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萬眾矚目的顧業集團成立40周年的慶典上,顧江親自宣布了顧南赫和姜思意訂婚的喜訊。
盡管,顧南赫不在。
顧江給出了很好的說辭,說顧南赫正忙著與海外團隊開一個重要的視頻會議,所以缺席了這場慶典。
姜思意也當眾表示非常支持未婚夫的事業,并且她還對未婚夫發了出“認真工作的男人最帥”的甜蜜告白。
當晚的姜思意出盡了風頭,她有著小女孩的天真爛漫,也不缺小女人的乖巧性感,無論是家世背景,還是才貌氣質,樣樣都是名媛中的翹楚。
就連那些挑剔的顧南赫女友粉,也都服服氣氣地稱他們為“天作之合”。
散場之后,顧城驍扶著顧南赫從電梯里出來,顧南赫酒氣熏天,路都走不穩了。
這里沒有外人,朱婷見狀,一個箭步走上前,抬手就扇了顧南赫一耳光,訓道:“今天這么重要的場合你也敢缺席,你到底想怎么樣?”
朱婷下手并不重,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只是當著家族眾人的面,特別是老太太的面,她這個做母親的必須教訓一下兒子。
“你知道所有人都在等你出現嗎?你知道大家為了今天籌備了多久嗎?你這么任性妄為,說不見就不見,真是太辜負大家對你的信任了。”
顧南赫反應很慢,“嗝”的一聲打了一個酒嗝,他看看母親,再看看大家,紅著臉說:“抱歉,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你還知道喝多了,你…”
“三媽,”顧城驍及時打斷了朱婷,“南赫喝了不少,在上面都吐了三回,不如你們先帶他回家睡覺吧。”
朱婷一聽兒子吐了三回,心疼立刻蓋過了責罵。
葉倩如也勸,“是啊,反正今天挺順利的,別怪南赫了,瞧這孩子都喝成什么樣了。”
奶奶是知道他跟小熙之間的事情的,一見孫子這借酒消愁的模樣,更加心疼了。
當著大家的面,老太太也不留任何情面,直接質問道:“顧江,朱婷,南赫這檔婚事,是不是你們逼他的?”
朱婷連忙否認道:“媽,我們是著急南赫的婚事,但這種事還是要聽他自己的意見啊,逼是逼不了的。”
老太太很不高興,就跟小孩子鬧別扭一樣,脾氣說上來就上來,“我就喜歡小熙,小熙怎么不好了?我看這個姜家的閨女假得很,小熙哪都比她強。”
朱婷:“…”
以及在場的其他人:“…”
老太太又說:“你嫌小熙出身市井,又是單親家庭,是不是?這都什么年代了,還講究這些干嘛?最重要的是他們感情好。門當戶對有什么用,夫妻之間沒有愛,遲早散伙。”
朱婷竟然無語反駁,她一個勁地用腳踢踢丈夫的腳,可顧江也無話可說。
“你們別以為我年紀大了就老糊涂了,正因為我年紀大,經歷得多,看的人多,我才更清楚哪個是真心,哪個是虛榮心,你們呀,別把南赫好好的姻緣給毀了。”
朱婷見婆婆越說越來勁,開口打斷,“媽,方小熙是方燁的女兒。”
“誰?”
“方燁。”朱婷再一次強調。
顧江拉了拉她的衣袖想制止,可她直接揮開了手,“媽,你還記得方燁嗎?”
老太太仔細一回想,大約想起這個人名來了,“哦,是他啊…”老太太緊緊皺起了眉頭,感嘆道,“怎么是他的女兒呢?唉,真是頭疼,死了也要害自己的女兒,作孽啊。”
顧海顧源都恍然大悟,但幾個小輩們都聽得云里霧里,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他們那時候都還小,都不曾真正經歷過那次顧業的危機,更不知道方燁這號人物。
本來憤憤不平的老太太,什么都不愿再多說了,只剩下嘆氣,“你們呀,快把南赫帶回家去,別罵他了,心疼都來不及還罵什么罵?”
朱婷點點頭,“不罵了不罵了,我們馬上帶他回家。”
顧城驍和顧東君一起將顧南赫扶上了車,顧南赫醉醺醺的大概沒聽清楚方燁的名字,但他們都聽清楚了。
顧東君問道:“要不要查查清楚啊?”
顧城驍反問,“婚都訂了,再查有意義嗎?”
兩兄弟互看一眼,默默嘆氣。
一回頭,顧城驍發現南南正被楚墨楓抱在懷里,小丫頭今天誰都不粘就粘楚墨楓,現在還鉆到人家懷抱里去了,成何體統?!
特別是,林淺拉著北北的手站在他們旁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一對年輕夫妻帶著一雙兒女。
顧城驍心里那股醋意啊,刷刷刷地往上升。
他快步走去,直接搭上林淺的肩膀,把他們母子挪遠一些,還張開雙手要去抱南南,“南南,回家了,爸爸抱。”
可是南南圈著楚墨楓的脖子不肯撒手,還撒嬌地說:“爸爸,我今天要跟大哥哥睡。”
顧城驍那個臉啊,當場就怒了,“說什么亂七八糟的,這像什么樣子?”
南南嚇得肩膀一抖,隨即小嘴一扁,要哭了,她委屈地說:“爸爸,好兇…”
顧城驍:“…”這就兇了?這就兇了?你真是沒見過我兇起來是什么樣子。
楚墨楓連忙抱著她搖了起來,哄道:“南南不哭,哥哥有空了就去城邸看你,哥哥給你帶巧克力蛋糕好不好?”
南南揉揉眼睛,忍住了眼淚,“嗯,好。”
“現在很晚了,南南該和爸爸媽媽回家睡覺了。”
“好,大哥哥,你什么時候有空呀?”
楚墨楓一想,正兒八經地說:“大哥哥明天要出差,大概過年的時候回來,過年大哥哥就去看你,好嗎?”
“好,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南南終于肯讓顧城驍抱了,還是在楚墨楓的百般安撫之下。
確實,按照輩分,楚墨楓和南南就是兄妹關系,這一句“大哥哥”也是理所當然,可在顧城驍聽來,怎么這么別扭呢?
特別是當他看到林淺和楚墨楓站在一起是如此般配的情況下,他就更加控制不住內心的憋屈。
一旁的林淺沒有出聲,她看得透透的,這個男人隨著年紀的增長,越來越愛吃干醋了,就今天早上,他還站在鏡子面前問她——老婆,我是不是老了?
當時她就回了他一句——男人四十一朵花,你呢還是一個花骨朵,嫩著呢。
他聽了可高興了,立刻拉著她來了一次床上運動,運動的質量還特別高。
現在呢,卻因為他的大侄子楚墨楓,吃干醋,生悶氣,還被自己的女兒排擠,活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