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方陽寫好書信,讓眾人信心大漲的時候。
“呀都在吶!”
一道熟悉的笑聲自客棧外傳來,接著,在眾人的注視下,只見老邢笑著走進客棧。
剛一進來,他便沖眾人拱了拱手。
眾人見此,雖有方陽的書信在,但還是略顯心虛的沖老邢尷尬的笑了笑,算是回禮了。
怎么回事?
看出眾人面色不對的老邢,疑惑的撓撓頭。
正準備發問!
卻突然看見,夾雜在眾人中,剛才沒看見的方陽。
忙上前幾步,沖方陽一拱手:“方顧問,您什么時候回來的!”
“剛到沒多久。”
聞言,方陽沖老邢一笑,接著,他開口問道,“聽說兵部侍郎因為信王墓被盜一事,也來了七俠鎮?”
“可不咋得!”
聞言,老邢立馬回著,“這可是個大案啊,都驚動了當今圣上!聽說圣上知道此事后,那是大發雷霆,杯子都摔了好幾個,還打了幾個小太監,并下旨徹查此事!”
說著,老邢猥瑣的對方陽挑了挑眉:“這事,方顧問你也知道了?”
“這事鬧的這么大,我能不知道!”
方陽伸手,示意了一下自己身旁空著的座位,“而且,我還聽說,你昨晚抓了一個出城的胖老太太,今天兵部侍郎正在審理!”
說到此處。
方陽作出一副疑惑的樣子,看了看在自己身旁坐下的老邢:“這衙門審案子,你身為捕頭,應該是要在衙門候命的,你現在怎么出來了?莫非是案子已經審完?”
話音一落。
佟湘玉等人皆是緊張的看向老邢。
“審完了!”
見眾人都看向自己,什么也不知道的老邢,還以為眾人是關心信王墓的案子,便開口笑道。
聞言。
眾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接著,齊齊看向一臉慷慨就義模樣的佟湘玉,面露不忍之色。
只見。
佟湘玉聽了老邢的話后,誤以為事情已經暴露,老邢是來抓她的。
故此,她強壓下心中的恐懼,一手輕輕捋了捋頭發,一手沖門外一指,聲音略顯顫抖的對老邢道:“走,前方帶路!”
“走?”
見此,老邢一臉懵圈的看著佟湘玉,“走哪兒去啊?”
目光自外面移回,佟湘玉直視著老邢,口中擠出兩個字:“衙門!”
看著佟湘玉的樣子,方陽不厚道的一笑,但并沒有將事情挑明。
再看老邢。
他聽了佟湘玉的話后,忙連連擺手:“別別別,現在衙門正亂著吶!你這時候去湊什么熱鬧?!”
情況不對。
聞言,眾人皆是反應過來,看樣子這老邢不是來抓佟湘玉的。
而佟湘玉也看到了這絲希望,她忙開口對老邢問道:“衙門咋嘞?”
“衙門死人啦!”
在眾人的注視下,老邢笑著說道,“就昨晚逮那個胖老太太!”
說完。
老邢伸手提起桌上的茶壺,就要給自己倒水。
“她咋死的?”
佟湘玉見此,忙急聲問著。
只見。
聽得佟湘玉發問的老邢,一把放下茶壺,立馬學著兵部劉侍郎的樣子,大喇喇往那一坐,擺出一副官架子。
在眾人的注視下,惟妙惟肖的學著公堂發生的事情:“劉侍郎往公堂上一坐,還沒說話呢!那老太太開口就是一句…”說著,他伸手朝天上指了指:“咱上頭有人!”
聞言。
知道這范大娘口頭禪就是‘我上面有人’的郭芙蓉等人皆是笑了起來。
沒想到,這老太太,面對兵部的劉侍郎,還來這一套。
再看老邢。
說到此處,他一拍桌子,看著佟湘玉,一邊握著刀,一邊身子扭動,作出使用輕功的樣子:“你想啊,跟著劉侍郎過來的錦衣衛是何等人物?一聽這話,那是蹭蹭蹭就往房上躥啊!”
“一下就上去八十多個!”
