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是他
舒雅做完新電影的宣傳工作，踩著恨天高站在臺上回答記者們的問題，還要微笑著擺出各種優雅的姿勢供他們拍照，很累。回到保姆車馬上脫下鞋，放下座椅躺著休息。她已經習慣這種從一個地方趕到另一個地方在車上休息的生活。
舒雅閉目養神，卻沒有真的睡著，司機技術很好，可畢竟是車上，難眠剎車和顛簸，她也只能瞇著，無法真正的休息。
“曾瑩，你看那個視頻了嗎？”坐在商務車后排的化妝師小美湊到小助理曾瑩身旁。
曾瑩正拿著手機，聽到小美的話突然提起興趣，“看了，看了，那個視頻已經刷爆C站了，唱的太棒了。”
“是呀，好帥，雖然看不清臉，可是從他深情的演唱里可以聞到濃濃的荷爾蒙氣息。”小美一副花癡的樣子。
坐在副駕駛位置的彭野噗嗤笑了，“你們這些小丫頭，能不能矜持點，聽首歌就能嗅到荷爾蒙了？”彭野是經紀人在外人看來她是業界里數一數二的人物，是女強人，霸氣側漏的彭爺，甚至有人背后稱呼她大魔王，可是關上門對待自家的藝人和小助理們，她還是非常親切的，也很照顧這些小姑娘們。
“彭爺你沒看嗎？已經在網絡上刷爆了。”小美有點激動，她學著視頻里的樣子唱了起來，“那片笑聲讓我想起，我的那些花兒。在我生命每個角落，靜靜為我開著......”小美陶醉在自己的歌聲里，假裝懷里抱著一把吉他。
彭爺笑了笑，“哎喲，歌不錯啊，什么視頻，給我看看。”
曾瑩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了彭野，彭野其實沒太當回事，像他們這樣在圈里混的，見多了這種傳小視頻博出位的年輕人，都只是曇花一現，很少有能力真的火起來的。
她隨手點了播放，視頻里的聲音通過手機傳了出來。
“......我曾以為我會永遠，守在她身旁，今天我們已經離去，在人海茫茫......她們都老了吧，她們在哪里呀，我們就這樣，各自奔天涯......”
彭野“嘶”了一聲，沒想到會是這么好聽的聲音，下意識的將手機音量調大，歌聲在整個車廂里回蕩著。
車里空間本來就不大，又安靜，即使聲音小，所有人也都能聽見，聽到第一句時，舒雅不由蹙眉，這個聲音她太熟悉了，第二句開始的時候她睜開眼坐直身子，仔細的聽著，第二句唱完，她已經可以確定這個聲音的來源，只是她不敢相信。
歌聲依然在密封的車內回蕩著。
“啦…啦...啦...想她~啦…啦…她還在開嗎？啦...啦…啦…去呀~她們已經被風吹走，散落在天涯......”
“彭爺，彭爺，是不是唱的好，我們不是亂說吧。”小美有點得意的說道。
彭野是誰，北都金牌經紀人，捧紅的歌手不知道有多少，哪個唱的好，哪個唱功不行，她聽一耳朵就知道了，雖然這個視頻錄制的效果很差，音質也不怎么好，連臉都看不清，比那些歌手自己錄的小樣差遠了，可就這么渣的錄制，都能讓人聽得入迷。
“是唱的不錯，歌也是原創的，只是這人......看著有點面熟啊。”彭野突然冒出來一句，蹙了蹙眉。
舒雅終于忍不住了，驀地坐起來，輕柔的說道，“彭姐，我也想看看視頻。”
“哦，好。”彭野把手機遞給舒雅，依然擰著眉在大腦里尋找著自己認識的歌手，嘀咕道，“這是誰啊，看著好眼熟，可是......好像又不認識。”
舒雅的心已經七上八下，勉強壓抑著情緒，使表情看起來正常，她接過手機，視線緊緊注視著屏幕里那個人，那個讓她又愛又恨的人。
“有些故事還沒講完那就算了吧，那些心情在歲月中已經難辨真假。如今這里荒草叢生沒有了鮮花，好在曾經擁有你們的春秋和冬夏。她們都老了吧，她們在哪里呀~幸運的是我，曾陪她們開放......啦…啦…啦…想她......”
