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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有妻若此,夫復何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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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司馬氏左右掃望一眼,一聲輕嘆:“這禍端,是我家那個不長進的常凌桓招惹出來的,卻連累眾位王妃與世子爺骨(肉肉)分離。我心里委實不落忍。所以,不得不硬著頭皮向娘娘求個(情qíng),好歹讓孩子們(身shēn)邊伺候的下人跟隨一個,知冷知(熱rè)的,我們也放心。”

  “二舅母這是對皇上安排伺候的人不放心了?”月華微微挑眉。反唇相譏。

  “不是不放心,而是世子們的生活習慣外人畢竟不懂不是?”浩王妃立即幫著司馬氏說話。

  “無論什么樣的生活習慣,來了這里都要適應,因為,好的生活習慣只有一樣,但凡不同的,都是惡習。”

  月華要讓司馬氏兩分顏面,但是對于浩王妃自然不用太過客氣,直接毫不留(情qíng)地頂了回去。

  她說話犀利,其他的王妃自然就不敢輕慢,出口要再三斟酌。畢竟今時不同往(日rì),如今的褚月華可是陌孤寒的心尖寵。

  一陣默然,宮人們煮好了蓮子茶,端著進來,恭敬地遞給幾位王妃和司馬氏。

  月華率先轉移了話題:“都嘗嘗看看味道如何?太醫說滋補效果不錯。”

  幾位王妃平(日rì)里也是山珍海味,自然并不稀罕這種尋常飲食,但是都敷衍著嘗了一口,紛紛頷首應承:“這冰糖放得恰好,正好清甜適口。”

  月華不動聲色地看了辰王妃一眼,被苦得蹙眉咧嘴,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勉強忍著吞咽下去,再也不敢嘗第二口。也不知道懷恩往里面放了多少蓮心。

  一旁的浩王妃似乎是覺察到了,扭頭問道:“辰王妃如何這樣表(情qíng)?很難下咽嗎?”

  辰王妃聽別人說話,自然知道自己的茶定然是與她們手中的不同,如何敢直白地說出來?只能敷衍道:“這些時(日rì)著急上火,嗓子疼得厲害,一吞咽湯食就像針刺一般。”

  月華正好趁勢說道:“早知如此,應當用帶心蓮子給辰王妃煮茶,那樣可以去心火,止腫痛,蓮心雖苦,但是苦口利(身shēn)。”

  一句話一語雙關,別人聽不懂其中含義,但是辰王妃卻是心中犯了嘀咕。她掀開盞蓋,便見到蓮子茶上面漂浮著一層的蓮心,怪不得這樣苦澀。

  皇后娘娘分明是話中有話,這是什么意思?難不成是嫌棄我不懂她的一片苦心?還是在暗中譏諷我們夫妻二人太多心了?

  她是個聰明人,與辰王向來鶼鰈(情qíng)深,有什么事(情qíng)也不隱瞞她,將陌孤寒尋他的來意明說了,只是隱瞞了些許機密的事(情qíng)。

  她對于陌孤寒愿意重用辰王有些許意外,她也了解自己的夫君,空有一腔的遠大志向,治國安邦的錦繡策略,卻只掛了一個閑散王爺的名頭,郁郁不得志,心底是盼望著能有一展所長的時機的。

  只是他敗給了太皇太后,輸給了陌孤寒,只能一事無成。

  當時,她也與辰王一樣,心里是有疑慮的,感覺陌孤寒多疑,必然是有什么(陰陰)謀詭計,不會誠心誠意地啟用自家夫君。

  而翰林別院的突然成立,多家世子被拘(禁jìn)在宮里,猶如風云突變。她和辰王兩人那是心知肚明,陌孤寒分明就是借此掌控幾位王爺與常至義。同時,兩人也添了一點疑惑:陌孤寒若是真的想對自己有什么想法,可謂口到擒來,還用得著那樣大費周折嗎?

