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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七章,難言之隱

  被拒之門外了。

  “怪我咯?”

  “不然呢。”

  就在李云和白沉吐槽的時候,一道聲音插了進來。

  “嘖,還高尚呢,男性治療師怎么都不可能比人高尚吧,低賤的職業就是低賤的職業,我真是笑掉大牙了。”此時,在一旁聽著的,一個戴著厚厚眼鏡的青年不屑的說道,面容中的不屑都快溢出來了...同時溢出來的還有他額頭上的傷口。

  這青年被揍了一頓。

  青年左顧右盼,來到李云三人旁邊,擺起真誠笑臉說道:“你們也是來這里取材的吧。”

  “額...”李云很想吐槽,自己這三人的行頭怎么看都不像是‘取材’的吧。

  只不過這青年自我意識十分強,只是自顧自的給李云三人打上了標簽。

  “媽d,這店的人也太粗魯了,真話都聽不得,我說來采訪采訪就把老子給揍了一頓,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蛇鼠一窩...呼,真是氣死我了。”

  青年發泄完后,賊兮兮的說道:“不過呢,在我艱辛的調查之下,還是調查出了一些東西來...怎么,你們要不要,兩百塊錢賣給你們。”

  李云看著眼前的青年,點頭說道,掏出了兩百塊錢來。

  “那么,你便將你所知道的事情說出來吧。”

  “我牛本偉最喜歡的就是你這樣的實誠人,和那些賣身的賤人根本不一樣啊。”牛本偉又貶低了一遍這酒吧里的工作人員后,一本正經道:“我先聲明啊,這消息你可不能暴露出去,我只賣給你們的,獨家新聞哦...”

  李云點點頭,聽著這牛本偉表演。

  從周圍得到的消息。

  這里是周圍富婆圈子比較有名的男性治療師酒吧。

  不僅僅質量高,而且還敢玩,男女都接。

  都是一群為了錢不惜一切的人。

  沒有尊嚴,沒有屬于自己人格的行尸走肉。

  “周圍的鋪子都很討厭這酒吧里的人,認為他們不是男人。”牛本偉點頭說道:“其實我也覺得,有手有腳的,為什么要做這種丟男人尊嚴的事情呢,真特么是男人之中的敗類啊...又弱又惡心。”

  牛本偉義憤填膺的怒罵著這酒吧,甚至連人家父母十八代都帶上了。

  就連嘴賤的白沉都皺起了眉頭,拼命的給李云打臉色,詢問可不可以尻這玩意一頓。

  李云面色平靜,毫無波動。

  此時,柳燕璃忍不住出聲了:“你可是被不是男人給無傷尻爆了腦袋呢,那么到底誰比較不男人呢...”

  “額...”牛本偉一陣語塞,梗著脖子說道:“我是文明人,怎么能跟人動手呢,我和他們可是不一樣,我可是靠寫文章過活的文人,文人懂不懂,文人怎能跟粗人動手?那掉的是我的身價。”

  “我覺得你這種做自媒體公眾號還稱不上是文人...”柳燕璃聳了聳肩,對網絡上的東西可是知道的不知道哪里去了。

  牛本偉還想反駁,甚至還說出了類似我要生氣了之類的詞匯...

  “福生無量天尊,居士何必氣急敗壞呢,繼續說說吧,你所打聽到的關于這酒吧的消息。”李云淡然一笑道。

  “我生氣了!我就不!哼!要知道就再給兩百塊錢!”牛本偉雙手叉腰還跺跺腳,還嘟著嘴。

  柳燕璃和白沉都受到了不少的精神傷害,特別是白沉,看著牛本偉的眼神像看著傳說中的大妖怪一樣。

  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有人對白沉造成過真正意義上的傷害了...

  “精神攻擊恐怖如斯...”