舒雅深呼吸，閉上了眼睛，一滴滾熱的淚水從臉頰滑落，要不是剛好滴在了自己的手上，她還不知道，她哭了，又一次，為了這個男人，哭了。
舒雅慌忙擦了擦濕潤的眼角，穩定了下情緒，把手機還給曾瑩。
“舒雅姐，這回我們推薦的視頻好看吧，你們以前總說我和瑩瑩幼稚，這回把你們也震撼到了吧。”小美是個小話癆，見自己推薦的視頻不但被彭爺夸獎，還入了舒雅姐眼，心里有幾分小得意。
“嗯，好看。”舒雅怕自己的情緒被看出來，只是簡短的回了句話，就又假裝躺下了。
彭野沒看見舒雅的變化，大大咧咧的回頭對單曲循環播放視頻的小美和曾瑩說，“你們倆推薦的一萬次里面，就這一個靠譜。以后就按照這個眼光推薦，還不錯。”
“彭爺您眼光太高了，這種檔次的以后也出不來幾個了。”小美不服氣的小聲說著。
之后他們說什么舒雅就再也聽不進去了，滿腦袋想的都是剛剛在視頻里看到的人，還有歌詞里傳達的情感，她的手心緊緊的握著自己的手機，不行，她要問問，她必須要問問。
......
舒雅假裝睡著，讓她們先去吃飯，自己在車上休息。
彭野她們剛剛下車，舒雅就坐起來，匆匆摸出手機，找到了置頂的那個號碼，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個名字許久。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
舒雅閉上眼睛，心一橫，隨便在號碼上點了一下。
她在心里默默數著數字，三聲，只要三聲過了沒人接，就馬上掛斷，1......
“喂？”電話里傳來韓墨低沉又磁性的聲音。
舒雅沒想到韓墨會這么快接電話，慌亂中不小心將手機掉到了地上，隨口“啊”了一聲，趕緊撿起手機。
“喂......喂。”小聲說道。
韓墨剛接電話就聽見電話另一端發出的噪音，還有舒雅的驚叫聲，問道，“怎么了？”
舒雅倒吸一口氣，起伏的心漸漸平復，“沒，沒什么。”
“哦。”韓墨輕嗯一聲。
然后便陷入了沉默，這時舒雅才想起來是自己主動打的電話，輕聲咳嗽了一聲，緩解剛才的尷尬。
“我看了你唱歌的視頻，很棒，歌寫的真好。”
韓墨愣了一下，“嗯？”
“那些花兒。”舒雅溫柔補充道。
開始韓墨還以為舒雅說的是爸爸去哪兒，可是想想也不對，今天才錄制完，就算是快樂谷再神速，也要明天才能放到各大平臺展示，不會這么快出來的。
原來是那些花兒，好像還是視頻，可能是自己在酒吧唱歌的時候，被哪個網友錄下來發網上去了吧，韓墨心里想著。
舒雅心里猶豫了一下。
在粉絲心中，她是零緋聞的優質藝人，在同行眼里，她是出了戲就絕不會有交集的冰玫瑰，在媒體們眼中，舒雅的氣場強大，說話得體，彬彬有禮卻又難以接近。她低調，謙遜，更有股子倔強勁，從不服輸，高高在上，似乎沒有什么角色是她無法駕馭的，沒有什么事能讓她放在心上，也沒有什么困難會使她動搖，這就是舒雅，被外人貼上的標簽。
可，只有對韓墨......
舒雅輕聲嘆了口氣，還是想問清楚，畢竟這個視頻里呈現出的樣子，和她曾經認識的韓墨差距太大了，大到她都有些恍惚，幾秒鐘的調整已經讓她恢復了常態，她粉潤的唇瓣微微張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