  她不動聲色,略微欠欠(身shēn):“多謝皇后娘娘一片苦心,這蓮子茶的確是要慢品的,如今倒是嘗出其中一點滋味來了。”

  “喔?若是辰王妃覺得適口的話,晚些時候,本宮命人再按照比例成分配好了,差人送到辰王府上,辰王妃也燉了給辰王嘗嘗。”

  辰王妃也不推拒,落落大方道:“多謝皇后娘娘好意。”

  其他幾位王妃心里卻是暗自譏諷,不過尋常的蓮子茶,一個賞賜拿得出手,一個欣然接受,都沒有見過世面么?

  月華笑吟吟地點點頭:“辰王妃膝下的榮世子在幾位公子哥里,功課倒是出挑的。上次大學士出了考題,榮世子拔得頭籌,皇上聽聞以后很歡喜,說是獎賞了一(套tào)徽州古硯,也不知世子可否喜歡?”

  辰王妃亦是一臉歡喜:“這是犬子第一次得皇上賞,自然是興高采烈,適才一見面就得意地炫耀過了。”

  月華微微頷首:“皇上說,將來幾位世子可以直接同考生一樣參加京試,榜上有名者自然不在話下,即便不能榮登榜首,任職也是要按照世子們平(日rì)里的表現來量(情qíng)斟酌的。

  世子們初來乍到,可能的確有些不太習慣,但是學習功課的(情qíng)緒卻是高漲。尤其是邵相滿腹經綸,學富五車,有空閑時也會去翰林別院與幾位世子辯論學問。

  你們這做母親的也不要著急,待到一個月之后回府,你們再考證看世子們有無長進。若是仍舊覺得,皇上此舉措欠妥,本宮愿意向皇上進言,放世子們回府享樂就是。”

  月華恩威并施,一番話說到了幾人心坎里。王妃們的確是心疼孩子,但是哪個不望子成龍?若是果真功課好,得了陌孤寒賞識,以后的前程也就不用自己((操cāo)cāo)心了。的確是比在府中游手好閑,惹是生非,自己費心管教要好。

  因此訕訕地應聲,也不好意思再打擾月華,行禮退下去,各自回府。

  月華立即差宮人前往御書房里打聽了,陌孤寒與褚慕白等人還在議事,便準備了一包蓮子茶,親自過去交給褚慕白,讓他帶去辰王府上。

  褚慕白有些訝然,不解何意。

  月華便將陌孤寒有意啟用辰王的苦心說了,叮囑褚慕白旁敲側擊地將當初先帝托孤給自己父親的事(情qíng)說與辰王知道。褚慕白立即心領神會,自然依言照做。

  第二天,陌孤寒忙完以后,剛剛回到乾清宮,還未來得及用膳,就有人進來通報,說是辰王爺進宮求見。

  陌孤寒有些詫異,月華卻是心知肚明,笑著吩咐御膳房,備了一桌酒席送到前(殿diàn)里。

  陌孤寒回來的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帶著一(身shēn)的濃醇酒氣,一進寢(殿diàn)便揮手屏退了宮人。

  月華慌忙起(身shēn)攙扶著他在(床床)邊坐下,彎下(身shēn)幫他除去朝靴。剛一起(身shēn),就被陌孤寒一把拉進懷里,兩人一起跌落在(床床)上,醉眼惺忪。

  月華輕輕地推拒他:“怎么醉成這個樣子?妾(身shēn)命人去準備醒酒湯。”

  陌孤寒的胳膊已經圈住了她的腰(身shēn),緊緊地,令她掙扎不起。

  “別動!”

  一開口,熏人的酒氣撲面,月華伸手抵住他的(胸胸)膛:“我去給您沏杯茶,好大的酒氣。”

  “朕今天高興,就有些貪杯,但是沒有醉,心里清醒著呢。”

  屋子里雖然鎮了冰塊,但是仍舊有些燥(熱rè),兩人肌膚相貼,月華不自在地扭扭(身shēn)子,佯作嗔怪:“即便是高興,也不能喝這么多,(身shēn)子總是自己的。”

  陌孤寒垂下眼瞼看懷里的人,胳膊攬得更緊:“昨(日rì)辰王妃她們過來你這里了?”