老邢伸手比了個八的手勢,“這錦衣衛上去后,立馬扯著嗓子喊,什么人!什么人!什…”
說著,老邢立馬起身,學著錦衣衛的樣子,握著刀,警惕的私下掃視著,嘴里喊著。
見此,佟湘玉忙開口打斷了老邢的表演:“然后呢?”
“然后房梁就塌了!”
老邢放下腰刀,重新坐下看著佟湘玉,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腦門,“大梁掉下來,正中老太太腦門兒,臨終她還說了句話呢!”
“啥話?”
聞言,眾人齊齊出聲。
看了眼好奇的眾人。
老邢學著老太太出氣多,進氣少的樣子,微微歪著脖子,有氣無力的說著:“有人!”
說完。
老邢脖子更是往下一歪,學著老太太咽氣的樣子,保持這個姿勢不動:“就咽氣了!”
見此。
佟湘玉心里樂開了花,既然這范大娘什么都沒說就死了,那這信王墓被盜,就沒她什么事了。
想笑,又怕被老邢看出什么的她,掩著臉,心不在焉的偷樂著說:“好可憐啊!”
“嗯!”
瞬間,一直正義感爆棚的老邢,見佟湘玉說盜墓賊可憐,原本保持著學范大娘咽氣的他,立馬直起身子,嚴肅的看向佟湘玉。
佟湘玉的反應也是快,見此,她立馬一拍桌子,義憤填膺的看向老邢:“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聞言。
萬分贊同佟湘玉所說的老邢,整張臉都皺到了一起,他一拍桌子,氣憤道:“忒可恨了!”
說著,他側身抬頭,疑惑的看著屋頂:“到了也沒弄明白,上頭究竟是什么人啊!”
片刻。
老邢目光自屋頂收回,雙手往長桌上一搭,看著佟湘玉問道:“你說,會不會是她自己人來救她的?”
“很有可能!”佟湘玉輕輕拍了拍老邢的胳膊,敷衍著。
而其余諸人,見老邢傻萌傻萌的樣子,也都是心中暗樂。
“方顧問,你說呢?”
老邢見佟湘玉同意自己所說,立馬轉頭看著身旁的方陽。
“有可能!”
忍著笑,方陽一本正經的對老邢點了點頭,“不過還是要仔細查一查,看看衙門屋頂有沒有留下那老太太同伙的腳印,這是一條線索。而能在八十多個錦衣衛眼皮子底下,不被發現,說明那老太太的同伙輕功非比尋常,恐怕這是一個大案子啊!”
為了支開老邢,方陽也是胡扯了一番。
聞言。
老邢眼睛一亮。
大案子?
沒作絲毫猶豫,就等著破大案的老邢看了眼方陽后,立馬向眾人道別,直往衙門趕去。
一走。
見老邢背影消失不見,眾人皆是哈哈大笑起來。
“對了!”
等老邢走后,佟湘玉笑道,“小方,你那封信就先不用送勒!反正這事也過去了,就不要麻煩首輔他老人家勒!”
“知道了,掌柜的!”
對佟湘玉一笑,方陽擺了擺手。
隨后。
在與佟湘玉等人聊了幾句后,方陽便回家休息了。
數天時間轉眼即逝。
這一日。
方陽正在客棧和呂秀才扯閑篇的時候。
就見。
錢掌柜自客棧外著急忙慌的走進來,剛一進門,方陽見他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便笑著開口:“錢掌柜,你這是又遭受家庭暴力了?”
聞言。
錢掌柜一屁股坐到長桌靠大門那一頭的位置,一臉生無可戀的沖方陽擺擺手:“別說了,命苦!說多了都是淚!”
說著,他還低頭抹了抹眼角的淚水。
突然。
正想著自己被家暴往事,傷心不已的錢掌柜,像想起了什么,忙抬頭看向方陽:“方陽,你們佟掌柜呢?”
“怎么?你找掌柜的有事啊!”
聞言,方陽自柜臺旁走向錢掌柜,坐到他身旁后,疑惑的看著他。
見此。
錢掌柜偷偷摸摸的四下看了看后,身子往長桌上一趴,靠近方陽,低聲道:“出大事了!”
“什么…”
方陽正準備發問,卻突然被佟湘玉的話給打斷。
只見。
“啥大事啊?”
佟湘玉一邊扇著扇子,一邊笑著往樓下走來,對抬頭看向自己的錢掌柜問著。
“還啥大事!”
