氣自那羊脂白玉中冒出,瞬間遍布整柄寶劍。
與此同時,劍身上的第一道龍紋,在羊脂白玉冒出皇氣的時候,竟開始緩緩扭動,一個呼吸時間,這龍紋便脫離劍身,在皇氣中,繞著寶劍飛舞,化成一皇氣金龍。
龍紋一出,寶劍威力大增!
輕輕往前一送,那龍紋所化之龍,瞬間游走自寶劍劍尖,張嘴一吐,皇氣洶涌而出,將智善大師徹底包裹起來。
皇氣中,智善大師身上的金光雖欲抵擋,但在這天子皇氣下,卻是毫無作用,霎時暗淡一片,同時,一層又一層黑褐色的木粉自其身上掉落在地。
“破…破了?”
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幕,張青道喃喃道。
不用多說,他也知道智善身上的凌空寺秘法已然告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