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熙又內疚又慚愧,她不知道除了“對不起”,還能說什么。
“我說這么多,沒有要逼你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看清局勢,不要再為沒有結果的感情白白付出。看到你平安回來,我的心頭大石也放下了,你家里今天人多,你就跟你的家人們好好團聚一下吧,我就先走了。”
“吃了飯再走吧。”
“不了,知道你平安,我訂了八點的機票,馬上就要去機場了。”
“這么快?”
“是啊,一團隊上百個人都在等我回去拍攝。”
方小熙語塞,她當然知道這種情況的無奈,大家都在等你,你不到,拍攝不了,場地費、人工費等等,多耗一日就多燒一天的錢。
而江風逸,就是頂著這巨大的壓力才能回國一趟的。
“現在什么都別說,等我忙完這一陣,我們再好好談談,好嗎?”
“好。”
江風逸出去了,告別了楊蔓和眾位長輩,沖沖離開。
廚房里,大舅媽悄悄跟楊蔓說道:“我瞧著江風逸這個小伙子不錯啊,一點沒有大明星的架子,對小熙也好,娛樂圈這口飯難吃,水也混,不如讓小熙早早隱退相夫教子。”
小舅媽常住新加坡,對國內的娛樂明星并不熟悉,但是像江風逸這樣的巨星,她也是聽說過的,“是啊,我也知道江風逸,長得端正,這樣的男人,多的是女人迎頭趕上來,早早結婚抓住了才好。”
楊蔓皺著眉頭,“八字還沒一撇呢,他們剛交往不久,談結婚太早了,況且那些都是報道,我對江風逸本人還不熟悉。”
大舅媽又問:“那個顧南赫什么情況?他是小熙以前的老板吧?還跟咱小熙傳過緋聞,我看不是單純的老板這么簡單吧?”
楊蔓嘆氣,這大嫂真是個眼尖的人,“哎,事到如今我就跟你們說實話了吧,南赫和小熙私下交往好一陣了,南赫真是沒話說,對小熙好,對我也好,本來他們都打算結婚了的,可惜,他是顧江的兒子。”
“顧江?就是以前方燁的上司?”大舅媽還有些印象。
“是啊,過年的時候小熙去了顧家,把人家媽媽氣得進了醫院,我去探病,結果碰到了顧江。就算沒有方燁的事,顧家那樣的門第也瞧不上我們,現在又多了方燁的事,我們也有自知之明,小熙已經跟他分手了,也是我去了新加坡之后,才聽說她跟江風逸在一起了,這前后也有大半年了,我瞧小熙是走出來了,可南赫好像好沒有,好不容易訂了婚,也黃了。”
大小舅媽一聽這,紛紛嘆氣。
楊蔓叮囑道:“一會兒在小熙面前,什么都別提。”
“明白。”
王老漢夫妻一進蝴蝶谷,光是在操場上遠遠地看了一眼在那方寸之地的重犯,就害怕地全給招了,連審問都省了。
顧城驍原本爭取到了兩個小時的時間,本想親自審問一番,卻不想這兩個外強中干的家伙還不等他過去審問,就把自己做的缺德事給一一供出。
原來,阿力和這個婦人還是遠房親戚,阿力綁架了方小熙就直接把人送到了婦人那里。
“天作孽啊,我可是已經洗手不干了的,是我那大侄子非要讓我處理一下,我想著村口的村長家正缺一個兒媳婦,就想給年輕人拉拉紅線,就這么簡單。”
婦人不停地哭訴,把拐賣婦女的不法勾當說成了做媒,直喊冤枉,“什么拐賣,我拐帶人了嗎?我拿錢了嗎?我沒拐沒騙那姑娘,何來拐?這中間又沒有金錢交易,何來賣?我們真是冤枉的啊。”
顧城驍黑著臉,不怒自威,“少給我來這一套,既然承認了這件事,那就說說以前做的事吧,一筆一筆來。”
婦人一看情況不對啊,嚎啕大哭,“沒有了沒有了,絕對沒有了。”
“誰剛才說的‘洗手不干了'?你手不臟,洗什么手?我看你們的心都是黑的,洗也洗不干凈了。”
“沒有沒有啊。”
顧城驍丟出一份名單,整整三張紙,“好好看看名單上的照片,一個一個回想,想起來了,說出人在哪。”
王老漢和婦人一看那份名單,都懵了,“不認識啊,我們不認識。”
“在我這里沒有不認識不知道想不起來這些詞,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回答。”
王老漢夫妻說到底就是兩個沒有文化的人,見到了警察都要嚇得腿軟,更別說見到了這個閻王爺,顧城驍低沉卻發人深省的聲音狠狠敲擊著他們的心臟,讓他們無從狡辯。
兩個小時之后,警局接到通知,二十三名失蹤人口有了下落。
這些失蹤人口當中,失蹤時間最長的已經有30年,最短的僅僅三個月。
而這些,僅僅是王老漢夫妻能記起來的,那些他們已經遺忘了的姑娘,還不知所蹤,生死不明。
晚上,顧城驍接到了顧南赫的電話,“二哥,有空出來喝酒嗎?”
“無應酬不喝酒。”
“那就陪我說說話,行嗎?”
顧城驍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也是于心不忍,“地點。”
湖灣大酒店,頂樓餐廳。
顧南赫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一邊喝酒,一邊看著湖灣的夜景。
現在正是非常時間,姜思意作惡的事情已經被揭發,綁架的又是方小熙,他無疑成了記者跟蹤偷拍的焦點人物。
別的地方他不敢去,連家都不敢回,想來想去,只有這個地方最安全。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林淺首先沖了出來,“怎么樣怎么樣,跟小熙和好了嗎?”
顧南赫一臉懵,疑惑地望向顧城驍。
顧城驍也是拿林淺沒辦法,長臂一伸趕緊按住她的肩膀,“別毛毛躁躁的行嗎?”
林淺:“我這不是關心他倆么,小叔,你快說快說呀。”
顧南赫垂頭喪氣的,“我們現在和好算什么?她成什么了,我又成什么了?”
林淺一想,也對,兩人中間還隔著一個江風逸,也不能隨隨便便傷了人家吧。
“我們連一句承諾都不敢說,她不敢,我也不敢。”
看著顧南赫難受的樣子,林淺回頭問顧城驍,“就沒有別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