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打頭的趙存厚便是心里一驚,心道,
“竟是遇上劫道兒的了!”
忙回頭沖眾人打了眼色,一個個都抽了刀出來背靠著那裝了原金的馬車,目光森然的瞧著那幫子人,趙存厚過去拱手道,
“眾位兄臺請了!我等押貨自貴地路過,家主人交待務必要一星兒不少的把貨帶回去,小弟也不敢違命,只能勞眾位兄臺白跑路了,這廂有些銀子,就當我兄弟請諸位喝酒了!”
說罷自那腰間取了銀子扔到對面,那潘湘冷冷看著錢袋子掉到了地上,搖頭道,
“我們么多兄弟如何夠分,不如將你們身后貨交出來如何?”
趙存厚見他不受,心知一場惡戰難免,當下抽了腰間的刀,右手持刀,左手兩指一并在那刀鋒上輕輕擦過去,
“即是要貨便先問問我手里的刀來再說!”說罷凜然不懼,大踏步向前卻是當先動了手。
這潘湘一伙子人若論起身手來比起胡有財一幫子都還差些,只是仗著人多將趙存厚圍將起來棍棒齊上,想要以多勝少。
只是他們那些許毫無章法的亂毆,那里能比趙府這些日日操練著的,這廂趙府二十幾人分了一半出去,便將那潘湘的人擋在了車前,寸步不得前進,潘湘這邊卻已經有幾個被砍翻在了地上。
潘湘見勢頭不好,嘴里一聲唿哨,那胡有財在草叢之中聽了,當下帶了人沖將出來,與趙府的人打了一個照面,倒將趙府人等弄得一愣,有人叫道,
“胡有財,你待做甚?”
胡有財哈哈一笑,
“眾位兄弟我們來助你了!”
這廂說著舞了手里的刀便沖向那戰團之處,那潘湘只當他那一聲是沖著自家,心中暗罵,
“哪個愿意與你這矮矬子做兄弟!”
卻見那胡有財舞著刀殺向那趙府人背后,掠過那趙存厚身邊兒,直向那潘湘一伙人砍去,那一伙子人猝不及防接連被砍翻兩個,潘湘此時已覺著不好,
“被胡矬子陰了!快撤!”
只是他說這話時已是晚了,手下那些兄弟不加防范被胡有財并著趙府上一眾人,一個個都打翻在地,潘湘倒是能跑,鉆入了密林之中,正要隱去身形,卻聽那胡有財喝一聲,
“潘湘!”
回頭見那廝陰笑著,將刀架到了一人脖上,沖著他叫道,
“你跑!你跑一步,我便殺一人,你若是敢跑沒影兒,便等著給他們收尸吧!”
潘湘氣得牙咬的嘎吱作響,手里的棍子握了又握,卻見那胡有財身后人上來,一個個按了自家兄弟在那地上跪著,脖子上架了刀,有的已見了血,
“住手!”
潘湘氣極紅眼,扔了手里的棍子返身回去,
“胡矬子,我x你祖宗!”
胡有財得意笑道,
“你那娘們兒似的樣兒,也不知遇上我祖宗是那個x了那個!”
潘湘回去立時有人過來將他按倒在地上,用那麻繩綁了扔到地上,胡有財過去與那趙存厚道,
“嘿嘿!存厚兄弟,你們這廂可是多虧了我等相助啊!”
趙存厚心道,你不來我們也能對付,但終歸是承了別人的情便拱手道,
“確是要多謝胡兄弟!只是…你們如何會出現在此處?”
胡有財一窒,打了一個哈哈笑道,
“我們卻是在此處接應你們的!”
趙存厚聽了心中狐疑,
“出來時并未聽大管事說有人接應啊!”
便問道,
“為何大管事并未與我等提起?”
胡有財哈哈一笑扯了謊道,
“這事兒也是你們走后大管事才吩咐的!”
趙存厚還待再問卻被那胡有財幾句岔了過去,
“這些個人現下如何可處置,存厚兄弟可有章法?”
趙存厚想了想道,
“我們大爺出來遇上這路人一般兒不是一刀殺了,便是吊在樹上做臘肉干兒…”
胡有財聞言倒想起之前自家也這般被趙旭綁了要吊到樹上,打了一個寒顫心道,
“大爺那手段兇殘,這潘湘雖說與我們有些仇怨,但都是為了兄弟們爭那口飯吃,這般做好似也太狠了!”
又想到,
“我可是偷偷跑出來的,這些人若是真讓他們弄死了,趙存厚回去矢口否認,我不是白忙了一場么,不行!不行怎樣也要將他們帶回去,給大爺瞧瞧我的功勞!”
當下忙道,
“存厚兄弟,不瞞你說,這些人也是我們兄弟的舊識,昔日在山上做買賣的時候也時常打交待,不如給兄弟我一個面子,帶了他去見大爺,大爺若是開恩留了他一命,也算是兄弟我全了這香火情!”
趙存厚想了想道,
“也罷,你要帶著便帶著,只是我這人手都要護貨,押送他們的事兒卻是要你們來!”
胡有財正巴不得,當下笑道,
“自然!自然!正事要緊呢!”
一干人將那三十幾人用繩子綁了,一個個串在了一起,押著他們跟在貨后頭,一行人浩浩蕩蕩奔那豫州而來。
人多貨重拖慢了行程,入了豫州界便遇上了來接應的趙寶,那趙寶過來一看潘湘笑了起來,
“我還道我是男生女相,沒想到這里還有一個…”
說罷伸了手一抬潘湘的下巴,嘴里嘖嘖有聲,
“瞧瞧!這俊俏的小模樣兒都快趕上艷花樓的頭牌了!”
潘湘對他怒目而視,旁邊一干子漢子都笑道,
“寶哥,那艷花樓的頭牌滋味兒如何啊?銷魂否?”
趙寶笑道,
“等回去了,帶你們去見識見識便知道了!”
一眾漢子轟然叫好,都嚷著要去!
又趕了三日回了豫州城,趙存厚到陶大管事那處交了差,將這胡有財的事兒一說,陶大管事皺眉,
“我何時吩咐了他們出去!”
心知定是這小子不服規矩偷著過去的,
“這事兒卻要向大爺稟報!”
說罷去見了趙旭,趙旭聽了怒道,
“把那小子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