  月華點點頭。

  “是為了世子們的事(情qíng)吧?”

  “嗯,當母親的總是((操cāo)cāo)心一些。”

  “怎么沒聽你昨(日rì)提起?她們有沒有為難你?”

  月華搖搖頭:“妾(身shēn)如今有皇上護著,誰敢不放在眼里?說話的時候也自然是畢恭畢敬的。”

  “那便好。”陌孤寒抬起半個(身shēn)子,朝著月華的唇上淺啄一口:“辰王向著朕告狀,說你給她王妃喝蓮心茶,半盞蓮心半盞水,又苦又澀。”

  月華抿著嘴笑,知道兩人定然是前嫌盡釋,握手言好了:“不苦一些,她們哪能理解皇上的一片苦心呢?”

  陌孤寒朗聲笑:“兩個聰明的女人,一言不發,就憑著一盞茶便化解了我們兄弟二人之間多年的恩怨。有妻若此,夫復何求?”

  月華搖搖頭:“妾(身shēn)不敢居功,真正化解誤會的,是皇上您的誠意,只不過辰王爺也是恃才傲物,一樣倔強的脾(性性),所以不肯俯首退步,你們兩人一直僵持著而已。”

  陌孤寒(身shēn)子一個使力,便將她反過來壓在了(身shēn)子下面。

  “說得這樣好聽,當初你還不是一樣倔強,每次都是朕先讓步,向你低頭認錯。”

  “才沒有,是妾(身shēn)一直逆來順受,忍受著你的摧殘。”

  月華全(身shēn)都籠罩在陌孤寒微醺的氣息里,滿面赤紅,有些羞昵,盡顯小女兒的(嬌交)羞(情qíng)態。

  陌孤寒暗自咬著后牙根,飲酒之后的眸子也有些赤紅,凸出的喉結上下滑動,掛著晶瑩的汗珠。他俯下(身shēn)子,貼在月華的耳邊,低聲(誘yòu)哄:“可以么?”

  月華早就已經感受到了他的熾(熱rè),隔著薄薄的夏衫,帶著灼(熱rè)的溫度。

  這些時(日rì),兩人一直是同(床床)共枕,因為她(身shēn)體的緣故,太醫說不太適合放太多的冰塊,怕有寒氣入侵,陌孤寒也相跟著忍著。失而復得后的他好像對月華沒有了安全感,即便是秋燥依舊,稍一動彈便是一(身shēn)的(熱rè)汗,也貼得她很近,手里揪著她一綹秀發或者一角衣衫,方才睡得安心,就像是依戀母親的孩子。

  月華每次醒來,看到這樣的場景,心里都多少有些酸酸澀澀,滿溢著感動,柔(情qíng)((蕩蕩)蕩)漾。

  經常,陌孤寒摟著她,嗅著她的體香,難免會表現出難忍的(欲yù)、望。他緊繃著(身shēn)子,對著她小心翼翼,強自隱忍。

  月華想勸他去別的妃嬪宮(殿diàn)的話都差點忍不住脫口而出。

  “我會很小心的。”

  陌孤寒的聲音里隱約帶了央求,沙啞低沉,眸光(熱rè)燙。

  月華輕咬著下唇,目光游離,不敢看他,也不說話。

  陌孤寒抬起(身shēn)子,多少有些失望:“不過我也能等。”

  下一刻,他抬起的腰被蛇一樣的胳膊纏住了,纏得很緊。

  后來,月華埋怨他,明明說好很小心的,明明說好淺嘗輒止的,明明說好不貪得無厭的。

  誰說君無戲言的?

  陌孤寒說,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難不成還能撤回去么?

  朕明(日rì)讓太醫院重新配置治療腰疾的傷藥就是。

  那別人若是問起來,妾(身shēn)這安生養傷,腰疾是怎么犯的?妾(身shēn)怎么說?

  當然是如實說了!

  呸!不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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