  李云沒說什么,只是笑笑,掏出了兩百塊錢來。

  牛本偉看到兩百塊錢后立刻笑逐顏開,接下了錢。

  “哎喲,還是你比較爽快...好,那我就多說一點兒。”

  “被鋼絲球刷死的那位,是店里邊最拼命的一個,也是花錢最流水的一個,基本上是個月光族。”牛本偉說道:“頭牌懂不懂,他就是這里男性治療師里的頭牌...老實說,這張臉看起來就十分懦弱,讓人很有欺負的感覺,就是一個縮子。”

  白沉和柳燕璃臉都憋紅了,這貨也好意思說人家是縮子懦弱。

  他自己不就是一個陳年老娘炮么。

  “周圍的人也都說吃喝玩樂,要錢不要命,最后才落得這樣的悲慘下場的啊,可以說,被鋼絲球刷死是活該中的活該。”牛本偉一副大快人心的模樣,好像富婆為男人除掉了一個大的禍害似的:“同為男性,我真的羞于為伍。”

  “可剛剛那位老哥說過,他可比在場的所有人都要高尚。”李云道。

  “你居然相信一個男性治療師的話?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牛本偉嗤笑道:“別開這種國際玩笑了好不好,一個好逸惡勞的人,你居然...你是沒進入過社會吧,剛畢業的大學生?作為前輩我提醒下你啊,這個社會可比你想的要復雜的多哦...”

  李云只是瞇著眼睛笑,牛本偉感覺有點尷尬,自己在這里一個人表演。

  假裝看看時間,牛本偉打算找個借口離開,反正錢已經賺夠,照片也都拍夠了,足夠證明自己曾經來過這里取證...

  轉身的時候,牛本偉感覺自己的腦袋撞到了墻壁。

  哦,不是墻壁,是一塊胸肌。

  是剛剛在門前接待的小哥。

  一米八的小哥。

  一米六的牛本偉。

  “是啊,好逸惡勞的人,看來你還沒有吃夠苦頭呢,居然還待在這里。”小哥一臉不善的看著牛本偉。

  “我...我錯了...可不可以別打我...我要喊了啊...”牛本偉在看到接待小哥的時候瞬間縮了,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和剛剛的樣子判若兩人。

  牛本偉閉著眼睛瑟瑟發抖。

  可小哥一動不動,僅僅只是抓起了牛本偉的袖子,沒有揮下拳頭。

  此時,小哥淡然的看著李云三人:“你們還不走嗎?不是已經知道了想要知道的事情了,趕緊拿回去刊登吧,你們搞自媒體的不都喜歡這樣嗎...”

  “見真未必是真,見偽亦未必是偽。”李云面對小哥的審視,只是笑道:“你認為,世人對你等皆是偏見,可反過來說,你對于貧道等人又何嘗不是偏見呢?僅僅只是貧道與這位牛居士交談,就擅自的認為我們是一路人。”

  “你只是,在找發泄的渠道,僅此而已罷了,和這位以貌取人者又有何區別呢?”

  小資風情的酒吧,優雅的排列陳設,和大老粗完全沒有任何關系,特別是白沉還有柳燕璃,一進來就被這小資到爆炸的風情弄的渾身難受,說不出的別扭。

  其實李云感覺也差不多,臉上風輕云淡,心里一陣MMP。

  然而事實上。只有真正的‘大老粗’才會光顧這酒吧里邊的內容。

  就在李云三人還有牛本偉(被強制)進來的時候,就有一個五十多歲,全身上下掛著珠寶的大嬸和一個金鏈子大哥進了酒吧的內部。

  接待小哥知道幾人現在的想法,淡然道。

  “如你所見,這些人就是客人了,我們平時的服務對象也大多都是這樣的人,當然,有時候這樣粗俗的看起來還比較好服務,一些衣冠楚楚的,保不齊就是喜歡變態玩法的人...他不就是這樣么,跟了一個斯文儒雅的富婆走,結果回去居然給他弄鋼絲球...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的。”

  “所以說,見真未必是真,見偽未必是偽。”李云淡然一笑道。

  小哥沉默片刻后點點頭:“嗯,是我的問題,第一時間錯怪你們跟他還有那些人是一伙的了...不過你和他們的目的不都是一樣的嗎,想要知道小張的事情。”

  “嗯,知道啊,窮奢極欲,要錢不要命,為了金錢什么都做的出來的男性治療師。”

  小哥一臉陰沉的看著牛本偉。

  牛本偉又一次被嚇得瑟瑟發抖,然而很快,就梗起了脖子來:“喂!這可不是胡編亂造的,我是真的采訪過周圍的人,擺攤的小哥,還有你隔壁的酒吧,旁邊的賓館,甚至連擦鞋的哥們我都問了一遍,他們告訴我的答案就是這樣的,我有什么錯!”

