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殺帝祭天
關中長安。新修復的連綿宮殿高大威嚴，天色將晚，斜陽落在宮殿上面的琉璃瓦上，映出淡淡的昏黃。一如落魄的大漢皇室，日薄西山，威嚴淪喪，在天下世家的眼中，漢室已經衰微，正如當日秦帝飛升，群雄逐鹿的情況。
皇宮的一座大殿內，王莽坐在上方。他身穿黑色蟒袍，原本比較肥胖的身軀現在變得十分精壯。寬口短須，雙目深沉，大殿周圍的氣息似乎受到他的影響，變得深沉肅然許多。
在大殿左右兩側，各自跪坐著王莽手下最信任的文武重臣，王莽高坐上首，環視兩側的手下，心情還算可以。
在來到關中之后，他就拿出了當年先漢時期的隱忍功夫，把自己的文治能力展現的淋漓盡致，荒廢的關中經過他的努力，變得繁榮起來。麾下也凝聚了不少人才。
例如新冒出頭的大將徐晃，還有張濟的侄子張繡，都是難得一見的將才。關中的各大世家看到王莽梳理內政井井有條，也試探性的派出家中的一些人才投靠。總的來說，這些人才可比王莽當年麾下的人才好多了。
“文優！你把剛得到的情報給大家說一遍！”王莽沉聲說道。
左側為首的為官就是李儒，他察覺到了上方軀體內，已經不是自己熟悉的岳父，而是另外一個人，但他沒有絲毫表現出來，而是和往常一樣。
他對王莽拱了拱手，然后才說道：“不久之前，密探傳來消息，高澄率領百萬大軍從荊南北上，連續攻破江陵、竟陵、襄陽！荊州七郡，已有六郡落入高澄之手。根據消息，曹操率領大軍南下，現在兩軍極有可能發生大戰！”
“所以相國召集我等，是想商議一下對策！”
李儒這話一說，兩側的文武臉色各異，相互之間交頭接耳，他們對于高澄這個名字并不陌生，當初高澄北上會盟，攻破汜水、虎牢，硬是逼迫他們西遷長安。
沒想到，當年兵力不過十萬的諸侯，成長的速度居然這么快，似乎一眨眼的功夫，對方就從一郡太守，變成了割據南方的強大諸侯。
王莽看著沒有人主動說話，就把目光落在了下面一個中年文士身上，突然一笑，說道：“文和，你素來多智，不知對眼下的形勢怎么看？”
這個中年文士就是賈詡，他出身涼州，出身的限制讓他只能投靠涼州軍。原來他在涼州軍還不起眼，但王莽慧眼識人，把他提拔出來。他也只能無奈的接受對方的好意。成了涼州軍中僅次于李儒的謀士。
賈詡謙和一笑，說道：“眼下形勢很明顯，高澄和曹操大戰，如果取勝就能順勢北上中原，成為天下第一諸侯。如果明公想要奪取天下，那就必須和袁紹聯手，出兵東進，先對付高澄！”
“如果高澄戰敗，那曹操也必然損兵折將，我軍走武關，奪取整個南陽！無論兩路人馬誰勝誰負，都對我軍大為有利。不過…”
大殿中的眾人聽得入神，尤其是武將聽到爭奪天下的時候，戰意沸騰，恨不得立即出兵和天下群雄爭鋒。自從和關東諸侯在虎牢關大戰后，他們這些年一直在和涼州的叛軍作戰，十分不過癮。
“不過什么？”王莽沉聲問道。
賈詡看了李儒一眼，看到他沒有什么表情，這才緩緩的說道：“不過我聽說高澄似乎突破了劉邦當年設下的封印，成了神通境的神人。江陵城就是被他一道神通轟破了城墻！這樣的高手，天下沒有人是他的對手。”
這話一說，所有人都沉默了，如果說三階神通境以下的強者，就算再厲害他們這些人也有辦法對付，當初的呂布和王允一起密謀反叛，呂布的實力夠高吧，號稱天下第一武將，但最后也狼狽的逃出關中。
可是三階神通境的強者不一樣，在大漢大部分人的眼中，當年高祖建立大漢之前的那些舉手投足就能施展神通的人，就是傳說中的神人。這樣的人是凡人無法力敵的存在。
高澄有這樣的實力，就算麾下的兵馬一敗再敗，只要他親自出馬，并且帶頭沖鋒陷陣，那他就會立于不敗之地。
和先天不敗的人為敵，大殿中的文武官吏只要一想，就無比的絕望。
“除非！明公能想出來一個突破高祖封印的辦法，讓關中也有神通境的神人，以神人對抗神人，這樣的話，明公才能奪取天下！”賈詡輕聲的說道。
大殿內的文武都把目光放在王莽身上，能坐在大殿上的人都不是傻子，他們或多或少的都能察覺出自家主公的不正常。尤其是對于大漢建立之前和先漢末年的情況十分熟悉。知道很多的秘密。
要想突破劉邦的封印，或許只有王莽最有發言權。
“打破封印…我的確有辦法，不過這種辦法需要極大的代價！”王莽沉吟一下，緩緩的說道。
“還請主公明示！”大殿兩側的文武瞬間振奮起來，沒有人不想提升實力，要是能成為神通強者，那他們的地位就會超然凡俗，甚至能讓自身的家族成為名震天下的世家豪族。
王莽露出古怪的笑容，輕聲說道：“劉邦的封印，本質上是用漢室的龍氣所形成的屏障，只要大漢的龍氣仍在，天下還有漢人這個稱呼，就永遠不會消失！”
“想要轟破封印，第一個辦法，就是斬下小皇帝的腦袋，以劉氏的嫡系血脈祭祀蒼天，漢室龍氣崩潰，封印自然解除！”
大殿頓時雅雀無聲。所有人面面相覷，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算最桀驁不馴的飛熊軍大將李傕郭汜，內心深處還殘留著對大漢皇室的敬畏，他們在原本時間線上，敢綁架皇帝威脅百官，但沒有一個人敢斬殺皇帝。
“那有沒有第二個辦法？”有人不甘心的問道。
王莽輕描淡寫的說道：“第二個辦法，就是殺，把天下漢人殺得不足千萬，讓他們不足以支撐龍氣的消耗，同樣能解開封印！”王莽十分耐心的解釋道。
這時候就連李儒和賈詡都心中森冷，大漢百姓就算經過戰亂，也有一兩億，殺得不足千萬？這是要把漢人亡族滅種啊。
除了那些不同種族的蠻夷之外，只要是漢人，誰能下得了這個狠手？當然就算有這個決心，也沒有這個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