見佟湘玉不急不忙,老神在在的樣子,錢掌柜立馬一拍桌子,“你趕快逃命去吧!”
“啥~!”
聽得錢掌柜所言,剛走到長桌旁,還以為是自己聽錯的佟湘玉,忙一臉驚訝的看向錢掌柜。
“我說你快逃命去吧!”
“老錢,你沒有發燒吧!”
聞言,佟湘玉看了看一臉著急的錢掌柜后,笑著在太師椅上坐下,“額好好的,一沒犯事,二沒犯法,逃啥命嘛!”
“你是沒犯事,但我娘子要來與你一決雌雄!”
錢掌柜看了看因看到這邊出事,而圍過來的白展堂等人,著急的說著。
一愣。
佟湘玉與眾人對視一眼后,氣憤的看向錢掌柜:“額又咋惹她了!”
聞言。
錢掌柜用手在長桌上比劃了一下:“就因為我上次在你那買的那些首飾!”
“那可是貨真價實的真金白銀啊!”
誤會了錢掌柜意思的佟湘玉,還以為錢掌柜在說,錢夫人以為那些首飾是假的,忙開口說道。
哪知。
她剛說完。
錢掌柜立馬握拳一捶長桌:“正因如此,她就說,花十幾個銅錢,就買這么一大堆東西,那是為了什么?”
說著,錢掌柜眼神頗有深意的看著佟湘玉。
見此。
因上次為了想出手信王墓首飾,而去找錢掌柜當買主,可誰知,就在要交易的時候,半路殺出個老邢。
如此。
佟湘玉自然不能當著老邢的面,拿出那堆來路不正的首飾,但是話又放出去了,說她要賣首飾。
故此。
她只能拿出自己的首飾,蒙混過關。
結果,為了盡快打發老邢,她就以幾個銅板一件首飾,出售!
搞得她珍藏多年的首飾,被老邢和錢掌柜,以差不多白送的價格,都給買走了。
現在,她想到這些,心都在滴血。
此刻。
她聽錢掌柜問為什么賣那么便宜,不能說是為了信王墓首飾打發他們的佟湘玉,只得咬牙切齒,一臉悲痛道:“說明額傻,吃飽了撐的!”
聞言,擺擺手。
錢掌柜說道:“她說如果沒有私情,你能那么傻?吃那么飽?吃那么撐嘛?”
“這叫啥話嘛!”
聽錢掌柜這么說,佟湘玉不干了,這不是在污人清白嘛!
況且,寡婦門前是非多,這要是傳出去,她以后還怎么有臉在七俠鎮待!
故此,佟湘玉看向錢掌柜,著急的開口:“你咋不跟她解釋嗎?”
“解釋了!”
錢掌柜聞言,伸手指了指自己臉上的淤青,一臉無奈。
“那好!”
見此,佟湘玉一撇嘴,從袖子里拿出幾枚銅板,扔到錢掌柜面前,“你把額的首飾還額,額把你這銅板退給你!”
見此。
“都這時候了,還是留倆錢逃命用吧!”
錢掌柜將桌上的銅板撿起,還給佟湘玉。
同時,他一邊伸手自懷里拿出幾個道:“另外,我還給你帶了幾瓶內敷外用的傷藥!留著逃命吧!”
說著,他將幾個瓶子放到佟湘玉面前。
看了看桌上的個瓶子,不屑一笑。
“咋?她還要來砸額的場子呀!”
佟湘玉抬頭看向錢掌柜,傲嬌的扇著扇子。
“反了她了!”
站在佟湘玉身后的郭芙蓉,一拍桌子,附和著佟湘玉,給她壯膽。
聞言。
錢掌柜忙伸手作了個噤聲的動作。
接著,他害怕的看著佟湘玉幾人:“你不知道,她一只手能捏碎倆核桃!”
“我也行!”
聞言,郭芙蓉立馬伸手作出一個捏核桃的姿勢,一臉自豪,瞇眼看著錢掌柜。
而李大嘴等人,也在一旁笑看著錢掌柜。
哪知。
在錢掌柜說出‘鐵的’倆字后。
郭芙蓉立馬虛了,一臉害怕的看著錢掌柜,原本堅定伸出的手,開始不停的顫抖。
李大嘴幾人,也是面面相覷。
說完。
錢掌柜對佟湘玉等人一拱手:“好自為之,逃命吧!”
