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留之際,應翔隱隱覺得,有人給自己吃下了丹藥,并為自己輸送內力,在壓制體內毒性的同時,催發丹藥,化解毒素。
在城主夫人的院落里,劉鋒正在為應翔解毒,并不惜輸送大量內力。這讓一旁觀看的蓋華佗非常不解,疑惑道:“劉兄弟,他可是要殺我們的可怕強者,你怎要給他解毒?”
劉鋒沒有立即回答,直將一輪內力輸送完成后,才徐徐撤回手,淡淡一笑道:“你難道忘了,他可是說了,會答應我任何要求的。”
“這…”蓋華佗著急道:“劉兄弟,這種人的話不可信啊,萬一將他救活后,要對我們殺人滅口,保住他城主府的威望,怎么辦?我們可不是他的對手。”
“我自有辦法。”劉鋒依舊微笑著,隨后看向那些還在發愣的丫鬟,招手道:“你們都過來,好好照顧你們城主。”
丫鬟們哪敢怠慢?不管對方是什么人,和城主是什么關系,但看上去是很厲害的武者,她們不敢招惹,按照吩咐做就是。反正是照顧城主,沒有什么錯。
劉鋒指了指一旁的涼亭,對蓋華佗道:“蓋老哥,咱去那里喝兩杯如何?也算是我答謝老哥當日的相遇之恩了。”
“豈敢豈敢,”蓋華佗急忙擺手,隨即吩咐兩個丫鬟去取來酒菜,與劉鋒在涼亭中慢慢品酒閑聊,與不遠處的血腥場面格格不入。
酒過三巡,劉鋒放下酒杯道:“也該是醒來的時候了。”說著,便立即起身,走回應翔的身邊,讓丫鬟們退開。
劉鋒單手一揮,放于應翔后背上,磅礴內力再度輸入應翔體內。不刻,劉鋒低喝一聲,手掌一震,一股內勁灌入。
“噗!”
應翔張口,噴出大口黑血,而后徐徐睜開雙眼,終于從死神身邊逃離出來。此時,雖然還很體虛,但應翔能感應得出,體內的毒素已被清除,只需調息幾日,便可生龍活虎。
“是你救了我?”應翔看著劉鋒,有些不解道:“你們為何不趁機離開?就不怕我醒來后,將你們都殺了么?”
劉鋒淡淡一笑,起身道:“你覺得能殺得了我么?”說著,劉鋒指了指一旁的那具已然冰冷的血尸道:“本想讓丫鬟們埋了她,但覺得這是你的家事,還是你自己處理比較好。”
應翔轉頭看了看田敏的尸體,半響,搖頭嘆道:“也罷,人死帳爛,所有的一切,都讓他過去吧。你們幾個,將夫人埋了,而后防火燒了這里,說府上著火,夫人沒能得救。”
“還有,完了這事后,你們都到我的院中居住,誰也不許將今日之事說出口,否則,九族并誅!都去吧。”
說著,應翔看向劉鋒道:“本城主說一不二,答應的事自不會食言。你說吧,想要什么,盡管開口便是。”
“就不想請我們去喝杯酒?”劉鋒看著應翔,笑得人畜無害,卻又令人害怕。
應翔做了個深呼吸,而后微微點頭,也沒拒絕蓋華佗伸手來扶,領著劉鋒二人,朝偏殿走去。現在,應翔不是沒有了怒意,而是將這一切藏在心底,不言于表。
妻子已死去,雖有不舍,但亦無他法。不過,應翔發誓,一定要將背后的那個人找出來,并親手殺死,將其碎尸萬段方才罷休。
因為那個人,才會使得自己家破人亡,留下孤苦伶仃的自己。雖貴為一城之主,還是一級大城的城主,手中權勢龐大,是個真正的土皇帝,想要什么基本都能得到什么。
可這些又有何用?喜怒哀樂去與誰分享?苦修一生,又有何意義?失去這一切,都是那個男人導致的,必須找出,滅殺!
至于劉鋒和蓋華佗二人,就早些將他們打法走便是,從此與他們不再有任何來往,各過各的,互不牽絆,就當從沒認識過。
來到偏殿,應翔吩咐下人為劉鋒二人準備豐盛酒菜,以茶代酒對劉鋒的救命之恩表示謝意,并讓劉鋒開出條件,只要在能力范圍內,不會有任何推脫。
劉鋒一口飲盡杯中酒,將酒杯緩緩放下后,正色道:“應城主,還真有一事請應城主幫忙。”
“請說!”應翔巴不得劉鋒趕緊說出條件,然后馬上滾蛋,他看著就心煩。
劉鋒拱手道:“那就先謝過了,其實對應城主來說并不是什么難事,舉手之勞而已。我的親人即將來興安城落腳,屆時,還請應城主幫忙照顧一二。”
“這個…”應翔眉頭微微一皺,不想答應劉鋒的這個要求。錢財那些的都無所謂,一次性給了就結束,可要照應一個外來勢力,不是一會半會的事。
更何況,應翔對劉鋒始終沒有什么好感,讓他幫忙照顧親人,如何甘心?而且,自己派出去的人至今杳無音信,也定是劉鋒這廝暗中使了手腳,算是仇家了,自己怎會替仇人照顧親人?簡直就是最大的諷刺。
“報!”
便在應翔猶豫之際,門外跑來一條倩影,正是田敏院落中的丫鬟之一。她跑進來后,還沒等應翔發問,便立即匯報,生怕惹惱了城主而枉死。畢竟,以她們丫鬟的身份私闖城主偏殿,那是不赦死罪。
丫鬟急忙雙膝跪地,手中高舉一封信函,顫聲道:“城主大人,這是…這是在夫人房內發現的,特來向城主大人稟報。”
應翔沒有責備丫鬟為何要私自去搜索田敏房間,畢竟,她們干一輩子,能得到的工錢也沒有多少。而她們的住處要被一把火燒掉,順手拿些錢財也可理解。
更何況,這封信或許內含很大秘密,也可將功贖罪。于是,應翔讓人取來信函,便揮手讓丫鬟離開。丫鬟如得大赦,趕緊道謝走出偏殿。
應翔還沒將信看完,便怒不可歇,顧不得身體如何,一拳重重擊在案桌上,殺意頓時充斥著整個大廳,讓得那些下人瑟瑟發抖。
“好你個田敏!”應翔咬牙切齒,雙眼火紅,冷聲道:“背著我偷人不說,還做出如此大膽之事,若再晚發現三年,我城主府就得易主了!最毒婦人心,最毒婦人心啊!”
語畢,應翔便要將信函撕碎,但就在他剛要發力時,劉鋒便閃身過來,一把奪過信函,開始閱看起來,也不管應翔準不準。
劉鋒有預感,這封信函中,應該寫有上一世自己不知曉的事。因為,那時的江湖巨變,就是從這興安城易主開始的。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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