  說完后,牛本偉閉上了雙眼,原本以為會被打一頓的。

  然而拳頭卻沒有下來。

  只有無言的小哥。

  良久后小哥才緩緩說道:“是啊,無論周圍的人,還是誰,他們都看不起我們,覺得我們是好逸惡勞,依靠躺著賺錢的人,嫉妒我們的收入,鄙視我們的行為,從來都沒有和我們有過多的交流,然而,既然沒有過多的交流,他們又是為什么那么了解我們的,這一點,你們知道嗎?”

  “他們...僅僅憑著自己的印象,就對我們打分,就評價我們的行為,殊不知,我們如果不是走投無路的話,會走上這一條路嗎?至少,我是不會的。”

  小哥冷然一笑,扒開了自己的衣服。

  古銅色的皮膚,壯碩的身材,還有酷酷的紋身,一個健美型的男人。

  穿衣顯瘦,脫衣有肉。

  牛本偉很自卑的垂下了腦袋,并捏了捏自己的肚腩肉。

  完敗。

  然而這一身肌肉并不是小哥想要給人看的,他想要給人看的是身上的手術疤...

  “看到了吧,我有病,每個月需要大量的錢去維持身體,最后還要更換器官,這都需要錢,很多很多的錢,然而不幸的是,我沒有錢。”小哥淡然道:“沒有爹媽親人,只有我自己,我又沒有什么學歷,當健身教練的錢又不夠支撐我的醫療費,所以我就來到了這里...我也很慶幸來到了這里。”

  “因為這里給了我另一條路,給了我活命的機會,我就要籌到錢了,可以醫療我的身體,之后我也不會在這一行干下去了...”

  小哥將衣服重新整理好說道:“我這么做并不是要改變你們的觀念什么的,我只是想說,有時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面子啊,里子啊,什么羞恥心自尊心啊,這些都是虛的,只有命才是最真實的,我就想活下來而已,我錯了嗎?我覺得我沒錯,但你們認為我錯了,認為我們錯了,我們舍棄尊嚴,沒有危害社會,僅僅只是丟了所謂男人的尊嚴就被這樣侮辱...我們,錯了嗎?”

  僅僅,只是想要活下來...

  這是最基本,最本能的需求,走投無路之下的道路。

  沒人能譴責他。

  就連早就良心喪失的牛本偉都偏過頭去,嘟囔道。

  “可...這店里又不是你一個人,其他人,還有那個小張也不一定跟你一樣的情況啊!”

  “所以說,你們鄙視歸鄙視,當然可以,我做這行的時候就有覺悟了,大家都有覺悟,也是這樣,絕大多數人都是為了享受高收入帶來的生活才入的這一行的,無論你們怎么罵,我們也最多罵你一頓,但你知道,我為什么要打你么。”小哥瞇著雙眼說道:“因為啊,你不是對我們說這些話,你是侮辱了小張啊。”

  牛本偉呢喃到,他不明白里邊的邏輯。

  可以侮辱,可以謾罵,可以鄙視他們。

  但是不能鄙視侮辱小張。

  “你知道小張他為什么干這一行么...他為的,是供養遠在家鄉的妹妹啊,每個月花錢如流水?嘖嘖,是啊,如流水,給自己的錢只夠吃飯喝水,然后絕大多數的錢都打回了老家,給妹妹治病,供養妹妹讀書吃飯,這樣的人,就是你們這些人口中驕奢的人。”小哥說道:“現在你明白了嗎?我為什么要揍你...讓你被揍個明明白白的...”

  “你...你為什么不早說...”

  “呵呵,我又不是沒有說過,我不是說了嗎,有很多自媒體平臺來到這里采訪我們,一開始我們認認真真的說,結果去她負責的公眾號一看,卻是完全相反的言論,現在讓我相信自媒體的節操呵呵...”

  小哥說的話讓牛本偉有些無言以對...

  原本來這里的人,也只是來聽想聽的內容而已,那些人間慘痛之類的事才不是他們需要想的呢。

  他們也不會去想...

  牛本偉不知道是怎么走出酒吧的,他自己都不知道懷揣的是什么樣的心情...

  是愧疚?

  還是無視這一段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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