說著,他就起身,往外跑去。
彷佛他在這多待一會兒,就會被他娘子發現,打他個半身不遂!
見此。
佟湘玉倒沒像原本一樣慌張。
現在,白展堂并沒有帶著小貝走,她的主心骨還在,況且,方陽就坐在一旁。
等錢掌柜走后。
佟湘玉起身,對白展堂道:“展堂,到時候要是錢夫人過來,那額就靠你了!”
“放心!”
聞言,白展堂對佟湘玉使了個放心的眼神,“況且還有小方在這呢!錢夫人就算過來也翻不起什么浪花!”
“那額就放心了!”
佟湘玉一笑,伸手拍了拍白展堂的胳膊。
而就在這時。
方陽耳朵一動,抬頭看向客棧大門。
他聽見三個人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往客棧而來。
若是一般人的腳步聲也不會引起方陽的注意,而是現在往客棧而來的腳步聲,不重。
比之尋常百姓的腳步聲要輕的多,從這方陽就知道這三人乃是習武之人,且還練過輕功。
另外,他也感應到三股不弱的內力波動,不用說,這腳步聲和內力波動,乃是出自同一處。
見方陽突然抬頭看向大門。
佟湘玉等人一愣,接著,也是好奇的轉頭,看向空無一人的大門。
片刻。
見大門處什么也沒有!
等了好一會兒的佟湘玉轉頭,看向早就不看的方陽,開口:“小方,你剛才看啥呢嘛?額咋啥也沒有看到!”
聞言。
方陽正準備說話。
卻突然一笑,接著,在眾人的目光下,伸手指了指大門:“來了!”
哦~?
見此。
佟湘玉等人忙扭頭看向客棧大門。
一看之下,立時一驚。
只見。
原本空無一人的客棧大門口,站著三個身穿藍袍,手提長劍的男子。
他們先是看了眼客棧大門上,寫著‘同福客棧’四字的匾額,交頭接耳了一番。
這才大步走進客棧!
“小方你真是神了,來客人都知道!”
自以為來客人,來銀子的佟湘玉笑著一拍方陽,起身,往那三人迎去。
剛到他們身前,佟湘玉便笑道:“三位客…”
說著,她一看三人手中提著的長劍,忙改口:“三位少俠,不知道你們是住店還是打尖啊!”
聞言。
三人當中長著一八字胡的男子,提劍沖佟湘玉一拱手:“我們三既不住店也不打尖,我們是來找人的!”
“找人?”
佟湘玉想了想,上下打量了一番三人,往后退了退,僵笑著,“不知道你們三位找誰?”
她以為這三人乃是錢夫人找來砸場子的,畢竟這錢掌柜剛走。
聽得佟湘玉發問,當中的男子認真道:“在下衡山陸一鳴!”
說著他一指身旁一個頭發披散,俊美陰柔的男子:“這是祝小蕓,祝師弟!”
“還有這位!”陸一鳴指了指另一邊的一個男子,“這是周敦儒,周師弟!”
哪知。
路一鳴剛介紹完,知道了這三人乃是衡山弟子,不是錢夫人找來砸場的佟湘玉,膽氣立馬壯了起來。
她看了看祝小蕓笑道:“這是師弟啊!”
“嗯~!”
聞言,祝小蕓立馬奶兇奶兇的一瞪佟湘玉,一震手中長劍。
見此。
佟湘玉忙訕笑著,抬了抬手:“師弟師弟!”
哼~!
一翻白眼,祝小蕓傲嬌的一撩頭發。
笑了笑。
佟湘玉對陸一鳴問道:“不知道你門仨過來找誰!”
“敢問,你們佟掌柜在不在?”
一拱手,陸一鳴說道。
聞言。
佟湘玉和方陽等人對視一眼后,扭頭對陸一鳴道:“額就是!你們找額有啥事嘛?”
說完,佟湘玉就疑惑的看著三人。
哪知。
佟湘玉剛說完,陸一鳴三人立馬仰天長嘆:“莫掌門,我們終于找到龍門鏢局大小姐,佟湘玉了!”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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