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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最后結論

  陳瀅完全沒去想她的話對沈氏造成的暴擊,此時便又道:既然并非長房所做,亦非三房所為,那么剩下的,便只有一房了。一住,無彈窗免費閱讀!而這一房,應當便是此事的真兇。言至此處,她的眼睛里似是有了些許厭倦,聲音也輕了下去:我想,這就不用我說了罷,大家都明白。

  房間里變得越加安靜起來。

  就連方才還一腔憤怒的沈氏,此時那怒火也熄了,只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陳瀅。

  除了長房與三房,剩下的,便只有四房了。

  難不成,這事兒竟是四房做下的?!

  這……不能吧……沈氏喃喃語道,下意識地搖了搖頭。

  四房為什么要陷害陳瀅?

  這完全不可能啊。

  四爺陳勵與四太太柳氏成親五年,夫妻恩愛且不提,柳氏也在婚后第三年便誕下了四哥兒陳濟,如今孩子才滿三歲,一家三口和和美美地,四房也是整個國公府是非最少的房頭兒。

  向來與世無爭的四房,為什么要出手對付陳瀅?

  三丫頭,你這真的是在說……清勝居?沈氏又問了一句,甚至忘了去打量許老夫人的面色。

  清勝居便是四房的住處,她這是不點名地點了四房的名。

  縱然明知許老夫人可能會不喜,可沈氏實在是太好奇了,這好奇甚至已經壓過了她對老太太的畏懼。

  陳瀅聞言,并未急著回話,而是看向了許老夫人。

  不知是不是錯覺,在這個瞬間,許老夫人的面色似是變得肅殺了些。

  在排除了所有選項之后,剩下的那唯一的一個選項,就算再不可能,也是答案。良久后,陳瀅說道。

  并沒有直接給出回答,但卻肯定了她之前的推測。

  四房便是此事的真兇。

  這……為什么?沈氏第三次問道,臉上的好奇幾乎要溢出來,四弟妹……四爺……為什么?

  她想破腦袋也想不通,四房為什么要對付陳瀅?

  陳瀅無聲地吐納了數息,將心底里的那點厭惡給壓了下去,方平靜地看向了許老夫人:祖母許是不知,四房,或者不如說是四嬸母,并非沒有構陷于我的理由。

  房里間響起了沈氏響亮的吸氣聲。

  此話怎講?許氏此時終是開了口,眉心緊蹙著,不安地在座位上換了個姿勢。

  四爺可是許老夫人嫡嫡親的幼子,向來極是得寵,陳瀅卻說四太太柳氏有問題,許老夫人這面子上可不好看相。

  聽得許氏所言,陳瀅卻是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換了一個話題:祖母,孫女最近時常與小侯爺見面,您想來是知道的吧?

  許老夫人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點頭道:唔,我知道。

  那么,您有沒有聽說過,小侯爺與盛京府丞謝紹一家,頗為相熟?陳瀅問道。

  許老夫人微怔了怔,卻是沒說話,只眼底似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

  謝家?沈氏又說話了,面上的神情就如同獵人發現了獵物,兩個眼睛幾乎冒光:三丫頭,你說的是哪個謝家?

  三嬸母,侄女說的謝家,就是與四嬸母沾著姨表親的那個謝家。陳瀅直言不諱地回道。

  莫非你說的就是……就是四弟妹時常來往的那一家?我記著前些時候,那謝家姐妹還來我們府走動來著。沈氏說道,一雙眼睛瞪得堪比銅鈴,語罷便轉向了許老夫人,求證似地道:老太太,媳婦沒說錯罷?媳婦記得很清楚,她們來過好幾次,回回都要往老太太跟前兒請安。

  許老夫人沒理她,只目注陳瀅,面無表情。

  陳瀅回視于她,不躲不閃,眸光如水:我曾親眼瞧見謝家的兩個姑娘與小侯爺說話,看起來頗是熟稔。

  說這話時,她的面色一派平靜,就仿佛根本就不知道即將出口的話會是多么地不合規矩:而巧的是,就在前些時候,孫女與小侯爺約在四宜會館討論案情,結果在回府時,孫女偶爾發現,有一輛馬車中的人似是在暗中觀察著孫女。現在回想起來,孫女終是記起,當日興濟伯府壽宴之后,在回家的路上,孫女似乎也曾見過同樣的馬車。有意思的是,那一日因發生了案件,孫女留到最后才走,而謝家姐妹因等候小侯爺,也留到了最后。

  這是她在一刻之前才想通的。

  在鎖定柳氏便是魘勝真兇之后,她才終于把謝家姐妹與四宜會館的馬車聯系在了一起,那輛馬車她一直覺得眼熟,此刻終是知曉了答案。

  陳瀅微微頓了頓,復又續道:謝家姐妹與小侯爺相熟,四嬸母想必也是知道的,因為在興濟伯府的時候,孫女也曾見過她們表姊妹閑逛。且據孫女觀察,那謝家姐妹對小侯爺,似是頗為上心。

  三丫頭,說話留神著些兒。許氏低聲說道,舉目看向陳瀅,目中隱著淡淡的憂心:這種話你一個姑娘家就不該說,且還是在老太太的跟前兒。

  她這是怕陳瀅一句話說惱了許老夫人,討不得好去。

  縱然各房頭之間時有摩擦,但在這種時候,許氏還是很有幾分宗婦氣派的,這也難怪許老夫人當年會從娘家挑中了她。

  如果不說清楚了,祖母也不會應下我的請求。陳瀅卻是不疾不徐地回了一句,視線始終停落在許老夫人的身上,神情磊落:孫女今年十三歲,就算論及婚嫁也不算太早。而謝家大姑娘比孫女可能還大著一兩歲,正是談婚論嫁之時。若說謝家瞧中了小侯爺,這也不算新鮮事兒。而再將前后幾件事連起來想,孫女的突然出現,瞧在有心人的眼中,可能就成了擋道兒的那一個了。

  從時間上推斷,興濟伯府的壽宴上,謝家姐妹頭一次發現了陳瀅與裴恕有交集,緊接著便是裴恕與陳瀅在四宜會館之事,謝家姐妹很可能是偶遇裴家馬車,一路跟著過來,就此得知他二人走得頗近。

  其后,陳瀅寫的探案筆錄,又是由裴恕親自轉呈元嘉帝,兩個人毫不避諱地在府中見面,謝氏姐妹肯定會從柳氏這里得到消息。

  結合這三件事,柳氏行事的動機,便也一目了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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